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奶粉諜戰
休息完了，我又去上班。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這樣的輪迴。
頭看了我，伸手象徵性地摸了我的腦袋，當然看不到疤痕了。如果看到了，我被一個俄羅斯美女傷了的疤痕留一輩子，那我還怎麼在sis混。
然後用一種很抱歉的眼神望着我，頭最擅長這一套。我只知道當他這看你的時候，你的厄運又來了。
“本來得找個輕鬆的活給你。但是實在沒有辦法，你也知道我們現在人員少，工作又越來越多，像你這樣能幹的老探員又越來越少了……”
又來了，我都不耐煩了，“頭，你就給個爽快的，反正跟你幹，就沒有遇到什麼好事。”
“話不能這麼說，你這次的傷，怎麼說都是美女傷的，而且比起口紅印啊什麼的，更入心入肺，多好。”
“少來。那你怎麼不留幾道疤痕，卻總是留口紅印啊？”
頭突然乾脆起來，“行，你不去就算了。別後悔。”
我當然頭都不擡，我知道這傢伙吊我胃口，肯定有什麼魚餌在他手上。“不後悔！堅決的。”我知道只有死扛，纔可以讓他快點說重點。
“這次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案件，不需要保存記憶的。中國一位生物學家，研究出了人造人奶的方法。你去看看。”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大驚。短暫的幾秒鐘腦子拐了好幾個彎。首先，頭說的是“人造人奶”，他說的話應該是規範的表述，但是卻很拗口。因爲人奶本身就是人造的，在人奶這一問題上，天然和人造是一體的。其次，我們很早就已經能夠用牛奶、羊奶來製取接近人奶的嬰兒奶粉，這些應該也算是人造人奶，這樣的發明應該沒有什麼重要意義。所以，最可能的是，他說的是一種直接地以生物技術，在實驗室裡製造出和人奶完全一樣的奶的一種技術。問題是，這就是他用來吊我胃口的東西的話，那說明什麼？說明我收到地下組織的信，他知道！他跟那組織有沒有關係？還是我一直都被sis監控。一想到這些，我頭皮直髮麻。
看我沒有回答，頭才拋出一句話，“西爾莎跟你去噢？”
原來這纔是魚餌，我不吞纔怪。我和頭可以說是心裡都是暗自高興，他自然是高興我又上鉤了，誰不知道，去外國偷東西，是非常危險的工作。而我高興的是，我剛纔的擔憂是多餘的，而很明顯我有機會多接觸地下組織更多的東西，當然最高興的是，我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跟西爾莎一起，這不僅是感情事，更是解開謎團的最好時機。每個人其實都一樣：什麼都能放棄，就是憋在心裡解不開的謎不會放棄。
又一次見到西爾莎，我自然非常高興，頭沒有騙我。
我們一見面就來了個親切的擁抱，我第一次感受到這個看起來非常溫柔的姑娘，內在的健碩。
我有很多話想對她說，準確地說，我有太多的爲什麼要問她。當然，並不合適，因爲那是在機場。當然，看到她那熟悉的大圍巾，我非常開心。因爲我現在也買了一條更大的大圍巾，不過顏色花紋和她那條相當相似，看起來就是情侶圍巾。
我們一路沒有多說話，說的只是關於天氣，關於飛機，關於圍巾之類的。
直到飛機在內蒙古降落。而且我們很幸運地可以住在“月亮湖沙漠酒店”。
最奇特可以坐在最奢華的房間裡，望着一眼無際的沙漠，還有那如海般廣闊和美麗的湖泊。
安頓下來之後，我們就一起吃飯，雖然飯菜依然沒有什麼特色。但是，我們都吃得特別香，什麼時差，什麼倒飛機，都沒有引起任何不適應。雖然我一直都有在雲端漫步的感覺。
我們特意找了個角落坐下，可以好好地說話。
“真想你了。”
“我也是。”我們的開頭就是這麼乏味。
“你知道，我非常擔心你。那天都聽到爆炸聲了，而且是我們那種自殺手錶的爆炸聲。我第一次出差，帶我的那前輩，爲了救我，就是響了自殺手錶，那聲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對不起，我也想盡快和你取得聯繫的。但是有緊急任務，又把我派出去了。而且你知道的，我們的部門本來就不允許跟你們有什麼私下關係的。我們現在能夠在一起執行任務，是破了天荒的。”說到這裡，西爾莎溫情地，握住了我的手，輕輕地說：“害你擔心了。”
