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砸了顏家

黑暗的夜,京師轟動,民怨沸騰。

韓王擄走數百女子,與蘇國使臣一同淫樂,其中大半被虐待至死。

據說其中孕婦不下三十例,那情形更是慘無人道,敢說都不忍心聽,太殘忍。

老百姓沒去砸韓王府,而是將京兆尹圍了,京兆尹不接案子;去將刑部圍了,刑部不敢接;無數人去敲登聞鼓,直達天聽。

鼓聲與消息隨寒風颳過京師、直上九霄,再傳遍天下。

旭王府,花園觀星臺,高十五米,分三層,站在最上面能俯瞰旭王府,前邊就是王府大街,再往前、即皇宮朱雀門前,登聞鼓周圍一片黑壓壓的人頭,羣情鼎沸,哭喊聲不絕於耳。

逸公子站在觀星臺上看着。這事兒她真是隨口一說,不知道誰煽動的?韓王不能,逸王可能性極小,蘇國有可能嗎?還有誰,能從這件事獲得什麼好處?

逸公子真心覺得,這世上聰明人好多,難道她真是最蠢的那個,爲他人作嫁衣裳?

她倒不是不承認自己智商,比起那些老狐狸,她太單純善良無害了。

回頭,只見昭王狐狸精、一身深藍素羅袍、飄然飛上來,這黑夜裡陰人都看不見影子。

一個黑夜的影子撲倒她額頭,軟軟的香一個。

逸公子眨眨眼睛,狐狸精不是去涿州了嗎,這就回來了,這麼巧?當然不是他煽動的,但就是這麼巧啊。

昭王看依依呆萌的好可愛,再香一個,安慰道:“想依依就回來了。這事兒別多想,是陳氏整的,要製造騷亂民心動盪,皇祖父暫時又不能動韓王和烏蘇拉,就沒法對老百姓交代。不過陳氏也沒料到,竟然會有這麼多,擄人的還另有其人。”

逸公子眨眨眼睛,爲什麼愈發腦子不夠用?問最聰明的:“陳氏這種兩敗俱傷的胡搞,是打算重新謀劃?反正他就是攪局的、攪屎棍,把聖上和韓王、蘇國都傷了,還有小八哦。他真打算扶小八?小八根基不如韓王、逸王等,估計會好控制一些。但韓王、逸王是他老相好,這麼說捨棄就捨棄,他們盟友之間、好亂。”

唉,被詛咒了,亂七八糟真覺得自己笨了。是陳氏夠狠,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昭王趕緊抱着依依安慰:“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亂的。你看韓王、逸王、恭王、小八、趙永儼等,就這些人,究竟誰爲主別人能心服?所以他們就是瞎折騰,別理他們就對了。”

逸公子仰天長嘆。世上就有這種人,看見什麼都想要,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好過,往死裡作。

片刻,英俊、英布、鄂留鬆、王錚也跟着來了。

逸公子星眸看着王錚,和世外高人發展挺快啊,都出雙入對了。

王錚一頭冷汗,從觀星臺一直掉地面上,是少主讓他來幫忙的啊喂,他擡頭數星星。

逸公子看他裝,讓他來幫忙,沒讓他拖家帶口,好在世外高人也是勞動力。

鄂留松青睛使勁盯着小郡主看,看皇太孫什麼眼神,算了還是看朱雀門前,貌似快失控了。他問小郡主:“你一點都不擔心?”

昭王鳳眸陰柔深邃的看着世外高人,別想勾引依依,否則要他好看。

鄂留鬆自信本來就不難看,雖然算不上帥哥,也是妥妥的俊男一枚,兼職世外男神。

逸公子在看着朱雀門,那兒點燃一團最亮的火,觀星臺周圍也燈火通明,和天上的星星遙相呼應;觀星臺和朱雀門也遙相呼應,神秘的成爲一體。

朱雀門前衆人很快就發現了,騷亂的人羣漸漸安靜,無數人吶喊:“大公子千歲千千歲,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逸公子拿來大字旗,一人站在觀星臺前邊揮舞。

昭王、鄂留鬆、王錚等人都靠邊站,別搶了風頭,雖然未必能搶得了。

朱雀門前騷亂幾乎平靜,衆人很整齊的喊,一會兒開唱,《都說韓王大賢能》!

歌聲迴盪,掀起一片刻骨的仇恨。

對老百姓而言,謀逆、造反之類,終究離得有點遠,只要還讓他們過好日子,就算逸公子做皇帝誰都沒意見。但擄走他們妻女、還殘忍的虐殺,這不是刀架到脖子上,而是狠狠的捅進心窩口,痛!鮮豔的血染紅的恨!

無數人從朱雀門撤離,來到旭王府門口。求聖上一時半會兒見不到,逸公子就在這呢。

人山人海,將旭王府包圍,怒海與聲浪能將觀星臺掀翻。

逸公子淡定的繼續揮舞着大旗,等他們喊夠,發泄後漸漸平息。

逸公子吃一盞參茶,氣運丹田,三、二、一:“吼!大家都聽着,此事聖上已經知道,一定會嚴肅處理,大家先回去等着!本公子也會盡全力幫大家討回公道,想辦法幫大家找到失蹤的女子!”

