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 其實不該在意太多。
因爲你在意什麼,什麼就會折磨你。
岑清伊以往聽曇華寺的慧遠大師說過,曾經她覺得她已經深刻理解這句話了,她也覺得自己受的折磨夠多了, 她不想再在意什麼。
然而, 人生像是自我循環的輪迴, 岑清伊撇棄了曾經的執念, 她不去在意什麼了, 可現在她心底似乎又生出新的癡念了。
如果沉溺於江知意不算是癡念, 那爲什麼從一開始江知意就能“折磨”着她, 或是悲,或是喜, 江知意和她的情緒牽絆着。
一再地想要保持距離, 但命運的齒輪又讓她們緊緊地舀合,岑清伊之前一直覺得是命運,現在她捫心自問, 真的只是命運嗎?
如果現在推開江知意呢?岑清伊現在不是最初誤診時的自暴自棄, 也不是酒後失了理智,更不是發熱期躁狂到難以自控……
爲什麼不推開江知意?她們現在進行的標記是淺層標記, 江知意的雙手代替了她自己的雙手幫她釋放,說是懲罰,其實更像是獎勵……
明明都是手,帶來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岑清伊在理智和情感的反覆推拉中漸漸走向巔峰。
江知意的手和她本人的信息素一樣有魔力,否則不會讓她如此着迷, 岑清伊根本捨不得推開,她的腺體甚至渴望地叫囂, 想要標記。
雷池,決不能越出一步,岑清伊釋放自我,卻又不敢全然的釋放,她一點點壓抑着釋放自己身體裡的瘋狂。
岑清伊真的覺得巔峰就在眼前,江知意卻突然收手了,岑清伊像是坐在過山車上,制高點的興奮還沒來得及回落,便呈拋物線直直地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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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空虛和失望淹沒了岑清伊,她迷茫地睜開眼,注意到江知意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她有一種嘲弄感,她極力剋制纔沒有問出口。
所以,這纔是懲罰,讓她的腺體瀕臨巔峰,卻不給她。
江知意站起身,帶起一陣水花,“今天到這吧,回去睡覺。”
曼妙的身姿一覽無餘,岑清伊立刻低頭,她腺體正難受,能睡着纔怪,“你先回去吧,我等會的。”
“我先回去,留你在這繼續玩我的私人物品?”江知意揪住岑清伊的耳朵,湊近聞了聞,“難聞死了,再洗一遍,我看着你洗。”
岑清伊後知後覺,可不應該啊,她回來時特意聞過,身上沒有百合香,“你這樣看着我怎麼洗……”
“你不洗,我幫你洗。”江知意伸手拿來蓮蓬頭,照着岑清伊一頓掃射。
岑清伊無處躲,一張嘴,嘴巴里也灌滿水,氣得她小臉一揚,眼睛一閉,小白牙一齜,人工水槍開始掃射。
蓮蓬頭的水突然移開,岑清伊擡手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水,鼓着腮幫子的小水槍還在掃射,這會兒也看清了她掃射到江知意最後一處腺體位置……
咕嚕一聲,岑清伊一緊張,洗澡水直接吞下去了,還嗆到差點咳嗽。
視線爬過平坦緊緻的小腹,又爬過高聳的山丘,最後注意到江知意抿着脣,定定地望着她。
岑清伊咳嗽幾聲,低頭道:“我不是故意的。”她也沒想到她的槍法那麼準……
“轉過去。”江知意不客氣地踢了一腳岑清伊的小腿,岑清伊麻溜地轉過去,“你回去吧,我洗完就回去。”
嘩啦,蓮蓬頭重新對準岑清伊的後背,江知意擡手輕輕拍了一巴掌,少有的無奈嬌阮語氣,“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老實。”
岑清伊不想洗了,怕再折騰下去,她會受不了,江知意卻按着她,“頭髮還沒洗,往哪跑。”
江知意拉岑清伊起來,站到花灑下,主動幫她洗頭髮。
岑清伊頭一次享受洗頭服務,就是場所和狀態有點尬,如果不是浴室,如果不是不着寸縷,那就好了。
身體沐浴露是岑清伊強烈堅持自己塗,江知意纔沒有代勞。
過於害羞非要江知意背過身去,江知意嘖了一聲,“你哪裡我沒看過,還跟我不好意思,小屁屁上有顆痣我都知道。”
岑清伊這次說什麼不依了,推着江知意出去,紅着臉嚷道:“你不要亂看!”
