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所作所爲觸犯了家主的底線,必要時候,別怪哥哥。亦瓊,你該明白的,家主的威嚴不容挑釁。”洪亦鬆說着,見洪亦瓊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中的不可置信越來越濃,他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接着道:“你最好連捨身爲家主生子的想法都不要有。”
因爲,家主已經有人了。
想到家主身邊的衛澄,洪亦鬆眸色暗沉,家主對衛澄的態度令他震驚,他還記得之前家主對東方守的警告,冒犯少女,就是以下犯上,什麼叫以下犯上?這其中的意義,他不敢深想。
洪亦鬆說完不再看洪亦瓊一眼,轉身,目光剎那變得陰冷無比,大步朝外走去。
他要去找東方守算算這筆帳。東方守不可能不知道這麼做,對洪家的危害,可他還是推動了他妹妹去做這件自取滅亡的蠢事。
……
“她去了?”東方守問。
一個屬下站在旁邊,點頭道:“是的,先生,不過最後,洪小姐挺慘的。”
“哦?”棕綠色的眸子,暴虐之中藏着深深的心機。
屬下將事情發生的過程講了一遍,最後總結:“總之,洪小姐絕對沒戲,家主金口玉言,絕不會說空話,再有下次,真的會殺了洪小姐。”
“是啊,洪家不要臉,家主爲什麼要留情呢?”東方守殘忍地笑了,但眼底卻更多的是凝重。
“看吧,洪亦瓊也不算差,可家主居然看不上,偏偏對那個衛澄一心一意,今天居然因爲她還警告了我。可是,越是這樣,讓我越覺得那個女孩是個禍害,那個女孩對家主的影響如此之大,哼,不能留啊。歷史上,多少君王爲美色所迷?家主再英明,也依然是個男人,還是個從來沒有近過女色的男人,而我要做的,就是清君側。”
屬下低着頭,不敢接話。
“你要清君側,就拿我洪家當靶子?”突然,洪亦鬆面色陰沉地走了進來,兩名保鏢面色狼狽地跟在後頭,看到東方守驟然陰沉的臉色,雙雙膽怯地垂下了腦袋。
洪亦鬆殺氣沖沖,不再多說,身體躍起,筆直的長腿宛如千斤猛棍,迅狠猛地朝東方守劈去,東方守瞳孔一縮,棕綠色的雙眼閃過兇殘的興奮,雙拳如鐵,將洪亦鬆的長腿擋下,同時,如同一頭蠻牛般,整個人狠狠朝洪亦鬆撞了過去。
東方守強壯如一頭暴熊,可洪亦鬆卻是那種身姿高挑的翩翩公子,看外形,二人的力量也相差懸殊,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洪亦鬆不是東方守的對手。
‘砰’地一聲,洪亦鬆被東方守一腳踹翻在地,洪亦鬆面色猙獰,伸手一拉,只聽‘咚’地一聲,東方守被對方一個死拽也扯翻在地,洪亦鬆趁機翻身上壓,東方守正待反擊,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眉心。
洪亦鬆雙眼冷酷,眼中翻涌着濃濃的怒火和殺意。
東方守不動了,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看着額上頭上的槍口,卻突然笑了。
“我說洪亦鬆,你自己的妹妹不老實,你不能拿我出氣啊。是,是我命人告訴她家主到了蘇城的消息,但去不去的選擇權不是在她身上嗎,我又沒強迫她?再說,就算沒有我,她就不會去找家主了嗎?”東方守好整以瑕地道。
洪亦鬆咬牙,他知道東方守說的對,他是遷怒了,“你以爲這件事你能瞞得過家主嗎?家主遲早會知道,是你告訴亦瓊家主在蘇城的住址的。”
東方守眸光微暗,再度想到了今天家主對他的警告,什麼叫以下犯上?其中的深意,他無法接受,也不想去深想。
“這種小試探還在家主的接受範圍內,頂多被罰做一年苦力。”東方守挑眉,棕綠色的眸裡都是戲謔,“洪公子,你也看到了,家主十分在意那個衛澄,不如,你我聯手除去她,你妹妹說不定也不是真的沒戲,你看怎麼樣?”