街上一陣安靜,突然有人喊:“逸公子早就知道韓王把人擄走,爲何不阻止?”

街上譁然,沒錯,逸公子在鴻臚寺說完,卻什麼都沒做,對韓王和蘇國使臣也沒做什麼。

一批人趁機暴動,瘋狂哭喊,罵天罵地,沒明着罵逸公子也差不多。

人羣中又冒出一批英雄好漢,將罵的最兇的一些人按倒就揍。這明擺着就是煽動,不揍更待何時?大家一塊上,死了逸公子負責。

逸公子在觀星臺,能聽見屠洪輝等人忽悠,娘子軍女俠們一塊幫忙,狗腿們慘叫。

鄂留

慘叫。

鄂留鬆、趙梓禹美少年等目瞪口呆,還能這樣玩麼?屠洪輝現在是神策軍副尉,手下有好幾百人,代表的更是神策軍。狗腿能僱多少?軍民齊動得多少?

把人揍完,街上再次安靜。

逸公子覺得,屠洪輝就像兼職城管,管地痞無賴五兩銀子正好,現在繼續喊:“本公子、昨夜夜觀星象,看數顆流星含淚隕落,忽有所感!但是無憑無據,不能隨便亂來!你們發現家人失蹤,就應該去報官,官不管可以敲登聞鼓!凡事要講規矩!沒事先散了!”

街上又靜了一陣,衆人回過神,一邊喊聖上萬歲,一邊唱着歌回家。

聖上和逸公子都知道了,沒證據不能將韓王拖出來斬了,大家一致罵韓王,目前也沒證據。大將軍的女兒和小妾無憑無據,現在還在牢裡呆着。

街上人走完,夜風吹過寒,燈火熄滅,夜色暗。

趙梓禹美少年上前看着逸公子,她夜觀星象?不能隨便亂來?竟然也有人相信?

昭王抓着他扔一邊,別來勾引依依,依依可是他侄媳婦兒。

王猛如一隻小熊崽奔上觀星臺,看着少主羞澀的笑道:“都準備好了。”

逸公子眼睛一亮,昭王眼睛一暗。希勒、英布、王錚都在一旁偷樂,很有些幸災樂禍。

昭王陰柔的看他們一眼,笑什麼笑;他一把將依依抱走,這麼好的夜色約會去。

逸公子回到逸園,收拾打扮一下。門口鬧那一陣,怕有人盯着。她琢磨半天,將昭王按住,給他扮成個女俠,自己扮成個小女俠,乾脆都假裝娘子軍。

昭王扮成女俠好美,給依依拋媚眼:“好看不?”

逸公子瞪眼:“記住你是女俠,不是明離,賣弄什麼風騷、啊!”

昭王忙抱着依依親一口,不善的盯着明離,不許欺負依依,否則、老孃和你拼命。

明離一身暗紅戰裙,女將似得瞅着兩隻:“你這是女土匪,你這是爺們。”

逸公子挺胸:“本公子本來就是純爺們!”所以扮的小女俠帶着濃濃的男人味兒,好複雜。

明離無語,轉身走人,今兒月朗星稀很適合去誰家賞月。

昭王抱着依依跟上。外邊鄂留鬆、王錚等都看直了眼睛,這位女俠比明離還美豔!

明離在前邊捂臉,竟然被昭王比下去了。

鄂留鬆、王錚等在後邊瞪眼,郡主比男子更英雄好漢,皇太孫比霍小玉還豔壓羣芳,什麼世道啊!讓人都沒活路。大家都不走路,飛檐走壁直奔誰家賞月。

顏家,鳳琴閣。

顏家雖然最先被雷劈了,後來被王義帶人砸了,今年又被扔石頭扔磚頭之類;但警缸是擺在門外,裡邊畢竟沒遭到嚴重打砸,比齊王府、韓王府看着要好得多。尤其春暖花香,府裡也煥發出一種迴光返照般炫目光彩。

鳳琴閣,顏思琴在顏家二小姐時就住這裡,現在被周廣休了,恢復單身,依舊可以叫顏二小姐,依舊住在這裡。路邊一排稍低的房子,中間一棟精緻的閣樓,迴光返照般輝煌。

夜正濃,四處掛滿大紅燈籠,昭王抱着依依剛靠近,就聽見裡面那個聲音。

昭王頓時熱血沸騰,一路抱着依依,那什麼。

逸公子一腳將他踹開,流氓。上前追上明離,一塊去看活春宮。

明離拉着她飛上二樓屋頂。顏家現在表面看着光鮮,其實被整得挺慘,反正周圍有些高手守夜,這裡幾個小嘍囉隨便就解決了。

逸公子小女俠,掀開明瓦,只見裡邊周邦信和顏思琴正在激戰,顏思琴叫的好歡。

周邦信不愧是大孝子,只要能讓他娘幸福,就算臉那麼醜,人那麼老,依舊十分賣力投入。

逸公子看周邦信真有做小白臉的潛質,琢磨着不如將他綁了賣給哪個貴婦?

