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木離再睜開眼,自己已經不在玄蒼派的大殿上,而是身處於星空之中,在這浩瀚的星空上,正在進行讓木離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一場戰爭。
這場戰爭似乎是兩邊在交戰。
一邊數不盡的修士正操縱的手中的法寶,符籙,要麼施展一些木離從未聽聞的法術,他們穿着統一,是四種顏色的道袍,列隊有序,同時在這些修士中升騰出各種各樣的小陣法,最後凝結出一個曠古大陣,將所有修士籠罩其中,而這些修士上方,幾個大神通者也參入戰鬥,每一個招式都有開星斬日之威能。
而另一邊,則種類各異,飛禽走獸,龍虎蛇豹,奇奇怪怪的妖獸,更多的則是人,他們似乎不是修士,每個人手中所拿的東西也各不相同,戰鬥方式只是單純的衝到修士面前肉搏,人數幾乎是修士的幾倍,這其中一個讓木離側目的,其中一個是一位巨人,這巨人木離也只能看到其上半身,下半身都陷入迷霧中,但僅僅只是這上半身就已經佔據了近十分之一的戰場,木離再細細看去才發現,這些人似乎都是····死人。
是誰再操縱這些死人戰鬥,深處星空中的木離將目光上移,在這龐大的亡者大軍上,一個巨大的黑影將亡者大軍籠罩其中,木離定睛一看,這黑影魚身鳥翼,雙翼張開似有遮天蔽日之勢,身體更是龐大,彷彿能吞噬整個星空,在這龐大的妖獸之上,一個黑影靜靜站在上方,木離正要仔細看清黑影的模樣,一個龐大的吸力從木離胸口傳出,木離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看眼,就看到一羣嚴陣以待的長老,都一臉驚愕的看着自己。
衆長老都以爲剛剛木離是因爲吸入過多煞氣才產生了那股令人發寒的黑氣,都如臨大敵的看着木離,而就在木離睜眼的前幾秒,令衆人害怕的黑色煞氣已經消散不知去向。
林玉淵見木離恢復神智,急忙將法器一收,衝上前去抓着木離的肩膀問道“怎麼樣,感覺如何”同時一邊問,一邊用神識檢查着木離身體上上下下,發現木離體內雖然虛浮着一層淡淡的煞氣,並無其他問題,而僅存的這點煞氣也被木離一點一點的吸收。而木離渾身上下的氣息更是更加強大,已經到了練氣二層頂峰的模樣,似乎隨時都可以突破。不過林玉淵還是敏銳的發現,僅剩的煞氣雖說也能被木離吸入體內,但是卻十分緩慢,顯然剛剛那些煞氣已經是木離此時能吸納的極限,不過既然確定了木離是血煞之體的事實,那麼自己也無需急於求成。
“林師兄,這真的血煞之體?這黑色煞氣,還有剛剛綠色的紋身,這都···”剛剛產生的黑色煞氣讓一些長老有些後怕,不禁懷疑其木離的體質,而冷長老則雙目微眯,輕聲說道“畢竟咱們也沒見過真正的血煞之體,而且有關血煞之體的記載太過稀少,不過他能吸納血氣煞氣爲己用,這天地間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做到此事的體質了。”
綠色紋身?木離聽到此話,急忙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果然,自己的身上爬滿了綠色的紋路,不過顏色有些暗淡,木離對着紋路並不陌生,半年前的祭壇血海,發生的一切木離都歷歷在目,再加上剛剛昏迷時所看到的場景,木離對於自己的身體和血袍人,無數的謎團困擾在木離心頭。
林玉淵轉身對衆人說道“此子的血煞之體已經證實,接下來咱們來商議一下,將他安排到何處。”林玉淵本想將木離收做關門弟子,不過仔細思量後,自己的白龍真解是至陽至剛的道法,本就與這些血煞的污穢之物衝突,同時自己生性慵懶慣了,身邊隨時帶這個弟子反倒礙事,倒不如將其交予衆長老,等到其修爲有所小成,自己再來讓他幫助排除身上的煞氣。
“在下苦修血劍,這血煞之體若是能得我的傳承,想來定能大放異彩”秦傲突然開口說道,一旁的木喬軒聽到這話心中一涼,師傅修行的是血劍一脈,以體養劍,以血祭劍,自己早就想到這血煞之體師傅不會放過,只是沒想到師傅這樣急切。
“秦師兄,你這人真是有問題,已經有了木喬軒這樣天靈根的弟子,怎麼,吃不飽,一個不夠還要給你吃兩個?”先前嫵媚女子走出來,看向木離“跟姐姐走,姐姐的血神煉呀,就缺你這樣標誌的小男生。”說着發出一陣咯咯咯的輕笑。
“你那血神煉有個屁用,一個娘們家家練得功法,至於秦師弟的血劍,雖說犀利,不過威力實在是太弱,俺聽說這血煞之體,雖說能吸收血氣煞氣,但是更重要的,是隨着修爲增長,吸收的血氣煞氣不但能增強修爲,更能增強身體,那這簡直就是爲俺的移山經準備”先前那腰間帶着兩個大葫蘆的壯漢說道。
血煞之體畢竟是上古的法體,一時間竟然讓衆人有些爭搶不下,這時一個角落裡的一直不怎麼說話的中年人冷聲說道“我們谷嶽峰的魏長老還沒到,你們就在此爭搶,是不是有些不把谷嶽峰放在眼裡。”而先前那名與魏姓長老交惡的人趕忙出言“怎麼,仗着自己叔叔是太上長老,就能不按規矩辦事?你也不看看這已經多久了,半個時辰!就算是練氣小輩也早該來此,魏長老這麼長時間未出現,顯然是對血煞之體不感興趣,林師兄,我說的可對。”
林玉淵見這人將問題拋給自己,不由得也有些頭痛,魏長老本名魏青竹,其叔叔正是玄蒼派的太上長老魏震,平日裡總是對他和谷嶽峰過多縱容,自己身爲掌門又不好插手,今天這樣的清形反倒難辦···
“諸位放心,魏青竹那個長不大的傢伙不會來了,嘿嘿嘿”一陣陰惻惻的笑突然在大殿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