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量穩定後,雨桐給了建議, 百姓可以用黃豆換, 一斤豆子一斤豆腐, 一斤黃豆能做三斤豆腐, 正好可以賺多一半,逢集再加上豆腐腦, 整個冬天陳氏的大木頭存錢箱子裝了滿滿,可惜都是銅錢。
那也讓蕭家人樂呵, 年底村裡人都來用黃豆換幾塊豆腐吃, 過年總要改善一下生活。
說起改善生活, 在蕭弘毅去世滿三個月後,雨桐拿出上次打來的狍子給蕭德富送過去, 推開門, 在外間道:“爹孃,我出去幹活打了一隻狍子, 你們看該怎麼處理一下”
裡間的兩口一聽都不敢置信, 男人出去不一定打來什麼, 怎麼一個女人這麼好運氣!“東西呢?”蕭德富挑簾出來,陳氏也跟着出來。
雨桐指指門外“在門口”
兩口子一看, 可不是!一隻肥肥的狍子就躺在那邊, 腦袋一片血污,“我去叫他們哥三, 一會兒就能收拾出來”蕭德富從屋裡找了一件皮襖子出去。
“你倒是好運氣, 沒傷到吧?”陳氏看了一眼曹氏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狍子。
“沒有, 狍子很傻”
“你進山了還是在外面打的?”
“是在山裡,自從好了以後,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身上來了力氣,今天沒事就想上山看看,沒想到遇到了一隻瞎轉悠的狍子,用石頭就能打死”雨桐不想隱瞞,不然很多事說不過去。
“以後還是別去了,山上危險,不是你能去的”陳氏雖然還是不太喜歡曹氏,但是也不討厭,爲了自己的孫子孫女還是囑咐道。
“我會小心的”雨桐並沒答應,以後想改善生活還是要進山。說着人往外走,蕭德富已經帶着三個兒子過來拿着狍子去棚子剝皮收拾,王氏的大兒子蕭志強也出來幫忙,他是蕭家長孫,已經半大小子了。
女人們一會兒也都出來,有肉吃都嘴饞了,知道雨桐上山打來的獵物一個個吃驚非小,她們不是不瞭解曹氏,誰也不會相信她能打獵,就是男人怕也沒這運氣。
“呀!二嫂,你怎麼能進山?山上有狼呀!”馬氏馬上仔細打量雨桐,看有沒有受傷。
“我運氣好,沒遇到狼,但遇到一隻狍子,這不今天咱們有口福了!”
“真是謝謝弟妹了,我那幾個小崽一聽說有肉吃,都高興壞了!”王氏笑道,沒想到這個曹氏還有這本事!
狍子很快收拾好,去了骨頭去了皮也就剩下四十來斤,老爺子做主給雨桐一個後退,雨桐又拿了幾根骨頭,老兩口留了一條腿,其餘三家分分剩下連骨頭帶肉燉了一鍋大家吃。內臟收拾出來在蕭德富這邊一起燉上,各家分到手的怎麼吃自己做主。
中午的大砸碎滿滿一鍋,每家出了三斤玉米麪蒸了窩頭,一大家子坐一起吃頓飯,蕭德富還是蠻高興,兒孫滿堂就是福氣!
晚上雨桐拿了一隻山雞燉湯,一隻雞連肉帶湯滿滿一盆,天然的野味就是好,燉好了雨桐只給老兩口端了一大碗過去,也不解釋,真要有意見了下次連湯都不給了!好在老倆口沒多問,只是在出來時陳氏道:“以後還是不要在上山了!冬天野獸更兇殘,爲了孩子們也好!”
雨桐感覺到了婆婆的真心便道:“娘放心吧!爲了孩子我會好好活着,不會把自己置身危險”有了這次吃肉做鋪墊,雨桐偶爾也會上山打一兩隻山雞兔子回來,開始大夥兒都不讓去,有幾個真心的就不知道了!不過雨桐每次都安然回來,而且不空手,慢慢大夥兒也就習慣。
眼看着快要過年,雨桐覺得應該進山給家裡添點肉吃,這裡冬天雪大,三場雪後路上已經有多半尺深,村裡沒有進山的路,得從外圍進去,雨桐騎了馬進了林子,這條路是打獵人常走的路,已經踩出來。
外圍還有馬匹在那裡拴着,人應該進入裡面了,雨桐一樣把馬拴在一棵樹上,在馬身上搭了一塊破毛皮,抓了一把黑豆餵給馬,這才進到山裡。
她沒按打獵人的腳印走,而是走了另一個方向。山林一片白茫茫,山上的雪很多被風颳下山,路不是很難走,時而冒出來四處尋食的野雞,雨桐幾個石子下去收貨五隻,拴在一起掛於樹上。再往裡走只能走山坡,動物不會去山頂尋食,山溝裡的積雪太厚不便行走。
踩着石頭偶爾藉助樹木,眼睛四下尋找,雪地上雜亂的動物腳印吸引着雨桐前行,走了大約一里地,那片坡地上有一羣鹿在雪下啃食草,目測大約有二三十隻,鹿羣由公母和小鹿組成,無論如何,雨桐不會去傷害母鹿和小鹿,她的目標獵到一頭公鹿就足夠。
□□拿在手裡,她瞄準一頭公鹿射去,而同時另一山坡也有一支箭射向那頭鹿,公鹿倒地死亡,鹿羣大亂,四下奔跑散開,雨桐沒去追趕,一隻足夠。收起□□,從一棵樹後出來,向那頭鹿走去,而另一個山坡上也出來五人,找位置過來,他們的出現雨桐警鈴大作。
那隻□□決不能讓對方看到,不然解釋不清,對方也看到了她,看她奔向那隻鹿也加快了腳步,雨桐必須搶先,腳下用功,快步趕到近前,身手把那隻□□□□收起,從空間找出一直普通箭矢插了進去,然後拔出扔在一邊,這隻鹿身中兩箭,另一隻插在另一側咽喉。
雨桐看對方馬上過來,也不理解會,他們射中如何,自己也射中了,大不了平分!乾脆把那隻箭也□□,扔一邊。拉上鹿就往回走,那邊的人一看急了,“那個人!你給我站住,把鹿留下!”