昭王追上來,鄂留鬆、王錚等也過來,基本將鳳琴閣圍了,一塊看人家母子那什麼,感覺怎麼噁心的慌?顏家不是一般的混亂,不信現在去別的院子看看。

董在德也來了,和趙梓禹、鄂留鬆等一塊上屋頂,看着逸公子更詭異,那一個是她哥,一個是她哥的親孃,大家都猶豫着這樣合適嗎?

昭王不想讓依依看,現在又不想鬧出太大動靜,糾結。

逸公子和明離看的津津有味,拋開節操和三觀,單從技術角度來說,還是挺不錯的。

“啊!”顏思琴完事兒停下來喘息,和兒子撒嬌,“你會嫌棄我嗎?”

周邦信身材極好,脾氣更好,耐心第一萬遍哄他娘:“不會,我發誓過會永遠對你好,讓你過得好。我一定會做到。”

顏思琴想着要做什麼,頓時一臉猙獰如鬼,夜裡讓人噩夢:“周芣苡那個賤人還不死!你準備什麼時候對她動手?我一刻鐘都不想她活着,不想她活的逍遙,啊啊!”

瘋了,她尖叫愈發像鬼,估計這鬼樣子,才讓鳳琴閣人更少,鳥雀都不願靠近。

周邦信忙按住她安撫,各種安撫,刺激的她轉移注意力。

顏思琴轉移注意力,再次和兒子大戰,一邊催促。

周邦信安撫道:“別急,我已經買通她丫鬟,靜姝園沒辦法下手,只要她一出來,就動手,周廣肯定想不到。娘知道蘇國使臣的手段吧?這次就用那個對付周芣苡,只要她沒死,再將她弄到蘇國,想必蘇國人一定會

國人一定會好好招呼她,比幾個乞丐給力多了。”

顏思琴高興:“兒子你好給力!我要親眼看着那賤人生不如死,哈哈哈!”

屋頂,逸公子和明離對視一眼,就是倆瘋子,周邦信確實留不得了,成天弄的人噁心。

說起噁心,逸公子和明離都想吐,哇真的好惡心,看不下去了。

董在德、鄂留鬆、王錚等都無語,看不下去還看那麼久、看那麼認真,怎麼都有點噁心?

逸公子瞪眼,她不是爲了親自來了結這段孽債嗎?犧牲好大。明離姐姐求安慰。

昭王抱着依依安慰,一邊示意,可以動手了。

英布興奮的立刻飛走,殺人去也!可以將顏家砍光嗎?不行就先砍幾個吧。

不多會兒,夜風嗚嗚吹來,一縷淡淡的死亡氣息,偶爾有點小騷動,很快都平靜下去。

周邦信和顏思琴正忙着,忙完就累了。

逸公子和明離又趴上邊,鳳琴閣裝飾還帶着少女風,各種粉紅與活潑俏麗,顏思琴現在就像一個和情郎偷歡的少女,真夠詭異。周依丹就這麼被教出來的吧?

周邦信也重口味,還有可怕的執着,完全走火入魔,嚴重心裡扭曲。

顏思琴現在感覺挺好,和兒子撒嬌:“你比你爹厲害,有想到什麼辦法對付他嗎?”

周邦信感覺也挺好,比周廣更威風八面、一臉陰鷙殘酷:“有,準備差不多,已經和羅步剛聯繫了。周廣自作聰明,以爲羅文剛、羅成剛都是他忠實走狗,焉不知只要有條件,狗是會咬人的。周廣在虎賁軍一手遮天,很多將校滿腹怨言。我知道有些是裝給外人看的,但假假真真,他知道到底哪些人是裝的?”

逸公子在屋頂,必須說一句,真的好複雜,周邦信真聰明。只是他和周依丹、顏家人、好多人一樣,聰明不用在正事上,不得不說是一大遺憾。

雖說人各有志,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但不能喜歡猴腦成天做那麼殘忍的事。

這是一個扭曲的亂世啊,扭曲的人生。

顏思琴挺高興:“到時那些狗一塊咬他,一定很好看,咯咯咯。”

周邦信問:“你不會還愛他吧?”

顏思琴咬牙切齒、一臉猙獰:“我恨他,恨他去死!”

周邦信點頭、野心爆棚:“一定讓他身敗名裂、不得好死!等做完這件事,大蘇國師進京,我就離京,去找羅步剛,事成後就去蘇國。”

顏思琴大驚:“你不要我了?嗚嗚嗚兒子你拋棄我,你還是嫌棄我,嗚嗚嗚我恨你。”

周邦信忙安撫:“不會不會,怎麼會呢?我會帶着你一塊去蘇國,重新過上好日子,娘乖不哭,我這就要你,狠狠要你。”

顏思琴依舊不放心,嗚嗚咽咽很快加上嚶嚶呀呀,亂七八糟。

逸公子看他們戰鬥力真強,拿來一張弓,一支箭,對準周邦信三條腿,射!

