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學他們並沒有離開村莊,而一直擔心的敵軍也沒有打到這裡,看來阿綠回去並沒有報告行蹤。
他們以村莊作爲掩護,看似和平常人沒兩樣,實際上卻是連接東南部的起義軍各種事項。
“璇璣姑娘還有董少爺也離開幾個月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碧倩做起家務活,好像也熟練了很多,一邊抖着竹篩一邊說道。
“這不,時間還沒到嗎,若是到了和黎少爺約定的時間,她一定會回來的。”
湖影看問題,倒是真切多了,習武之人的耳朵倒是很靈光,說着話也能聽到細微的馬蹄聲。
“有人來了。”
湖影停下手中的活,側身走到堆垛邊,準備要拿起武器應戰。
碧倩跑了出去,馬蹄聲越來越大,已經可以看得清人影了。
“等一下,湖影別亂來,好像是,璇璣姑娘。”
碧倩捂着嘴巴,漸漸地看清了人影,但是爲什麼是陌生人護送她回來呢,董少爺呢?
湖影也跑了出去,看到璇璣策馬停在她們的面前,然後很開心的跳下來。
“我回來了。”
雖然是風塵僕僕的樣子,但是看起來還好,只是又比以前瘦了不少。
碧倩上前去抱着璇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倒是一邊的湖影比較鎮定,看着一邊的兩人說道:“他們是誰?”
璇璣推開碧倩,走到兩人面前,笑了一下說道:“我已經平安回來了,這段時間麻煩你們,就請你們回去,和大王說一聲,謝謝了。”
“屬下遵命。”
兩人朝着璇璣作抱拳禮,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上馬離開。
碧倩和湖影什麼都沒有搞清楚,他們兩人就已經騎馬離開,剩下璇璣一個人。
“璇璣姑娘,這到底是什麼回事,董少爺呢?”
碧倩拉着璇璣的手,奇怪的問道。
“先進去吧,我快累死了。”
在熟悉的人面前,璇璣沒有必要保持這種冷冷的態度,而是更像這個年齡該有的性格。
“就是,讓姑娘先進去,叨擾什麼呢。”
“那,那我去叫青學回來。”
碧倩放開璇璣的手,這些日子以來在村莊裡生活,讓她們看起來更加像普通人,而不是冰冷的殺手。
璇璣和湖影兩人回到
庭院裡面,已經是初春的季節,但是這裡比冬季的多羅還要冷。
璇璣坐下來,和了好一會兒茶,纔算是緩過勁來,看着湖影說道:“我們準備一下,回苫城吧,離開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誒,這麼突然,不是還不到時間嗎?”
湖影被嚇了一跳,糊里糊塗的,什麼都還不清楚,就做了這個決定。
“清牧已經死了,我們在這裡待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璇璣擡起頭,看着湖影苦笑了一下,她從來都不是自欺欺人的人,該要面對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逃避。
“什麼,董少爺他...爲什麼會這樣?”
湖影捂着嘴巴,璇璣一回來,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無法接受。
“詳情,等大家回來再說吧。”
璇璣閉上眼睛,她不想重複,哪怕是一遍都不想。
青學很快就趕了回來,看到璇璣安全在這裡,鬆了一口氣,稍帶恭敬的說道:“你總算安全回來了,董營將呢?”
湖影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站在一邊惴惴不安。
“大家坐下來吧,我有一些事情要講。”
璇璣面無表情,對上青學的眼睛,平靜地說道。
本來就不是很複雜的事情,而且璇璣也不想把太多關於感情的事說出來,所以只消一會兒就說完了。
說完以後,是一場異常難過的沉默。
“所以說,我們現在回去?”
青學打破沉默,看着璇璣問道。雖然璇璣什麼官職都沒有,但是卻在無形之中,已經有了一定的權威。
“我們留在這裡有什麼用,既幫不上忙也做不到其他事,青學你的實力的確不應該再留在這裡,太大材小用。後勤的事,隨便交給任何一個信得過的心腹,都沒問題。”
璇璣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今姜國內亂,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魏國有意拉攏陳國,想要漁人得利,瓜分這裡。雖然陳國斷然拒絕了這個想法,但是實力強大的魏國,不得不防。”
璇璣邊說,邊用手蘸着杯中的水,就着桌面比擬着地形和佈局。
碧倩和湖影也許不懂打戰的佈局和策謀,但是青學卻是很明白。
他一直都小看了眼前的額這個女人,她所懂得的東西,不比任何一個人少,策謀的運用也不會差。
但是,卻沒有任何機會給她施
展,哪怕是小小的平臺都沒有。
璇璣一直在分析着,並不理會別人,都最後,她擡起頭,看着青學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回去了吧?”
青學還沒從鎮定中恢復過來,忽然聽到璇璣這樣問,都不知道要怎麼作答。
“如果可以的話,就準備一下明日啓程吧。”
璇璣沒有一絲猶豫,直接下達命令,她知道青學會執行的。
“我知道了。”
青學站起來,點點頭就往外面走去,如果要交接,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碧倩和湖影是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說到底,她們不過是璇璣的近侍罷了,能做的事情,除了保護璇璣的安全,就是聽從吩咐。
遠在苫城的邊界,淺仲很悠閒的躺在大石上面,曬着春日的太陽。
形勢已經變得明朗起來,苦戰了將近十個月,每天都是豁出性命的戰鬥,總算是有個回報。
石染臉上多了一道刀疤,也不知道是哪場戰役留下來的。
“你倒是悠閒,把攤子都推給我。”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及時行樂,是不是。”
淺仲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很不滿意地說道,不管怎麼說他官職也不低啊,爲什麼每個人都不給於他應有的尊重呢?
“阿昕找你呢,不知道有什麼事。”石染見他坐起來,便把他的位置給佔了過去。
“嗨,他找老子準沒好事,又要吩咐什麼事,不去。”
淺仲白了一眼,用手推開石染,想要繼續躺下曬太陽,但是石染不肯就範,兩人就在那裡爲了一塊石頭打鬧。
“都要當爹的人,還這樣心胸狹隘,你再不去,阿昕準得生氣。”
石染論起力氣,是比不過手持百斤大斧的淺仲,只得理論,耍嘴皮子。
“誒誒,孩子小氣,別亂說。”
談到孩子,淺仲就緊張起來,聽老一輩的人說,不足三月的胎兒千萬別說,都是小相的人,很容易給沒了。
所以淺仲這誠惶誠恐的,沒一天睡安穩,加之美娘脾氣爆照,性格大咧,都快要把淺仲的三魂七魄給整沒了。
“快去吧。”
石染已經不是初初見面時,那個穿着淡黃色長衣袍的公子哥兒,現在也學着百里揚那樣,用布條把寬大的袖子還有褲腿給紮起來,繃得緊緊的,很有武者的風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