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迫不及待想打開檔案袋, 被江知意阻止，“等回律所再看吧。”
臨近中午時間，岑清伊和江知意一起下樓，中途接到何主任的電話, 教導她寫演講稿的三大秘訣。
江知意在前, 岑清伊跟在身後, 見江知意也接起電話, 她不由得放慢步伐。
兩人漸漸拉開距離, 出了天驕的玻璃門, 江知意接着電話往下走, 臺階下是正在搬貨的工人。
岑清伊嗯嗯兩聲，盯着邁了最後一個臺階的江知意, “何主任, 我知道了，您受累……”話沒說完，眼見一個雙手託着半人高貨物箱子的工人腳下打滑, 整個人向一旁栽去。
岑清伊眼疾手快, 單手扶着欄杆，躍身而下那一瞬間伸手攬過江知意的細腰帶進懷裡。
咣噹一聲, 三個貨物盒子掉落，其中一個正好砸在剛剛江知意站的位置，大家都嚇了一跳。
岑清伊擡手輕撫江知意的肩膀，“沒事吧？”
“沒事。”江知意也不知是不是嚇到了, 臉色有些蒼白。
搬運工瞟了一眼大概看沒事，敷衍地說了句抱歉就要走, 岑清伊平日裡不是計較的人，如今被嚇到的人是江知意, 而且已經是孕期，加之對方態度惡劣，她攔住去路，嚴肅道：“搬東西不能只求快，你這一起搬三個，路都看不見，砸着人怎麼辦？”
“不是沒砸到嗎？”
“沒砸到，嚇到人你還有理了？”
“多大的事，還至於嚇到？”搬運工臉色難看道：“再者我已經道歉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跟我一個搬運工較什麼勁兒？”
“你弱你有理？”岑清伊臉色徹底冷了，“你要是這個態度，我還真得讓你知道，我國的法律保護弱者，但不是爲了保護你這樣做錯事，還覺得自己有理的人，”岑清伊盯着他胸前的名籤：“我會把起訴書發到你們單位，記得接收。”
“稍等一下！”從裡面小跑出來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子，“這是怎麼了，我是物流部的負責人，有事兒跟我說。”
江知意全程沒說話，站在岑清伊身後，西裝男獲悉情況原委立即表示歉意。
最後搬運工鄭重地道歉，岑清伊偏頭看江知意徵詢她的意見，江知意淡聲道：“算了。”
“你不用不服氣，”岑清伊一臉肅然，“我做律師這麼久，見識過各式各樣的人，很多時候善良已經變成一種選擇，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她一樣選擇原諒你，有人不過是不小心碰到人，就被索要一大筆精神損失費，碰到這樣的，你到時候追悔不及，”岑清伊身姿挺拔，語氣如初：“不過是一句認真的道歉，有那麼難嗎？何況就是你工作失誤，你該做的是吸取經驗家訓，以後避免類似事情發生。”
負責人連忙點頭，“您說的太有道理了。”
搬運工低着頭，再次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今天家裡有點事，心情不好，不該帶到工作中來。”
“這點你說對了，工作和生活是分開的，不要把彼此的情緒帶進去。”岑清伊說什麼，搬運工都點頭，“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岑清伊回身看江知意，“你真沒事吧？”
江知意瞥了一眼，負責人正在打量她，她點點頭，“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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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打開車門，江知意坐上副駕駛。
負責人拍了一下搬運工的肩膀，兇道：“你瘋了，跟公司領導過不去！”
“我也沒看見她穿工裝啊。”
“誰跟你說領導一定都穿了？”
“她連司徽都沒有。”
“你見過江總帶司徽嗎？”負責人質問完啐了一句，“得了，你也沒見過江總，剛纔那omega，我怎麼看都覺得和蔣總有點像，要是影響到我，我回去告訴你老子。”