昭王、董在德、明離等都一身身的汗,有些氣血方剛的受不了早跑了。

“啊!”周邦信慘叫,完了,以後不能安撫他娘了。

“啊!”顏思琴尖叫,淒厲如鬼,嚇得人腿軟,鳳琴閣少少的幾個人都趕緊離遠點。

一個僕婦抱怨,就算夫妻也得剋制一點,這又不是秦樓楚館。不過世代書香的顏家離秦樓不遠了,就差一個牌子,接客還有限制。

逸公子又一箭,射中周邦信右胸,穿過後再射中顏思琴左胸。

“啊!”母子倆一塊嚎叫,卻沒人來看一下。

昭王抱着依依飛走。來到後邊一個破敗的小院,正是顏思敏的院子。房子依舊破着,顏家依舊沒打算他回來;四處野草在春天生機盎然,貌似天地間最偉大的不是人,而是這些野花野草,亙古長存。

野草又像顏思敏,到了春天就蓬勃生長,在鮮血的澆灌下將盛開更嬌豔的花。

逸公子進屋看了一下,死不少人,都是周邦信弄來爲亞當斯進京準備的;這種人就像野草,春風吹又生,一批又一批,所以必要時就得將周邦信砍了。

逸公子小女俠出來站在院子裡,英布收拾乾淨、王猛在別地兒殺了一陣,重新來匯合。

周邦立也悄然過來:“找到了,在怡情坊,現在怎麼辦,就這麼揭發?”

逸公子琢磨。周邦信抓了好些女子,打算送給羅步剛、就是虎賁軍,以此來坑她爹。這一招挺狠。萬一有人再說她爹故意將周邦信逐出家門,再暗中做這些齷齪事,那就更是有嘴都說不清。世上有些事就是這樣。

董在德沉穩的建議:“大將軍已經在風尖浪口,周邦信也廢了,這事兒還是低調處理,或者就算到韓王頭上吧。”

逸公子看他,看誰。王錚交代:“我又砍了他一條腿。”

逸公子無語,虎賁軍上下最容忍不了周邦信,沒砍他腦袋算好的。

鄂留鬆世外高人表示自己的意見:“既然是陳氏攪局,可以算到陳氏頭上。”

逸公子眼睛一亮,爲什麼一定要這麼算呢?

昭王美豔的女俠聲似天籟、更顛倒衆生:“其實可以反着來,讓陳氏將她們救了,這樣想象空間更廣闊。救的可以巧一點,就是完全巧合。”

逸公子星眸看着他,緊緊看着他。

昭王鳳眸眨眨眨,瓜子臉紅撲撲,我今兒好漂亮吧,依依喜歡吧,那個不對:“我和依

:“我和依依心有靈犀,你想到我就知道了,我替你說的,真的,我對大將軍發誓。”

逸公子不善的冷哼一聲,對她爹發什麼誓,騙人。那就製造一起巧合好了。把一批人救了,聖上的壓力就小了。陳氏一手攪局一手救人,一邊將韓王告了,一邊說呼呼不痛。再把周邦信的人救了,周邦信不知道會不會找陳玄龍季拼命,只有一條腿要拼命還是有辦法的。

逸公子又琢磨,要不要一刀將周邦信剁了,還是又留口氣。

昭王眨眨眼睛猶豫着說道:“還是先留一口氣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逸公子瞪他,都說完了她說什麼?她拿根木棍蘸着血,在牆上寫下:“殺人滅口。”

鄂留鬆、趙梓禹、王錚、王猛等都崇拜的看着這一對坑人,把人往死裡坑,死了還不放過。殺人滅口什麼意思?是顏家將他們殺人滅口麼?

逸公子纔不管什麼意思,蘸着血對着昭王。

昭王怕怕,趕緊讓希勒、希利去準備,這裡也準備一下,一塊去外城,怡情坊。

怡情坊的春天,一陣花香;怡情坊的夜,一片狂歡,跟顏家類似。

離怡情坊不遠有一條小巷,巷子深處一間豆腐坊,這會兒正在水深火熱中。

世上有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豆腐坊,下午把豆子浸上,半夜三更起來磨豆子,磨完做豆腐,做完賣。賣不賣的出去不說,磨豆子最辛苦,有條件都讓驢磨。

這家豆腐坊比較大,條件還不錯,四處點的燈光比較亮。

後院,一共有八個石磨,一幫漢子光着膀子戴着腳鐐正像驢一樣辛苦的拉磨。旁邊一間屋,一幫漢子光着膀子戴着腳鐐、在劈柴。

他們都是平民軍和趙家軍對戰後活下來的罪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被分在這幹活。

那獨眼瘸子正是陳玄風,隔着一個石磨則是陳玄璋,還有幾個陳家軍,身上都是鞭痕燙傷各種傷痕累累,慘不忍睹。這是剛開始激烈反抗或把活兒幹不好留下的,還有人特地來找他們報仇。反正這會兒已經把磨拉的有模有樣,快趕上驢了。

陳氏貴人磨出來的豆腐特好賣,因此豆腐坊掌櫃決定,給他們每天一斤肉,但要求他們每天磨十六個小時,很有人性了。要不是神策軍有人在這監督,掌櫃那就不說了。

神策軍精兵也有人性,看他們已經老實幹活,便不再提着鞭子隨時在一旁盯着。

屋裡劈柴的罪犯,手裡有斧頭,膽兒大,小聲議論:“人哪兒去了?”

