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謎中謎
“什麼交易?”烏塔非常爽快地看着我。
“你得告訴我一些CIS的秘密,這樣萬一你想說出來,你也會馬上閉嘴的。”我趁機敲竹竿。
“其實我剛進去,也沒有什麼秘密。你想知道什麼,我知道的告訴你就是了。”烏塔放心地說。
“CIS的人,你都認識嗎?”
“基本都認識啊。”
“這麼厲害?”
“我們才十個組,兩百來號人。怎麼會不認識。”
“那你認識西爾莎嗎?”
“西爾莎?沒聽過。”
“真的?”
“沒有,可能是駐外的CIS吧。那些人只有我們大老大才知道,我們頭可能都不知道。”
“她剛從中國調回去的,之前在德黑蘭就是她跟我合作的。”
“就是你剛纔說的,你以爲她死了,結果還沒有死的那個人?”
“對。”我盯着烏塔的眼睛看。
“真沒有。”烏塔非常肯定地說。
難道是德黑蘭回來後,又急着出外執行任務,她都沒有遇見過。“會不會剛好出外,你沒有見過。”
“不可能,只要是CIS總部的人,都有檔案記錄,我進去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人都認熟了,因爲怕以後工作中,遇到其他組的,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那有沒有其他的可能?”我還是不死心。“很明顯有這樣一個人的,而且上次你們總部還給了我她的消息。
“只有一種可能,她屬於秘密部隊。”
“什麼意思?”
“就是,她是一個秘密的存在。除了大老大,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聽到烏塔這句話,讓我十分吃驚。如果說德國那次,派出西爾莎這樣一個秘密精英,那很合理。但是和我去中國,去德黑蘭,執行那些小任務就太不對頭了。不過看起來烏塔又絕對不像是在騙人。看起來西爾莎本身的謎,比我的在德國的記憶之謎還難解得多。
我遲疑了一下,做賊不甘心空手回家。於是又誆烏塔:“這樣不行,到頭來你還是沒有說出什麼秘密來。很可能你跟西爾莎就是好姐妹,還騙我說沒有這個人。這樣吧,你自己找點秘密來說。”
烏塔認真想了一下,就說:“恩,就這次的任務。我想應該是很不重要的任務纔對,因爲這是我第一次獨自代表CIS工作,之前都是別人帶我。監視個嫌疑的****也要別人帶,我只是在旁邊光看着,光買吃的喝的,幫人家站一下崗讓人家上廁所之類的。但是,又很奇怪,我偷聽到,這次任務是總統直接下達的命令。”
“你剛上班,就敢偷聽?”
“我剛剛拿了資料,出了門,頭就接了一個電話。他一接就稱‘總統大人’,我奇怪想知道總統說些什麼,就站在門口偷聽了一下。”
“你都聽到什麼。”
“他只是說好的好的,我一定辦好。我已經派人去跟SIS要人了,而且沒有說是您交代的,我這邊只派了一個小丫頭。我開始還不清楚他說的就是我,還以爲是我們組的其他調查員的工作。但是知道你是SIS派來的之後,我就想說的應該是我。”
烏塔的話更讓我震驚。我們雖然都直接服務於總統,但是實際上能夠安排我們工作的人卻很多,各個部門,那些大集團、大機構,有問題都會寫封信給總統,總統辦公室一看事情緊要就給我們安排任務了。還有我們頭自己也會根據各個科技研究部門的需要,安排任務給我們。所以,實際上總統會親自打個電話來,那件事情應該就是件真正的大事情。我幹了這麼久,還真沒有遇到這樣的事呢。爲了證明烏塔的話,我進一步質疑她,“你站在門口偷聽,不怕被監控錄像記錄下來嗎?”
“你以爲我接受的培訓都是浪費時間的。我裝繫鞋帶來着。而且,我們頭是關上門了,但是我的耳朵卻是超級靈光的。因爲我練過耳朵。”說着她的耳朵居然像兔子一樣動了起來。
“這不過就是一種返祖現象,你唬誰呢。”
“你說的沒錯,但是我真的練過。你知道的練武如果耳朵不靈,又怎麼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再好的武功,幾個人圍攻你,人家在你後面攻擊,你都不知道怎麼躲,那還怎麼跟人家打?”烏塔非常不服氣。
“我信你。行了,這個秘密夠大,我們扯平了。”我趕緊安慰烏塔,這丫頭還真是好蒙。不過她的話真是令人震撼,總統想讓SIS出手,直接安排我們去幹就行了,管它再不合理,我們也會服從命令的。看來這次任務,的確非常特殊,眼看沒有什麼,但是裡面的水必定深到地心。我決心一定要幹得比命令要求的“查明一切”還要徹底,我要把圓月教整個地倒出來,看看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很快地,我們就到了幾百公里之外的西場鎮。
這是個很普通的小鎮。鎮上人口不過只有幾千人,之前這裡是礦產資源比較豐富的地方,但是幾十年挖掘到頭也差不多了。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是從事礦產有關的事,但是現在大多數都跑到大城市去尋求新出路了,剩下的基本就是些老人,還有一些閒散的青壯年。
一進鎮,彷彿進入西部片的世界,矮小的平房,稀疏的街道,還有一些舊式的酒吧。
我們進入酒吧,掃視了四周,只有幾個老頭在打紙牌,店主躺在椅子上打盹。
我要叫醒老闆,要了一杯白開水,烏塔要了杯可樂。老闆被叫醒了,本身就很不開心,聽說我們連啤酒都不要,更是不樂意了,他把東西塞給我們後,又倒頭就睡。
我們找了靠近門口的地方坐下。我對烏塔說,“怎麼樣,你退休後想不想來這裡養老?”
