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們啊!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直接送鎮上衛生院唄,孩子病要緊,別耽誤了!對了,還有件事,陳文達喝了那麼多滅草靈,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嗎?”華建山還是比較關心這個事情,憑什麼自己的兒子喝了一瓶就成了這個樣子,那小子喝了那麼多瓶,屁事都沒有?
“哥,你還別說,那小子真是邪行的很,喝了好幾瓶滅草靈,硬是沒事,剛纔我去找他的時候,那鳥人還坐在那裡悠哉悠哉的吃着花生,真是氣死人,按理說,他應該喝死纔對啊!”李格壯惱羞成怒的說道,似乎陳文達掘了他家祖墳一般。
“這個人還確實邪行的很,簡直就是個怪人。”華建山琢磨着說。
“邪行!呵呵,再怎麼邪行,我也給咱家武子報了仇,剛纔,從他那裡拿了一千塊錢,呵呵!跟我們鬥,這小子還差了點,我也就是看在一個村的面子上,不然找他要的還多。”
“你小子整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閒,你憑什麼找人家要一千塊錢?”華建山教訓道。
“憑什麼?二兵病了,全賴他,要不是早上他們嚇唬二兵,二兵現在活蹦亂跳的。”李格壯理直氣壯的說道。
“姑父,你說什麼?二兵是陳文達嚇的?”就在這時,虛弱的華振武從裡屋走了出來,軟軟的坐在椅子上,問道。
“武子,你好些沒有?”
“好多了,姑父,二兵真的是陳文達嚇病的?”
“我也不知道啊!早上他們叫二兵過去問話,孩子回來就病懨懨的,沒一點精神,我就懷疑和他們有關係。”
“不可能啊!二兵膽子大着呢,你要說陌生人把他嚇住,還說得過去,可是你們都和陳文達是一個村的,怎麼能嚇得住二兵?”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二兵回來後就不吃不喝,也不說話,無緣無故就病了。得,武子,你好好休息,不行我還要把二兵送到鎮衛生院。”李格壯站起來說道。
“姑父,你先別走,我問你,二兵發燒嗎?”
“就是……就是奇怪啊!不發燒,渾身軟綿綿的,一個勁的睡,喊都喊不醒。陳文達那小子說二兵去了死人凹,那裡的陰氣進了二兵的身體,導致陰陽失調,纔會那樣的!真是扯淡,他以爲是《倩女幽魂》啊!”
華振武皺眉想了想,起身道:“姑父,我跟你去一趟。”
“你這樣行嗎?”
“走慢點,還頂得住。”
“那成,姑父揹你去。”
華建山拿出華振武的藥箱背在身上,跟在後面,道:“那走吧!二兵的病要緊。”他擔心兒子這虛弱的身子骨別又弄出什麼事來。
“喲!武子,恢復的蠻快的嘛!”三人到了小山村,正撞上打探消息回去的二豐,二豐見到走一步晃三晃的武子,忍不住打趣道。
“起開!管你鳥事!”李格壯伸手就去推二豐。
“李哥,別動手啊!小心我把你推到後面的茅坑裡。”二豐打開李格壯的手,道:“我舅說啦,二兵那病,只有我們才能治,武子也就是去看看,不頂用……哎!武子,我可沒有打擊你的意思,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李哥,一千塊錢可不是好拿的,別燙着你的手喲!”二豐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接着說:“昨天一起進刺骨山的除了你家二兵和妮子,還有香花、勇子和賽虎,我剛纔去了他們家裡,香花和你家二兵一樣,也是不發燒,就是渾身沒力,不吃不喝不說話,就愛睡覺,我立馬就給治好了,香花現在活蹦亂跳的,不信你們去問問。呵呵!李哥,多保重啊!”二豐喜洋洋的說完這些話,哼着小曲朝家裡走去。
來到李格壯家裡,華振武先是給二兵量了體溫,果真是一點都不燒,然後用聽診聽了一會兒,又是正常的,最後把了一下脈,確實感覺到體內陰陽失調。
華振武道:“陳文達說的對,二兵體內確實陰氣過盛,但至於陰氣是不是在死人凹進入體內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李格壯道:“陳文達那就是扯淡,哪有那麼邪行的事情?那小子就是鬧一噱頭。武子,二兵這病能治嗎?”
