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杜靜婷和江知魚約好的是在這天晚上跟着蘇芙去見那個校外的小流氓,據聽說,他身邊的那羣人都叫他黃狗,江知魚起初聽到這個外號都驚呆了,混社會的都不要面子的嗎?好歹起個霸氣外露的諢號吧。

杜靜婷自然是沒有那個人的聯繫方式,但是黃狗這段時間總是在在蘇芙放學回家的路上堵她,所以杜靜婷打算和江知魚一起陪着蘇芙回家,如果路上遇到了黃狗,就上去理論,理論不過那就尋求警察的幫助了。說實話,江知魚覺得這個計劃愚蠢至極,這不應該先報警嗎?但是執拗不過杜靜婷,只好先依她的來,這個法制社會,不信那羣人能那麼大膽做些什麼?

江知魚見到蘇芙的時候一怔,這個女孩不是那天靠在韓暖身邊的那個嗎?他的小女朋友?不對,如果是韓暖的女朋友,不可能被外面的小混混騷擾的,畢竟那廝也不是什麼善茬。

江知魚腦洞大開,難不成黃狗是韓暖?蘇芙那天在他旁邊哭紅了眼是求他不要騷擾自己?江知魚的腦袋裡自動浮現出韓暖奸笑着欺辱良家女孩的情景,轉念又一想,不對不對,說黃狗是校外的,韓暖再不濟也是一中的學生。

蘇芙看到江知魚也是出神了一下,這不是韓暖的老師嗎,原來杜老師說找人一起來說的是她,蘇芙見江知魚旁邊沒有杜靜婷的身影,問道:“杜老師沒來嗎?”

江知魚反問:“她沒有跟你一起?她不是你們班的班主任嗎“應該跟你以一起出來纔對啊。”

蘇芙搖搖頭:“杜老師一下午都沒來。”

江知魚掏出手機,撥打杜靜婷的手機,手機裡冰冷的提示音說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江知魚心裡咯噔一下,突然覺得情況不太對勁,爲什麼那麼多男老師不叫偏偏讓自己同行,明明可以報警解決爲什麼非要直接面對那羣人?他們難道是什麼講理的人嘛。

“江老師,不會出什麼事吧。”蘇芙一臉擔憂地說。

放學已經一段時間,學生走的基本上差不多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路邊的欄杆處響起一串口哨聲,幾個穿着流裡流氣的人,人羣中有男有女,他們翻越欄杆,一套自以爲很帥氣的單手跨欄的動作,橫穿馬路靠了過來。

蘇芙縮進江知魚的背後說道:“就是他們”

“美女,等半天了吧,是不是在等我啊”站在前面的是一個染着黃毛的男子說道,身後傳來一羣人的起鬨聲。,如果江知魚沒猜錯,這位應該就是黃狗,精瘦的臉,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臉上堆滿了猥瑣的笑容。

黃狗想伸手去拽躲在江知魚身後的蘇芙,蘇芙驚叫一聲,江知魚擋住了那隻鹹豬手,盯着黃狗道:“你們想幹什麼?”

江知魚內心也怕的要死,這種情況她之前從沒遇到過,甚至從小到大沒結交過這類人,但是她是老師,蘇芙是學生,總不能丟下她自己跑了。

黃狗這才注意道擋在前面的江知魚,江知魚再顯年輕也看着比蘇芙要年長,他一臉詫異道:“美女,你又是幹什麼的?姐妹花買一送一?”

那羣人又被黃狗的話逗笑了,一個兩個都在那煽風點火,鬼叫道:“黃狗我喜歡這款,讓給我”

“給你,拿去拿去。”黃狗招招手。

江知魚聽這侮辱的語言,氣的火冒三丈,大聲說:“我是她的老師,騷擾女性,你們這種行爲是違法的知不知道!”

黃毛不要臉道:“違法?違什麼法?我這是在追求她,這也算違法?沒有哪條法律規定男人不能追求女人吧?”

