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礦坑之上,幾道霞光飛過落在礦坑口,朱佳麗與龐龍二人早已等候多時。
“上仙,朱佳麗這女子管理礦坑不當,竟然私自將外門弟子抓入礦坑處刑。”礦坑外,龐龍見幾個玄蒼派的弟子踏空而來,急忙湊上前稟報。
光芒褪去,竟然是先前將木離送到此處的那個中年修士李亮,而此時其身邊跟着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修士。二人遁光剛剛消散,就聽到龐龍狀告朱佳麗,二人不免眉頭一皺。
“身爲管事,懲戒弟子尚可,但若是傷弟子性命···李兄,這該如何處理。”一旁的中年人歪頭笑吟吟的問向李亮。李亮則是一臉尷尬,自己原本是負責新弟子招攬與外門弟子管理事宜,而現在又正趕上宗門檢查,身邊的男子正是門內執法殿的弟子鄭君行,今日二人剛碰頭就收到了龐龍弟子的信息,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帶他來到此地。若是在此時出什麼岔子,怕是又要扣自己今年下發的俸祿。
“鄭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這裡絕不會出問題的啊”李亮賠笑這說道,隨後扭臉看向朱佳麗,朱佳麗見李亮表情嚴肅,臉上先是一白,隨後就聽到李亮厲聲說道“朱佳麗,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佳麗剛剛囂張的氣焰蕩然無存,見到李亮二人當即面無血色,要知道木離可是前幾日李亮親自送來,若是真的在礦坑下出了事,這可就是生生的在打李亮的臉。朱佳麗斜眼看向王虎,王虎此時也一臉畏懼,礦坑一直都是自己的地盤,誰能想到竟然會有龐龍安插進去的眼線。
龐龍不是在生前行走於鏢局行,在人情世故這方面,身爲山賊的朱佳麗自然不及龐龍,在二人交談幾句龐龍就看出其中問題,自己本只是想借這這個由頭讓上仙教訓教訓朱佳麗,但是看眼前的情形,若是此事處理不當,朱佳麗怕是連性命都難保,龐龍想到這,表面雖然還是一臉正氣,但是雙目間卻閃過幾絲陰狠。心中默想,就是有些可惜木離那小子,這裡能讓我龐某看上的人不多,他木離算是一個,不過若是能用他換得面前這頭母豬一死,倒也值得,木離呀木離,你也算是死得其所。
“上仙明察,弟子每日都去各個地方檢查,礦坑內絕無弟子出事。”朱佳麗雖然腦子轉不過來,但還是知道要爲自己開脫,同時心中想着,前幾次的屍體已經被處理的乾乾淨淨,剛剛在礦洞內也沒發現木離的乾屍,說不定其中另有變故,自己或許能逃過此劫。就這樣朱佳麗隨意的扯着慌,反倒讓李亮有些懵。
“上仙莫要聽她胡言亂語,這礦坑內出現了一個兇洞,凡是踏入的弟子都變成乾屍而死,這名弟子拼死纔將這件事傳出礦洞。”龐龍說着,將一個黑漆漆的弟子推出,這弟子一看就是長時間在礦坑內工作,雙目渾濁渾身漆黑髒亂。此人照實將那日押送木離的兩位弟子所說的話原模原樣的給李亮說了一遍。
李亮和鄭君行都是修士,自然聽出這兇洞的不對勁,李亮一頭霧水的時候,鄭君行已經拿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修士想要藏匿一些東西,自然不會像凡人一般簡單,大多都會用法術甚至陣法施展障眼法,鄭君行身爲執法殿的弟子,隨身自然會攜帶一些探查的法器,而面前這個小盒就是玄蒼派給執法殿弟子所配備的。
看到鄭君行一臉認真的模樣,李亮不由得有些後背發涼,面前的男子是出了名的冷麪煞星,若說着玄蒼派內的執法殿,雖然看上去紀律嚴明,不過畢竟都是宗內弟子,很少會讓彼此面子上過不去,相互之間許以一些好處,總能馬馬虎虎的混過去。
面前的鄭君行,則是大不相同,在外處理事務的各峰弟子,或多或少都會貪些好處,但是落在鄭君行手中,無論是求情也好送禮也罷,最後都是被執法殿處罰,無一倖免。李亮想到這額頭上又一次佈滿細汗,前幾日一個冷梨初,現在又來了個鄭君行,最近是怎麼了,倒黴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鄭君行並不知道李亮心中盤算的,而是專心的準備法器,若是真的按照面前這名外門弟子所說兇洞的存在,這其中就必定有些蹊蹺,自己是修仙者,自然是不會相信那種兇吉言論,在鄭君行看來,或許是下面礦坑常年開採,挖到什麼危險之地,這些凡夫俗子看不透其中奧妙,纔會將其歸爲兇洞。
只見鄭君行拿出一塊發光的石頭,李亮看見後眼睛發亮,心中不禁感嘆“中品靈石,竟然是中品靈石,這羣執法殿的傢伙倒也是大手筆。我一年的俸祿不過五百下品靈石,這廝竟然用中品靈石啓動法器”鄭君行將李亮口中的中品靈石扣如盒子上的一個凹槽內。
靈石表面流動着白色的氣瞬間就被盒子吸收,緊接着,咔的一聲,盒子上層逐漸裂開了一條縫隙,隨後化成四塊在空中盤旋,而中間無數複雜的法紋雕刻在盒子的內側,法紋隨着靈石注入靈力開始散發出白色的波紋。
四周的凡人已經目瞪口呆,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見識仙家的法術,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奇怪的法器,鄭君行則是一臉見怪不怪的模樣,手中畫了個印記打入盒子內。
隨即原本盒子內還是淺白色的法紋竟然逐漸變成血紅色,鄭君行一看臉色大變,再也不是之前那副笑吟吟無所謂的模樣,李亮在一旁見到鄭君行的表情自然看出這礦坑內的確暗藏玄機,而面前的法器發生變化,再加上鄭君行那副死灰一般的臉,李亮更是明白此地所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鄭君行能控制的範圍。
只見鄭君行一臉嚴肅的說道“李兄,你在此地不要動,觀地匣發生變化,我必須要稟報負責的長老,讓他們定奪”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御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