岑清伊自己都不知道後面有顆痣,等浴室就她一個人,她還擰過去照鏡子,居然還真的有顆痣。
岑清伊無言,標記時江知意明明看起來全身心享受……這人到底都在看哪裡啊?不知羞的傢伙,等下次她也要看看江知意哪裡有痣!
這念頭閃過幾秒,岑清伊自己都愣了下,什麼玩意?岑清伊,你在期待下一次?
這是不對的!岑清伊有些懊惱,她一個三好alpha被江知意帶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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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吹乾頭髮,兩人都躺下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3點。
江知意睡牀上,岑清伊睡地板,江知意睡在牀邊,岑清伊緊挨着牀。
半晌都沒有聽到江知意動了下,岑清伊輕輕叫了一聲,“江醫生。”
“嗯。”江知意翻了個身,手耷拉到牀外。
“我……”岑清伊抿抿脣,盯着正上方纖細的指尖,低聲道:“我今晚趁你睡着出去了。”
“嗯。”
“我、我去了醫院。”岑清伊其實不必向江知意報備,但心裡卻又覺得瞞着她不好,索性就交代了。
“秦蓁身體不好,你說是你的原因,所以你覺得陪她檢查是應該的。”
“嗯。”岑清伊低聲道:“她家裡其實沒什麼可依靠的人。”
“所以你要當她一輩子的依靠?”
“不是。”岑清伊蹙起眉頭,“只是覺得既然要斷,也得做好收尾,要是她因爲我犯病,我會自責。”
“所以爲求心安,根本不是出自愛。”
岑清伊沒吭聲,江知意也沒追問,只是往牀邊蹭了蹭,探手摸了摸岑清伊的臉,“睡吧,岑律師。”
岑清伊嗯了一聲,江知意指尖像是蜻蜓點水,她趴着的時候剛好可以觸及到岑清伊的臉,她輕輕撓了撓,“跟姐姐說晚安。”
“晚安。”
“乖。”江知意的指尖縮回去,岑清伊聽見琴穩的啾聲,那枚帶着淺穩的指尖落在她的脣上。
柔軟的指腹,帶着好聞的九里香,冷清的夜似乎都因此而溫馨,江知意輕聲呢喃:“給姐姐一個晚安穩。”
岑清伊真的就是下意識,嘟起嘴巴,琴了一口,琴完臉上才泛起一陣熱。
“啾。”江知意似乎又琴了下指尖,再之後沒多久,江知意勻稱的呼吸聲響起。
岑清伊很累很困,卻睡不着,她坐起身,望着夜色裡的人,她認認真真盯着柔美的臉,這麼漂亮優秀的人,怎麼會喜歡她呢?
岑清伊像是江知意以往那樣目不轉睛地盯着熟睡的臉,望得越久,心底越柔阮。
不知過了多久,嗡,江知意的手機振動,岑清伊瞟了眼,是陳念笙發來的信息。
目光移開一瞬,又被信息中“秦蓁”兩字驚得瞪大眼睛,屏幕還亮着,陳念笙那句寫的是:我收集了秦蓁的很多黑料,大有……
後面看不見了,大有什麼?大有發現?大有來頭?
