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娘子第一個闖進隱蔽的山谷,她看到空中一道三色劫雷正在劫雲中凝聚,在看看渡劫之人,正是自己的靈魂伴侶,心中大驚:不好,相公在渡劫,我不能讓外人打擾他!
可是現在絡繹不絕地修士從外面趕來,頓時空中的劫雷開始瘋漲。
“快走!這裡不能逗留!”風婆立馬放出神識。將山谷鎖着,讓所有的人全部退出,修爲高深的人,見勢不對,早已逃走,而修爲低淺的人,還在趕來的路上。那些正好撞上風相公渡劫的修士,逃跑已經來不及,三色劫雷早已凝聚,帶着毀滅的氣息奔騰而來,籠罩了整個山谷。
“轟”地一聲巨響。三色劫雷落在了風相公的身上,風相公整個身子被毀去一般,只留下上半身苦苦支撐。風婆見狀,咬緊牙關,將這羣人護住,快速地退走,可是三色劫雷的威力強悍,硬生生撕破風婆的保護,想着所有的修士席捲而來。
衆人在混亂之人逃命。來不及逃走的人,被劫雷吞沒,損落於此。而三色劫雷的威力依存,風相公的身體繼續消散着,最後整個人完全消失在這片山谷之中。
“不好,相公有危險!”風娘子並未受到多大的傷害,正準備衝進劫雷,幫助風相公,卻被風婆喝住:“你幹什麼,不許去,快將這些人救走,他在渡魂劫,你幫不了他!”風婆說完,繼續救人,護送倖存的人離開。
因爲悅兒的誤導,導致風谷內很多鞏基後期、結丹前期的修士隕落,風谷受到巨大的損失,雖然未動搖根基,卻流失了一部分潛在的人才。
一個月後,風相公消失的身體從虛無中組建起來,當風相公的身體完全重組後,他苦笑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剛渡完三色雷劫,魂劫接踵而來,不給我喘氣的機會。如果不是一股執念驅使着我,恐怕我真的有去無回。”風相公看了看自己丹田處的三色元嬰,滿意地笑了笑,又繼續打坐鞏固起來。
當風相公元嬰大成的消息傳出,風谷內又多了一位元嬰修士,原本低迷的風谷,頓時歡騰了起來。一直假裝昏迷的悅兒聽到師爹渡劫成功的消息,實在裝不下了,她從牀上緩緩睜開眼睛,假裝才從昏迷中醒來,虛弱地說道:“師傅,師爹還好嗎?”悅兒露出一副無知的模樣,天真的看着風娘子問道。
“師傅和你師伯幫他護法,沒大礙。醒了吧,師傅帶你去看看你師爹,走吧!”風娘子輕言淡語地對着悅兒說道。
“哦,好!”悅兒看了一眼安靜的師傅,沒有多想,跳下牀,穿上布鞋,和她離開主殿內的臥室。
風娘子將悅兒抱在懷中,沒有說話。路上遇到同門師姐師兄,他們只是佇立在原地,目光緊緊盯着悅兒,沒有說話。悅兒發現氣氛很壓抑,不敢隨意開口。一路走來,安靜得透着詭異。
“咦,師傅,這裡好像不是師爹所在的山谷!”悅兒突然發現周圍的環境十分熟悉,卻一時又記不起來這裡是哪裡,但她可以肯定,這裡絕對不是那個隱蔽的山谷。
風娘子將一條繡着文字的白綢扔到悅兒懷裡,悅兒趕緊抓住綢布,長長的白綢拖至地上。
“呵呵,這裡是你的修煉之地。”風娘子對着悅兒嫵媚地一笑,隨即拉下臉來說道,“闖了這麼大的禍,還給我裝暈一個月,你倒是機靈,你知不知道你師傅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才保住你的小命!從今天起,你就在這裡給我修煉紅塵心法,到達不了鞏基,你就別想給我出來!”風娘子說完,又露出風情一笑。
悅兒看着師傅綻放的笑顏,周圍的一切黯然失色。悅兒看得着迷,手上一鬆,白綢完全滑落在地上。
這時風娘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取而代替的是一個熟悉的山洞。悅兒晃了晃腦袋,這不是試煉森林裡幻境中的山洞嗎?尼瑪,悅兒突然跳起身,大喊道:“這是試煉森林!師傅,不要啊!”悅兒對着洞口大聲喊道,這裡除了悅兒的迴音,什麼也沒有!
悅兒撿起地上的白綢,欲哭無淚地坐在地上,現在好了,戰天印被自己分解了,連個板凳也沒有!
“哎!”悅兒前臂搭在屈起的大腿上,手腕無力地下垂,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拉聳着腦袋,看着白綢發呆,心中無數次問着自己,真的要練這個鬼東西嗎?“哎!師傅啊,你要讓我煉媚術,您老是不是得給我來個公的啊,我一個人對着石頭放電嗎?”