“去你媽的聯手,你這個瘋子。我警告你,你要幹什麼,不要牽連到我洪家的人,不然,別怪我和你翻臉。”洪亦鬆收了槍,惡狠狠地地警告一番,轉身離開。
東方守沒有立即起身,而是就勢在地上躺着,棕綠色的眸子放空,隱隱的,那圓形的瞳孔,竟是有變成豎瞳的趨勢,宛如一雙真正的野獸的瞳孔。
大手扯開衣襟,橫穿心臟的猙獰疤痕,將他整個人劈成兩半,這個人依然還活着,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東方守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他已經利用洪亦瓊試探出了禹楠對別的女人的態度,家主明顯對別的女人不感冒,唯有對衛澄特殊。
緩緩閉上眼,衛澄不能留,他得換一個法子,或製造一場意外,既不把自己陷進去,還能讓衛澄從家主身邊消失掉。
屬下們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打攪東方守。
……
洪亦鬆剛回到自己的莊園,就見魏宏和一名司機正等候在大門口。
魏宏是魏大同的獨子,也是他的表叔。這個五十出頭的男人在他看來,除了成爲魏大同的兒子這一點,其他的簡直一無是處。眼中閃過一抹煩燥,無奈魏宏已經腆着笑臉迎了上來。
“大侄子啊,叔叔可算等以你了。”魏宏笑一臉親暱,彷彿洪亦鬆是他親親的侄子,洪亦鬆斂了情緒,看着男人走上前來。
“叔叔找我有什麼事嗎?”洪亦鬆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
“哎呀。”男人搓了搓手,露出一臉苦悶,“不是叔叔找你,是老爺子,大侄子啊,你可得跟叔叔走一趟,老爺子大發雷霆呢,叔叔要是不把你帶回去,老爺子非拆了我不可。”男人可憐巴巴的看着洪亦鬆。
洪亦鬆抽了抽嘴角,轉了個彎上了男人的車,隨口道:“出了什麼事?”
魏宏面色一喜,緊跟着上了車,魏宏的身高隨了魏大同,高高瘦瘦,面容清俊,五官周正,“還不是蘇家,爸爸派出的兩個人居然死於非命,倒是蘇家父子安然無恙。”
洪亦鬆瞳孔一縮。想到了家主對他的警告,蘇家已經得到了木令,自然是無礙了,不僅無礙,而且還從此魚躍龍門。
“哦,蘇家父子可命夠大的。”洪亦鬆不動聲色地道,心中卻是暗暗煩燥,他家老爺子野心勃勃就算了,至少有那個資本,洪家世代富貴,拋開是禹家的四部家族之一不說,祖上本身就是勳貴之家,底蘊不菲。
可魏大同一個白手起家的爆發戶也跟着湊什麼熱鬧?以爲有他洪家的關係,就真的能夠蛻去凡胎了嗎?嗤,哪有那麼容易。
魏家的富貴,在他看來,也就終止在魏大同本人身上了,至於眼前的魏宏,根本就是個膿包,而魏宏的那對子女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醫院已經告知那對兄妹這輩子是廢了。
魏宏完全感受不到洪亦鬆的心境,深以爲然地道:“可不是嘛,明明不該出什麼差錯的,但就是意外地沒成,而且,那兩個殺手的死的奇巧啊,那麼大的車禍,身上除了些皮外傷,竟是完好無損,反倒是心臟爆碎。你說怪不怪?更奇怪的是蘇家父子,完好無損!真是邪門兒。”
“的確奇怪。”洪亦鬆也驚訝了,魏大同派人去害蘇家的時候,他就在場,怎麼會沒事?再沒事,也該有些小傷小磕吧?可完好無損?
