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他就是這麼說的。”話一說出口,李蔓才知說漏了嘴,立馬不做聲了。
“那個不會痛,就是很下賤!”蘇紫惡狠狠地拋一句,把書一扔,關燈了。
閉上眼睛,腦海裡出現了一幕她以爲自己早已經忘記的畫面。
在一間看似倉庫的房間裡,周圍堆滿了雜物,蘇紫興沖沖地開門進去,喊了一聲:“林菲……”
林菲跪在一個男人的面前,嘴巴不停着吞吐着,手指也隨着前後滑動,嘴巴里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唾液順着嘴角流了下來,胸口濡溼一片。那個男人,她只來得及看見側面,蘇紫從那次驚鴻一瞥的男人的側臉上,看見了慾望,佔有,征服
……
不能再想了,蘇紫緊緊閉上了眼睛,眼淚就順着眼角滑了下來。
耳邊響起舒小饒怯怯的聲音:“什麼叫吹蕭啊?”
回憶 媽媽眼裡的蘇紫
蘇紫出生的那一天,是臘月初八。那是記憶裡最冷的一個冬天,她的父親抱着她走進來,我看了一眼她皺皺的眉頭和發紅的肌膚,便昏了過去。迷糊之間聽見醫生和護士忙亂的腳步聲。
生下蘇紫後,每一年的春夏之交我都會在醫院裡住上一個多月。貧血,頭暈,每到季節交替的時刻更爲明顯,因難產而遺留下來的後遺症,滿月之後,蘇子便送去了姥姥家。
我對蘇紫的愛很複雜,有時候恨她,如果不是爲了她,或許自己便不會遭那麼大的罪,有時候愛她,那是一條我豁出性命換來的小生命,更多的時候是覺得對不起她,這個沒有喝過一天母乳,甚至很少見到母親的孩子,從出生的第一天就註定了殘缺。
記得她要上小學的時候,我們把她從姥姥家接回來。那一天晚上,她哭得驚天動地,吵着要回家。我邊打她邊哭:“回什麼家?這裡纔是你的家。”
她頓時就不哭了,只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掉,自己跑回了房間。可那時候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神瞬間灰了下來。
她的父親下海之後,跑起了外銷,常年累月不在家,我也有自己的工作。經常去學校接她的時候,學校裡的學生都走光了。那個時候,我就看見小蘇紫坐在街沿上,雙手支着頭,眼睛看着天邊的夕陽,揹着一個小書包。看見我了,只輕聲叫了一聲:“媽媽”,就乖乖地爬上自行車,不哭也不抱怨。彷彿等待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再後來,她爸爸在外面的事情陸續傳到了我的耳朵,是不是男人一有錢就會變壞?很長一段時間,我備受折磨,我哭,我鬧,我歇斯底里。我甚至想讓蘇建民徹底破產,從此就沒了那些鶯鶯燕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