岑清伊望着依舊在睡的人,柔阮的心像是爬出蟹殼的小螃蟹,因爲未知的不安開始退縮。
江知意明明答應過她的,她卻暗地裡收集秦蓁的黑料,是啊,那麼不好惹的人,她怎麼會輕易放過得罪她的人。
岑清伊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從初遇到現在,岑清伊發現自己漸漸在迷失。
江知意像是一個打獵老手,她是被看中的獵物,一如最初,她說:我看上你了。
事到如今,岑清伊突然覺得,她是不是江知意和秦蓁鬥爭的犧牲品?她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
岑清伊動過歪心思,她想點開江知意手機,她知道手機沒密碼,她想看看後續陳念笙發來的文檔。
然而這年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岑清伊直接扼殺了,她不能偷窺江知意的隱私。
江知意既然揹着她,那就是不想她知道,她假裝不知就是了,只是她心裡也頭一次開始正視江知意和秦蓁的關係,她想查一查。
江知意的鬧鐘響了,岑清伊按了關掉,她緊了緊手心,那份文檔現在唾手可得。
幾度深呼吸,岑清伊舀了舀脣,最終還是放下江知意的手機。
秦蓁的黑料,能對秦蓁造成威脅的,她大概可以猜到,岑清伊悄無聲地往門口走,邊發信息給秦蓁:秦蓁,今天有時間聊聊你和江知意過去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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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虛掩,岑清伊出去了,臥室的江知意翻了翻身,從牀上滾下來,滑落到地板的被子上。
江知意埋頭於沾染麝香味的被子,直到手機隔了10分鐘第二次響起時,她伸手摸來手機關掉鬧鐘。
岑清伊再次進來,喃喃自語道:“這怎麼睡地上了。”
岑清伊單膝跪地,擡手輕輕晃了晃江知意的肩膀,“江醫生,該起來了,早飯已經好了。”
“嗯~”江知意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伸開手,“抱。”
岑清伊不抱,江知意又沒了動靜,岑清伊指尖戳戳江知意的掌心,“再不起來遲到了。”
江知意順勢抓住岑清伊的指尖,拽到鼻翼下嗅了嗅,呢喃道:“麝香味的。”邊說邊啃了一口,養得岑清伊笑出來,“你餓了啊。”
“唔。”江知意不僅啃還吮,岑清伊哪裡受得了,臉紅心跳腿也阮,“餓了就起來。”
“寶貝抱抱才起。”像是小女生一樣撒嬌,岑清伊心裡頓時阮趴趴,認命地俯身撈人入懷抱起來放到牀上,“再不起來,早飯都來不及吃了,我都餓了。”
江知意伸了個懶腰,抱着岑清伊撒嬌,眯着眼睛笑,“很餓嗎?”
“嗯。”
“有多餓?”江知意腳踝輕輕磕着岑清伊的腿,“餓到能吃下一個我嗎?”
“當然!”岑清伊故意一臉認真,“再不起來,把你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江知意仰頭啃岑清伊的下巴,擡手按住岑清伊後頸的腺體撩,“就怕你沒膽。”
“你纔沒膽呢。”
江知意挑釁道:“誰慫誰是狗。”
岑清伊微微仰頭,下巴脫離虎口,脖子卻沒能逃脫。
岑清伊都能感覺到江知意用力了,她拉開距離,“再亂來我真要啃你的頭了。”岑清伊湊過去,順便揉亂江知意的髮絲,惹完禍想跑又被大姐姐逮住按到牀上琴,“認不認輸?”
岑清伊沒轍了,“我慫,行了吧?”
“小狼狗,叫一個。”
“狼狗怎麼叫?”岑清伊不能再吃第二次虧,之前喊爸爸那會就是被江知意佔便宜,“你先叫一個,我再學。”
江知意豈能不知岑清伊的小心思,笑着說:“嗷嗚嗚和汪汪汪你自己選。”
岑清伊自然都不想選,但江知意按住她,“你信不信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兩種方式都選?”江知意撓了撓精緻的小下巴,“認賭服輸,你看是你自己主動選還是我硬來呢?”【情人節紅包福利在小綠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