“好像聽說去玉煙樓了,一幫賤貨,老子都沒去過玉煙樓。”

“小聲點,現在還惦記去玉煙樓。先想辦法怎麼從這兒離開吧,我幹不下去了。”

“你才小聲點,不過老子也受不了!一天劈十六個小時柴,我朝他祖宗,練功都沒這麼辛苦!”

一幫人都亂罵,明明是高手,應該吃香的喝辣的幹大事的、沒事再欺負欺負這些賣豆腐的,現在卻要給賣豆腐的做奴僕,情何以堪!

這邊陳玄璋最咽不下這口氣,想他在潞嶧,豈止是吃香的喝辣的,一天十斤肉他都不稀罕。若是以前到這裡,誰不得將他當祖宗一般供着,現在竟然將他當孫子!

陳玄風身爲陳家軍將軍,落得現在這般境地,不、甘、心!

豆腐坊夥計來把豆漿取走,去把劈好的柴搬走,對着一幫罪犯都小心又客氣。

高手們、陳玄風、陳玄璋卻不買賬,這種小雜碎都騎到他們頭上,還反過來憐憫他們。

屋裡有人先說:“咱逃吧?天下這麼大,蘇國要來了。”

立刻有人響應:“孃的,這麼窩囊的活着,還不如拼一番,光逃就行了。”

“孃的,老子還想殺了他們出氣的。”

“行了,要出氣以後有的是機會,別把神策軍引回來反而沒逃掉,下次更難逃。”

關鍵時刻衆人心比較齊,一會兒把細節都商量好,就等動手。

這邊陳玄璋、陳玄風都不用商量,就跟他們一塊逃好了,一直逃回潞嶧,看誰還敢動他們。

夜裡兩點多,豆腐坊夥計送來一桶羊肉湯、和一大筐饃,香噴噴沒有一點偷工減料。

陳玄璋、陳玄風等難得愉快的吃完,休息片刻便積極主動的繼續幹活。

一個白白胖胖的夥計過來,拍拍陳玄璋肩膀:“想開點,其實在這兒挺不錯的,每天吃豆腐都不要錢。你就想成這是韓王的豆腐、這是逸王的豆腐、這是寡婦的豆腐。”

陳玄璋想一腳踹死他,讓他變成死胖子。

死胖子腦子缺根筋,又去拍陳玄風肩膀:“你雖然很慘,但只要活着就好,這裡有吃有住,生活充實,沒人會瞧不起你的。”

陳玄風想一巴掌咬死他!不過一會兒就要走了,回頭再來怕死他。

死胖子生活充實很愉快,笑呵呵將大家都安慰一番,哼着都說韓王大賢能走了。

陳玄璋、陳玄風都受不了。屋裡幾個高手立刻將腳鐐砸斷,過來幫他們腳鐐也砸斷,跑。

一共三十來人,從茅房後門出去,直奔怡情坊,那兒環境複雜,比較容易龍歸大海。

“啊,人跑了!”豆腐坊死胖子嗓門比長孫壯還響亮,寂靜的夜傳得老遠。

“跑,往哪兒跑了?”神策軍反應迅速,聲音直撲逃犯。

“啊,犯人

“啊,犯人跑了,往那邊跑了!”死胖子大嗓門繼續喊,很快將怡情坊帶半個京師都喊醒,大晚上睡什麼覺,墮落。

“追!快抓住他們!”神策軍很果斷,一邊喊,“有兇犯正在逃亡,老百姓注意安全!”

陳玄璋、陳玄風等在前邊跑,氣得要死,他們竟然還有逃亡的時候,神策軍竟然這麼當真,之前拉攏神策軍士卒都不理,回頭將他們統統殺了!

陳玄風一條腿跑的極辛苦,突然拉着陳玄璋停下,前邊有人,趕緊往旁邊跑。

怡情坊幽深神秘,巷子很多,各院子裡都點着燈,大約能看清路。

陳玄璋跑了一陣,前邊又出現一批人,大喊着抓逃犯,怒的和陳玄風趕緊又換路。

一共三十來人,跑了一刻鐘,還在怡情坊打轉,周圍人越來越多,好像被堵在怡情坊了。

一個高手大急:“怎麼辦?”

陳玄風兇殘的應道:“找個院子進去,劫持人質,再趁亂跑。”

後邊一大羣人追來一邊喊:“在前面,逃犯就在前面,快將他們抓住!”

左邊一大羣人追來一邊喊:“在前面,就在前面,要劫持人質殺人放火啦,小心防火!”

右邊一大羣人追來一邊喊:“在前面,站住,乖乖束手就擒!你們逃不掉的!”

左前方一片喊聲:“休得逞兇!束手就擒,否則殺無赦!”

