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輸了一會兒血後,陳文達又號了一下脈,吩咐道:“繼續對昆總統施行閉式引流,把胸腔的血液全部排出來……輸血不能停,兩個動作一起……”
一位醫生爲難的說:“這邊輸血,那邊排血……這個……”
陳文達掏出幾枚銀針,摸準了昆西納的幾個穴位,依次紮了進去,對那醫生說:“按照我說的做,保證你輸進去的血,閉式引流排不出來……”
代院長在旁邊說:“按照陳先生說的做吧!”再危難的情況,只要有陳文達在,代院長就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陳文達對代院長解釋說:“就像你剛纔說的,昆西納胸腔內的積血沒法再利用,索性就把它全部排出來,補充進新鮮的血液。”
代院長點了點頭,如果胸腔內的積血沒有排出,陳文達使用“梅花神針”還算值得,可是現在已經排的差不多了,再使用“梅花神針”的話,幾乎就是一種浪費。這種上古一般存在的神針技法,豈能隨隨便便的示人?這點代院長倒也理解。
好在昆西納的病房足夠大,來來往往很多人穿梭,又是醫生,又是我們這邊的外交人員,還有跟隨昆西納過來訪問的官員,偌大個病房像個菜市場,不過各方面的工作進行的有條不紊,絲毫沒有菜市場那般嘈雜。
趁着這個空隙,莎旺素英把他們國家的隨行官員介紹給了陳文達認識,陳文達禮貌性的和他們握了握手,他不懂什麼外交措辭,握個手就說:“放心,你們的總統沒事!”
這些隨行官員當時在環城高速上見識過陳文達稀奇古怪的神奇手段,一個勁的向陳文達道謝。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進來了幾個人,手裡提着醫藥箱,一幅風塵僕僕的樣子。昆西納隨行官員連忙迎了上去,熱情的互相握手打招呼。
莎旺素英說:“這是我們國家派過來的醫生。”
“哦!你們總統幾乎算是沒事了……等血輸完後,最多今晚,他就會甦醒過來……”陳文達說道。
陳文達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那邊一個白頭髮的約莫五十多歲的醫生突然大叫了起來,正是昆西納那邊派過來的一個醫生,看樣子像是個領頭的。
代院長道:“這人我認識,叫普旺扎西,在外科領域頗有建樹。”他說完走了過去,和普旺扎西打了聲招呼,普旺扎西見是代院長,驚喜道:“啊!原來是代教授,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代院長問道:“請問對你們的總統先生,我們的醫治有什麼不妥嗎?”
普旺扎西搖頭道:“代教授,我有點弄不明白,我們的總統先生怎麼會這樣?我的意思是,爲什麼一邊輸血,一邊做閉式引流?這可是相違背的,我想代教授應該知道這點吧?”雖然這人臉上頗有些不滿,但代院長的聲望貌似比他高,所以在代院長面前,他也沒怎麼造次。
代院長笑道:“不用擔心,你們的總統先生沒事。”
“可是……”普旺扎西攤了攤手,疑惑的說:“可是我對你們的這種奇怪的治療方法感到很不解……
爲什麼要這樣?”他的中文雖然蹩腳,但總算讓人聽得懂。
陳文達走過去,指着昆西納身上的銀針,說:“普……普教授,你看看這些……我已經把總統先生的穴道封住了,兩邊一起進行,NOproblem。”
“你是……我們總統先生的主治醫生啊?”普旺扎西打量着陳文達,問道。
“算是吧!”
“噢!我的上帝……”普旺扎西轉向代院長,不滿的說道:“代教授,我們總統先生的安危,怎麼能交給這麼一個年輕的不負責任的醫生呢?不行,不行,趕快停下你們的治療,我們要接手總統先生的醫治工作。”
陳文達無奈的搖了搖頭,年輕怎麼啦?年輕就要被人瞧不起嗎?我年輕,我牛筆!好吧!看在你是國際友人的份上,小哥我忍,這樣才能彰顯我泱泱大國的禮儀風範。
代院長看了看陳文達,猶豫道:“這……普旺扎西,我們的醫療方案正在進行,要是強制停下來,我怕總統先生會有什麼意外。”
“代教授,也就是說,這個方案是你同意的?”普旺扎西表現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說道。
代院長點頭道:“當然,我覺得這個方案沒什麼問題,爲什麼不同意呢?”
