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的白人大漢邁動兩條粗壯的大腿,向着背對着他的陳牧衝去。
裡維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亞洲人羞辱。
更加不會想到那個在他眼中,稍微有那麼點軍人氣勢的亞洲猴子,竟然敢招惹裡維斯大爺。
人就是這樣,他從來不會考慮自己的不對,只會想到別人的怎麼對他不好。
裡維斯也不會考慮是他剛剛先招惹了人家,纔會被陳牧教訓。
暴怒的裡維斯幾個大步便以來到陳牧的身後,一隻拳頭帶着勁暴的風聲,對着陳牧的後腦便打去。
他根本不考慮人的後腦是多麼的脆弱,一個不好在重力之下,即會死亡。
他那已經失去理智的腦子裡,現在想的是怎麼好好教訓眼前的亞洲人,好教一教在傭兵的世界裡,只有拳頭纔是真理。
然而下一刻,裡維斯卻發現他那記重拳竟然打空了。不但打空了,那本來背對着他的亞洲人不知道何時已經轉過了身,此時正冷冷的望着他。而那亞洲人的手臂,早已擡起,出現在他的脖子下面。
啪的一聲,重達一百三十公斤的裡維斯,被陳牧毫不費力抓着脖子高高舉起,在猛地前伸,就見裡維斯的身軀在空中瞬間後仰,順着陳牧猛然下壓的手臂,砰的一聲,被砸在的地面上。
沒有幾個人看到,在剛剛陳牧出手的那一剎那,本來伸出的手,形如砍刀,是準備砍向裡維斯的喉骨的。
可是在臨近裡維斯的脖子前,卻變成了抓,抓着裡維斯的脖子砸向地面。
四周圍觀的人羣中,有幾個人的眼中頓時流露出疑重的光芒。
他們非常清楚,陳牧剛纔的變招是多麼的震撼人心。如果沒有變招的話,也許那一記‘手刀’,說不定會直接砍碎裡維斯的喉骨!
同時他們也看出,眼前這亞洲人絕不是一個普通人。在那亞洲人出手的時候,他們明明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意在他的身上剎那綻放,卻有瞬間消失。
經歷過無數戰場,他們當然不會以爲那是幻覺,那絕對是真正的殺氣,而且還是非常濃烈,不止殺過一個人而積攢下來的殺氣。
有五個人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甚至不分先後,剎那越過人羣,出現在陳牧的身前。
這是五個不管身材與體形,都極其強悍的壯漢。他們那麼凌厲的雙眼,他們那敏捷的身形,他們那獨特的軍人氣息,都一在述說着他們是真正的職業軍人。
五人都驚訝的望向其它四人,他們的眼中冒出無盡的冷漠,互相對視。
“呦,這不是戰狗傭兵團的代爾嗎?怎麼,你要搶我看上的人?”
“艹,瓊斯你她嗎的別說話行嗎?什麼叫你看上的人?就你們海神傭兵團有資格跟我們搶人?”
“是嗎?他們海神傭兵團不行,那我們兄弟之家傭兵團有沒有這個資格呢?”
“兄弟之家就了不起了嗎?我們死神傭兵團怕過誰?”
“都他嗎閉嘴吧……呵呵,小兄弟,你是想當傭兵吧?那啥,我是閃電傭兵團的外務負責人,專門管招收傭兵的。只要小兄弟去我們傭兵團,我可以保證你能享受到老兵的待遇,怎麼樣?”
最後一個人的話,頓時惹來其它四個人的大罵。
這人怎麼能這麼無恥呢?
他們四個爲了那小子互罵,這人卻要先下手爲強,直接開口許諾給人家老兵待遇。尼瑪,你這是在破壞行規好不好?
但凡傭兵行業裡的人都知道,新人不管你以前有多厲害,在加入傭兵團之後,都會有一個‘考察期’。如果你是個人物,那麼不用說,肯定會給你像樣的待遇。
可如果你不是那塊料,那麼對不起。你只能當一名新兵,凡事從頭做起。這也是每一個傭兵團內最基本的規矩。
可現在有人要破壞這個規矩,其它人當然不會樂意。如果都像他這麼招人,別人還要不要吃飯了?
還沒等那那五個人繼續對罵,甚至要動手的時候。
早就已經被人忘記,被陳牧砸在地面上的白人大漢,卻已經悄悄的站起身,手也悄悄的伸進懷中,一臉猙獰的看向陳牧。
怒吼,剎那在這白人大漢的口中響起。
“給我去死吧!”
一把手槍,被他從懷中掏出來。
他掏槍的動作,也同時吸引住所有人的矚目。
驚訝,不信,憤怒,與殺意……瞬間從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上浮現出來。
砰!
槍聲,讓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
白人大漢有些茫然的看着身前,看着他拿槍的手,也看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正緊緊的握着他的手掌,把他手掌扭轉,而那把正對準他自己的槍口,此時正冒着白色的煙霧……
白人大漢緩緩的倒向地面,他的眉心處,卻有着一個正在冒着紅白血液的血洞,宛如在詔告世人,一條生命已經遠離這個世界。
緩緩收回雙手,陳牧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眼眸淡淡的掃視了一眼不遠處那五個面色微變的傭兵。緩緩的轉過身,繼續向着他已經選定了的地方走去。
大廳極其安靜,一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漢快速來到死去的白人大漢身前,麻利的把大漢擡走,就連地面上的血跡都被這羣大漢用拖布仔細的擦淨,沒有留下一點的痕跡。
有不少人的目光中,在看到這羣已經走遠的大漢,眼中露出驚懼。
他們也能猜到,那個白人大漢死會引發一連串的變故。當然,這個變故跟陳牧沒有關係。
世界上有很多跟法律無關的規矩。而在這幢大樓之內,同樣也有它的規矩。
這裡可以喧鬧,可以怒罵,甚至可以交手。但就是不能動用武器,哪怕是一把匕首都不行。
如果誰敢破壞這裡的規矩,即便他是世界上強大的傭兵團,也會被立下這規矩的恐怖女人,給徹底的絞殺掉。
那個女人的恐怖,至今在傭兵界還有着不少的傳聞。
而最底層的傭兵,卻沒有多少人有資格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
所有人都知道,那白人大漢身後的傭兵團完蛋了。
沒有一個人會在破壞了這幢大樓的規矩之後,還能安然無事。
即便白人大漢身後的傭兵團是無辜的,那也沒有任何用處。你既然不能約束好自己的手下,那麼你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有兩個面帶驚恐的人,慌忙的跑出了這幢大樓。而大廳內,卻有很多帶着‘憐惜’的目光,望着兩人遠去。
這兩個人是和白人大漢一個傭兵團的,想來他們也是回去報信,甚至是連報信都不敢,會連夜逃出以色列也說不定。
大廳再一次喧鬧起來。所有人對剛纔的一幕好似都忘記了一般。
傭兵的世界就是這麼殘酷,別人的死活他們也毫不關心。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利益和金錢,纔會讓他們心動。
陳牧的做派已經告知的所有人,別去招惹他。
白人大漢的下場,已經充份的說明了他的實力。這一次卻沒有任何人在去阻攔陳牧的腳步,直至陳牧來到那位已經從槍聲中醒來,依然一臉迷茫的大漢身前。
“我要找個人,想來你應該知道我找的是誰,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