魏家大約一千平方左右,是一幢佔地極好別墅區,風景秀麗,古香古色,魏大同喜好這一口,覺得弄的古香古色,就能顯示出他家的風雅不俗。
魏大同年邁了,孫子孫女的出事,更是令他瞬間蒼老許多,可偏偏,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想着更上一層樓?怎麼上?若子孫成器也就算了,可翩翩子孫廢的廢,殘的殘。
“亦鬆來啦,快進來!”魏大同看到魏宏帶着洪亦鬆來了,連忙拄着柺杖迎了上來,他穿着一身藏蘭色的唐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犀利的雙眼有着老年人特有的飽經風霜的渾濁。
洪亦鬆看着魏大同,心中就想起了自己的祖母,自己的祖母,是魏大同的親妹妹,多年的貴族生涯,她的祖母已蛻變成爲一個真正的貴婦。
哪怕如今年邁,卻依然有着年輕時的獨特氣質,美麗,溫柔,聰慧。也許正是因這些特質,他的爺爺才深深被她吸引,當年不顧身份差距,將她娶過了門,並且繁衍子孫,一生忠貞。
而今,那個老人,經歷漫長歲月的洗禮,更添了時間沉澱給她的內斂之美,智慧之美,洪亦鬆是非常尊敬他奶奶的。
看着眼前與奶奶手足同胞的魏大同,洪亦鬆嘆了口氣,終究是血濃於水,哪怕是看着奶奶面子上,也不能眼睜睜看着這個老人晚年不保,一生心血毀於旦夕而無動於衷。
“舅爺爺客氣了,不勞您出來迎接。”洪亦鬆扶住了老者,扶着老人一起往屋裡走,魏宏笑眯眯地看着二人,哼,他家有洪家撐腰,蘇家這次不死,下次肯定完蛋。
然後,魏宏就殷勤地招呼傭人爲他們上茶。
“舅爺爺找我來的原因,路上我已經聽叔叔說了,關於蘇家的事,我想和舅爺爺單獨談談。”說着,看向魏宏。
魏宏尷尬地笑了笑,自覺地起身朝外走去。魏大同不作聲,目中露出奇異之芒,直覺告訴他,今天的談話將決定魏家的未來。
魏宏出去之後,摒退傭人,室內只剩下魏大同與洪亦鬆二人,碧綠的茶葉在杯內飄蕩,熱氣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魏大同的手指摩挲着杯子,“亦鬆要與我說什麼?關於蘇家麼?”
洪亦鬆點了點頭,“關於蘇家父子安然無恙這件事,的確令人匪夷所思。不過,我今天要與舅爺爺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另一件……”
魏大同眉峰一跳。
“此次我到蘇城來,主要是因爲‘納賢大會’,家主已經到了蘇城,我也是今天才去拜見的。”洪亦鬆道。
魏大同驀地瞪大了眼,連呼吸都急促了,傳聞中,貴不可言的那位到蘇城了?不同於衛晉賢,魏大同雖然是暴發戶,但他有門好親戚,洪家的存在,恰恰讓他了解了一些普通富豪不瞭解的上層隱秘。比如禹家。
魏大同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內,洪亦鬆苦笑一聲,接着道:“我不知蘇家是怎麼從那場車禍中逃生,但有貴人相助是肯定的,今天我去拜見家主的時候,家主特意警告了我,蘇家已經拿到了木令,已經是禹家的附屬家族,所以,舅爺爺應該明白這代表着什麼。”
魏大同急促的呼吸頓止,眼中的光芒急速黯淡,臉色發青。洪亦鬆有些緊張,他還真怕把這個老人給刺激出個好歹,好在,魏大同的心臟承受力不是一般的強大,只是臉色不好看。
“蘇家不能動了?”魏大同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我不知蘇家得了什麼造化,讓家主在‘納賢大會’之前賜給了木令,但事實已經如此,不容更改,家主的威嚴不容挑釁,哪怕是洪家,也承受不了家主的怒火,還望舅爺爺體諒。”洪亦鬆軟言軟語,已經把話講的十分通透了,洪家不能挑釁家主的威嚴,所以,洪家不能幫魏家報復蘇家了。
“那子昊和子珊的仇怎麼報?”魏大同和眼中盡濃濃的不甘和無奈,瞬息間,這個老人似乎更蒼老了。
“舅爺爺,不是亦鬆不幫您,而是不能幫,蘇家已經成爲禹家的附屬家族,不敢說權勢滔天,但在蘇城,絕對是一家獨大的局面了。況且,家主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內訌,洪家不能對付蘇家,雖然洪家強過蘇家,但事實上,我們都是屬於禹家的。”洪亦鬆垂着眼眸道。
“亦鬆,你不用說了,舅爺爺明白。”魏大同出聲,但是,他的眼中卻閃着異樣的光芒,死死地看着洪亦鬆,“我魏家與蘇家在蘇城鬥了這麼些年,早已是生死怨家,不說有他無我,有我無他,但終究是一山不容二虎,如今蘇家得勢,蘇城怕是就再沒有魏家的容身之地。”
洪亦鬆也沉默,蘇魏二家的恩怨他不清楚,但的確是不和睦的。這一次,蘇家得勢,在經過那場車禍暗殺後,蘇家能不記恨魏家嗎?怎麼可能!