“天啊!代教授,你們這是在謀殺……我無法想象,這種事竟然是代教授您做出來的……好吧!代教授,我們先不說這個,我以昆西納總統私人醫生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刻停止你們所謂的有效治療方案。”
這個五十歲的小老頭幾乎處於暴走狀態,要不是離牆壁遠,他肯定會趴在上面狠狠撞擊幾下,以示自己的抓狂和無奈。
代院長正在想怎麼說服普旺扎西,那邊陳文達淡淡的說道:“好啊!就照普教授說的做,停止輸血和閉式引流。”
旁邊的莎旺素英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無奈自己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插不上嘴,既然他們的醫生已經過來了,那麼治療就全權交給了他們。
代院長擔心的問陳文達:“突然停下來,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陳文達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說:“有,當然有問題。但如果他們不拔掉昆西納身上銀針的話,問題也不大,那麼剛纔輸進去的血,就不會導入胸腔。”話音剛落,普旺扎西在那邊又叫了起來:“喂!這些是什麼東西?代教授,趕快讓你的人拔掉……”
陳文達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下問題可能就大了……”
“那我們就不拔銀針!”代院長說。
“你沒看普旺扎西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就算我們不幫他拔掉,他也會自己拔掉……”陳文達還沒說完,普旺扎西已經在那邊開始拔針了。扎針要技巧,拔針就沒有什麼技巧可言,是個人都能做這事。
陳文達想起昨晚的賴永濟,搖頭道:“唉!都是些高高在上的孤傲老學究啊!”他見代院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岔開話題說:“代院長,咱們出去說會兒話,這裡就交給普旺扎西折騰吧!”剛好趁這個機會和代院長說說馬藝剛的事兒。
代院長指了指昆西納,擔心的說:“這樣離開,恐怕不好吧!”
“我們在這裡又沒有什麼用!你讓咱們的醫生配合他們的治療就行了……呃!對了,二豐,你在這裡盯着,有什麼突發情況,立刻來找我。”
“什麼叫突發情況?”二豐問道。
“就是……昆西納快要死了,還有一口氣的時候。”陳文達丟下這句話,和代院長走了出去。
二豐搬過一把椅子,遠遠的坐在旁邊,看着普旺扎西一衆人忙前忙後,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想着昨晚上和小蓮看電影的時候,兜裡還有沒吃完的瓜子,摸出來嗑了起來。
莎旺素英跟在旁邊也幫不上忙,見二豐翹着二郎腿正悠閒的吃着瓜子,問道:“你的那個朋友呢?”
“朋友!哪個朋友?”二豐看了一眼莎旺素英,這外國妞真是火辣啊!
“就是陳文達。”
“呃!他不是我朋友。”
“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是一起來的啊!”
“一起來的不是朋友?”
“誰說一起來的就是朋友?”
“好吧!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朋友,總之,請你告訴我一下,陳文達去哪裡了?”莎旺素英不想和二豐繞下去。
二豐卻還想繞:“原則上說,我們確實不是朋友,但我們又勝似朋友,超乎了朋友之間的友情。”
“啊!你們……你們原來是……”莎旺素英差點叫了出來。
二豐吐出一個瓜子殼,鄭重的點頭道:“對!你猜對了……我們是原來是親戚……”
莎旺素英拍了拍胸口,出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說:“我還以爲你們是……是那種關係!”
二豐皺起了眉頭,沉聲道:“齷齪!”
莎旺素英雖然不知道齷齪是什麼意思,但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連連道歉道:“真的不好意思,你的話,太讓人誤解了……”
“陳文達是我舅,明白嗎?”
“哦!明白!明白!那你舅去哪裡了?”
“和代院長出去了。”
“沒離開醫院吧?”
“我還在這裡,他肯定沒離開,就算要走,也會來喊我,你知道爲什麼嗎?”反正閒得無聊,二豐沒話找話的和這個外國妞閒扯了起來。
“因爲他是你舅。”
“NO,NO,NO,來的時候我告訴他,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了,也就是說,如果他不來喊我一起走的話,我必然會走路回家,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的姑奶奶,也就是他的老孃,肯定會找他的麻煩……DOYOUKNOW?”二豐煞有介事的說道。
莎旺素英有種想撞牆的衝動,這個陳文達的外甥,也太不可理喻了吧!
陳文達和代院長出了病房後,就在對面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陳文達把馬藝剛的情況跟代院長說了一遍,代院長十分驚奇馬藝剛的症狀,這種情況,代院長行醫這麼這麼多年,還真的沒遇見過,算是個罕見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