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軍軍帳中,江濤坐在上首,熱情的道:“諸位盡情享用,本將軍以茶代酒敬諸位一杯,請!”
一連竄的咕嘟聲響起。
江濤想到目前的困境,大笑一聲道:“魏軍師,再過兩日就要大雪紛飛,這許多糧草該如何是好?”
魏東來自從王俊義到來,就一直沉默不語,他沒想到王俊義竟搶了自己二把手的位置,心中很是鬱悶,聞言平淡的道:“等的就是王副將,想必將軍招募的百姓也快返來,這兩日間將軍手下將有萬餘青壯,山中又不乏樹木,何愁不能護住糧草物質?”
“哦,若降大雪,豈不是更難運輸物資?”江濤想的卻遠一些,必須儘快回到基地。
他心中清楚的知道,現在必須大練兵,如今的黑虎軍更加複雜無比,跟本談不上衆志成城,他們不是土匪出身,就是囚徒、貧民、逃民等,只有把他們融入黑虎軍這個大染缸裡,經過殘酷的訓練,當他們習慣了軍令,自己才能真正的放心,不然簡直不堪一擊。
若不能集合這數萬人的力量,就算有這數百里大山的保護,自己也守不住基地,江濤心中一緊,他可不敢小看古人的智慧。
“將軍,如今只能等雪停後,集合全軍之力搬運。”魏東來也沒有超能力,他見江濤微微有些失望,爲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正色道:“不過咱們在此期間,可以趁機剿滅所有的土匪,一是爲了報當日的奪糧之仇,二是爲了練兵。”
江濤知曉此事做不得假,只能踏踏實實的運輸,見魏東來說得有理,點了點頭。
黑虎軍必須清空這片區域的一切障礙,讓這片區域除了黑虎軍,別無他人。
這樣一來,既能保證黑虎軍的神秘感,又能探知韃子的動向,只要有百人以上的武裝力量出現,八九不離十就是韃子。
他知道土匪難剿,不由想到特種戰,對着王俊義笑道:“王副將,我等準備把所有的黑虎軍轉移到秘密基地,以求長期與韃子對抗,還請將軍立刻去召集所有的逃民,本將軍絕不虧待,全部一視同仁。”
王俊義有些不理解了,在他的想法中,有萬餘逃民加入黑虎軍,黑虎軍將變得更強,如今變強馬壯,又不缺糧草,又剛剛大敗韃子鐵騎,何必躲躲藏藏?
他滿腔的熱情頓時有些冷了,當場反駁道:“將軍,如今兵強馬壯,咱們正好乘勝追擊,一路發展壯大,說不定可以打到紫禁城,活捉滿清小韃子皇帝呢。”
魏東來輕笑一聲,卻不言語,只是優雅的喝着茶,輕視之意不用言表。
還有幾位統領也連連搖頭,滿臉不屑之色,場面頓時冷場了。
江濤見此,心中微微有些發怒,如今才幾個人,就開始互相不理解,互相嘲笑,齊心協力成了一個大笑話,難道就是爲了所謂的權力?
其實他也有野心,不過卻不是當皇帝的野心,在他的心目中,皇帝只是困在一個大城之中的龍,每天早起晚睡,哪有當個土匪自在!
可是不當皇帝,小命就把握在皇帝的手中,這是他不願意的,其實他心中已有了主意,只是不知行不行。
他愣了好一會,心情才漸漸平復,知曉自己重用王俊義也欠缺考慮,已至造成如今的境況。衆將不和,利弊參半,如今只有先放一放,索性平靜的道:“王副將所言也不無道理,不過,王副將定然熟讀古史。”
江濤不等他答話,接着鄭重的道:“古往今來,不談遙遠的陳勝吳廣起義、黃巾軍起義、紅巾軍起義等等,只談最近的李自成起義,闖王可謂是英雄豪傑,手下也是兵精糧足,可不重視生產,只是一味的流竄四方,更沒有穩固的後方基地,雖是百戰百勝,可是經不起大的挫折,偌大的基業只因一片石大敗而土崩瓦解,可悲,可嘆啊,如今韃子佔據北京已有三十年,豈是輕易就能打敗的?咱們必須穩中出奇,穩中求勝,莽撞出擊非我華夏之福啊!”
王俊義仔細琢磨一陣,露出愧疚之色,忙跪在地上:“末將錯怪將軍矣,還請將軍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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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是幹甚?黑虎軍可不行這一套,快快請起。”江濤站起來,又激動的道:“本將軍理解王副將的心情,可是欲速則不達,咱們回秘密基地後,立刻操練兵馬,咱們不能打沒準備的仗,更不能枉送黑虎軍將士的性命!”
江濤吸了一口氣,又嚴肅的道:“諸位將領也不可驕傲自大,本將軍估計,韃子最少能徵調三十萬鐵騎,黑虎軍現在的戰鬥力本將軍還真看不上眼,連令行禁止都達不到,更談不上悍不畏死,諸位均需努力,不可懈怠。”
“謹遵將軍號令!”衆將領大聲答道,心中均若有所思。
而陳斌卻神情漠然,剛纔他什麼都沒聽到,他只覺好似有幾隻貓爪在撩撥他的五臟六腑,只想儘快離開此地,他真不知該如何解決此事,只是失神的望着王俊義,暗道:“李狗兒現在出不了黑虎營,李天涯得不到了自己的答覆,會不會對自己的家人動手?若是自己背叛黑虎軍,黑虎軍會放過自己嗎?”
他只覺前有狼,後有虎,而自己夾在中間,難道就沒有萬全之策?
“好,本將軍敢肯定,吳三桂已經造反了,而且是勢不可擋,短時間內韃子是奈何不了他,這就是咱們黑虎軍崛起的良機,王副將聽令,立刻前去召集所有逃民,儘快到達此地,空閒的日子不多了。”江濤怕嚇到了衆人,估算了一下日子,信心十足的道。
“啊!”王俊義激動的站起來,半響纔回過神來,心中卻疑惑不解,難道黑虎賢弟在吹牛?
看到黑虎很是胸有成竹,而衆將士也都波瀾不驚,王俊義很是奇怪,難道黑虎軍衆將領都怎麼了?
“遵命,最多七天,王某必定勸來大部分的逃民。”王俊義雖是不解,卻仍是堅定的道。
“嗯,強弓衛和江無刀的鐵槍營前去相助王副將。”江濤不放心,又給他增加了五百精銳,當然其中也有震懾羣小的意思。
“好,將軍,末將這就出發!”王俊義也就不再推辭,抱拳帶着陳斌等離去。
…………
江濤剛剛送走了王俊義,卻迎來了胡一刀等和運輸大部隊,胡一刀忙到近前行禮,且遞給江濤一封信,焦急的道:“將軍,老鄉們都急着要回家過年,半路上鬧了好幾次,差點和弟兄們打起來,哦對了,這就是獵戶營的統領江狼。”
江濤定睛看去,只見他大概二十來歲,中等身材,大冷天只穿着一件虎皮背心,露出肌肉盤剝的雙臂,古銅色的臉龐菱角分明,飄逸的亂髮隨風亂舞,冷冰冰的黑瞳,面無表情,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起來殺氣十足。
“你就是黑虎,可敢和江狼打一場!”江狼神情不變,已迫不及待的擺起了架勢。
江濤迷茫了,叔父爲何派個愣頭青過來?這不是添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