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半天凌小賢和白夫人尋梅一起守着許二小姐,大家都期望着許二小姐能夠醒過來,可是半天過去了,許二小姐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眼見着夜幕降臨,吃過晚飯之後,無事可做,凌小賢便到甲板上去看星空。今晚沒有霧,雖然有點冷,但並沒有阻止凌小賢的好雅興。
話說像這種航行,凌小賢可是從來都沒經歷過的,以前在拉斯維加斯,去哪裡都是坐飛機,最長也就坐十幾個小時而已。哪有像現在,坐着商船,還要坐個十幾天!好在自己不那麼嬌貴,要不然,光是暈船都會讓自己暈死。
孫依柔趁着蕭承鄴不在房中,便去找金不換。承鄴哥哥一定又是去找凌小賢了,這就更加堅定了她想要除去凌小賢的心思。可是,這個金不換是怎麼搞的,這麼多人出事,偏偏那凌小賢好端端的!他到底能不能幫她除掉這個心腹大患,若是不能,趁早把自己的訂金抽回來!
金不換一個人在房中喝着悶酒,看上去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也難怪了,這艘船是他的,卻頻頻出事,而船長又是他的好友,卻消失不見了。
可孫依柔並沒多大的同情心,她有些不耐煩的說:“已經兩天了,你怎麼還沒開始行動?”
金不換頭也不擡,繼續喝着酒,沉悶的說:“你急什麼,還有七八天才能到江南,這些日子,足夠了。”
孫依柔不客氣的坐下,眼下一口氣,說道:“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倒是死了!”
金不換端酒杯的手頓住,擡起頭幽幽看她一眼,竟然孫依柔覺得無比陰森。這個金不換肥成這樣,看上去又是很蠢的樣子,可是說不定他和看上去完全不同,內心相當的精明。否則的話,他又怎會做出這樣大的生意呢!
孫依柔頓時不敢說話了,也不敢再逗留,只得起身說道:“罷了,我再給你一些時間,你要是想掙錢,就快些把我的事處理好,不然的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她本就不是個會拿腔作調的人,可是面對這麼一個精明的老狐狸,她只能裝作兇悍的樣子。心中卻忐忑不安,慌忙走向門邊,可是還沒來得及打開房門,就覺得脖頸一痛,隨即失去了知覺。
金不換拖着他笨重的身子氣喘吁吁的走着,看到守在許二小姐房外的小雷,連忙過去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不好了,王妃她、她……”
小雷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問道:“王妃怎麼了?”
金不換好容易喘勻了氣兒,指着身後道:“王妃她、暈倒了……”
小雷立即放開他,向他身後跑了過去。可是他並不知道金不換所說的王妃是孫依柔,他以爲暈倒的是凌小賢。找了半天沒找到凌小賢,剛好看到尋梅,忙問:“王妃如何了?”
尋梅莫名其妙的說:“小姐在甲板上啊。”小雷趕緊往甲板上跑去,弄得尋梅一頭霧水。
凌小賢倚在欄杆上,看下面奔騰的江水,蕭承鄴就站在她旁邊,凝視着月光下她並不清晰的側影。
即便穿着男裝,戴着人皮面具,她還是給他一種出塵的氣質。
“看夠了沒?”凌小賢忽然問。
蕭承鄴淺笑着淡淡的答:“一輩子都看不夠。”
這話聽着像調/情,凌小賢很想搶白他幾句,看着黑黝黝的江水,忽然生了好些感慨,便問:“你聽過泰坦尼克號的故事嗎?”
“沒有。”
凌小賢暗暗鄙視自己一下,真是傻了,人家一個古代人怎麼會看過這樣的片子呢?她嘆口氣,說:“這是個很感人的故事,就發生在船上,你想不想聽?”
蕭承鄴自然不會拒絕,點頭說:“好啊。”
凌小賢正準備開講的時候,小雷一下子躍到他們面前,看了看蕭承鄴,又看看凌小賢,問:“王妃沒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
小雷一愣,隨即臉色大變,叫道:“這下糟了!許二小姐……”
凌小賢和蕭承鄴互相對視一眼,卻不見着急,反而都笑了起來。
“看來,魚兒上鉤了。”
“恩,看來,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小雷愣愣的看着這兩個人,他們曾是最親密的人,雖然現在不是了,但他們還是同樣的默契。
許二小姐的房門被打開,屋裡燃着蠟燭,只有微弱的燭光。白夫人因爲照顧許二小姐有些累,便靠在牀邊睡着了。牀上的許二小姐面向裡睡過去,只露出一頭烏髮,可見她確實醒過來了,卻不知有沒有把她看到的說出來。若是說了出來,只好一不做二不休……
黑影緩緩接近牀沿,然後舉起手中的刀,狠狠刺向牀上的許二小姐。
眼看許二小姐就要香消玉殞,卻見她猛然從牀上跳起來,寒光一閃,“她”竟把劍相向,將黑影手中的刀打落在地。
黑影向後退了幾步,這纔看清楚牀上的人,根本就不是許二小姐,而是聽風細雨樓的第一殺手:流星。
流星臉色冷峻,用劍指着那人道:“小賢果然料事如神,知道你今晚會按耐不住,一定會來刺殺許二小姐,所以特意設了這個局,讓我在此等你上鉤!”
白夫人也醒了過來,退到一邊,捂着胸口道:“沒想到,害我妹妹的人,竟然是你!”
那人明白過來,什麼許二小姐已經醒了,根本就沒這回事!他上了凌小賢那女人的大當!流星武功高超,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還是先退爲妙。可是他剛一轉身,就看到凌小賢和蕭承鄴好整以暇的走了進來。
凌小賢笑眯眯的對蕭承鄴說:“你看吧,我就說他今晚一定回來殺許二小姐滅口,早知道我就該跟你打個賭,還能賺你點兒盤纏錢呢!”
蕭承鄴微微笑道:“打賭也分莊賢,我們意見一致,怎麼賭?”
那人看他們見到自己並沒有太驚訝的樣子,顯然是猜到自己就是兇手了,冷笑一聲:“原來兩位早就知道了,卻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