右前方一批人打着火把持着刀劍圍堵過來。

一共三十來人大怒更急,除了神策軍貌似小惡魔也來了,大半夜都有病啊!誰願意被擒,更不想死,直接翻牆逃到一棟幽深庭院;前邊好像挺安靜,繼續闖過去。

“啊!”一羣女子尖叫,特有節奏感,安靜的院子頓時混亂,這世界都亂了。

陳玄璋和陳玄風剛鬆一口氣,就見四周火光照亮黑夜,就像專門在這等着包圍他們。

高手顧不上了,忙抓住一個女子,有人抓住兩個,一共抓了三五十個,還有好多女子尖叫。

沈瑜帶着一隊神策軍精兵追到,立刻將院子包圍,外邊又圍了三層。

京兆少尹袁峴帶着一隊衙役也趕到。

陳玄璋看這情形,知道跑不掉了,忙喊:“我是陳氏陳玄璋!”

立刻一片鞋子飛他臉上,大半夜沒準備,還有什麼都扔過去,砸不死他丫!

昨兒失蹤幾百人,被韓王擄走虐殺,大家憋着一口氣還沒出,現在恨不能殺到潞嶧去!還敢叫囂!好些擔驚受怕的人爬起來,一些沒什麼事的大半夜也來,很快人海能將陳玄璋淹死。

一個高手兇,抓住一個女子吼:“都不許動,否則老子立刻殺了她!”

“啊!”那女子一身白色睡衣,身材苗條、相貌姣好,害怕又有點魄力,“快放開我!我是恆王世子的人!我們都是!”

幾個膽大的女子趕緊附和:“沒錯!恆王要從我們中間給世子選兩位夫人,你們休得無禮!”

“恆王世子已經看上我,你敢動我,世子一定不會放過你!”

其他人都愣住,高手也愣住,這不是真的吧?

陳玄璋從鞋堆爬出來吼:“恆王世子算什麼東西!敢得罪我陳氏,你們都要、啊!”

一塊石頭猛砸他臉上,頓時鮮血四濺,仰面摔倒在地。

人羣中高手又一塊石頭砸陳玄風臉上,砸的他一臉血,猙獰的讓人不敢看。

高手大急、怒吼:“恆王世子夫人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當這是玉煙樓嗎?敢騙老子!”

白衣女子忙喊:“啊沒有!是真的!我們都是良家女子,有人把我們弄到這裡,就說是要給恆王世子選夫人!不信你去問恆王!”

別的女子附和:“我見過恆王世子的信物,我這有他送的手絹!”

一個女子拿出手絹,趕緊扔給神策軍精兵。精兵小夥趕緊扔給袁峴、的衙役。

衙役簡單檢查一下:“不錯,應當是王公貴人貼身用物,有很大可能是恆王世子的。”

高手傻眼,就算恆王世子在這養的女人也不能隨便動啊。

陳家軍幾位也不敢動,生怕隨便被人砸死,不是怕死,是這樣死太不值。

氣氛一下僵持,外邊圍着的人騷動。

一箇中年男子擠到前面精兵旁邊,揉着眼睛使勁兒看對面,顫抖的喊:“秀秀,你沒事!”

一個少女如乳燕投林、飛奔撲到男子懷中大哭:“爹!”

很快又一位婦人擠到前邊。一位少女被高手抓着,急忙哭喊:“娘、娘救救我!”

外圍人羣愈發騷動,很快一批家裡有人失蹤的擠到前邊,一會兒找回來二十多個;還有一些被罪犯抓住,還有父母沒找來的。

人羣要亂了,人沒被韓王抓走,卻被罪犯挾持,還有失蹤的人不在這。

沈瑜犀利的喝道:“都安靜!逸公子怎麼勸誡的?遇事鎮定!已經找到人的站一邊,沒找到的站一塊!你們過來站一邊,屋裡有人也叫出來!”

外圍稍微安靜一些,袁峴讓衙役維持秩序,基本不亂了。

一批逃犯又亂,抓住女子尖叫,陳家軍挾持人質最不客氣,女子的家人見狀也喊。

亂哄哄沒個樣子,外邊人羣又有人起鬨,有人喊着將罪犯殺了,有人喊着兩邊都將人放了。

陳家軍抓住機會喝道:“給我們陳氏道歉,否則老子就將她

老子就將她們都殺了!”

高手一齊附和,有個猥瑣的抱着少女就下手。

“啊!”少女尖叫,父母一塊撲過去。

那母親挺兇狠,拔下金簪刺向猥瑣的罪犯,給女兒報仇。

罪犯猖狂獰笑,一腳將她踢死,將那父親也一腳劈殺,張嘴咬向少女嬌嫩的臉。

“嗖!”一支箭,擦着少女的脖子射中罪犯的脖子,鮮血噴了少女一身。

“啊!”少女瘋了,看看父母,徹底瘋了,轉身一頭朝牆上撞去。

其他人一時都安靜,全死了,還有幾個人質嚇瘋了,罪犯高手嚇得也夠嗆。

沈瑜凜然怒喝:“都他孃的閉上嘴!誰再起鬨,夷族!你們現在束手就擒,饒你們一命!”