洪亦鬆也是明白的,蘇家的魏家的樑子,是結死了。更何況,魏大同認定了是蘇有害了他的孫子孫女。
“亦鬆,能不能讓我見那位一面。”魏大同說。
洪亦鬆猛地擡起了頭,不可思議地看着魏大同。魏大同真敢想啊。
“舅爺爺也知道這樣的要求不合理,那位的身份不是我能見的,可是,只有這一個辦法,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啊。”
洪亦鬆嚅了嚅嘴,沒發出聲音來。
“舅爺爺,這的確是爲難我了,家主日理萬機,雖然亦鬆或許有這個面子讓您見他一面,但見了又能如何呢?”半天,洪亦鬆苦笑着道。
是啊,見了又能怎麼樣呢。
魏大同眼中罕見地露出茫然。想到不成器候的魏宏,醫院裡躺着的孫子孫女,這個老人瞬間整個人都黯然了。
“舅爺爺,我還有個姑姑吧?”突然的,洪亦鬆道。
魏大同猛地擡起頭,目光有些複雜地看着洪亦鬆,“無端端的,提她做什麼?她早就死了多少年了。”
事實上,魏大同的心中,對柳玫的印象十分淺淡,也沒有什麼父女親情,畢竟是不在他期望中出生的私生女,從小也沒什麼接觸,說起來,也只是有着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而已。
反倒是因生活在一座城市中,對偶爾聽說的,柳玫的那個女兒印象更深一些。
“姑姑有個女兒,叫衛澄,舅爺爺也見過。”洪亦鬆又說。
“提她做什麼?”魏大同隱隱覺得洪亦鬆不可能無故提衛澄。
“衛家的宴會上,舅爺爺也看到了,衛澄與衛晉賢斷絕了父女關係,可舅爺爺知道衛澄的新監護人是誰嗎?”洪亦鬆道。
“誰?”魏大同本能的有些緊張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家主。”洪亦鬆的猜測也是有依據的,衛家對衛澄不好,而家主對衛澄不一般,依家主的個性和那個小魔女的強悍,是絕不會任由衛晉賢拿捏的,要換監護人,那麼新的監護人,除了家主還會有誰?
魏大同眼中充斥了濃濃的震驚,“那個孩子,竟然有這份造化?”
