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我當女人了嗎?”薊陽問完又有些後悔了,趕緊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白睡淫笑着向她撲過來,一把抓住她往懷裡帶。
“你別亂來,小心我的‘絕世神爪’!”薊陽伸出油乎乎的手指威脅他。他一把抓過她的手,對着她的脣就要咬下去,薊陽的腦袋轟的一下大了起來,身體也動不了,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白睡低下頭,卻在她臉上啄了一下,輕笑道:“看這臉上還有芝麻粒。”受不了,他原來是這樣,薊陽不禁有些失落。
“怎麼?你以爲我想怎樣?”薊陽一把推開他,就想跑。
滿樹的桃花開得正豔,蜜蜂成羣結隊。其實,她心裡已經不像開始時那樣想義父了,難道她真的移情別戀了?想想又不是,越想越沒頭緒,怪不得有人說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多情死得早。
不說別的,就說光是想就得多費腦子呀,再加上情敵的追殺,媽呀,她身體不由得打個冷顫,白睡那傢伙到處風流,肯定也會有很多老情人,她們是不是也快來了?真是一撥未去,又來一撥。看來男人都是禍害。誰說紅顏禍水,男人不也禍水嗎?
“這些日子我也想了許多,可以改變很多,緣分除外。可以放棄很多,記憶除外。可以忘記很多,你除外。”白睢頓了頓繼續說道。
“可是,你不是說過我不值得你愛嗎?”
“我的理智是這樣想的。”薊陽心中不由得一陣失望。
“可是,”白睢話一轉。
“我的心和感情卻不這麼想。但是人們戀愛從來只用心不用腦子,所以理智管不了我。”薊陽聽到這裡心中不由得歡喜幾分。又一想,你喜歡我還理智跟感情鬥爭,你把我當什麼了?你未免高擡自己了。
“我給你開玩笑的,來來,我給你做一首詩。”白睢看薊陽臉色不佳,連忙想法子逗她。
“日落西山一顆星, 羅漢伸手摸觀音。 神仙亦有風流事, 哪有凡人不動情。
在天願作比翼鳥,
在地願作同圈豬!好聽不?”
“不好。”薊陽撇撇嘴。
“應該是窮則獨善其身,富則相公成羣。”
“水在流,魚在遊,愛你不需要理由;風在吹,雨在下,很想抱你親一下;天有情,地有情,對我多情一下行不行?”
“邊吃苞米邊閒談,開黃腔。不行!”薊陽低聲說道。
“其實,白睢,我在離開你們的日子裡想了很多。我做錯了,我不該那樣對黑鷹那麼做,有時候我會夢見黑鷹滿身是血的樣子……”薊陽滿臉的悽切惶然。
“往日不可追,過去的就讓它上去吧,我慢慢的也想明白了,因爲黑鷹當時沒對你說明白,你一心爲父母的安危着急又受到有心人的挑撥。也是情有所原。”
“可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人生最殘酷的美麗或許就是你可以回頭,但你無法使昔日重來。
“別傷心了。”白睢說着就上前撫着她的肩膀輕輕安慰。
“老大,我回來了。”就在兩人很煽情的時候,有人高喊一聲。
“何人亂喊?”薊陽高聲喝道。
“是我,我是圓子。”說着一個人影跳出來。薊陽一看卻是一個年輕男子,中等身材圓臉圓眼,一副憨厚純樸的樣子。看面相長得很像圓子,看身材卻又不像。
“老大,你不認識了
我了?”年輕人一臉的哀傷。
“你到底是誰?難道是圓子的兄弟?”薊陽驚問。
“春風裡,百花下,小雞小鴨過家家。小鴨手拿花,往雞頭上插。你是小雞我是鴨,小鴨想你心如麻。”年輕人說道。薊陽心中一愣這話確實是圓子常說的。年輕人看她還不領會,又接着說了一句:“紅花綠葉大蘋果,幾天不見想死我,你是前世一盞燈,照亮我的後半生。”
“你真的是圓子嗎?只是你怎麼長高了?”薊陽撲上去上摸摸下摸摸,左看看右瞧瞧又驚又喜。白睢走過去和圓子比比身高:“是比以前高了點,不過還是沒我高。”
圓子冷哼一聲高昂着頭像是一隻驕傲的公雞:“你高是高,是草包;我矮是矮,經得踩;瘦是瘦,有肌肉。”
“行了行了,快說說你這個是怎麼長的?難道是拔着長的?”薊陽忙問道。
圓子坐下呷了一口茶娓娓道來,原來圓子生下來就中了劇毒,本來活不長的。大夫說他只能活到三歲,誰知三歲那年,他在山上玩耍不小心吃了一種野果,野果有毒,正好抑制了他體內的毒,但是也造就了另一個結果,他的身體只能長這麼高。這麼多年來,圓子的父母採藥求醫想盡辦法就是醫治不好。
本來圓子也打算放棄了,上次圓子受了刺激,一生氣就跑去尋找高人解毒。恰好遇到了一個高人。幫他解了毒,但是由於毒解得太晚了,他也就只能長這麼高。薊陽聽完直覺得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老大,我現在變高了,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英俊高大,不過我已經很滿意了,不知你滿不滿意?”圓子很期待的看着薊陽。
“呵呵圓子,老大我一直對你很滿意。”薊陽笑着安慰他。