“叔……”
“叔什麼叔？”負責人瞪眼，“公司不準叫叔叔。”
“那怎麼辦，我纔剛找到工作，萬一再丟了，我爹會打死我。”
“所以你給我老實點，別一天誰都不服。”負責人狠狠瞪了一眼，“搬貨這麼簡單，還能出差錯，趕緊看看貨物摔壞了沒有，摔壞了還得賠償！”
黑色寶馬車，從天驕集團離開。
江槐站在頂層辦公室，目睹樓下的一切，目光循着匯入車流的黑色寶馬，輕輕的嘆口氣。
岑清伊剛纔那一躍，15個臺階的高度，沒有一絲猶豫，完全是下意識地跳下去。
江槐不願承認，但是也不能否認，岑清伊並不是最初她嘴上所說的不在意江知意。
自家妹妹像個柔弱的女孩，躲在岑清伊的後面。
軍校都沒能管服氣的小霸王，卻在岑清伊麪前變成了小女人，這是愛情的力量嗎？
江槐無奈地搖搖頭，他們兄弟四個，他和大哥的婚姻都是聽從家裡安排，至於愛情的滋味，更多的是責任。
三弟和四弟雖然還在抗爭，但他能感覺到，除了天性桀驁的江楊，江樹已經鬆動，最後大概還是免不了聯姻。
至於家裡的老小江知意，江槐也不知支持她對不對。
江楊和岑清伊在天驕集團打架的那天，江知意和大哥江鬆曾經進入小會議室單獨聊了5分鐘。
兩人聊天內容，江槐至今不知，結果就是一向嚴厲的大哥帶頭表態，只要岑清伊和江知意順利結婚，他可以不阻礙。
江槐也就沒再多管，江樹也無奈接納，只有江楊臉上陰雲密佈，不過當着大哥的面，僵硬地點點頭，表示暫時可以接受，未來還要看岑清伊的表現。
即將到來的元旦，江槐已經聽說，所有人都會回去，暴風雨正在靠近，他少有地不安。
岑清伊，希望你在我父親面前，別讓我失望，尤其別讓我妹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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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岑清伊接到林沅芷的電話，希望她最近能抽時間去萬衆置業做盡調，“今年雲盛打算收購萬衆置業。”
“好，那您把萬衆置業的資料先發我，我瞭解之後再實地去考察。”岑清伊掛斷電話，江知意偏頭看她，“上城區那個萬衆置業？”
“你知道？”
“這幾年起來的一家房地產。”江知意隨口問：“林沅芷給你打的電話吧？”
岑清伊呵呵笑，“你可能真的會算卦，要不然怎麼什麼都知道。”
“雲盛這幾年野心不小啊，”江知意望着窗外感慨，“又是買地，又是收購。”
“恩。”涉及到工作，岑清伊向來嚴謹，不該說的不說，“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的發展步調，”她頓了頓，問：“剛纔是不是嚇到了？”
“有點。”江知意笑了笑，“寶貝剛纔保護了我，真厲害。”
岑清伊臉頰泛起紅，江知意收回視線，“話說，你就死心塌地爲雲盛幹一輩子了？”
正趕上紅燈，岑清伊也偏頭看她，“不怕你笑我，我曾經很落魄……”
“很落魄？”
“就，”岑清伊頓了頓，“就是你想象不到的落魄，那會兒要不是林總，我可能根本沒機會做律師了。”
與岑清伊而言，林沅芷給予她莫大的幫助，比起金錢，更多是精神上的。
岑清伊想做律師，那是她的夢想，而林沅芷可以說是她的夢想資助人，“就衝她那時候幫我，這輩子，只要她需要，我就會一直在雲盛。”
江知意認真地聽完，點點頭說：“雖然你還沒說過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有機會，希望能聽你親口告訴我。”
紅燈變綠，江知意揚了揚下巴，岑清伊才注意到，她啓動車子，緩聲道：“也不是什麼好事，開心的我肯定早就告訴你了。”
“放心，我不強迫你，關於你過去的全部，”江知意淡聲道：“等你想說了再說。”
“謝謝。”岑清伊是認真道謝的，不執着於某個人的過去，某種程度是對地方的一種尊重。
畢竟，誰都有過去，其中或許有不可說，亦或是不願說的一部分。
岑清伊回想過去，實在沒什麼高光點可以分享給江知意的。
那些落魄的低谷，生死線上的掙扎，說出來都會丟分，不說也罷。