五人都穿了黑色貂皮大氅,聲音聽着耳熟,雨桐堅持往回拉,她要找位置放好舊弓箭,不然圓不上謊。對方一看那個小個子就像沒聽見,還是走,便喊道:“再走就射死你!”雨桐不敢走了,在一棵樹下放了一弓箭,轉身看向來的五人,五人她認出來了,就是酒樓裡遇到的那個將軍和隨從護衛。
看他們到了,雨桐看着幾人道:“這個鹿是我先射死的,你們大男人好意思從我手裡搶食?”
雨桐出來穿得多,頭上還帶着皮帽子,郭永業一下子沒認出來,這一說話看出來了!“怎麼會是你?”
“我就不行來打獵?你們自己看,我的箭和你們的箭都射中了,而我離得近,所以這隻鹿歸我”
“你也說了,我們同時射中怎麼會只歸你?至少一人一半”身邊的一個青年男子道。
“成交”雨桐馬上道,那男子只想抽自己,幹啥說的這麼快!一看就是這個女子耍的花招,她怕得不到故意這樣說的,現在人家最少分了一半去!
郭永業看了看雨桐,蹲下身查看鹿身上的傷,一邊明顯動過手腳,這個女子好大的力道!好狡猾!不過自己一羣男人真不至於跟一個村婦搶東西,“你那一半怎麼拿?”郭永業問道。
“你們要是現在殺了,我就拿我那一半肉走人,要是不殺,我那一半你們看着辦!”雨桐道,她不相信這幾個人在這裡分解鹿,一個個穿的那麼幹淨,怎麼拿血淋淋的肉?
“那你就跟我們回大營取肉吧!郭茂帶着鹿回去!”郭永業說完大步就走,叫郭茂的人扛起鹿跟上,雨桐呆住了!欺負人!明晃晃的欺負人!跟他去大營取肉?就爲這半隻鹿她值得跑那麼遠嘛!乾脆就說不給算了!
怒氣上涌,一腳向一棵樹踹去!樹咔吧一聲向那羣人倒了過去!那幾個再躲閃也被樹上的積雪淋了一身,雨桐看他們狼狽的樣子大笑,:“去你的大營!不就半隻鹿嘛!老孃不要了!我還就沒看到像你們這樣無恥的男人!連村婦的東西都想訛!我看不起你們!”說完向裡面走去,她可不能白來,怎麼也要弄肉回去。
幾個男人何曾被人這麼諷刺過!一陣臊得慌!郭將軍也是,不就是一隻鹿嘛,就是給她了又怎樣!何必爭一時之氣,不對啊!這樹?幾個男人回過神來看到倒在地上的樹就是一呆,難以置信!這個女人好大的力氣!要懷疑人家沒射中鹿還真不對,也許就像她說的,她那隻箭力道更大,鹿死在她的箭下完全可能,自己那邊離得遠,射到這邊力道肯定是小了。
幾人看向黑了臉的郭永業,不敢說什麼。郭永業一甩手:“走,回去查查那個女人”郭茂指着剛纔掉在地上的鹿道:“將軍,這鹿怎麼辦?”
一旁的史勇搖頭道:“放這裡吧!拿回去將軍也不會吃,等下咱們看看還有啥野味,打些回去”
郭茂只好扔下鹿跟上郭永業,五人轉了另一個方向。
而雨桐在向裡面走時,遇到了十幾只野豬,打了一頭做了一個雪橇拖着往回走,路過剛纔那裡時,正看到那隻被扔了的鹿,笑了笑撿起來扔到雪橇上。邊走邊打樹上飛跳的野雞,原路走到掛野雞的地方,把那五隻仍上走出山林,馬兒還在那裡,雨桐把雪橇拖在馬後面回去。
因爲拖着東西,馬走得很慢,郭永業五人帶着打的獵物往回趕時,正看到雨桐騎着馬,後面拖着怪模怪樣的東西。上面一頭野豬、十幾只野雞,還有他們丟掉的那隻鹿,這女人還真是!五人又是一陣氣悶,郭永業掃了一眼雨桐的獵物,打馬飛奔,餘下四人忙去追趕。雨桐一見是他們爽聲大笑!今天還真痛快!聽到笑聲的幾人更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