“老大,你別敷衍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會讓你吃飽穿暖,睡得腿發軟。你吃肉喝酒,我在旁邊就着鹹菜喝粥。你人五人六,我作牛作狗;你看花吃瓜,我在旁邊彈棉花;我一不會像諸葛元嬰那樣讓你吃醋,二不會像黑鷹那樣對你耍冷扮酷,三不會像白睢那樣跟你玩迷霧,四不會像羅天那樣讓你變醜婦,你罵我,我忍住,你打我,我挺住……”
“打住打住,圓子,你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怎麼滿嘴跟那耗子咬盤子滿嘴都是詞呢?還有你怎麼知道羅天?”薊陽一聽他的表白立即頭大。
“老大,俺是結合俺師傅和俺爹的情話再總結出來的,你別忘了,俺師父可是有名的情聖,每天都想着法子逗師母開心,俺偷偷的學了些,還有俺爹,乍一看他是個大老粗,可晚上跟俺娘說起悄悄話來也很讓人佩服。俺就學了這些。至於那個羅天是俺師父跟俺師母說閒話時俺聽來的。”
薊陽盯着圓子那張臉,那雙圓圓的眼睛閃着炙熱的光。聽到他如此樸實別開生面的表白,她怎麼能不心潮澎湃呢?可是不能,她不能毀了他,要說喜歡,薊陽肯定是喜歡他的,不然,她怎麼能長期帶在身邊?可是這種喜歡只是一種兄弟姐妹般的喜歡,就像她對薊月的那種喜歡,再加上初見他時,他看上去那麼小那麼純樸,她一直把他當作弟弟一樣,根本沒把他當男人。
“哎,圓子,你聽我說,我是喜歡你,可是不是那種喜歡。你明白嗎?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薊陽咬咬牙,長痛不如短痛,就讓她狠心一些。
“你忘了,我是兔子不吃窩邊草。”
圓子一聽雙眼瞪得溜
圓,挺直身體大聲喊道:“窩邊的草怎麼了?窩邊草就不是草嗎?爲什麼你到處去尋找遠處的草,卻不肯看看你窩邊的草?早知道,我就不該跟着你混,早知道,我也去當殺手,沒事嚇嚇你殺殺你,殺殺就殺出感情來了;早知道,我也讓我娘用孝布給我做身白衣服沒事裝個白衣少俠天天跟你貧嘴,貧着貧着就貧出感情來了;早知道……”圓子一臉的悔恨和懊惱。
白睢在一旁聽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這叫人過一百行行色色。他偏過頭看看薊陽,只見她也是目瞪口呆。
“老大你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接受我?”圓子可憐巴巴的問道。
“你聽我說……”這真是讓薊最爲難的一次表白,她狠不下心來拒絕,又不能疾言厲色。
“圓子,我真的不能接受你,你讓我很爲難。”
圓子一看薊陽這樣也急了, 便懇求道:“老大,你讓我跟着你吧,我以後不說這種話來,我還像以前那樣跟着你混。我任憑你差遣。我是一塊磚,哪兒需要往哪搬。我是一棵草,你讓往哪倒我就往哪倒。 ”薊陽聽他這麼說,也就只能點頭讓他繼續跟上來。
“我說圓子,你這是簸箕裡的螞蟻條條是路,何必非要一條道跑到黑呢?俗話說,人啊,不放棄該放棄的是無知,不放棄不該放棄的卻是執著!”白睢試着勸退圓子。
“我看你是,狼勸羊進窩,不安好心。我們老家也有話說,家鬼不怪,野鬼不來。家花不香,野花纔開。”圓子不甘示弱仰脖瞪眼。
“你就等着,以後有你好受的,我不會怎麼樣你,但是會有人收拾你。”白睢很好心的提醒道。
“怕什麼?俺娘說了,想吃飯就別怕刷鍋,想討媳婦,就不能怕麻煩。”
“嗯,好好。” 白睢笑道。
於是三人一起走走停停,你瘋我刺。準備回桐陵山。
三人行到半路,正好遇上了很久不見的諸葛元嬰。只見他面容清癯,身形消瘦。擔憂的看着薊陽,似有千言萬語要說。不知怎的,薊陽一見他這樣,心中一陣痠痛。
“元嬰。”
“對不起,你這些日子受苦了。我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做,都怪我思慮不周。”諸葛元嬰緊緊抱着薊陽。
圓子在旁邊恨得咬牙瞪眼跺腳。 白睢陰沉着臉不說話。原來,她還是忘不了他,原來她還腳踩數只船。白睢一氣之下甩袖而去。
圓子一看白睢走了,覺得自己做爲一個男人也該拿出點節氣,便一跺腳也走了。這下只剩下了諸葛元嬰和薊陽兩人了。
等薊陽轉過身再找兩人,哪還有影蹤?她想去找,又怕諸葛元嬰生氣,所以只好作罷。
兩人走走停停沒幾日到了桐陵山下的一個旅館。天黑了上山不好上,便決定在這裡。
‘小二來兩間挨着的上房。“諸葛元嬰問道。
“好的。”小二殷勤的說道。他一看這位有着神仙氣質的男人就大有好感。原來還真有二間房,薊陽一聽滿肚子的失望,要是隻有一間該有多好!
“唉”薊陽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累了?走趕緊回房休息。”諸葛元嬰關切的問道。兩人正要回房,卻見着一個男子揹着一個女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小二,還有房間嗎?什麼房都行。”滿臉的焦急。
“不好意思,最後兩間給他們兩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