更何況，失去記憶的她，也不知道她全部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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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江知意開車，送岑清伊回律所，她開着寶馬走了。
秦川的談話約到下午，一進門他先提及昨晚來辦公室找岑清伊的事，“我看燈沒關，以爲你在，推門進來放了資料，但是後來想想，似乎不太妥當，我就又把資料拿走了。”
秦川放下一沓資料，“這是您之前要的總結，我又改了一版，打印了一份。”
岑清伊大致翻了下，厚厚的一沓，看似詳實，但空話居多，“總結我再看看，我看你昨晚好像還有別的事。”
秦川抿抿脣，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就是……”秦川頓了頓，猶豫道：“我不知該不該說。”
“說吧。”
“就是我聽說，今年老大把優秀員工名額又給了安歌……”秦川自認爲說得足夠明白，但岑清伊淡淡地望着他，沒有開口。
秦川臉上火辣辣的，低下頭，握緊拳頭，問：“我能問下爲什麼不是我嗎？”
岑清伊靠着椅背，“你說說，爲什麼應該是你？”
“我這一年做的比安歌多，每次一起做項目，都是我做得多。”秦川頗爲委屈，“而且去年就是安歌，今年怎麼又是她？就算輪，也輪到我了吧？”
岑清伊從書立上拿出一份裝訂好的資料，從封皮到內底的文字，都經過排版設計。
“這是安歌的總結，她提前交上來的。”岑清伊放到桌上推過去，“你自己看看怎麼樣。”
安歌的總結，簡單明瞭，數據說話，提出的問題都有對應的解決方案，未來的規劃也是具體到每一條，都具有可執行性。
秦川低頭不說話了，岑清伊語重心長道：“優秀員工當然不是隻看誰會寫總結，會準時提交，其中還包含了客戶滿意度，“公司每年都會回訪，安歌今年的滿意度接近滿分，如果你想成爲優秀員工，不能單純以自我角度去審視，你需要站在一個高度上，這也有利於你進步。”
秦川低着頭沒做聲，半晌深吸口氣站起身，“好，我會努力的，老大您忙，我先出去了。”
“秦川。”岑清伊叫住他，秦川回過身，臉色還有些僵硬。
“你的底子不錯，別把精力浪費了，人際關係需要打理，但實力纔是我們吃飯的傢伙。”
“恩。”秦川點點頭，笑了笑，“謝謝老大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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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岑清伊突然收到江城南嶺體育館發來的信息，12月30日的NBA全明星賽，她作爲優質用戶，在最後一波抽獎裡被抽中，獎品是兩張門票，作爲第一排。
岑清伊興奮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老天爺太厚愛她了！
兩張門票還沒到手，岑清伊已經開始計劃怎麼使用。
岑清伊此刻不得不檢討自己，她根本不瞭解江知意，她不知籃球是不是江知意所喜歡的。
岑清伊猜測，如果她和江知意說了，哪怕江知意不喜歡，也會陪她去。
岑清伊並不願如此，她沉吟幾秒，發信息給穆青：穆醫生，江醫生喜歡籃球麼？
穆青：告訴你有獎勵嗎？
岑清伊擔心穆青不回答反而問她要幹嘛，沒想到穆青的回覆有點可愛。
岑清伊：你想要什麼獎勵？我能承擔的，都可以考慮。
岑清伊不像之前，對於江知意和她的朋友圈，不是敬而遠之，她需要和江知意的閨蜜團搞好關係，這也是快速瞭解江知意的一種方式。
穆青：獎勵先不談，你這個態度可以，終於不那麼禽獸了。
岑清伊哭笑不得，她在穆青心裡印象是有多差？
穆青：她喜歡體育運動，你看她的身體素質就知道了，按理說一般omega都比較嬌氣，但她恰恰相反。
岑清伊很喜歡穆青的開頭，她在向自己展示江知意的另一面。
岑清伊：確實，她的體能很有爆發力，她比較喜歡什麼體育運動啊？
