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洗三, 雨桐做着月子, 一切與她無關, 那邊有老夫人和大房的黃氏、二房的當家主母劉依蘭在, 什麼還辦不好!雨桐早早醒了奶了孩子, 給自己的寶寶換上一身大紅色的小衣服, 自己也收拾妥當。
不大功夫春花就帶着母親趙氏和大妹妹雨虹過來,“姨娘,老夫人和二小姐來了”
“快叫她們進來”雨桐坐牀上急迫道。隨着聲音人已經進來,雨桐想下地,趙氏忙攔住, “別動, 你這孩子,咱們都是自家人,還客套什麼!身子大緊,月子可不能落下病,好好養着!”
雨桐心裡一熱,眼裡起了霧氣:“娘!”
趙氏忙安慰:“不許哭!月子不能哭!傷眼睛!雨桐啊你可真爭氣!你爲程家生下長孫腰板也硬了, 以後娘也放心了!”趙氏抹了眼角淚水。
“大姐!”雨虹親熱地叫了一聲, “我想看看我外甥女”
“春雨, 帶着二小姐過去看看吧!拿些果子零嘴給二小姐”雨桐看着已經長開卻還稚嫩的大妹, 心裡甚是安慰,孩子們長大了, 爹媽是不是好過點了?
趙氏一陣嘮叨女人生孩子坐月子要注意的事, 就怕閨女做不好這個月子。最後道:“本以爲你進了將軍府怕是受氣, 要是沒個孩子傍身這一輩子都埋沒在這兒,這回我和你爹總算踏實了,前天二夫人還派人去家裡送了信,禮物給的很厚實,你看你缺啥,等你大哥下次送菜時給你帶來,這次我只帶了一籃子雞蛋和一塊肉、紅糖還有你大哥釣來的魚”
雨桐一喜“娘,這些都是我需要的,以後我缺啥會讓春花告訴大哥”
趙氏一聽,臉色難看起來:“怎麼二夫人虐待你了?”
雨桐一聽這話,知道是趙氏誤會了,“沒有,娘,是我吃不慣府裡那些油膩膩的東西,現在奶孩子,我想吃得清淡可口一點,對我和孩子都好”
“怎麼夫人讓你自己奶孩子?”趙氏更驚訝,大戶人家不都是找奶孃嗎?
“當時不知道是雙胞胎,只請了一位,寶寶的正在找,估計這兩天就有信了。趙氏這才放心,閨女沒受氣就好。“這些都是小事,但是你也要注意分寸,咱們家倒不在乎這點東西,當初程家給的聘禮那一百兩讓家裡日子寬裕不少,供你吃喝都沒問題。就怕讓別人知道了會說三道四的,影響將軍府聲譽,還以爲將軍府連一個姨娘都養不起呢!”
雨桐深感大安,沒想到趙氏能想到這些,“娘好聰明!我知道了,就每隔五天一次吧!眼看着天涼,等出了月子就好了。家裡都好吧!”
“都好着呢,你嫂子已經五個月了,趕好了年前年後,你放心養着,不用惦記家裡”
“以後讓二弟學着出來做做事,大哥也有個替換手。咱們家太缺一個讀書人了!哪怕中個秀才也好”
“咱們家墳上就沒長那根草,一個個的都想做將軍!將軍能是那麼好的做的?立田想去武館,我和你爹沒讓,他要是找你去軍營,你可不能答應”趙氏道。
“多大點孩子也想進軍營?等他來了我會告誡”雨桐心裡生了主意,孃家太弱了也不行滴!從一旁的梳妝盒裡找出一對金鐲子,一支金釵和五十兩銀票讓春花包起來遞給趙氏:“娘,抽空讓大哥把首飾賣了,再買幾畝地,別佃別人家的了,一年忙到頭連個吃喝都不夠”
趙氏推脫:“這是程家的東西,咱們不能賣”
雨桐道:“給我就是我的,娘放心,我知道分寸,我就是一個妾,好東西不可能到我手裡,這些都是老夫人和二夫人賞下來的,錢是我的月錢攢的,這裡留的夠用,你看我在這裡吃喝穿戴都有人管,根本花不着自己的錢”
“那也行,我們幫你置辦份產業,將來也有個依靠”趙氏不再推辭,閨女這樣想也有道理,她不是一點見識沒有,守着京城什麼事沒聽說過?
午飯大廚房送來席面,趙氏母女倒是開了眼,雨桐撿着好的給趙氏裝了一籃子,回去給爹和弟妹們吃,從賞下來的布料裡找了兩塊給趙氏帶走,那麼多,根本用不了。送走趙氏母女,春花、春雨收拾了趙氏帶來的東西,雨桐讓她們把肉先醃製起來,魚熬了魚湯,雨桐抱着吃飽的寶寶在牀上邊說邊指揮二人如何做魚湯。
等燉上,鍋底放上木柴慢慢熬,春花看小姐伸着小胳膊張嘴想睡的樣子道:“姨娘放下吧,小姐一會兒就着”雨桐放在身邊,小人吧嗒吧嗒小嘴沒一會兒就睡沉過去。雨桐看着小人心滿意足,寶寶叫什麼好?“春花,府裡其他小姐誰給起的名字?”