“舅爺爺於其見家主,還不如見一見衛澄,不瞞舅爺爺,蘇家的公子與衛澄關係不錯,這次家主越過納賢大會,率先賜了蘇家木令,說不定和衛澄有一定的關係,您畢竟是她的外公,何不試試?”洪亦鬆道出真義。
“那個孩子是個狠心絕情的,若她當真在意這份血緣,又怎麼會與衛晉賢斷絕關係,那可是親父女,連親生老子都能搞到破產,我這個血緣上的外公,有什麼資格?”魏大同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不一定。她對衛晉賢無情,是因爲衛晉賢不慈。您雖然與她沒有感情,但也沒做過什麼得罪她的事不是嗎?最主要的,衛澄和您之間,還有姑姑。您不承認姑姑,但姑姑活着的時候,卻是渴望您這個父親的,而衛澄,對母親的感情是很深的。”洪亦鬆分析道。
魏大同的神色越發複雜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天求到他從不看在眼裡的孩子身上。
“如果舅爺爺同意,我可以把衛澄約出來與您見一面,我與她……也是認識的。”洪亦說到最後,又想到那小魔女對他的所作所爲,心裡有些憤憤然。
……
衛澄不知洪亦鬆已經把她給賣了,她坐在禹楠身邊,手邊放着一份文件,那是關於綠茵山的開發方案。
只掃了一眼,衛澄地不耐地丟到一邊,“我不管怎麼開發,我只要地心裡那塊能量石,其他的,跟我無關。”
“好,那就要那塊能量石。”禹楠無奈地摸摸女孩兒柔軟的髮絲。
衛澄心裡美滋滋的,再過幾天,就能吸收那塊能量石裡的能量了,吸收了那塊能量石裡的能量,她的精神力能夠恢復很多。
可是,世事無常,衛澄絕不會想到,不等她吸收那塊能量石裡的能量,她就迎來了一場,來到這個世界後,最大的一次生死危機。
時間一天天過去,綠茵山的開發如火如荼地進行着,採集器開採到八百米的時候,綠茵山出現了水源,用抽水機將大水源大量的抽走引入河流,繼續開採。
工人們不知道明明玉石礦已經開採完,爲什麼還要繼續,但上面有命令,他們只能聽命行事。
禹楠從開採出來的玉石裡挑選了一塊品質最好的碧玉,命人將它們拿去打磨一套首飾。老韓會意,面帶笑意地領命而去。
衛澄眨着圓溜溜地貓瞳看着禹楠,表情有些無辜,有些警惕,“你要給誰打磨首飾?”
“給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禹楠一本正經地回答。
“可愛的小姑娘?是我吧?”衛澄自戀地撲上去,指着自己的鼻子。
禹楠微微露出些笑意,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臉,還有粉嘟嘟的小嘴,鬼使神差的,第一次主動親了上去。
在與衛澄的相處中,禹楠是十分克制的,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甚至是一個氣血比尋常男人更加旺盛的成年男人,以前不接觸女色還好,至從與衛澄在一起後,時時面對女孩兒誘惑,他一直在儘量地避免與女孩兒在某方面近一步接觸,生怕自己哪時剋制不住,傷害到女孩兒。
可這一次,他也是有些昏頭了。
衛澄有些吃驚,金主主動親她嘴了!
反應過來的衛澄,立馬就抓住了機會,兩隻爪子緊緊地樓住了禹楠的脖子,整個人都窩在男人懷裡,熱情無比地迴應過去。
女孩兒軟軟的,甜甜的脣,香香的氣息,無一不將男人包圍,禹楠剋制了一下,就任由女孩兒加深了這個吻,身上升騰起的熱意讓禹楠額角滲出一層難耐的冷汗,很想,很想將女孩壓在身下,但他的理智還在。
直到女孩兒傳來動情的異動,禹楠一驚,暗暗自責,連忙將女孩推開一些,見女孩眼中蒙了一層淺淺的慾望,有些溼濡的目光格外的可憐魅惑,連圓圓的貓瞳都增添了幾分醉色。
“澄澄!”禹楠低喚了一聲,聲音有些低沉的沙啞,聽到衛澄耳朵裡,覺得這聲音簡直性感的不行不行的。
見女孩兒不老實地直接開始扯他的衣服,他眼睛都有些紅了,連忙一個翻身將女孩困在身下,摁住了她亂動的小手,安慰性地又親了親她的嘴,然後,起身,迅速撤離。
靠!又來這套。
明明點火的是他,可又不滿足她,真是憋死她了。
衛澄瞬間清醒,有些暴燥地從沙發上翻身躍起,氣呼呼地往外跑,金主哪哪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個柳下惠。
禹楠好笑地看着女孩兒跑走,苦笑着拍了拍自己額頭,今天他也是,沒忍住。
雖只是一個吻,但無奈女孩兒太熱情,無時無刻不想着和他這樣那樣。
衛澄一出門,就碰到了正走來的洪亦鬆,慾求不滿的衛澄正憋屈呢,見狀就磨了磨牙,朝男人撲了上去,“小美人兒,你來找我?”