穆青：最喜歡滑雪，其次是各種球類，再就是海上運動，反正很多類型都喜歡。
岑清伊訝異，兩人的愛好居然有重合的部分，這下她就可以放心地邀請江知意一起看球賽了。
穆青：說到這個，她自從認識你，運動都減少了，原來我們都是一起運動的，你得帶着她一起運動。
岑清伊：恩，我知道了，謝謝穆醫生，這件事還請替我保密。
穆青嘖嘖兩聲，還知道搞驚喜了。
不出岑清伊所料，當她向江知意發出邀請時，江知意甚至誇獎了她，“寶貝出息了。”
岑清伊沒來得及自豪，江知意又來了一句，“都知道邀請姐姐約會了。”
約會不約會的，岑清伊倒真沒這麼想，不過江知意這麼說，她倒也覺得有點約會的意思了。
不同於滑雪場那次，那會兒她們還沒有籤協議確定婚姻關係，現在的她們關係特別，兩個人一起外出，尤其是兩人獨自出去，岑清伊臉頰一陣熱，突然有點緊張。
日子似乎美好起來了，千年難中獎的她居然中獎了，而且還邀請同樣喜歡籃球的江知意一起去看比賽。
儘管見家長的壓力尚在，但岑清伊還是充滿幹勁，她提早收拾東西，去了呂飛磊住處附近。
巧的是，岑清伊剛到樓下，呂飛磊正好從外面回來。
兩人眼神對上，呂飛磊似乎知道岑清伊來找他的，斜了她一眼沒個好臉色。
岑清伊大概也猜到，這次如果不問，後面再問就難了。
岑清伊問起何玉澤打架，吳有貴死亡，以及強拆那天的事，呂飛磊都不配合，態度蠻橫。
再聊下去有動手的傾向，岑清伊也沒緊追不放，“呂飛磊，你也不必生氣，這些事，不管你出於什麼心理不想回答，但是希望你也考慮下自己，這樣做是否值得，以及後續因爲隱瞞而帶來的麻煩，你能否處理好，保證自己不被牽連？”
“少廢話，我沒功夫陪你閒聊。”呂飛磊瞪眼，繞過岑清伊回家了。
**
岑清伊原計劃是蹲守浪費時間，估計完事也得下班了，現在看看時間還早，她索性直接回到律所。
剛到門口，見何主任正送客人，她之前在市裡開會就見過，一時忘記是什麼職位。
“誒，這不是岑律師嗎？”那人回頭嗔怪道，“老何啊，你是不是故意誆我的？”
“哪有的事，”何主任擺手讓岑清伊快進去，岑清伊也不好多說，微微點頭進去了。
“老何，你這樣……”
“別的事都行，這個真不行。”
“怎麼就不行？”那人不死心地回頭看，岑清伊站在玻璃門後，見兩人拉扯，她故意留了條門縫，聽見那人說：“是你說讓我隨便挑，我挑她怎麼就不行？”
“她還小，你可別拉她蹚渾水了。”何主任擡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老範，咱們朋友一場，本想給你走個後門，現在我當你沒來過，這事你去找別的律所。”
岑清伊恍然記起，這個人是範和正，之前是江城油田的一個領導，她跟着何主任去市裡開會，範和正還上臺講話。
範和正回身望了一眼岑清伊，高聲道：“你都接不了，還有哪個律所接的了？”
“你要不然去京都律所試試。”
“老何啊，你這……”
“老範，真沒轍，我們律所今年壓力特別大，岑律師的日程早排滿了。”
……
兩人一番拉扯，範和正最後失望離去，何主任進門注意到岑清伊站在旁邊，“你咋不上去？”
“什麼事啊？”
“小孩子別瞎問，忙你的去。”何主任沒多說，岑清伊撓撓頭，“我缺錢，如果是掙錢的機會……”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幹你的活去。”何主任不想多談，岑清伊也不好再問。
**
岑清伊數着盼着迎來12月30日的體育賽事，江知意爲穿着犯愁，“寶貝我穿什麼？”
岑清伊瞅瞅自己，棉絨衛衣配黑色休閒褲，舒適爲主，“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那我想穿裙子。”江知意扯出一條水藍色長裙，岑清伊掃了眼敞開的領口，再瞅瞅裙子厚度，“大冬天的，還是穿暖和點。”
“那穿短裙外加打底褲，長靴。”
短裙換好，江知意的大長腿讓人移不開眼，“我覺得吧……”岑清伊有模有樣思考幾秒，“要不然你再換一套我看看？”
“不好看？”
岑清伊煞有介事地品評，“也不是不好看，這是冷色調，不適合冬天穿，你再換換，看看有沒有更好的。”
