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容倒是沒什麼不捨得的,笑容大方地道,“既然如此,只要謝姐姐不嫌棄我做的詩,帶走便是!”
不過是首詩罷了,同窗之間互贈詩詞,也是常有的事。
謝宛棠並不善於和人打交道,但心裡着實是喜歡那首詩,也就淡淡地笑了笑,“怎麼會嫌棄,林妹妹做的詩頗好。”
見狀,趙雙姝就讓禪心把林楚容寫的詩拿給了謝宛棠,又抿嘴笑道,“謝姐姐得了好詩,回頭可得請咱們到一品居吃一頓好的!”
“對!尤其是得請林妹妹吃一頓才行!”秦一瀾立馬笑着附和。
她二人都這般說了,謝家也不是小門小戶,謝宛棠便點頭應下了。
很快就推出了所有的魁者,趙雙姝她們這組自然是她贏,然後就是蕭雪筠和溫沛妤。
蕭雪筠是和顧芳華一組,二人都是滿腹才華,但蕭雪筠到底要勝出一籌;溫沛妤則是和祁珺一組,從前的兩個冤家,祁珺又是個不大願意學詩詞的,自然輸給了溫沛妤。
倒是趙雙婉和趙雙嫿打了個平手,趙雙嬈到底是纔回鄴都,便就沒參與進來作詩,免得難堪。
“四妹妹和六妹妹旗鼓相當,但總歸是要有個輸贏纔是。”趙雙姝面上帶着淡淡笑容,但心裡卻並不是很愉快。
對於這個六妹妹,她自是沒有半分好感的。
趙雙嫿便就先一步說道,“不如這樣,我和四姐姐一人做一首詩,就以丹桂爲題,誰的詩做得快又好,就是這組的魁者,如何?”
這倒是個好辦法。
趙雙姝不欲再在她的事上耽擱功夫,想了想也就點了頭。
“就這樣辦。”
於是,趙雙婉和趙雙嫿便就起身往園子另一邊走了過去。
等待的時間過於漫長,趙雙姝微微擰了擰眉,擡頭就見到滿面笑容走來的趙雙嫿。
倒是趙雙婉,一副凝重的模樣,走近了才說道,“二姐姐,是六妹妹先做完的詩。”
論速度這一塊,自然是趙雙嫿勝一籌。
趙雙姝點了點頭,心裡有數,淡笑着說道,“還沒評過詩,不急。”
方纔她就不應該答應以“丹桂”爲題,既是六妹妹提出來的,那就說明六妹妹是一早就想好了的。
既然如此,四妹妹又怎麼可能快得過六妹妹?
這原就是不公平的。
可這是她答應下來了的,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麼,趙雙姝擰着的眉頭鬆了鬆,不再去想。
“盈缺青冥外,東風萬古吹。何人種丹桂,不長出輪枝。圓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風。”謝宛棠隨手拿起了趙雙嫿寫的詩,朗聲唸了一遍。
唸完了詩,謝宛棠就評了一句,“好詩是好詩,只並不符此刻。”
說白了就是一早準備好的罷了。
謝宛棠沒有點破,趙雙嫿就以爲自己寫得很好,必定贏了。
秦一瀾可不是謝宛棠,看了眼,便就頗爲直白地說了出來,“趙六姑娘,你這首詩當真是方纔所寫的?該不會是你一早就準備好的吧!”
衆人,“……”
咳咳,你這也太直接了吧!
被她這般一說,趙雙嫿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很有幾分難堪,心裡大爲惱怒,面上卻只能裝糊塗,訕訕地笑了笑,“秦姑娘此話何意?”
語氣聽着雖說已經是儘量平和了,但還是聽得出濃濃不快。
秦一瀾張了張嘴,正要開口說呢,就聽祁珺開口說道,“還能是什麼意思?趙六姑娘,好歹你也是出身伯府的姑娘,咱們不過是一道作詩玩罷了,你何至於這般耍賴?”
何止是耍賴,簡直就是無恥!
她們又不傻,做個詩還能做成那樣的,壓根兒就不符此刻的意境。
貴女們共處一處時,賞花作詩之類的,那都是得貼切意境才行。
難不成這趙六姑娘,還能不知道這個規矩?
祁珺可不這樣認爲,畢竟這趙六姑娘一看就是個很有心機的。
“……”被秦一瀾懟了,趙雙嫿好歹還能反駁一句,可祁珺是縣主,趙雙嫿就沒了底氣。
鬧得這樣難堪,輸贏早已不重要了,蕭雪筠便就出來打圓場,笑着說道,“好了好了,不過就是個魁者,既然趙六姑娘喜歡,不如就讓給趙六姑娘好了。”
這番話雖說是“向着”趙雙嫿的,但誰都聽得出她是在諷刺趙雙嫿。
倘若換了以前老夫人還在伯府裡時,遇到這樣的一幕,爲了不被老夫人責罰,趙雙姝少不得要出來爲她說兩句。
可如今伯府的當家人是她孃親,馬上就要分家,況且這些又都是她的同窗,她自然沒有站出來維護趙雙嫿的道理。
再者,趙雙嫿是她的堂妹,趙雙婉也是她的堂妹,手心手背都是肉,總不好偏着哪一方的。
“六妹妹,你二人便就屬你做這個魁者吧。”趙雙姝裝作爲難的模樣來,輕聲說道。
趙雙嫿哪裡能夠忍受這樣的羞辱,當即就道,“二姐姐也不必這般羞辱於我,既然這般不待見我的話,又何必讓人把我也請過來?”
wωw ¸ttκǎ n ¸Сo 說着,趙雙嫿就紅了眼眶,哭着說道,“二姐姐既把我請了過來,又要這般做,我是待不下去了!”
說完,趙雙嫿就憤然起身,抹着淚跑了出去。
見到這樣突然的一幕,趙雙婉心裡更是不快,但還是擰眉問道,“二姐姐,這原是因我而起,還是我去和六妹妹好好說說吧。”
可趙雙姝卻一把拉住了她,語氣森冷,“不必了,六妹妹素來就是這樣的脾氣,旁人說不得她兩句,這兒都是自己人,她要哭就讓她哭去。”
一句“自己人”,頓時就堵住了衆人往外說的嘴。
見狀,蕭雪筠倒是高看了她三分,暗暗地在心裡點了點頭。
連着發生了兩出鬧劇,衆人實在是沒心情繼續待下去了。
顧芳華起身說道,“趙妹妹,今日便就到此爲止吧,我也該回府了。”
其他人雖然沒有明說,但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紛紛看着她。
倒是秦一瀾和祁珺沒這個意思,一道說了句,“天色還早呢。”
別人要走,趙雙姝自然不可能強留,微微笑了笑,正要應下呢,就見禪意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姑娘,幾位皇子往這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