人羣中有人膽大、不甘:“這些罪犯早就該死。”

話音未落,就被掐住脖子,隨後一飛沖天,劃過一道妖嬈的曲線,摔在陳家軍跟前。

沈瑜看小女俠還是出手了,莫名的氣場隨夜風颳過,其他人真安靜了。

沈瑜不嫉妒,哼,目光犀利的看着陳家軍,拔劍,殺氣爆發。

一箇中年婦女猶喊:“不要殺他們,嗚嗚嗚快放了我女兒,嗚嗚嗚我求你們。”她噗通一聲跪下,給罪犯、給沈瑜、給誰誰都磕頭。

小女俠走到她跟前,抓住她頭髮,星眸猶如一把劍刺進她靈魂:“沈小將軍喊閉嘴你沒長耳朵聽不見?他要不是救人還用廢話?那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除了你女兒,他還會殺別人,禍害好多人!所以滾一邊去,少在這添亂!”

中年婦女愛女心切,簡直不顧一切,拔下銀簪對準自己喉嚨:“那我換我女兒!”

小女俠一巴掌將她拍飛,真是什麼人都有。

院子後邊殺過來一羣女俠,一連捅死幾個陳家軍,正愁沒理由殺他們。

一道寒光閃過,一顆猙獰的頭滾到陳玄璋旁邊。他連滾帶爬,淒厲尖叫:“啊饒了我!”

明離霸氣喝道:“一邊跪着去!想死的都一邊跪着去!”

陳玄璋忙跪到一邊,抱着頭喊:“我不想死啊!女俠不要殺我!”

又一個高手忙跪下,看樣子是跑不了了,那小女俠感覺和逸公子那小惡魔好像。

這些女俠都是惡魔,誰反應慢就殺了一半,瘋了的女子都殺了兩個,其他罪犯沒死也全跪了。

搞定收工,明離等女俠撤退,小女俠也不見了。

人羣一陣騷動,好多人發現,這些女俠不像一般的娘子軍,娘子軍可沒這氣勢。

有人大膽猜測:“我覺得那個小女俠是逸公子、男扮女裝,一定是她!”

“我也覺得好像,尤其是她眼神、拍人的動作,太帥了!這世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哇逸公子男扮女裝來了,我都沒注意!逸公子千歲在哪裡?”

有人發情,大半夜叫的人一身雞皮疙瘩,男扮女裝的逸公子耶,乃們誰見過?

有人呵斥:“別亂喊!逸公子沒事男扮女裝做什麼?今兒她沒到玉煙樓,肯定在家睡覺。”

“不錯,現在不論男女模仿逸公子的多了去,別看花眼就當成逸公子。”

“安靜,看這麼多姑娘到底怎麼回事?”

人羣趕緊安靜,反正不論是不是人家都走了;現在罪犯搞定,看這些被擄走的女子。最後被救出一共一百三十八個,瘋了十個,死了六個。

大家想想,這些女子沒被韓王抓走,又說和恆王有關,這麼巧?那其他還沒找到的女子呢?究竟和韓王有關,還是無關?如果一部分無關,那她們又該去哪裡找?

那中年婦女又爬起來,撲向白衣女子:“女兒你沒事吧?嗚嗚嗚娘好擔心,咱快回家。”

白衣女子身材苗條、相貌姣好,受了驚嚇,愈發小白花似得楚楚動人,又堅忍不拔:“我不走,我要在這等恆王世子。”

有幾個女子附和:“我們都不走。恆王讓我們來,我們不能就這麼走。”

“恆王世子已經看上我,就這麼走了,他如果生氣怎麼辦?”

大家還沒想明白,頓時一陣詭異。這和被擄走、被傷害就不是一回事了。這些姑娘被弄來,就這麼做起白日夢了?當真是什麼人都有。

沈瑜不管。袁峴正準備善後,頭大了。

一個親孃也傻眼,抱着親閨女苦勸:“和娘回去吧。韓王害死好多人,就別想了。”

閨女滿血復活,完美的櫻桃小嘴很驕傲:“韓王怎麼能和恆王世子比!恆王世子身份尊貴,人物風流,能服侍他是我的福分,也是咱祖宗積攢下來的運氣,你應該爲我高興。”

她娘差點氣死。她爹一巴掌甩過去:“做你孃的美夢,老子殺了你!”

櫻桃小嘴驕狂,捂着臉大怒:“我要和你們斷絕關係!以後你們別來求我!”

她爹當真要殺她,她娘趕緊攔住她爹,亂作一團。

白衣女子和她娘也亂作一團,圍觀的腦子都亂作一團,袁峴頭大的想向逸公子求助。

人羣有清醒的給他幫忙、或者添亂:“這院子好像是逸王的!”

嘎?圍觀的、誰誰腦子都不亂了、直接死機。從韓王到恆王又扯到逸王,準備一網打盡麼?雖說怡情坊確實複雜,但隨便就扯出這些人,好巧啊。

有人回想起來、起鬨:“沒錯,我以前見過逸王在這和幾個

在這和幾個美姬私會。”

“這些美人不會是他擄來,準備選妃吧?”