洪亦鬆嚇了一跳,敢緊後退一步躲開,隨即苦笑,“我怕你了,你可別害我,家主看着呢。”
衛澄無趣地翻了個白眼,有些沮喪地轉身要走。
洪亦鬆連忙喊人,他這次來就是來找衛澄的,怎麼會讓她走掉。
“找我有事?”衛澄有氣無力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有事,可以找個地方談談嗎?”洪亦鬆開口。
衛澄斜着眼睛打量洪亦鬆,陰柔,嫵媚,漂亮,卻不娘氣,的確是個極品美人兒,可惜,是禹楠的人,不能給她上,要不然,衛澄還真想把人撲倒了。
衛澄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太明顯了,洪亦鬆臉色微變,“你在想什麼?論起血緣,我還是你哥呢。”
“我上輩子加這輩子,就沒哥,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衛澄翻了個白眼,經洪亦鬆這麼一打叉,她又滿血復活了。
“走吧,我找你真有事。”洪亦鬆道。
“好吧,反正我正無聊呢。”打了個哈欠,衛澄無所事事地跟着洪亦鬆走了。
時間一晃進了八月,氣溫漸漸涼爽,衛澄算了算日子,離學校開學的日子也快到了,她很快就能體會到當好學生的美好日子了。
看着二人一前一後走遠,老韓眼中閃過疑惑,“奇怪,洪少爺找主母有什麼事呢?”
禹楠目光專注地追隨着女孩兒的背影,聞言想也不想地道:“估計和魏家有關,亦鬆很聰明,想到了從澄澄這裡入手。”
他也是前不久調查魏家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魏家和衛澄的關係。另外,還發現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當時着實連他都吃了一驚,想不到澄澄的身世意外的複雜。只是,那些資料很快就被他銷燬了,那些資料,對澄澄沒什麼好處。
老韓恍然,隨即道:“家主,那些玉石礦怎麼處理,現在外界隱隱嗅到了風聲,再過不久就會大肆傳揚開來,這是一筆可怕的財富啊。”
“澄澄不關心這些玉石,不如就把玉石交給寧錚吧,我記得部落集團旗下是有珠寶公司的。”禹楠道。
老韓脣角溢出一些笑意,“寧錚先生這下可要高興壞了。”
禹楠也勾了勾脣角,眼中泛起笑意,除了禹一,就寧錚最愛財了。
寧錚,禹楠的心腹屬下之一,從少年時期結識,一路相攜成長,情誼非同一般。
除了寧錚,還有東方守,洪亦鬆,以及段君亭。
東方守自不用說,少年時期與禹楠一起經歷過生死,拋開血緣的關係不說,是過命的交情。
東方守是一頭野獸,一頭專爲守護禹楠而存在的野獸。
洪亦鬆則是性格彆扭,長大後與禹楠保持了分明的君臣之禮,但對禹楠的忠心卻是無可厚非的。
而另一人段君亭,卻是禹楠少年時期救下的少年,段君亭本是出身帝城段家,紅三代的貴公子,可惜,後來出了一些事,被家族放棄了。對禹楠的感情更是不用多說。
……
衛澄上了洪亦鬆的車子,衛澄懶洋洋地靠在了座椅上,“小美人兒,你找我有什麼事?”
