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走進藥鋪,找到岑大夫問道:“岑大夫,佟掌櫃的身體好些了嗎?”
“丫頭,是你呀!”岑大夫擡眼看見悅兒,開心地說道,“佟掌櫃的病情如今已經穩定,再休息十天半個月就可以下牀。”
岑大夫放下手裡的工作,帶着悅兒四處轉悠,說道:“來,我帶你看看!”
岑大夫拍了拍一個正在幫忙的大漢的肩膀,大漢好奇地轉過身,見是岑大夫,立即笑容滿面,正欲說話,卻見旁邊得悅兒,頓時拉下臉,閉上嘴,不再說話。
“哼!”悅兒清晰地看到大漢臉上表情變化,頓時不滿地哼了一聲。
“呵呵,看你們兩,像仇人見面一樣。”岑大夫大笑起來,說道,“丫頭,這鐘大個,就是吃了你的仙鶴酒藥,才治好了雙腿。鍾大個,你還不趕快感謝丫頭,擺啥譜呢!”
“大恩不言謝,在下鍾大偉,大家都叫我鍾大個,因爲個子比較高大。以後你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絕不推遲!”鍾大個朝着悅兒抱了抱拳,十分不情願地說道。
“我叫歐陽悅兒,謝謝你的話,不過我可不敢找你幫忙,萬一你一不高興,半路反悔,我找誰哭去,我。”悅兒也說着刁鑽的話,表達心中十分不滿鍾大個的態度。
“你!”鍾大個頓時拉下臉,正欲發怒,岑大夫趕緊阻止道:“好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有了這次的教訓,岑大夫再不敢讓患者和悅兒說話,只是遠遠地指着那個誰,吃了仙鶴酒藥能下牀走路。又是那個誰,得到悅兒及時摘來的龍涎草撿回一條命。
大夫帶着悅兒走了一遍,臉上的笑容從未斷過,這裡已經好幾天沒有死人,讓他這位大夫,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陳大夫抱起悅兒,由衷的感謝道:“丫頭呀,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哪裡能救回這麼多人命,我到現在才知道你名字叫做歐陽悅兒。”岑大夫感嘆道:“你說,你們都姓歐陽,可是那位歐陽縣令,咋盡幹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卻救了這麼多人!”
“雖然我曾經也被歐陽明陷害過,但是我從不恨小姐,小姐是一個好人!”李二聽到岑大夫說起悅兒幫了這麼多,心中也感到驕傲,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是怎麼一回事?”岑大夫聽出這話裡有話,但是不知道李二所指的什麼,看着悅兒問道。
“哎,大夫,我就老實地告訴你,但是你千萬要穩住,你要害怕!”悅兒像看白癡一眼,看了一眼李二,無奈地對着岑大夫說道,“沒錯,我和那歐陽縣令是一家人,歐陽明是我爺爺!”
“啊!”岑大夫聽聞,頓時發出一聲驚叫,心頭一抽,手上一鬆。悅兒直接從岑大夫懷中摔倒地上。
這一切發生太快,李二還未反應過來,悅兒已從岑大夫的懷裡摔下,等李二反應過來,伸出雙手,去接悅兒時,悅兒已經摔倒地上。
如今歐陽明是兇名遠播,夜裡哪個孩子敢哭鬧,就嚇唬他說,歐陽明來抓小孩了,孩子立馬嚇得不敢吱聲。
悅兒敢說自己是歐陽明的孫女,這不是誠心嚇人嗎?
“丫頭,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岑大夫反應過來,趕緊關心問道。悅兒卻早已被李二抱在懷裡,並責怪岑大夫,說道:“歐陽明是歐陽明,我家小姐是我家小姐,你怎麼將對歐陽明的仇恨轉移到我家小姐身上,將我小姐摔在地上,哼,真是白費我家小姐的一片好心!”
“好了,李二,我沒事,你也少說一句,你沒看到那個張恆,因爲憎恨歐陽明,連自己的親爹都能記恨,又何況我是歐陽明的親孫女呢!”悅兒對李二隨便安撫幾句,又看向岑大夫說道:“岑大夫,今天真是打擾你了,李二,我們走!”
“丫頭,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震驚了!”岑大夫朝着悅兒的背影大喊,卻不見悅兒回頭。他只能呆呆地看着悅兒離去,嘴裡還不時地念叨:“竟然是一家人,爲何差距這麼大!爲什麼會是一家人呢?”
又發生一起讓悅兒不高興的事情,她拍了拍李二的肩膀說道,去如意來客棧,我們在那裡落腳!
悅兒走進客棧,對着和尚說道:“和尚,他們以後就住這裡,多準備一點飯菜。”
“行!”和尚看了一眼李二,又驚訝地發現小啞巴也在這裡,小啞巴朝和尚笑了笑,躲到李二身後。
“李二,你去收拾一下屋子。”悅兒指了指佟掌櫃的房間說道,“佟掌櫃受傷了,在裡面休息,你們沒事別去打擾他休息,聽見了嗎?”