“法、輪、功啊,你這個害人精!”悅兒指着白綢,垂頭喪氣地罵道。悅兒罵累了,將白綢平鋪在地面上,躺了上去,枕着手臂,換了一個舒適地姿勢準備好好睡上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石洞內的光線很明亮,悅兒一個人呆在這個封閉的山洞並不感覺害怕,她睡飽了就起來活動活動,逛累了又躺回白綢上小憩一會兒,這日子過得無比休閒。自她晉升到凝氣大圓滿期,便學會了辟穀,只要有靈氣的補充,悅兒並未有飢餓感。
半年過去,悅兒有些安奈不住,其間偷偷地看了看白綢上的文字。悅兒卻發現自己無法看清楚上面的字!悅兒拍了怕腦袋,尼瑪,我這是在做夢嗎,爲毛看不清楚!
風相公和風娘子這是正拿着悅兒煉製的千里鏡,看一看悅兒在幹什麼,卻見悅兒還站在與風娘子分開時的地上,手中拿着白綢發愣。
風相公已經出關,他看了一眼鏡中的悅兒,問着風娘子:“娘子,這是怎麼一回事?悅兒怎麼在幻境內?她鞏基了?”
風娘子美目瞪了一眼風相公,幽怨地說道:“你不知道你這個徒弟是個惹禍精嗎,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得罪了幻狐,一進去便被幻狐拉進幻境,這情況已經半年了,看她能熬到什麼時候!”
試煉森林又一頭強悍的幻狐守護着,也正因爲有這頭幻狐的守護,才讓紅仙谷在多次危難中生存了下來。有了今天的成就。
“不如我們去幫幫她吧,她一個人也不容易。”風相公看着苦苦掙扎的悅兒,想着自己凝聚元嬰時的艱難,不忍地說道。
“不行!”風娘子收起銅鏡,美目怒睜,大聲駁斥道:“她的成就是元嬰,我不能讓她走歪路,你看看那個劉彩柳,現在被困於臘梅園中,難道你也想我們的悅兒這輩子被困於桃花院,爲短暫的生命苦苦掙扎嗎?”
“她畢竟還小,她只不過是個孩子!”風相公再次勸道。
“不小了,就得從小打好基礎,以後才能在這片天地立足。現在有我們保護她,可等我們死後,誰保護她,爲她好就讓她好好鍛鍊,我一定要讓她走出紅仙谷,在整個修仙界闖出一番自己的天地,不要像我們一樣,在這個地方苦苦掙扎!”風娘子想到連師姐羅仙子已經是元嬰期修士,相公也步入元嬰,自己卻還是一個結丹前期的修士。如果不是因爲師傅的威信震懾住這羣蠢蠢欲動的傢伙,這風谷的谷主之位哪裡輪到自己來坐!
“哎!”風相公長長嘆了一口氣,他也對悅兒寄以厚望,他也希望重返周族揚名立萬,但他更希望悅兒能走出自己的路,不爲生存而都得你死我活。
悅兒猜測肯定是山洞裡的光線不足,所以自己才無法看清楚白綢上面的字跡,便拿起白綢,走出山洞。仔細打量白綢上的字跡。
悅兒走出山洞,外面的景緻大變,她來到出擁擠的街道,街道上許多修士在這裡交易。悅兒忍不住回頭看自己住過的山洞,山洞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後面還是街道。悅兒站在街道中央,四處張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悅兒發現自己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個襁褓中的小嬰兒,被人遺棄在大街上,害怕地哇哇大哭起來。但是過往的修士只是冷眼旁觀,沒有一個人在乎她的死活。小嬰兒哭了許久,嗓子眼也哭啞了。這時周圍的場景再次一變,小嬰兒被遺棄在一條山路之上,一個樵夫路過,聽見哭聲,便好心地將小嬰兒帶回了家。小嬰兒活了下來,漸漸長大,變成一個奇醜無比的壯婦。山裡的相親都嫌棄悅兒的醜陋,直至樵夫死去,悅兒也未嫁人,一個人孤獨地過着生活。這時悅兒身邊突然出現修士,那條擁擠的街道又一次顯現出來,悅兒發現自己已經不再這大山之中,她亮出自己的修爲,很多修士不在乎悅兒的外貌,願意與她結爲道侶。這是天空之上突然出現兩個元嬰修士,打鬥了起來,餘波向着四處擴散,許多建築被毀滅。修士們紛紛逃竄,只留下悅兒一個人站在路的中央。這時,一位元嬰修士打出法寶,法寶打空,朝着地面砸來,悅兒看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法寶,嚇得趕緊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悅兒瞪了許久也未見到身上有什麼傷痛,好奇地睜開眼,卻見白綢將悅兒包裹在內。悅兒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好奇地探出神識,神識一遇到白綢,上面所有得字跡活了過來,通通鑽進悅兒的腦袋。白綢上的字消失,放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軟軟地掉在地上。
失去了白綢的保護,元嬰修士的餘威波及到悅兒身上。悅兒無力抵抗,被彈出老遠,重重地摔在地上,像一條死狗,昏死了過去。
“噗!”悅兒回到現實,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軟軟地倒在地上。白綢還是原來得白綢,字跡清晰,鮮血在白綢上綻放,像一朵朵盛開的梅花。悅兒一手撐着地面,一手撿起白綢,擦了擦嘴,心裡大罵道:“該死的幻境,玩死老子了!”悅兒擦完嘴,將白綢扔到一旁,開始打坐修煉,而印有鮮血的白綢上的字悄悄地活躍起來,趁悅兒不注意,慢慢鑽進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