洪亦鬆猶豫了一下,說道:“是這樣,有個人想見見你。所以,我是來問問你,願不願見。”
“哦?有人要見我?”衛澄來了精神,貓瞳轉了一圈,心中大概的想到了一個人,又有些無趣,擺手道:“有什麼好見的,想見我的人,一定沒好事。”
洪亦鬆苦笑,知道女孩猜到了,看了女孩兒一眼,“見見吧,畢竟是你媽媽的父親,你媽媽以前,是很渴望有個父親的。”
衛澄沉默了一下。
在原主的記憶中,對母親的記憶十分深刻,記憶中的母親總是很少笑,但對她很溫柔,媽媽帶着她過着清苦的日子,但媽媽總是很滿足。
那是個很溫柔,很愛孩子的母親。
只可惜,那個女人親緣寡淡,她的母親生了她而拋棄她,父親更是嫌棄她私生女的身份而不認她。
說到親緣,她自己又何償不是親緣淺薄,前世,媽媽爲了保護她而早逝,後來,爸爸更是忌憚她的能力而疏遠了她。
這一世,衛晉賢簡直就是一個渣父,柳玫更是早逝。
衛澄暗暗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道:“那就見見吧……地址我來定。”
洪亦鬆鬆了一口氣,“好!你說吧,見面的地址。”
“就在……媽媽的墓前吧!”衛澄想了想,緩緩說道。
洪亦鬆微微一怔,神色複雜地看了少女一眼,點了點頭,“好。”
洪亦鬆通知了魏大同,魏大同聽到那個見面的地址,神情也露出複雜,是命嗎?終究還是割捨不斷這份血緣,她活着時候沒認她,死了之後,還是要認的嗎?
洪亦鬆和衛澄特意去了趟花店,衛澄買了康乃馨,到達墓地的時候,魏大同還沒來,但是,看着柳玫墓前放着的一束還掛着露水的白色雛菊,白澄眼中閃過疑惑的光芒。
剛剛有人來過。
可是,是誰呢?
“我不記得媽媽在這個城市會有朋友啊。是誰給她來掃墓呢?”衛澄將康乃馨放下,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照片裡的女子還年輕,穿着一件樸素的,洗的發白的藍襯衫,姿容清麗,溫柔婉約。與原主記中的那個媽媽漸漸重疊。
女子的模樣與衛澄有着三分相似。衛澄長的既像衛晉賢,又像柳玫。
“姑姑是個可憐人。”洪亦鬆看着照片裡的女子,有感而發。聽說他這位姑姑從小不僅不被父親承認,還被生母拋棄。
“她女兒也是個可憐人,命苦。”衛澄淡淡道。
衛澄說的是原主,但聽在洪亦鬆耳朵裡就成了衛澄是在說她自己,當下嗤笑出聲,“你命苦?”
衛澄揚起了小下巴,“當然不,我說的是以前的衛澄。”
然後,衛澄看着墓碑上的女子,淡淡道:“對不起啦,以後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對不起吞噬了你女兒的殘魂,不過我會好好照顧好這具你女兒的身體,畢竟,是你的女兒先放棄了這具身體的擁有權,也怪不得我,不過,看在你是媽媽的份上,就和你說聲對不起吧。
這是衛澄的心聲。
正在這時,汽車的聲音緩緩由遠及近,片刻後,魏大同柱着柺杖緩緩走了過來。
老人神情帶着複雜,先是看了衛澄一眼,然後看向碑上的照片。
這是魏大同第一次正眼打量他的私生女,長的很漂亮,氣質也很溫柔,看起來就會讓人覺得是個好女孩。
不過,感情是不能勉強的,魏大同除了心情有些微妙之外,並沒有多餘的心緒波動。
衛澄冷笑了一下,率先開了口,“蘇家父子是我救的。”
魏大同回頭看向女孩兒,女孩兒表情淡淡的,圓圓的貓瞳像極了一個人小時候。他妹妹,也就是洪亦鬆的奶奶小時候,論血緣輩份,衛澄該叫姑奶奶的。
洪亦鬆聞言,雖然想過這個可能,但聽衛澄親口說出來,還是很吃驚,衛澄的能力果然很值得考究。
魏大同渾身一震,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
“蘇凱哲是我的朋友呢,我爲什麼不救他呢?當時看以你拿錢買通了殺手去害他們,我就跟上了,你可真壞,居然想害蘇凱哲。”衛澄歪了歪頭,一臉的無辜無害,甚至看起來有些可愛。
“……好,好,竟是我的外甥女壞了我的好事,他們蘇家害了我的孫子孫女,我向他們報仇有什麼不對嗎?”魏大同怒極而笑。
衛澄輕笑一聲,轉身看向墓碑,“媽媽,你看,這個老頭承認我是他外甥女了,也就是說,他承認你了,你看,你有爸爸了,你的心願,應該實現了吧。”所以,我補償你了哦。
魏大同的神色有些複雜,沉默了下來。柳玫的出生不在他的期盼中,甚至是他認爲那是他的恥辱,因爲當年是柳如兮給他吃了迷藥,纔有了柳玫。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孩子的出生,只有大人的過錯和責任,孩子本身是無辜的,哪個人的出生,能由得了自己呢?