“既然知道了原因,那肯定是能治的,陳文達那海口也是吹的太大了吧!只有他能治!哼!我還真就不服他。這陰氣過盛其實就是內寒,我開一付祛除內寒的藥,給二兵調理一下。”華振武說完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味中藥,遞給華建山,道:“爸,你去家裡把這幾味藥抓過來,藥袋上有標籤,別抓錯了。”
“好!我這就去。”華建山接過藥單,連忙朝家裡走去。
華建山很快就抓來了藥,李格壯兩口子忙活了半天,總算把藥熬了出來,扶起二兵,灌了一大碗進去。
“把二兵抱到外面的樹蔭下,內寒就相當於屋裡受了潮,多接觸一下陽光,對他有好處。”華振武說道。
“那要是這樣,乾脆就把他放在太陽下曬,那不是效果更好嗎?”李格壯說道。
“你那是物極必反的做法,好比一個餓了幾天的人一樣,你不能讓他一下子吃很多東西,容易撐出問題。”
“哦!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李格壯將屋裡的涼牀放在了樹蔭下,把二兵抱了出去。
“武子,二兵啥時候能醒?”看着兒子還是睡的很死,李格壯問道。
“這一時半會,可能有些夠嗆,祛除內寒,主要就是調理,這中藥來得慢,沒那麼快,待會兒我給二兵掛點吊水,一天沒吃飯,補充一下.體能。”
“嗯!是要掛點水,別給孩子餓壞了。美麗,做飯,留哥和武子在這裡吃晚飯。”
幾個人搬了椅子坐在二兵身邊盯着他,一直盯到天黑,二兵除了呼呼大睡,眼睛壓根就沒睜開過,那臉色也是越來越蒼白,這其間,給他餵了一些水,嘴脣纔沒
有乾裂。
吃了晚飯後,又給二兵灌了一碗藥進去,一直到半夜,二兵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並且四肢比先前更涼了。這下不光李格壯兩口子,連華振武都急了起來。
“不可能啊!就算這中藥慢,二兵不會一下子醒來,但至少臉色會慢慢變的紅潤起來,四肢也不會那麼發涼,這怎麼看起來,好像是越來越嚴重。”華振武自言自語的說道,接連在陳文達面前吃了兩次癟,這讓他原本對自己信心滿滿的醫術質疑了起來,難道這些年自己所學的那麼禁不起實踐嗎?
不會的!華振武在心裡暗暗搖頭,自己的醫術雖不敢說登峰造極,但這些年經他手治療的病人,很少有失手的,特別是在知道病因後,對症下藥還不起作用的,幾乎就沒有。每到假期的時候,他就會去姑爺爺的醫院去實習,連姑爺爺都誇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醫院日後交給他,他百年過後,也會走的安心,怎麼會是這樣的情況?華振武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華振武的醫術還是蠻不錯的,但這次遇到的不是一般的病,他開的也確實是祛除內寒的藥,但死人凹多年積聚的陰氣,豈能是他一副藥就能祛除的?那陰氣幾乎就能算得上是成了精,有了靈性,這普通的中草藥,還真是如螳螂擋車,連毛都沾不上。
華振武想了想,對李格壯說道:“姑父,你去妮子家串下門,問問陳文達早上是怎麼治好妮子的,不要刻意的問,隨口問一聲就行。”
李格壯爲難的說:“這大半夜的,恐怕人家都睡覺了吧!把人際叫醒,總不能就是爲了閒聊吧!”
“這……這倒也是……那……那二兵不醒怎麼辦?”華振武頭都大了,二兵不醒,還不算太揪他的心,主要是自己的藥竟然一點作用都不起,這纔是最糾結,最鬱悶的。陳文達能治好的病,他竟然治不好,真是打臉啊!所以才起了悄聲無息偷學陳文達治療方案的想法。
“要不……要不給你姑爺爺打個電話,讓他醫院派輛救護車過來,把二兵接到縣裡去。”
“山路不好走,又是晚上,救護車來不了,要去縣裡也只能等明天早上。”華振武搖頭道。
“那……那可咋辦?”如果說先前的李格壯只是斷斷續續有些慌張,那麼現在的他,在看到連華振武都搞不定,顯現出無奈之後,心裡是真正的慌張了起來,兒子就這麼睡着,和植物人差不多。
“壯子,不行你就去妮子家看看,說不定……說不定他們還沒睡呢!”妻子華美麗在旁邊說道。
“姑父,爲了二兵你就去看看吧!該問啥就問啥,也不用那麼刻意躲避。”華振武道:“只要能把二兵的病治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不見得妮子爸媽就把這事說出去,華振武心裡想道。
“是啊!就算睡了,你也要去一趟,剛子兩口子也好說話,爲了孩子,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抱怨的!”華美麗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