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陽順順氣靜靜心慢慢說道:“黑凌霄其實也很有惻隱之心,況且我們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是不是?至於給你下的藥的事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對了,你告訴我什麼人乾的,真是太卑鄙了!對你這樣冰清玉潔的人下藥,這人太不擇手段,你放心好了,誰下了藥誰就是咱們共同的敵人,我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薊陽喋喋不休地說完一段話,她知道黑鷹特別怕女人囉嗦所以就想讓他知難而退。不過,這一次似乎是個例外,他竟然很有耐心的聽她囉嗦完。
“別裝了,我以爲你一直是個敢作敢當的人,想不到如此膽小如鼠。做錯了事就學地老鼠一樣鑽起來。”黑鷹一副鄙視的口氣說道。
“你說誰膽小如鼠?就是本姑奶奶我下的怎麼樣?”薊陽一聽這話來氣了,她可是個好面子的人,這麼說她可不愛聽。
“你終於還承認了。”黑鷹第一次開懷大笑,薊陽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他的圈套了,一時追悔莫及。
“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你別忘了我把自己的清白也搭進去了,你還要怎麼辦?做人不能這樣無恥!”吃虧的可是她也,她是女人耶!
“可是我的清白呢?我練了十幾年的童子功也不能繼續了,你阻礙了向最高的武術境界。”他竟然想倒打一耙,她幾時吃過這種啞巴虧,她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什麼童子功,那都是瞎說的。你若信他,還不如相信‘若想練功必須自宮’呢”薊陽信口開河。
“我現在絕不捨不得自宮,你也不會捨得。”正說着他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背後,那一向冷漠的眼睛裡閃着野獸一樣的光芒,薊陽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她很聰明的想拔腿開溜。黑鷹那他長長的靈活的手臂一伸手就把抱了回來。
“滾!”薊陽又踢又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去桐陵山找岳父岳母給我一個公道。”
“你敢!”薊陽大吼,這事絕對不能讓爹孃知道,更不能讓諸葛元嬰知道,也不能讓白睢知道。
“這世上沒有什麼我不敢做的。”黑鷹得意的笑着,語氣中還是那麼傲然。
“好吧,你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能饒了我。”既然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可憐巴巴、楚楚動人,我見猶憐能用的全部用上。
“只有一個要求:我對你好,你要接受;我跟着你
,你不準反對。”黑鷹一字一字的緩慢說道。可是,真的這麼簡單嗎?
“那個,其實黑凌霄人挺不錯的,而且她是真的喜歡你……”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我不知道你什麼改行當皮條客了。”聲音驟的變冷。
“你,你不要說那麼難聽好不好?”什麼皮條客。她可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喜歡拔藥相助的俠女。
“以後類似的話不要再說,還有,如果你再敢把我送給別的女人,你就給我等着,我只原諒你這一次。”黑鷹瞬間變臉,瞳孔圓睜,驟然放出森然駭人的光。薊陽嚇得不由得後退一步。
“走!”他用胳肢窩夾起她。
“不要!”薊陽胡亂掙扎。
“記住我的話,我不想重複。”她只好乖乖的不再反抗。
“怎麼辦?難道要被這個魔頭拿捏一輩子嗎?”薊陽暗暗叫苦。
“你要帶我去哪裡?”薊陽發現他們走的不是以前的路線。
“回桐陵山。”他想幹什麼?司馬昭之心,狗都知道!
“你休想!我告訴你,我爹孃都不是保守的人,他們不會因這些就讓我嫁你!”薊陽手刨腳蹬。
“這要試過才知道。”
“黑鷹,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你算什麼英雄好漢,你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嗚嗚,天理何在。”
“活該活該,自做自栽。”那隻討厭的八哥不知什麼時候跟上來了,不停的聒噪着。
“死鳥,我要煮了你。”薊陽咬牙切齒。對付不了人,她還對付不了一隻破鳥嗎?
鳳城離桐陵山至少要有二千里,就算黑鷹的輕功再好也不能一路飛回去。所以他們出了鳳城以後,黑鷹就打算買一匹馬騎着趕路。
這天中午時分兩人在一家普通的小店用飯。
“你喜歡吃什麼?”黑鷹難得溫柔一回。
“我想吃你的肉。”薊陽毫不領情。
“好啊,晚上讓你吃個夠。”黑鷹一點也生氣反而笑得很邪惡。
“呸,不要臉。”
“快點。”
“我想吃八哥肉、鷹肉、烏鴉肉還有王八蛋。”
“小二過來,這裡有沒有她剛纔說的這些菜?”黑鷹輕笑一聲喚小二過來。
“呃,王八倒有,其他的沒有。”小二有點怕黑鷹戰戰兢兢的說道。
“那就想辦法來給
她做。”說着啪的一聲拍出一綻銀子。
“好的。”小二拿着銀喜憂參半,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蠍子尾巴黃蜂針最毒不過婦人心。”那隻死八哥又在她面前聒噪,飛鷹則落在黑鷹的肩頭上,很神氣很鄙視的看着她。薊陽當然也鄙視它。對着它瞪着眼睛咬牙,懷恨在心。飛鷹的毛又長齊了,油光發亮的,有機會一定要再拔一次。
“小二,去給這隻鷹準備一盤好肉來。”黑鷹吩咐道。
“好來。”薊陽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心想我鬥不過人,我還鬥不過畜牲嘛。你給我等着,哼哼。
“小二,我要的菜好了沒?”薊陽叫住店小二。
“還沒。”
“算了,既然沒有這些菜,我也就沒爲難你們了,嗯這樣吧,換成紅燒鯉魚,魚要活的,走,我親自去挑。”
“小二,如果她要是跑了,你就提頭來見。”黑鷹接了一句。
“是是。”小二抹了把汗,牙齒打顫。
薊陽跟着小二走進廚房,磨磨蹭蹭的挑了兩條魚,小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生怕她跑了。
另外一個跑堂的正在切肉,那是特地爲飛鷹準備的。薊陽走上去假裝跟他攀談,趁他不注意在裡面加了點料。然後心滿意足的出來。
不一會兒,酒菜隱陸陸續續的上來了。飛鷹的一大盤熟肉也端上來。飛鷹不急不慢的很優雅的吃起來,裝吧,你。薊陽冷笑着看了飛鷹一眼。咱們新帳舊帳一起算。
薊陽一邊吃一邊偷眼觀瞧飛鷹的反應。果然,沒讓她失望,嘿嘿,飛鷹先是焦灼不安,然後是坐臥不安,再然後是胡亂撲騰着翅膀不停的扭來扭去。最後長嘯一聲振翅飛向高空,慢慢的消失在雲端。
“哎,它幹什麼去了?”薊陽有點不安,會不會是她下的藥太重了?
“藥是你下的?”
“當然,不是。”薊陽一口否認。
“我纔不會那麼幼稚的事呢!”她怕黑鷹不信又加了一句。
“我想也是。”黑鷹答了一句繼續吃。
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菜好吃嗎?”吃到一半時黑鷹突然問了一句。
“好吃好吃。”薊陽答得心不在焉。黑鷹突然笑了。笑得比烏鴉更不祥,比狐狸還狡詐。
“你對我做了什麼?”出於女人的直覺,薊陽知道他這樣笑絕對沒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