“有可能啊,她們雖然出身低微,但自身條件還不錯,至少比周依丹那什麼。”

“胡扯!逸王玩女人還需要選妃?這就像豬圈裡的羊,什麼時候想吃洗乾淨放倒即可。”

“啊!”一個瘋姑娘尖叫,她父母都安撫不住,好可憐。

“啊!”櫻桃小嘴尖叫,“不可能!肯定是恆王世子,我有他送的玉佩!聽說顏韻秋和別人私通,她就是個賤人,根本配不上世子!”

圍觀的都不說了,有人得了妄想症。櫻桃小嘴的親孃大哭,她爹又要殺她。

白衣女子也不敢吭聲,逸王好色,被他選中可沒多大價值或意義。

袁峴滿嘴苦澀,在京師爲官,最不想就是扯上這些人啊,沈小將軍能救救老夫嗎?

沈瑜看他年輕的很,又高又帥,犀利的喝道:“都別吵了!你們這邊,登記完可以先回家;你們這邊,都要去作證;此事還有諸多疑點,想去的就一塊去。”

櫻桃小嘴和父母鬧成一團,乾脆一塊帶走。

櫻桃小嘴回魂,不甘心又驕傲:“好,我要親自去問問恆王世子。死老頭你再兇,我讓世子殺了你!要不是你沒用,要什麼沒什麼,連累了我,否則世子早就娶我了!”

她親孃絕望,濃濃的夜色冰涼的風中,一縷白髮落寞又可憐。

沈瑜和袁峴都不管,一塊帶去內城,究竟是韓王、恆王或逸王,聖上說了算。

天色微明,京師醒來,更多人聽到消息趕來圍觀,浩浩蕩蕩,把內城沒睡醒的嚇一跳。

逸公子被昭王女俠抱着,先一步回到內城,再次來到顏家,找個地兒打個盹,一宿沒睡都困了,大家趕緊來,完了好回家睡覺。

顏家,大清早亂作一團,有人尖叫,有人哭喊,一夜之間死了好多人!

顏懷卿沒死,是昏迷不醒;周邦信和顏思琴也昏迷不醒;顏思行被氣得昏迷不醒。

顏回風被抓走,顏朱早死了,貌似顏家一個主事的都沒有。

其他的庶子庶女之類一大堆,忙亂的先打開大門請大夫救人,至於死的那些護衛高手之類,先顧不上了。顏韻秋還在那嚎,都顧不上。

不多會兒,大門外震動,顏家一羣人趕緊出去,又被殺回來,一路被追殺。

“砸!統統砸了!”趙梓程騎着寶馬闖進大門一直闖到永樂堂,好像趙家軍殺到。

後邊跟着恆王府還有不知道哪來的一大幫人,都氣勢洶洶,逮着什麼砸什麼,一點不客氣。顏家愈發混亂哭喊尖叫。

趙梓程一身殺氣冷酷,長槍將永樂堂的牌子挑下來,幾個扈從稀里嘩啦砸的稀爛。

永樂堂地方極大,裝飾的非常奢華,扈從砸的非常過癮。

趙梓程一臉暴戾。周邦信乾的好事兒,竟然扯到他頭上,真以爲他恆王府好欺負嗎?“砸!都砸光!顏家男盜女娼、壞事做絕,這麼齷齪的地方,砸了乾淨!”

顏思行好容易醒過來,趕緊讓人將他擡來,盯着趙梓程怒吼:“住手!”

趙梓程怕得很:“砸!”

扈從把永樂堂砸的差不多,繼續去砸別的地兒。

顏思行氣的吐血,瘋狂咆哮:“瘋了,你究竟發什麼瘋?”

趙梓程一臉暴戾與譏諷:“你不知道?也是,做了那麼多齷齪事,沒準都忘了。”

一個夥計跑來哭喊:“大爺不好了!大爺完蛋了!好多老百姓殺來了!顏家要完蛋了!”

顏思行一口血噴到他墳頭,死死咬着牙撐着,老子就是不完蛋。

外面一股聲浪帶着殺氣又將顏思行墳頭淹沒,老百姓真的殺到這兒來了,比恆王府的人更兇殘,終於能痛快的砸顏家了。

砸起一片灰塵,砸的雞飛狗跳,無數人跑來找顏思行。

白衣女子和櫻桃小嘴等也找過來,看見趙梓程威風凜凜,芳心一起淪陷。

櫻桃小嘴激動的搔首弄姿,不停給世子拋媚眼。

又一個夥計匆匆跑來:“世子,在顏思敏院子發現好多死人,還用血寫着殺人滅口。”

趙梓程被噁心的發飆:“顏家最喜歡殺人滅口,立刻去刑部報案!”

夥計佩服,報案就沒世子什麼事了,有些事必須撇清。反正顏家該死,死道友不死貧道。

顏思行暴怒:“你敢!”

趙梓程怒吼回去:“有什麼不敢!拿紙筆來!本世子要休了顏家的毒婦,竟然拿着本世子的東西陷害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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