雖然這樣的動作非常自然，但是我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爲了避免這種感覺變成事實。我馬上轉移話題，“你沒有動那手錶，爲什麼會有那種爆炸聲呢？”
“對付那幾個傢伙，我還不用跟他們同歸於盡。”西爾莎有點得意地說，“我爲了掩護你，子彈很快就打光了。而那幾個傢伙就圍住了我。我就裝投降，然後趁他們一個人走近身，就抱住他，整個人和他一起往地上摔，同時，把手臂翻轉。這樣我身上那傢伙立馬就完蛋了，而其他幾個都受了傷，我又奪過那傢伙身上的武器，把他們都解決了。結果只是傷到了一點手臂。”說着還揚起手臂。不過自然是看不到傷疤的，如果這樣的小傷都留有疤痕，那麼cis早就成了怪物集中營了。
西爾莎講這些話時，我正對着她的眼睛。她講的時候，本來是非常閃亮得意的眼神，不過講到抱住他的時候，好像有點閃忽。我有種非常奇妙的感覺，感覺西爾莎並沒有說真話，或者說她還隱藏了什麼。不過，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只是看到西爾莎沒事，而且能夠成功出來就非常高興。
心情一旦平復下來，我心裡的疑惑又跳出來了：“對了，你知道烏塔吧！我上次跟她合作了一把，想透過她瞭解你的情況，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說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她呀。你以爲cis就幾十個人每天湊一起上班啊？”
“那倒也是。”話是這麼說，我對於這個美麗的姑娘也不由得多長了個心眼。而這個心眼，讓我剛纔還春情萌動的心驟然涼了半截。的確我們這種人，幹久了，真的就成了“愛無能”。什麼時候有點真感情要跳出來，很快地就會被長久訓練出來的“警惕性”壓制下去。也許，我們在一起的話，一起退休的話，也是一種空話。想到這裡，我突然非常感慨，非常傷感。
當然，我的傷感持續不到3秒鐘。因爲，我眼睛掃到了一個熟人，而且他居然向我們走來。
“你們好，沒想到又在這裡見到你們。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馬場龜，真名。”
“你好，我叫柯菲，真名。”我也站起來跟他握手，然後介紹西爾莎，“她叫西爾莎，可能是真名。”
馬場龜微笑了一下。西爾莎卻忍不住大笑起來。馬場龜是用中文跟我說話的，西爾莎中文不錯，但是對馬場龜這個名字卻很驚奇。
馬場龜有點意外，我只好解釋一下。“馬場先生姓‘馬場’，跟中國人姓‘陳’一樣，都是祖先根據自己所在的地方起了個姓氏。只是我們一般見識的都是‘大島’‘竹下’‘鬆井’之類比較雅的地方，‘馬場’這樣的姓少見點而已。至於‘龜’，跟中國傳統一樣，是吉祥的，意思是長壽的意思。看得出馬場先生的父母非常疼愛馬場先生。”
“哦，原來是這樣。”西爾莎絲毫不表達自己一點無禮的歉意，當然這是美女的特權。
馬場龜在一邊，點頭稱是，對我的解釋頗爲滿意。
“上次，在德黑蘭，我們很險，估計馬場先生也不大好過吧。”
“是啊，不過這樣的事遇到得多了。其實，我一出來就發現不對頭，然後早早把東西扔了，趕到機場，喬裝用了個假身份，儘快離開。也是很玄乎的。”
沒想到這小日本居然這麼精明，難怪他總是一個人獨自行動。獨自行動，不僅說明他足夠精明能幹，最關鍵的是，他一定是文武雙全。手腳功夫，自然不在西爾莎、烏塔這些人之下。
既然來到這裡，肯定就是對手了。對手雖然是一個人，我們是兩個人，但是我怎麼想都覺得我們佔不到便宜。
不過，有一點最可以利用的就是我們代表的是m國的利益，而日本一直以來都因爲政府過於依賴m國，所以也總是被m國當成一條狗來使喚。
既然他不迴避我們，那我就直接唬退他。“馬場先生。這次我們的目的又是不約而同。你也知道我們的老闆是誰。你是準備跟我們搶這筆買賣，還是跟我們合作，分一杯羹，回去好有個交代呢？”
“柯菲先生，其實我過來的目的也是因爲這件事。其實這種小事，怎麼需要麻煩到你們二位呢。如果二位不嫌棄，就讓小弟我出場，去做這筆買賣。二位儘管在這裡吃好，住好，玩好。到了時間，我把到手的合同拱手交給二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