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羽喝了些熱粥就着清淡的小菜,頓時覺得暖和多了。對於他深夜來此,蕭卿然還以爲是爲了剛纔她和玄洛貞在涼亭的事情問罪來了,但是酒醒之後的玄墨羽卻沒有說別的話,只問了一句“有熱水嗎?朕想沐浴。”
涓涓細流,順着竹子做成的管道,從湯室流進浴室裡。浴室裡升騰的白色水汽像霧一樣,令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你來給朕擦背吧。”玄墨羽對正在爲他寬衣的蕭卿然說。蕭卿然聽後,心裡很是吃驚和疑惑。玄墨羽坐在浴池裡,蕭卿然在他身後,溫熱的毛巾擦過他健碩的後背。即便蕭卿然心裡恨着玄墨羽,但是觸及他的身體還是讓蕭卿然怦然心動。
“今晚就由你來侍寢吧。”玄墨羽說。
“啊……”蕭卿然有些驚訝,但她很快就說,“謝皇上……”
當晚,他們纏綿了很多次,而且很激烈,令蕭卿然一時之間忘了如何思考。直到第二天醒來,蕭卿然仔細回想,記得玄墨羽曾經說過“你只屬於朕一個人!”
蕭卿然冷笑,因爲她發現了玄墨羽對昨晚在涼亭的事情還是很在意的。他是在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警告蕭卿然,“你是朕的女人。”
爲什麼玄墨羽會那麼在意那件事呢?
起初,蕭卿然認爲那是因爲玄墨羽好顏面,現在想想,那不僅僅是這樣。玄墨羽會如此一反常態,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清楚玄洛貞心裡的想法,並且,他了解玄洛貞對前皇后蕭卿然的感情。要不然,他怎麼會用玄洛貞來陷害蕭卿然呢。
天已經亮了,蕭卿然枕邊空無一人,玄墨羽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蕭卿然會想估計是玄墨羽清醒過來之後,又覺得她很想死去的前皇后,害怕並且厭惡地離開了吧。
琉璃宮。
今天是爾爾正式成爲皇后的第一天,因此她興奮得一大早就醒來了,爲了接受嬪妃們的朝拜。宮裡的規矩,嬪妃們隔三差五或者逢年過節,就要去皇后那裡朝拜。平時的話,出於禮儀上的考慮,嬪妃們也會去向皇后請安,但是這並不是必須的。
爾爾坐在主位之上,環顧了一遍階下的衆位妃嬪。大號的心情頓時消失了,因爲妃
嬪裡少了兩個人,一個是婉妃,她的病沒有痊癒;另一個人就是蕭卿然,昨夜折騰了一宿,讓她美美的睡上了一覺,以至於第二天慵懶的不想起來。
敏兒本是應該提醒她,可是一想到是去給爾爾請安,她就不樂意了。何況昨晚皇上來了,敏兒更覺得不去也無所謂了。
爾爾面帶慍色,一個早上的朝會,就在她對衆妃嬪的冷嘲熱諷之中結束了。衆妃嬪私底下聊天的時候,都會說她目中無人,小人得志;並且還會拿她跟蕭卿然作比較。蕭卿然也是入宮不久就成了皇后,但是她一點架子也沒有,就連宸妃不來朝拜她都沒有追究。
更讓爾爾氣憤事情還在後面,嬪妃們朝會之後,爾爾便要去拜會太后,可是她一來到聞喜宮就吃了閉門羹。
“太后還沒起來呢。”安如海告訴她。
“那麼,我就進去等她老人家好了。”爾爾謙卑地說。
“娘娘還是請回吧。”安如海擺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意思是告訴她,太后不會見她。
爾爾心中氣惱,卻不能表現出來。以免別人說她對太厚不敬。“既然如此,本宮就先告退了。”爾爾裝着笑容說,“勞煩公公跟太后說一聲,本宮有時間再來向她請安。”哪知安如海並沒有回答她,這讓她更加尷尬。
事情還沒完,爾爾生氣地疾步走回琉璃宮的路上,正好遇見了御書房的值監太監。爾爾問他,皇上昨晚是不是回了御書房?因爲她不相信玄墨羽喝的那麼醉還回去批公文。
“昨晚?皇上並沒有回御書房。”
“那是會了龍瑄殿了?”爾爾又問。
“沒有……”那太監壓低聲音說,“今兒奴才聽到陳公公和小四閒聊時,說到了皇上。”
“說什麼了?”
“說皇上昨晚不知怎麼的去了仁惠宮。陳公公還不斷地抱怨仁惠宮有多冷呢。”
“仁惠宮!”爾爾心裡念道,她終於明白蕭卿然今早不來的原因了。火氣突然間猛地竄了起來,她立即向着仁惠宮的方向走去。
去的路上,爾爾的貼身侍女看到了婉妃的侍女,便告知了爾爾。爾爾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
一名宮女歡快地邁着腳步,就像一隻小鳥兒似的向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生氣的人總是見不得人開心的,因此爾爾跟了上去。
來到御花園的靜水潭邊,正好看到婉妃也在那裡。
不是說生病了麼,怎麼還在外面遊玩?
爾爾走了上去,佯作關切地樣子問道:“妹妹身子抱恙,怎麼不好好休息?”
婉妃面無血色,氣色不佳,確實是生了病的模樣。她看到爾爾立即行禮,“見過皇后娘娘。未能去給姐姐請安,還請姐姐原諒。”
“你身體不是,我怎麼會怪你呢。”爾爾雖然這麼說,但卻沒讓婉妃平身。“妹妹爲何來此呀?”
婉妃就這麼半蹲着,雖然很累卻不敢站直身子,“躺在牀上久了也怪累的,況且太醫說了,多走走對身子也有好處。”
“既然如此,那本宮陪你走一會兒吧。”爾爾說着,挽起婉妃的手婉妃本想回去了,但礙於盛情難卻,只好跟着她走。兩人在堤岸上,沿着湖邊漫步。爾爾的噓寒問暖,讓婉妃倍感親切。
“妹妹你看,那邊有一羣金魚。”爾爾指着湖面說。
因爲天氣漸漸變冷了,湖裡的魚都很少冒出頭來,變得難得一見了。婉妃聽了之後,高興的往湖邊走近,只爲看個清楚。這時候,爾爾突然伸出腳,絆到了婉妃。婉妃猝不及防,失去了平衡,依着慣性向前趔趄而去。
“娘娘!”婉妃的侍女大驚失色,只聽得一陣水聲,婉妃掉進了水裡。
“救命啊,快來救人啊!”侍女大聲呼叫。婉妃不會水,在水裡拼命掙扎着。
“妹妹,你也太不小了吧?”爾爾冷言冷語說道。
不一會兒,太監們聽到喊聲,紛紛跑了過來,看着水裡的婉妃,只是無能爲力的乾着急,有的人急忙跑去找內庭的侍衛。這時候,婉妃已經開始往水裡沉下去。
“撲通!”又一聲落水聲,有人跳進了水裡。那人潛到水下,游到婉妃身後,從後面抱着她,然後浮出水面,遊向較矮的堤岸。
岸上的人也跟着跑了過去,有人認出了救人的人,他就是內務府慎刑司的李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