魏大同的心結稍微放鬆,但是衛澄接下來的話,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在他的心房上。
“魏子昊和魏子珊的車禍是我造成的,和蘇家無關,從小到大,他們一直欺負我,我向他們把那些債都討回來,也是應該的吧?”衛澄的表情帶着一絲天真地向魏大同求證。
魏大頓時瞪大了雙眼,呼吸急促,“是,是你?”
“對啊,是我。”衛澄笑眯眯地,貓瞳充滿了惡意地看着魏大同,“由其是那個魏子珊,總是罵我私生女,還罵媽媽,還罵媽媽的媽媽,我真是受不了她,不給她點教訓償償,我都要懷疑人生了。”
衛澄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管魏大同此刻慘白慘白的臉色,反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更後悔當初生了媽媽,然後有了我?”
魏同劇烈地喘息着,雙眼赤紅地盯着衛澄,卻硬是憋不出一個字來。
“不不不!你不該怨我的,要怨就怨你的孫子們德行太差,容易招人報復罷了,就他們那種性格,不是我,也總有一天會招惹別人的,我至少,只是讓他們殘了,而不是要了他們的命,不是嗎?老頭,你該感激我的。”衛澄有些小得意地道。
洪亦鬆捂臉,這個小魔女果然不愧爲小魔女,居然將害人家孫子孫女的事說的如此光明正大,又理所當然,還一幅爲人家好,讓人家感激她的模樣。
可是,爲什麼他覺得有些可愛呢?
魏大同的身體踉蹌了兩下,仰頭,將眼中的溼意和怒火逼了回去。
衛澄仰頭看他,“你想給他們報仇嗎?”
“報仇?報得了嗎?”怎麼報?自己的外甥女害了自己孫子孫女,然後自己殺了外甥女報仇?
魏大同一直都知道魏子珊和魏子昊找衛澄的麻煩,不過一直不當回事罷了。但他沒有想過,他的沉默縱容,就是造成孫子孫女悲劇人生的源頭。
“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我要說的說完了,你想說的呢?快點說吧,說完我還要回去陪金主呢。”衛澄道。
魏大同渾身顫抖了一下,“我要魏家在蘇城平安生存下去,蘇家不能對魏家報復。”
“這好說,我去和蘇凱哲打招呼,這點兒面子,蘇凱哲一定會給我的,不過你之前花錢買兇,差點兒害了他們的事情,你得去和他們道歉。”衛澄歪着頭。
“而且,看在媽媽的份上,我只幫你這一回,以後你要是再不安份,蘇凱哲要動你,或者動你兒子孫子什麼的,我可不管的。”衛澄講條件。
“好,你很好。”魏大同死死瞪着衛澄,臉上看不出喜怒。如果他的孫子孫女能有一個像一澄這樣,他就不用愁衛家的未來了。可惜啊……不論是兒子還是孫子孫女,都是扶不上牆的阿斗。
“好啦,那就這樣了。洪亦鬆,你送我回去。”衛澄轉身,悠然自得地朝車子走去,臨上車前,突然對魏大同道:“我說你啊,老了老了就該過老人的生活,操那麼多心幹什麼?不是我說你,就你那兒子孫子,能守住現在的家業不愁吃穿都是好的,你就別妄想別的了。”
“你——”魏大同氣的臉色鐵青,怒指衛澄,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因爲,衛澄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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