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表情完全呆滯,但她腦海裡下意識閃過原主身份證上的出身年月,的確,雖然她虛歲的確十八了,但還有三個月才過十八歲的生日,也就是說,她還有三個月才真正成年。
而現在,她還是未、成、年、人。
沒人說享受這種事,還要成年才能行,而且:“我發育的挺好的吧?”
男人埋頭看了一眼,露出淺淺笑意,點頭道“嗯,發育的挺好,不過彆着急,再長長。”他們家族的男人天賦異稟,那方面超乎常人,他不想傷到女孩兒。
男人說罷,扯過被子將女孩小心翼翼地裹住,自己則翻身躺在旁邊,安撫道:“睡吧。”
說着,還伸手輕輕拍了拍女孩兒的背,動作輕柔如同對待小嬰兒。
衛澄突然覺得無比心塞,甚至,胸口開始一下一下地隱隱抽痛起來。冷汗密密麻麻地從額角滲出,她這纔想起,自己胸口受了東方守那千均一擊,還帶着暗傷。
因爲慾求不滿而怒極攻心,從而觸發了內傷,衛澄越想越覺得的憋屈,沒忍住,喉間一陣腥甜,衛澄頓時臉色煞白。
淡淡的血腥味令身邊的男人立即看了過來,這一看之下,就發現了少女的異樣。
禹楠扣住少女的手腕,異樣零亂的脈搏說明着少女身受重傷,是誰,是誰傷了女孩兒?目中閃過心疼,翻身坐起,將衛澄擁進懷裡,大掌貼在少女背心,絲絲縷縷的真氣緩緩涌入,一點一滴的修復着衛澄體內的暗傷。
衛澄整個人蔫蔫的,任由男人施爲,漸漸的,傷痛緩減,而她也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微微見光,禹楠才收回手,懷中少女睡的香甜,小心翼翼地將少女放在身邊,蓋好被子,自己這才躺下,黑眸靜靜地注視着少女的睡顏,心是前所未有的柔軟。
衛澄一夜好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傷好了,心情也舒暢了,精神抖擻地從牀上爬起來,禹楠正好拿着一個精緻的盒子進來,盒子是黑檀木做的,上面鑲着成色極好的七色寶石。
衛澄看着男人,男人的穿着亞麻色的休閒長褲,和潔白的真絲襯衫,身材修長,目光溫潤,氣質沉穩,他一步步走來,身後彷彿帶着一圈金閃閃的光環,讓人覺得聖潔的如同神袛降臨。
衛澄眨眨眼,再眨眨眼,暗歎一聲,臥糟,這金主絕了!
見少女眼睛發亮地盯着自己,禹楠眼中不自覺地就帶上了幾分溫軟笑意,將手中的木盒放在牀頭,輕聲道:“去洗漱,穿上衣服下去吃早餐。”
“這裡面是衣服?”衛澄驚訝地瞪圓了貓瞳,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個昂貴無比的盒子,盒子裡的衣服有這盒子值錢嗎?
男人打開盒子,“早晨讓人趕製的,有些急,先湊合着穿吧。”
衛澄的眼睛一下就粘在了盒子裡那套衣服上,薄薄的衣料,柔軟光滑,平整地躺在精緻的盒子裡,水粉色的小上衣,五分袖荷葉邊,白色的及膝百褶裙,另外一個格子裡還有一雙精緻玲瓏的白色平底鞋。
“你還在長身體,以後儘量少穿高跟鞋。”男人叮囑。
看起來無奇的東西,拿在手裡卻格外的柔軟舒服,衛澄幸福地眯起了眼,‘嗷’地叫了一聲,然後就風風火火地衝進了浴室。
禹楠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孩子呢。
五分鐘衛澄就跑了出來,刷了牙,小臉洗的白白淨淨,頭髮也用一根皮筋兒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去穿新衣服了。
禹楠見少女光着身子跑來跑去,也不避着自己,有些煩惱的同時也有些甜蜜,覺得少女在自己面前毫無保留。
衛澄看着鏡子裡粉嫩嫩的自己,貓瞳裡漾滿喜悅,上輩子的十八歲,她正在末世掙扎活命呢,哪有閒心臭美?
“有金主就是好啊,金主大人我愛你!”少女轉身對禹楠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聲音軟軟糯糯地說。
禹楠望着少女不語,對她口中的‘金主大人’不予置評。
兩個人正在吃香噴噴的早餐,老韓領着一個人走了進來,“家主,東方先生來了。”
衛澄耳尖顫了顫,她現在一聽到‘東方’二字就敏感,不滿斜眼朝來人看去,意外地竟與東方那佈滿血絲的棕綠色眸子對個正着。
“你怎麼在這?”
“怎麼是你?”
兩人同時開口,無形的寒氣瞬間在寧靜祥和的餐廳裡升騰開來。
禹楠給少女往碗裡放了一個小籠包,這才放下筷子,緩聲道:“你們認識?既然認識我就不介紹了,守,吃過早餐沒,沒吃的話就過來一起吃!”禹楠招呼着。
東方守大步走近,老韓備好座椅和餐椅,東方守如鐵塔的身軀坐在了禹楠和衛澄對面,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子般刺向少女,寒聲道:“你爲什麼在這裡?你有什麼目的?”
衛澄翻了個白眼,狠狠咬了一口包子,咬的太狠,湯汁濺到了臉上,禹楠眉頭輕皺,拿起餐巾,輕輕爲少女將湯汁擦拭掉,動作自然親暱,如同做過千百遍。
東方守目光狠狠一縮,眼中露出震驚。
禹楠見少女吃的香甜,這纔看向好友皆屬下,同時還是他表哥身份的男人,一臉的不贊同,“守,別亂說話!”
“什麼叫我亂說話,禹楠,你知道她的來歷嗎?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接近你的,但你知道她有什麼目的嗎?你知道她有多危險嗎?”
東方守咬牙切齒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扔在禹楠面前,一夜沒睡的結果就是他目光裡血絲遍佈,憤怒地瞪着禹楠,對於禹楠和衛澄在一起非常不能接受。
禹楠淡淡看了一眼那U盤,輕輕推回東方守面前,黑眸凝視着他:“用不着,守,坐下來吃早餐吧,一會兒你最好去補個覺。”
平淡卻不容置疑。
衛澄嘲諷地看了東方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