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蘭兒她醒了。”有穿着淡色比甲的丫鬟向老夫人稟告。
“把她帶過來。”老夫人眼皮子暴跳,怒氣沖天。
“老夫人。”蘭兒向枯萎了的花朵一樣伏地,額頭包紮着的白布沁出了鮮血,楚楚可憐。
“蘭兒,你的父母兄弟都在府裡做事,想想他們,如果你敢死,不說出真相,我就讓他們下去陪你。”老夫人威脅道。
蘭兒臉色一白,急道:“我父母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求您放過他們。”
“那就把真相說出來。”老夫人冷漠道。
“我……”蘭兒吞吞吐吐,說話前還看了蘇薇一眼,才說道:“柳媽媽和怡琴姐姐離開後,浩哥兒要吃驢打滾,讓奴婢去催催柳媽媽,奴婢擔心浩哥兒,不願意去,可是浩哥兒不依不饒,奴婢只好領命。”
“那你爲什麼要認罪求死?”老夫人不怒而威。
“因爲奴婢看到紫玉姐姐推了浩哥兒……”蘭兒低下了頭,“大小姐曾經對奴婢有恩,紫玉姐姐推浩哥兒,奴婢不想讓這件事情牽扯到大小姐身上……”
蘭兒這是故意攀咬蘇薇。
老夫人聽了蘭兒的話,看了一眼蘇薇,正要開口說話,徐媽媽到了,小丫鬟站在簾子邊向老夫人稟告。
老夫人點頭,讓徐媽媽進來。
徐媽媽撩了簾子入門,襝衽行禮:“老夫人,紫玉帶來了。”
紫玉梳了雙螺髻,插了一支鑲金點翠珠花,對着老夫人,蹲了下去,行了個福禮。
“紫玉,今天請你來,你可知道是什麼事情?”老夫人嚴肅的盯着紫玉。
“回老夫人,奴婢不知。”紫玉鎮定自若。
“你是什麼時候回府的?”老夫人端起茶盅啜了一口。
“回老夫人,奴婢是今個徐媽媽來找奴婢的時候,和徐媽媽一起回府的。”
老夫人看了一眼徐媽媽。
徐媽媽立刻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回道:“奴婢確實是在紫玉家裡找到紫玉的,並且問了門房,紫玉今天並沒有回過府。”
怡琴和蘭兒如遭重擊。
這,這怎麼可能,小丫鬟來通知她們的時候,明明已經告訴她們,紫玉進入了內院,不然的話,她們也不可能實施夫人的計劃。
彈幕刷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個丫鬟不像是蠢的,爲什麼要陷害一個擁有不在場證明的丫鬟呢?”
“主播是不是做了什麼呢?”
“我猜主播一定是做了什麼事情?不然的話,這兩個丫鬟怎麼會那麼笨,居然指證一個不在場的丫鬟。”
“可惜,我們都沒有看到主播做了什麼。”
“也不知道幕後兇手看到這兩個丫鬟的表現,會不會氣得不打一處來。”
……
蘇薇站在一旁,看到怡琴和蘭兒目光閃爍,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前世的時候,紫玉請假回家,卻被原主生病的消息引了回來,引到了荷花池,在浩哥兒溺水死後,被當場撞住。
怡琴和蘭兒都指證是紫玉把浩哥兒推到了荷花池裡。
至於紫玉行兇的理由,那就是因爲浩哥兒前些日子推到了原主,紫玉爲主報仇,才狠心推浩哥兒下水。
人證物證俱在。
紫玉被杖斃,原主也失去了蘇父和老夫人的歡心。
若不是原主是嫡長女,又和太子從小定有婚約,浩哥兒死後,蘇父和老夫人早就狠狠的處罰原主了。
前一世,庶女蘇月勾搭太子成功,蘇父和老夫人不支持原主,反而支持蘇月,也是因爲他們已經厭棄了原主。
在內院,一個人一旦被最高掌權人厭棄,那麼,她就是舉步維艱。
這一世,蘇薇擁有了原主的記憶,當然早早的做好了計劃。
她要卸掉蘇月的臂膀。
“說,是誰指使你們的。”老夫人聽到她們的回話後,雖然不知道她們爲什麼栽贓陷害一個擁有不在場證明的丫鬟,但是,顯然,這是有人要把火燒到蘇薇丫頭身上。如果不是薇丫頭救了浩哥兒,浩哥兒早就沒命了。她怎麼會去懷疑薇丫頭。更何況,這府裡是葉姨娘掌權,薇丫頭身邊也有她的人,這樣的事情,就算是薇丫頭想做,也沒有人力物力去執行。
怡琴和蘭兒相視一眼,一咬牙,有殷紅的鮮血從她們口中流了出來。
居然是服毒自盡。
雖然老夫人身邊的人早早就做好了準備,阻止意外情況發生,但是,還是沒有阻止着兩個丫鬟自盡。
“老夫人,這兩個賤婢已經沒了氣息。”徐媽媽恭恭敬敬的向老夫人回稟道。
彈幕閃過:“死了?這麼如花似玉的丫鬟就這樣死了?”
“生命也太不值錢了。”
“這種事情,是不是該交給官府處理。”
……
老夫人的眼眸森然一眯。
轉即,她又和藹可親的對蘇薇說道:“薇丫頭,這件事情祖母會查清楚的,你身子骨弱,病根還沒有拔清,回去歇息吧!”
蘇薇恭聲應“是”。
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向徐媽媽使了一個眼色,小丫鬟奉上點心茶水後,徐媽媽就示意屋裡的丫鬟婆子退下去。
“事情查得怎麼樣?”老夫人的拇指摩挲着茶盅上的花紋,問道。
“回稟老夫人,奴婢問了浩哥兒去荷花池的始末,以及伺候浩哥兒的丫鬟,和花園當值的僕人,怡琴是一個孤兒,沒有家人,蘭兒的父母兄弟都在府裡辦事,只是,當奴婢去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走了?蘭兒的一家子是我們家的僕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走了?”
“回稟老夫人,聽說是蘭兒爹向老爺求了恩典,放他們一家人出府做一個良家子,老爺心善,就同意了。”
“看來這件事情是早有預謀。”
“老夫人,奴婢詢問了與怡琴、蘭兒交好的丫鬟,發現有人曾經看見過怡琴和葉姨娘身邊的丫鬟蓉兒有來往。這是奴婢從蘭兒那丫頭屋子裡搜出來的財物。這件事情多半和葉姨娘有關。”
老夫人一聽,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我早就知道葉氏是一個不安穩的,是時候該敲打敲打了。徐媽媽,你派人去奪了葉氏的管家權,並且讓葉氏禁足。浩哥兒那裡,你再派幾個穩妥的過去。至於那些玩忽職守的、吃裡扒外的,統統給我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