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蕭卿然說。
玄洛貞微微一笑,“我們走吧,接下來該怎麼走呢?”
“有我在,不會讓你迷路的。”蕭卿然自信地說道。
現在,由玄洛貞跟着蕭卿然走。李羞荷已死,蕭卿然是借了她的屍體還魂重生,因此李羞荷的記憶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羞荷從小在無妄身邊長大,鳳凰山的一草一木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所以進了鳳凰山,對蕭卿然來說就跟回到了自己家一樣,找到無妄老人所住的茅屋,更是輕車熟路。
蕭卿然和玄洛貞一起坐在馬上,行走在一條狹長的,僅容兩匹馬並排通過的山縫間,擡頭往上看,就能看到一線天的景象。
說來也奇怪,這外面是天寒地凍、草木凋零,進了這山縫之後,只覺得暖風迎面,只見山壁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有的藤蔓直直的垂下來,宛如一簾帷幔。
過了一會兒,他們走出了山縫,玄洛貞環顧四周,頓時覺得自己分外渺小。他們被青翠的羣山所包圍,山峰上是雲霧繚繞,錦雲漂浮。有時候還能看見一兩隻大鳥橫飛穿越兩峰只見,聆聽偶爾會出來的一兩聲猿聲鳥鳴。
“要是我,我也想要隱居在此了。”玄洛貞不禁感嘆道。
“還有更美的地方呢。”蕭卿然自豪地說。
玄洛貞來了疑惑,“你不是生活在錢州嗎?怎麼這裡還有一位師傅?”
蕭卿然愣了一下,她是因爲太想救琪妃母子,才把無妄的事情說了出來。現在玄洛貞問她,她在腦海裡飛快的思索着,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藉口,便說道:“我小的時候,得了怪病,是一位高人送我到這裡治療的。後來師傅看我聰慧便收了我做弟子,教一些淺薄的醫術。”
玄洛貞對此似乎相信了,就沒有再追問。
兩人繼續前行,途中多見花團錦簇,蜂圍蝶繞;還有鳥聲悅耳,溪水動聽。忽然一陣悠揚的笛聲飄來,玄洛貞猜測已經距離他們要去的地方不遠了。
在前行了一會,他們就看到一牧童騎在牛背山,向着他們這邊悠閒自在地走過來,悠揚的笛聲就是出自這位牧童之手。
牧童似乎也看到了他們,他試着拍打了兩三下牛背,希望這頭牛走快一點,但是這頭牛卻不聽話,依舊一邊啃着青草一邊慢慢前行。牧童無奈,只好跳下牛背,向着蕭卿然跑了過去。
“師姐,你回來啦。”牧童一邊招手一邊喊道。
蕭卿然愣了一下,差點沒有認出來,“原來是月詠啊,你突然長這麼高了,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來了。”
玄洛貞和蕭卿然下了馬,蕭卿然仔細打量着她的小師弟,雖然長得挺高大的了,但是臉上還有些稚氣。
“這位是誰?”月詠看向玄洛貞,“是當今皇上嗎?”他也知道蕭卿然進了宮成了皇后,不過再往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玄洛貞聽他這麼一說,並沒有感到不快,相反的,他眼裡閃過一道光,似乎感到了一點點的興奮。
“不是的。”蕭卿然說道。
“那他是誰?”
蕭卿然不想多說,便問道:“師傅在麼?”
“應該在河邊釣魚呢。”月詠說。
微波輕蕩的河面,一隻小船靜靜地躺在上面,一位白髮老翁,頭戴斗笠,手握釣竿,悠閒自得地垂釣。
“師傅。”蕭卿然等人來到河邊,呼喚着他。但是老翁似乎沒有聽見。蕭卿然心裡忽然萌生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她問月詠:“師傅怎麼了?”
因爲蕭卿然記得,無妄老者即便年事已高,但還是身體強健,耳聰目慧。現在他們和無妄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可是蕭卿然大聲叫了好多次,他都沒有反應。
月詠沒有回答蕭卿然,而是縱身跳進了水裡,向着小船游過去。
月詠爬上小船,小船晃動,無妄才說道:“月詠,你來啦,咱們回去吧。”
月詠走到他跟前,大聲說道:“師姐回來啦!”
“哦。”無妄就這麼應了一聲,面無表情。
草堂。
蕭卿然跪在無妄面前,握着他的雙手,雙眸含淚看着這位自己的救命恩人,並詢問他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無妄只說了人老多病,在所難免來搪塞她。
“你今天回來,不僅僅是來看
爲師吧?”無妄問道。
蕭卿然不忍再勞煩他,便欲言又止。無妄察覺到了她的心思,說道:“你的脈象已經告訴我了,你有心事。”
原來無妄眼睛看不見,他就搭了一下蕭卿然的手腕。
蕭卿然把琪妃的事情說了出來,希望他能出山去救琪妃母子。
無妄嘆道:“這事錯不在你,你又何必自責呢?罷了罷了,趁着現在還能走動,爲師再幫你一次。”
雖然無妄已經答應出山相助了,但是蕭卿然還是不忍他過於勞累,便獨自來到書閣。書閣裡有大量的醫書藥典,蕭卿然希望能從中找到解救琪妃的辦法。
蕭卿然找了半天,眼睛都熬出了血絲,卻一點能派得上用場的資料也沒有發現。就在她打算看完最後一本書就回去睡覺的時候,她忽然發現書中有幾張張陳舊泛黃的紙。紙上還有字,蕭卿然看了一遍之後,眉頭緊鎖。紙上的書寫的內容是二十年前有人來到這裡,找無妄換人。
這個換人,是指做一次全身的易容手術。另外幾張紙上記載着想要變成的那個人的身體特徵,還有一張紙上是一張圖,上面畫的應該是一個人的容貌,但是因爲時間太久,這張紙又有被水沾溼過的痕跡,所以上面畫的人的容貌,已經模糊不清了。
蕭卿然只是好奇才看了這幾張紙,看完之後發覺對自己沒有什麼用處,只得埋怨自己浪費時間。她把那幾張發黃的紙夾進書裡,收拾好書桌之後,就起身回去休息了。
蕭卿然和玄洛貞在草堂住了一天,第二天便動身上路了。期間,玄洛貞多次想要和無妄說說話,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無妄似乎不願意和他多說,總是以累了爲藉口離去。
玄洛貞問了蕭卿然,是不是無妄不喜歡他?蕭卿然讓他別想太多,無妄本來就不喜歡和外人打交道。蕭卿然這麼說了,玄洛貞也就將信將疑了。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難題還有一道,那就是那些刺客,蕭卿然不知道他們會埋伏在哪裡,用些什麼手段。她對此是更加擔心,因爲今時不同往日,她們現在還帶着無妄,無妄又已經失明且有聽覺障礙,蕭卿然真的很害怕他會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