“是,小姐!”李二恭敬地回答道。
小乞丐也在一旁直點頭。
晚飯過後,李二帶着悅兒來到她的房間,笑着說道:“小姐,你看這件屋子,你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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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悅兒隨意應了一聲。
“那小姐,你早點休息,我和青兒就睡你隔壁房間,你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們!”李二說完,帶着青兒離開房間。
悅兒見李二離開,關上房門。盤腿坐在牀上,手中握着靈石,開始吸收修煉起來。
悅兒經過閉上眼,手中的靈石瞬間化作灰燼,反而花了不少的時間運行灰氣進入氣海,時間一閃而過,轉眼天明,悅兒感覺自己的氣海又壯實不少,心中甚是滿意。
早飯後,悅兒帶着李二和青兒,來到岑大夫的藥鋪。四周依然人滿爲患,悅兒大致的數了一下,裡裡外外加起來,七八十人之多,而岑大夫手下就四五個人幫忙,幸好很多病人的家屬幫着打理,否則岑大夫早已累趴下了!
“大夫,大夫,求求你,快看看我二弟!”這是,一個小夥子全身是傷,背上還揹着一個滿身是血的小夥,一瘸一拐地衝到岑大夫的藥鋪,哀求道:“岑大夫,求求你快救救我弟弟!”
岑大夫聞言,提着藥箱走出,看見來人,着急地說道:“快,將人擡進屋,準備藥水和紗布!”
岑大夫說完,立即替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小夥把脈。
“走開,我不要你醫治,我要回去殺了那個何員外,噗!”全身是血的小夥,眼中帶着怨恨地說道。但是他剛說出幾個字,嘴裡便噴出一口鮮血,無法繼續說話。但他卻掙扎地站起身,欲離開。
“快按住他,別讓他亂動,來個人趕緊給他清理傷口!”岑大夫急忙說道。
悅兒見狀,趕緊蹲下身,散開神識,查探小夥的傷口,一邊包紮。這才發現小夥的肋骨被打斷,嵌入內臟,導致他不斷吐血。
“你們走開,我不要你們醫治。”全身是血的小夥,噴出一口血後,眼神變得渙散起來,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這麼冷的天,你們把我爺爺扔在外面,不管不問,害他凍死街頭,我不要再被你們醫死,我要回去!”
悅兒原本也覺得這兩個小夥眼熟,聽了這番話,再看看這兩個人,才發現原來前幾天死去的老者,是他們的爺爺!這閻羅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這咋能怪大夫呢!
悅兒無奈地看了一眼全身是血的小夥再查探了下一,發現他身上的瘀痕顏色各有深淺,真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到底是誰,這麼殘忍地對待這兩兄弟,真是太可惡了!悅兒心中升起一絲憤怒。
“我不要被凍死,我要回去······”全身是血的小夥無力掙扎,嘴中卻一直說着胡話,“我要殺了何員外!”
“二弟,你就不要再說話,好好休息,我們還有一個小弟需要我們照顧,你不能出事啊!”另一個小夥悲痛地勸道。
全身是血的小夥,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悅兒還未來得及清理他身上所有的傷口,他便沒了聲音,不再說話。
岑大夫見狀,趕緊翻開小夥的眼皮,發現瞳孔已經散大,他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快端大神湯來,這小夥快不行了!”大夫見狀,對着屋內着急地吼道。
“嘔!”昏迷的小夥卻連連吐出幾口鮮血,全身痙攣,岑大夫還未來得及爲他喝下大神湯,他便停止抽搐,整個人癱軟下去。
“二弟,二弟,你怎麼了!”另一個小夥見二弟這般模樣,只能不停地呼喚,卻什麼也做不了。
岑大夫探了探昏迷的小夥的鼻息,發現已經斷氣,他扔下手裡的布條,嘆氣道:“哎,他已經走了!”
“二弟,二弟,你快醒醒,你不能死,你死了小弟怎麼辦!”另一個小夥瘋狂地搖着死去的小夥的肩膀,早已淚流滿面。
岑大夫見狀,只能無奈地退出人羣,他自言自語道:“我沒有想醫死任何人,哎!”
悅兒看到一臉憂愁的岑大夫,突然發現岑大夫好像又老了幾歲,連雙鬢也能清晰看到白髮。
悅兒記得岑大夫好像只有三十來歲,這時見他,彷彿像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
“岑大夫,你還好吧?”悅兒走上前,看着身體單薄的岑大夫,關心地問道。
“丫頭,你也在啊,剛纔我一直在忙,沒注意到你,真不好意思。”岑大夫說完,將悅兒抱在懷裡,愧疚地說道:“丫頭,昨天的事情是岑伯伯不對,你不生岑伯伯的氣吧?”
“你還說呢,把我屁股都摔疼了,悅兒很生氣!”現在纔看到我?悅兒翻了翻白眼,拉着岑大夫的鬍子,嘟着嘴,假裝生氣地說道。
“哎喲,哎喲,你快別扯,是我錯了,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把你摔倒地上,這樣總行了吧!”岑大夫掰開悅兒的小手,求饒道。
“那好,我原諒你了,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悅兒煞有其事地說道,“你以後不許胡思亂想,如果你倒下,這裡的病人誰來照顧!”
岑大夫聞言,雙眼看向已經死去的少年,愁眉緊鎖,心中甚是悲痛。可是自己不能倒下,還有很多人需要自己。岑大夫朝着悅兒,狠狠地點了幾下頭,動作看起來十分幼稚。
悅兒摸了摸岑大夫雙鬢內藏着的白髮,,卻讓人看着心疼,再看了看四周痛苦的病人,很認真地說道:“岑伯伯,你放心,我會一直支持你,你需要什麼儘管提,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