“老大,你今年纔多大就想着養老的事?我要等五十年後再想,而且要想也絕對不會往這裡想。我寧可去少林寺掃地也不來這裡。”
“爲什麼?”
“這裡死氣沉沉的。”
“說來也是,我一進來就感覺到奇怪,聽烏塔這麼一說,還真是的。”
這時一個老頭輸了牌,垂頭喪氣地離開牌桌,想向酒吧外走去。
我叫住了他,“這位先生,能賞臉讓我請你喝一杯嗎?”
聽了這話,老頭好像找回了運氣,像個小孩子似地對我笑了笑,就走過來,一坐下來,還輕輕地對我說,“他們哪裡贏得過我,肯定是出老千。合夥起來的。”
“當然,一看您就知道是個好手,如果不是合夥,怎麼會贏得過您。”我馬上迎合着說。
“你們肯定是外來的。來這裡幹什麼?”老頭毫不客氣地叫了一杯龍舌蘭。
“沒有,我們是記者,聽說這裡出過一個奇人。想來採訪。”
“這裡哪裡有奇人?你們想採訪老露西的吧。她早就不在這裡了,都去大都市賺大錢去了。好幾年前的事了,之前,很多記者來過,好像電視節目也有的。你們怎麼現在纔來?”老頭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把整杯酒都灌下去了。說完這話,大有已經應付完了我,就要離開的意思。
我怎麼會讓他離開,馬上招呼老闆,把整瓶酒都拿來。老頭子很高興,一把奪過酒瓶,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當然,這一杯下去,他又趕緊地倒了一杯,然後就舒服地坐了下來,準備跟我痛快地聊一聊了。
“就您知道事,跟我說說吧。”我又拿出一百塊錢,遞給他,“這是採訪您的費用。”
“恩,”老頭壓低了聲音,指着牌桌上一個叼着香菸,一手還摟着一個打扮得很俗氣的胖女人的老頭,“你看,那就是露西的丈夫——哈里。”
“哦?”我有點驚訝了,一個堂堂教主的丈夫,不跟着噹噹使徒什麼的,去大都市湊熱鬧,居然還呆在老家。
“露西走了,也沒有離婚,然後就是每個月給他這個賭鬼老公點零花錢。你想知道清楚,你可以去採訪他。”老頭嘟囔着。
這老傢伙可真賊,酒喝了,錢收了,到頭來一句什麼話也不用說。那可不行。“我知道,但是我想多聽點,這樣寫起來才精彩點。再說,您這麼精明一個人,露西老公又這樣糊塗,您肯定知道得比他還多。”我儘量地挑這老頭的話興。
“這你倒是說對了。我還知道露西有個情人,不過我不能告訴你是誰,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個人要殺死我。”老頭得意了,真地打開了話茬。“說實在的露西也是個苦命人,之前她是我們鎮裡漂亮的最漂亮的姑娘,可是才十五歲,就給人騙了,說要去當明星,留了封信跟着一個外地人就跑了。結果三年後才失魂落魄地回來。這時候哈里就去追她,難得有人真正關心她,她就接受了,不久就結了婚。可是婚後,哈里就原形畢露,也不幹活,整天賭錢,賭贏了就在外面吃喝找女人,賭輸了就回家喝酒打老婆。”老頭邊說還邊搖頭。看來當年他也一定是個追求者,不過讓他追上了露西,我想結果也差不多。
“那怎麼不去告他,怎麼不離婚?”烏塔在旁邊聽得也順氣了,冒出一句來。
“你不知道,哈里手段厲害着呢。露西都被打得有點精神不正常了。因爲哈里手毒,而且又是亡命之徒,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誰敢出頭去惹他。”
“那又怎麼峰迴路轉,露西突然就改變命運了呢?”我趕緊問正事。
“也不清楚,就是有一天,露西把哈里嚇壞了,嚇得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