“是老爺,也有老夫人給起的,乳名一般自己做主,姨娘可以給寶寶起一個乳名”
“嗯,就叫諾諾吧!諾諾就是寶貝的意思,我的女兒就是我的寶貝,諾還有誠信守諾的意思,即使是個女孩,將來也一定要做一個光明磊落,誠信於人的人”
“諾諾,好好聽的名字!小姐按排序應該叫八小姐”春花覺得姨娘生完孩子人都跟着聰明起來,這是生孩子的原因嗎?她搞不懂,不過這樣的姨娘會讓他們下人好做很多。
這是連大房一起排上了嗎?“八小姐,是啊,以後我連叫自己女兒名字的權利都沒有了!”雨桐一陣悲哀,無奈生在這樣的社會,這樣的家!
每月八兩銀子的月錢,一年四季全憑別人的恩賞,是不是等出了月子還要去立規矩?再次嘆氣,如果換一個想法想想,來了不用幹活就有長期飯票也不錯,什麼也不用操心,好好守着院子過小日子就好,生活也不錯,等身體養好了就練體,功夫在身,想出去將軍府還攔不住她。
心情大好,晚飯後等兩個丫頭出去收拾的空,適當在地上活動一下,古人坐月子很講究,雨桐自然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給自己把了脈,身子的底子還不錯,只是有些先天不足之症,是家境貧困造成的母體營養不良所致,這些都可以慢慢調養。
月子也是調養身體最好的時候,“春花,我能不能請郎中調養身體?”
“這個要請示二夫人,夫人同意會讓人請郎中過來”
“你去夫人那邊回稟一下,就說我身子不適,想調養一下身子”
“恩,明天我去吧,今晚不適合打擾夫人,姨娘能不能等?”
“什麼時間都好,大問題沒有,就是一點小毛病,你們去歇着,諾諾這一覺又要到天亮了!”雨桐看着熟睡的女兒就是一笑。
郎中在第二天下午請來,郎中出了方子,雨桐拿過來看看後,在基礎上改了改,“方郎中,你看這麼改一下可好?”
方姓郎中看後仔細推敲後不住點頭:“姨娘高見,這個方子要勝過方某的甚多,多謝賜教”
方郎中躬身一禮,古代藥方也是職業秘密。常見病的方子還可以,要是療效好的誰都不會把方子泄露出去。今日雨桐把方子改好了,那麼就是把這個藥方給了他,受一禮也是應該。
雨桐忙攔下:“這個也是以前一位遊醫給的,只不過多少年沒吃了,這次生產有些傷身子,順帶着把老毛病調養一下,方郎中可理解我?”
“呵呵,理解!我隔幾天再來給姨娘複診”方郎中也是人精,雨桐的話外之意當然明白。日子在一天天過去,雨桐生產傷了身子,月子藥沒斷,因爲一直熬藥,小廚房也就沒撤。奶孃是在五天後來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婦人,孃家姓孫,雨桐叫她孫嫂,是府裡一位管事婆子的侄媳婦,孫嫂的孩子已經三個月,現在由婆婆帶着。
與此人一接觸,給人的印象就是太過死板,奶孃的性格會直接影響到小孩子的性格“孫嫂,以後孩子奶完了就送過來”
“那怎麼行?我來就是帶孩子的,管事交代過,八小姐以後由我帶着”
“我說給我就給我,不要讓我再重複第二遍”雨桐眼神凌厲起來,不過是奶孃!怎麼還想騎到她頭上不成?
孫氏被盯得地垂下頭,再次擡頭看了一眼雨桐凌厲的眼神,確認沒看錯才又低下頭。不過是個鄉下丫頭也拿主子的派!心裡不忿但沒敢表露出來,但是眼睛早出賣了她。
等過了滿月再收拾你!雨桐現在喝藥,沒辦法奶孩子,什麼都要等過了月再說。背地裡叫來春花叮囑好,孩子餓了叫過來喂好奶,剩餘時間讓她自己支配。
有這麼一個人在,幹什麼都不方便,兩個丫頭只能在晚上去廚房燉些湯水,順便熬藥。諾諾幾乎還是跟着雨桐。只是晚上麻煩,春花和奶孃住在外間,諾諾一哭,兩人就要起來,這樣一直折騰到滿月。
滿月府裡再次大辦,這次連皇上都派人送來賀禮,邊關那邊的程均瑞更是派人快馬加鞭派人送來三車禮物,其中兩箱指明是送給雨桐和諾諾的。程管家帶人送來禮物笑道:“將軍給八小姐起了名字,二夫人讓我來回一聲,八小姐按上面姐姐的排序,叫程照雪”
收到這個意外禮物,雨桐撇撇嘴,閨女兒子就是不一樣,等人走後,雨桐讓春花把箱子打開,自己的箱子裡是毛皮、衣料、還有一盒首飾,裡面有兩對玉鐲成色倒是不錯,一副是羊脂白玉的,一副是翠綠的,附帶兩根玉簪。最下面還壓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諾諾的裡面也是上等白狐狸皮和紅狐狸皮,幾塊鮮亮的絲綢料,一對小金鐲,一塊羊脂白玉平安扣和幾塊玉掛件,剩餘的都是小玩具,小布偶之類。翻到箱子底下,倒是有六塊玉石坯料,開窗處雪白、瑩潤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