江知意連續換幾套，岑清伊都搖頭，江知意來了小脾氣，揚手丟了剛脫下的襯衫，嗔道：“你個混球純心折騰我，你過來給我挑！”
岑清伊樂滋滋點頭，“我看行。”
“……”江知意無聲地笑。
最後，心愛的寶貝手裡是長衣長褲不說，衣服都是高領的，江知意嫌棄道：“這也捂得太嚴實了吧？”
“暖和。”
“這麼厚重，不好看。”
“好看的。”岑清伊一臉認真道，“你穿什麼都好看，”她這副表情，讓人覺得十分誠懇，怕江知意不滿，又補充道：“現在天涼，你還在特殊時期，以後暖和了，你穿的少還可以。”
“我想穿……”江知意剛要伸手拿另外一件短款的皮衣，岑清伊握住她的手，“你信我的，外面冷。”
說話間，岑清伊已經主動提供穿衣服務，江知意伸出手配合，低頭看着認真幫她係扣子的人，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
小崽子開始滋生佔有慾了，這是好事。
江知意換完衣服嚷嚷熱，岑清伊拉着她的手往門口去，哄道：“不熱不熱，出門就不熱了。”
江知意想穿高跟鞋，岑清伊拉過她的袖子，拽離高跟鞋區域，她拎下來一雙平底鞋，“這雙好看。”
岑清伊單膝跪地，主動幫江知意換鞋。
江知意低頭望着她，嘴角噙着笑，嘴上卻抱怨，“你說，你是不是想私藏我的盛世美顏？”
岑清伊不吭聲，認認真真地繫鞋帶，漂亮的花扣兒在靈巧的指尖綻放，她擡手撫平江知意的褲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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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南嶺體育館人山人海，岑清伊頭一次第一排，激動的小眼神已經不夠用了。
隨着賽事的開始，岑清伊的注意力都在比賽上，隨着她最愛的球員投入關鍵一球，上半場結束。
岑清伊和所有鍾愛籃球的粉絲一樣振臂高呼，這一刻的她，全身心地投入和放鬆，她的笑意來自心底。
江知意拿起一旁的水擰開遞過去，岑清伊愣了下，道謝接過來仰頭咚咚咚，彷彿在喝美味的花酒。
小臉因爲興奮紅撲撲，吞嚥水時喉嚨線條起伏，江知意也下意識做了吞嚥的動作。
岑清伊擡手擦了下脣角的水，有點小小的野性，她喝完才發現不對，“額，我喝了你的水。”
“沒事。”江知意拿過她手裡的水瓶，仰頭也學她咚咚咚灌水的樣子，額……就是水的味道，並沒有特別的好喝。
岑清伊原本泛紅的小臉又添一絲紅潤，完全察覺不出那紅潤中，其實是有一抹害羞在興奮中渾水摸魚。
今年的江城南嶺體育館搞了花樣兒，因爲是NBA全明星賽，所以比賽過程中採用NBA中場休息kiss camera環節。
主辦方會在所選的三對中，選擇呼聲最高的一對送出神秘大禮。
當鏡頭開始移動時，岑清伊也很亢奮，明亮的大眼睛隨着鏡頭移動，想看看花落誰家。
鏡頭快速移動，虛晃幾次後首先落在一對後排的年輕人身上，兩人大概是情侶，女孩含羞帶臊，男孩青澀內斂，雖然忸怩但還是穩在一起。
第二對，看樣子是兩個陌生人，一個是女alpha，羞澀無措，倒是女omega大大方方，湊過去琴她的臉。
場上響起歡呼聲，岑清伊也湊熱鬧嗷嗚嗚亂叫時，最後一次kiss camera刷地一下定在她身上，而後開始晃動。
鏡頭先是向右偏，右側是一個陌生的omega，那人已經看向她，岑清伊完全沒想到，鏡頭會落到她身上。
現在岑清伊已經不是看熱鬧的心思，見omega頗有效仿剛纔那對的意思，她歡呼不出來了，還下意識往江知意身邊靠。
鏡頭似乎捕捉到了，猛地一偏，鏡頭最終定在江知意和岑清伊身上，岑清伊分明聽見那個omega扼腕嘆息的聲音。
岑清伊倒是僥倖地鬆口氣，幸虧鏡頭移開，她回身，江知意揚起笑，像是在鼓勵她。
盛世美顏組合，起鬨的人前所未有的多，歡呼聲一浪蓋過一浪，伴隨着高喊： kiss！kiss！
江知意只是勾着脣角笑，但眸中的渴望羞澀卻又熱強烈，她張開雙臂，等待着心上人的到來。
面對主動的頂級omega，這時候不琴還是A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