“嫺兒,我沒有……”
“他不會!”
白景辰剛一開口,許嫺兒堅定不移的聲音同時響起,她轉頭溫柔的看了一眼嘴角帶血的白景辰,又回過頭對道士說道:“道長,我不在乎景辰到底是不是妖怪,我也知道他跟我在一起絕對不是要害我,也不會想要吸取我的精氣提高修爲,他對我是真心的!”
“……”身後的白景辰吃力地看着擋在自己身前自己心愛的女子的背影,聽着她的話,他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眼神也暖了幾分。
“一派胡言!”道士生氣地大喊,眼底對許嫺兒流露出幾分失望之色,“許姑娘你這是已經被這個蛇妖迷惑心智了嗎?”
“我沒有。”許嫺兒搖頭,“道長,我很清醒,我真的很確定景辰不會有害我之心。”
“就算他沒有害你之心,可是人妖殊途,只要他待在你身邊,一旦成爲夫妻兩人結合,你的精氣就會被他無法控制地吸取,你會因此而喪命的!”
——
“他這是什麼表情?”站在一側一直觀察着臺上演員表演的社長再次皺眉,“他爲什麼要眼裡表現出對許嫺兒的愛意和失望?這裡應該是毫無感情的一個道士僅僅是面無表情的對許嫺兒勸解了幾句纔對,他到底是怎麼把握角色情緒的?”
“……”副社長在一旁沉默,看到現在她也不知道潘子越是什麼情緒在演戲了。
——
“道長,你何必跟她那麼多廢話?她要是不聽勸,連她一起關起來鎖在鎖妖泉下,要麼就一起殺了!”
臺上,許月看着表現出猶豫的道士,大聲出聲提醒。
許嫺兒此時有些難以置信的擡頭看着自己的姐姐,不敢相信剛剛從她嘴裡說出了要殺自己的話。
“怎麼?看着我覺得難以相信我會想要殺你?”許月看着許嫺兒的表情冷笑一聲,“爲什麼難以相信?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感覺到你搶奪我的東西搶奪的夠多了嗎?”
“我搶奪?搶奪你什麼了?”許嫺兒滿含疑問和複雜的眼神望着她。
“搶我什麼了?”許月冷笑一聲,看着她的眼神越來越冷,“你搶了我的一切!從小父親就多疼你幾分,母親會多關心你幾分,其他來我們家向我提親的公子也會在看到你之後改變主意。你搶我的衣服,我的首飾,我的香囊,我的意中人……太多太多,甚至於我覺得我在那個家裡的位置都快被你擠掉了!”
聽着許月的話,許嫺兒難以置信的搖搖頭,不敢相信自己在姐姐心目中原來是這樣的存在。
父親母親關心她是因爲她小的時候身體不好容易生病,可是長大以後許月身體開始比她弱,然後母親和父親對許月的擔心就更多了;去偷偷看向她提親的人是因爲她很好奇自己唯一的姐姐會嫁給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穿她的衣服、用她的首飾、索要她的香囊,是因爲她是她的姐姐啊,同父同母的親姐姐啊。
她覺得她是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親的人,所以拿她的東西是因爲覺得親姐妹之間無需在意太多。可是……如今聽着許月的抱怨,許嫺兒才驚覺,原來因爲自己對她的依賴而已經讓許月心生恨意了嗎?
可是,爲什麼?她想不通,她們是親姐妹啊。
“你要是捨不得,那就我來殺!”許月看一眼猶豫的道士,突然拿出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劍,對着許嫺兒就要砍下。
——
“天吶!”站在一側的戲劇社社長有些無語地用手抓了把頭髮,有些哭笑不得的問,“段小靜這又是什麼表情和語氣?什麼叫‘道士捨不得’?爲什麼要表現出嫉妒?道士只是除妖,又不是愛許嫺兒,爲什麼會捨不得?明明應該是‘你要是心存善意想着渡化他們二人,那就我來殺!’”
“我說的對不對?臺詞是這樣的對吧?”社長有些無語的問身旁的副社長。
副社長點點頭,沉默,也是不知道如何評價段小靜和潘子越的表演了。兩人今天明顯情緒有點不太對,但是值得慶幸的是除了眼神和表情的表達可能有點不同外,臺詞也只是錯了一句,不影響大格局。兩人也在堅持表演,沒有齣戲。
臺下的觀衆似乎也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而且似乎看得都挺津津有味的。
“只期望別出什麼大亂子,這場劇能順利地演下來吧。”社長無奈的說。
“兩個主演把周圍環境把控的很到位,情緒和表情表現也很到位,掩蓋了潘子越和段小靜不少的缺陷。”編劇也在一旁安慰社長,“其他人表現都挺不錯,甚至於幾個配角還有超常發揮的。順其自然吧!社長,目前爲止還是挺精彩的,只要不出別的什麼大亂子就好。”
——
臺上,道士擡手阻止了許月的劍。
“你們絕對不能在一起。”潘子越繼續說着臺詞,“人妖相戀,這是有違天地之間倫理常綱之事。”
“道長!”許嫺兒眼裡含着乞求搖頭。
道士指着負傷在地的白景辰:“他必須鎖到鎖妖泉下,這蛇妖乃千年修爲,功力極高,現在只是一時被菩薩所賜給我的‘拂妖塵’所傷,要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功力,到時你我都將無法制止他!”
許嫺兒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白光一閃,凌瑾原突然被收入了道士拿出來的一個裝着泉水的白色瓶子中。
臺上,其他演員以極快的速度將一塊與表演臺地板相同顏色的布蓋在了躺倒在地的凌瑾原身上,隱形了他。
蘇薇扮演的許嫺兒滿眼淚水的望着道士手中的白色瓶子,大聲祈求着,痛苦的喊着白景辰的名字。
臺上旁白響起,時間過渡到白景辰被鎖在道觀鎖妖泉的三個月後。
“許姑娘,整整三個月你一天不落的來道觀跪,風雨無阻,你這是何必呢?”
場上道具和環境換到白景辰被鎖的三個月後,道士看着這三個月來每天跪在道觀香爐前的許嫺兒,無奈地出聲,竟被這一弱女子三個月以來毫不動搖的堅定毅力所感動。
“求道長放出景辰。”許嫺兒重複着同樣一句話,朝道士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