黃狗邊說着邊把她們逼到路邊的一個角落裡,蘇芙躲在她身後瑟瑟發抖,江知魚環顧四周,幾乎已經沒有人了,即便有過往的行人,也都不願意朝這邊來,這一羣人一看就是要打架鬧事,正常人誰敢往裡蹭,躲得遠遠的還來不及。

江知魚掏出手機恐嚇道:“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但是江知魚沒想到黃狗那麼狠,對於她的恐嚇竟然絲毫不害怕。

黃毛面露凶煞的說:“老子馬上把你兩強姦了,全他媽拍成視頻和照片,你敢報警,我就把照片發到你們學校,發給你們家人,大不了老子進去蹲兩年,等老子出來,你到哪這些視頻照片我就傳到哪,我讓你一輩子都被人看光,擡不起頭來做人。”

在這個社會,女性在受到迫害時,惡人總是會把她們的名聲當作一把迫害她們的利器,試問哪個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他們就是利用這種心理來傷害她們並且堵住她們的嘴,讓受到傷害的女性不敢去懲治傷害自己的人,更有可能會被這種要挾長期壓迫。

還沒等江知魚再說什麼,身後的蘇芙被嚇得驚叫一聲,竟一把推開江知魚,江知魚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推搡撞到那羣人中央,蘇芙轉身逃離。

那羣人也被突然撞過來的江知魚嚇了一跳,黃毛急忙地追上去,蘇芙逃生的慾望強烈,拼了命地跑,然後招收上了一輛出租車。黃毛沒有趕上,看着離開的車子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奶奶的”

江知魚有些絕望,自己這下真的是被扔進了虎穴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接連賣了,明明是她來幫助別人,自己卻被退出來擋刀了。

黃毛沒有追到蘇芙氣急敗壞地回來,見江知魚被圍困在中間,走上去颳了一眼江知魚:“你他媽是老師?”然後猛地上前搶過江知魚手中的手機,使勁往地上一砸,甩了江知魚一巴掌,吼道:“我他媽讓你多管閒事。”

江知魚被一巴掌打蒙了,她從來沒被人那麼狠的打過。然後聽黃狗說:“下藥把她上了,拍視頻發她學校裡,我他媽倒要讓人來看看他們學校教書育人的老師是個什麼騷樣。”

江知魚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股駭意席捲而來,甚至要把她摧垮的暈厥過去,自己難道真的要被這麼侮辱了?江知魚用盡所有力氣大叫,還沒等叫出聲,嘴巴就被捂住,只能徒勞地發出嗚咽聲,任她拳打腳踢,都被人緊緊箍住,絕望感深深扎進心裡。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江知魚的五官在掙扎中似乎都被封閉了,只能感受到耳畔有破風聲,緊接着箍在自己身上的力消失了,她似乎跌倒在地,被捂住的嘴也被放開,但是她只能乾咳嗽幾聲。暈眩的雙眼還沒有復明,看不見周圍的情況,只覺得周圍傳來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隨即感受到一雙手伸進自己的腰部,然後向上的力將她託舉,她被人打橫抱起。

江知魚以爲還是那波人把她帶走,但是自己渾身疲軟,使不上力氣,只能徒勞地踢着腳,雙拳在那人身上亂砸,但是那個綁架她的人把她抱的更緊了,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耳邊的喧囂漸漸消失,但是江知魚還是不敢睜眼。只感受到緊靠的那個人胸腔一陣震動,傳來一道低聲,聲音中滿是溫柔:“你還要打我到什麼時候?”

江只魚睜開雙眼,是韓暖眉目溫和的臉,堅毅的下巴懸在她的頭上,上面有點青茬,自己被韓暖抱在懷裡。

江知魚沒有韓暖想得那種劫後餘生的那種喜悅,反而悶悶地說:“放我下來”

韓暖只覺得江知魚像是一隻刺蝟在他懷着掙扎地跳下來,然後甩過臉,根本不理韓暖,自顧自地向前大步流星地走去,韓暖覺得不明所以,江知魚這個反應讓他有點蒙,不但一滴眼淚沒掉,反而沒有任何受到驚嚇的感覺,難道是自己小覷她了?

韓暖趕上江知魚拉住她,問道:“你怎麼了?”

江知魚甩開韓暖的手:“不要你管,我要回家”

韓暖發現江知魚臉上有一道巴掌印,頓時心生怒火,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把那幾個人活剝了,心疼地問道:“疼不疼?”

江知魚扭頭望着韓暖,她的頭髮在剛剛掙扎中已經散落,還被人揪過,凌亂至極,即使剛剛那麼讓人害怕的時候她都沒有掉一滴淚,堅強的讓她自己都沒有想到,但是現在反而得救了,看着韓暖心疼的望着自己,反而鼻尖一酸,紅了雙眼,眼淚啪嗒啪嗒止不住一樣掉了下來。

所有的害怕和委屈,在這一瞬間爆發,僞裝卸下,只有受驚之餘無盡的柔弱。

韓暖默默上前抱住她,任她在自己的懷着發脾氣,江知魚捶打着他的胸口,眼淚都流進嘴裡,一陣鹹味,她哭訴道:“爲什麼纔來,爲什麼到現在纔來”

深深的自責插進韓暖的心裡,他確實是來晚了,他給蘇芙打過很多遍電話都沒有接,直到蘇芙接了電話,才從她遮遮掩掩的話語間知道,江知魚居然在那裡,他一下慌了,在電話裡嘶吼蘇芙問江知魚在哪,蘇芙被嚇得失語了一樣,等韓暖到的時候,江知魚正被那羣人圍困在裡面。他再晚來一步,恐怕就會後悔一輩子,這種害怕也圍繞在他心頭。

等江知魚哭鬧完了,韓暖嘆了口氣,揉了揉她不可能更亂的頭髮,寵溺地說:“我揹你回去吧”

興許是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韓暖摟在懷裡,江知魚覺得有些不妥,別過臉去,臉上有一團紅暈,不知道是害羞的還是哭紅的,小聲回答說:“好”

夜幕垂掛,無風也無星,就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謝幕。

韓暖揹着江知魚慢慢地走着,江知魚很瘦,沒有多少重量,韓暖揹着她沒有什麼負擔,江知魚摟着韓暖的脖子,已經恢復了元氣,在他背上喋喋不休。

“我跟你說,你今晚要是再來遲一點,這個世界上就要隕落一個美少女了。”

“嘖,我當時怎麼不踢那個黃毛的檔呢,當時真是矇住了,平時電視上學來的招式一下沒使出來,我大學可是學過太極拳的,我到現在還記得什麼倒卷肱,野馬分鬃,怎麼一實戰全忘完了。”

“想我乖乖做人二十多年都能遇到這種爛事,真的是身正也怕影子斜啊。”

韓暖問了一句:“爲什麼蘇芙跑了,你還在那不走?”

江知魚不說話了,韓暖顛了顛在背上的她,她才悶悶開口:“你那個小女朋友”

韓暖當即打斷她:“停,誰跟你說她是我女朋友的?”

江知魚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說:“狡辯什麼,那天我都看到了。”

韓暖吃痛:“那你可是誤會了,她那天哭着求我幫她的,我是看在認識的情面上才幫她的,我要是不幫她,今天能救到你?”

江知魚氣歪歪地:“哼”

韓暖笑道:“吃醋了?”

江知魚:“我吃什麼醋,我是你老師吃什麼醋。”

韓暖內心想着,你是我老師還趴在我背上呢,像個小女孩一樣氣鼓鼓的,吃醋還不承認。

江知魚說:“她把我推開,然後自己跑了,哎,人性就是這樣,也不怪她,我當時也怕的想跑,畢竟還是個孩子。”

韓暖冷冷道:“不怪她?如果我今天沒來怎麼辦?”

韓暖眯起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怒意,這個蘇芙已經觸及他的底線了,自己似乎對她太容忍了。

到了江知魚家樓下,韓暖示意她下來已經到了,江知魚拽着韓暖的衣領不撒手,韓暖笑道:“怎麼,還捨不得?”

江知魚其實是有點害怕,想讓韓暖再在她家沙發上睡一晚,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老是領他回家也不太合適,拽着的衣領拽緊又鬆開,最終沒有開口。從他背上下來,說道:“我回去了啊,你也早點回去。”

目送江知魚進了門,看到她家的燈光亮起,韓暖踱步到單元樓的門口,倚靠在牆上,掏出了口袋裡的煙,電話響起。

“韓哥,黃狗他們跑了,那小子的腿被我打斷了,以後應該不敢再來這一片了,他也不敢報警,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池軍的聲音傳來。

韓暖點點頭:“知道了”,旋即掛斷電話,熄滅了手機屏,他現在不想管這些,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江知魚不知道,韓暖在她家樓下守了一夜,煙吸了整整兩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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