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凡一衆人走了出去,偌大個包間只剩下陳文達和大梁兩個人。
這時大梁仍然沒認出來是陳文達,語氣很屌的說:“你老大都走了,你杵在這裡幹什麼?想我請你唱歌嗎?”
陳文達上前幾步,和大梁來了個近距離接觸,他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問道:“你叫什麼來着……哦!樑迅捷……你很喜歡唱歌嗎?”
“你誰啊……”大梁連張偉凡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他還以爲這只是個小警查,他一擡頭,這纔看清了陳文達的樣子,心忽然一沉,只覺得喉嚨管裡“咯噔”一響,吃驚的差點沒把脖子給扭了。
“是你……”大梁不自覺的朝後退了好幾步。
“喲!你認識我?”陳文達再度上前幾步,逼得大梁又朝後退了幾步,後面碰着了沙發,一屁股做了上去,驚魂的看着陳文達。
“你……你是陳文達。”
“呀!沒想到我這麼出名……”見大梁臉上掛着恐懼的表情,陳文達心裡很舒坦,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在氣勢上徹底壓制住這個鳥人,讓他無從反抗。
大梁極其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應話。
陳文達在對面的茶几上坐了下來,一隻腳蹬在了大梁旁邊的沙發上,從茶几上摸了一根雪茄叼在嘴裡,問道:“有火嗎?”
大梁道:“有火!”
陳文達一下子扔掉雪茄,喝道:“我TM又沒惹你,你有什麼火?”
大梁連道:“我是說我有……有點雪茄的火……”這楞頭小子,怎麼這麼不會聽話?
“什麼?你的意思是雪茄惹你發火了?我靠!雪茄是個死東西,它怎麼能惹你發火?不對,剛纔那支雪茄是我拿在手裡的,你對雪茄有火,也就是對我有火……是不是?”
大梁心裡罵道,這尼瑪什麼邏輯!擺明是找我的茬。他剛纔的氣焰泯滅了不少,但好歹沒有滅絕,扯着脖子道:“陳先生,咱有事說事,能不能別整這些小學生玩的繞口令?”
“好啊!你給我整一段初中生的。”
大梁擦了一把汗,糙!這小子太TM無賴了,就衝這無賴撒潑,他鐵定是纏不贏他。
“我問你,林牡丹現在在哪裡?”陳文達問道。
“我不知道啊!剛纔我都說了。”大梁心裡又罵了起來,張偉凡這個王八蛋,堂堂的人民警查,竟然跟我玩這些虛招,他下不了手,讓陳文達來,真有種。我TM也要有種,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陳先生,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反正林牡丹這事不是我做的……這些天我一直跟着五爺,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問五爺,看我是不是撒謊。”大梁的語氣這會兒雖然硬了起來,但硬中卻帶着虛,面對陳文達這個惡魔般的人物,他這個凡人不得不虛啊!連帶着腎也虛了起來,一泡尿憋在肚子裡,憋的實在是有些難受。
“陳先生……我知道你和我們西京會關係不錯,特別和我們五爺,你是我們西京會的朋友,我怎麼可能騙你呢?我要是騙你,不就是騙五爺嗎!”大梁真誠的說道。
大梁確實是那次清剿天羅幫在西京認識的陳文達,當時陳文達單槍匹馬挑戰整個天羅幫的高級頭目,在衆人的保護下,輕輕鬆鬆的殺了羅霸道,他的威名,早就在西京會傳開了。
陳文達不耐煩的說:“甭廢話,你就說林牡丹在哪裡?你就是編,也給我編個地方出來。”
“我不知道啊!你讓我怎麼編?”大梁心裡的火已經竄了出來。
“別浪費時間了,你就直接說吧!”陳文達一副你丫不說,我就跟你死磕到底的態度。
大梁深呼吸了幾下,拼命的把心中的那股火給壓了下去,是!你TM是厲害,但勞資也不是吃素的,別挑戰我的極限,大不了同歸於盡。
“不知道,我怎麼說?”大梁的語氣慢慢的冷了起來。
“大梁,你TM能不能別裝了?你要知道,張偉凡帶着這麼多人來找你,你以爲他什麼都不清楚,帶着人來這裡溜一圈!”
“他溜是他的事兒,反正我不知道。”大梁也是準備死磕到底。
這下,陳文達倒是火了起來,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罵道:“大梁,你TM別給臉不要臉,你做的那些事,成五知道嗎?成五要是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還有,我TM告訴你,林牡丹是我朋友,要是她受了一點點委屈,就算成五不扒了你的皮,勞資也一樣會扒了你的皮……你TM信不信?”
大梁混了這麼多年黑道,自然也是個脾氣衝的主兒,既然陳文達撕破了臉皮,他的火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他跟着衝了起來,道:“陳文達,你別欺人太甚,兔子逼急了,還TM咬人呢!我TM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問再多,勞資還是不知道。”
“橫了是吧?”陳文達冷笑了起來,糙你大爺的!你要是軟綿綿的,小哥我還真不好下手,橫就好!我就喜歡耍橫的人,以橫制橫是我的擅長。
“是!勞資橫了,怎麼啦?這TM也是你逼的。”
“好!有種……”陳文達擡手要去指大梁,大梁嚇了一跳,以爲他要出手幹自己,一緊張,從兜裡迅速的摸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率先指向了陳文達,咬牙道:“陳文達,不行咱們就同歸於盡,我大梁混了這麼多年,還真不怕死……”
陳文達定睛一看,好傢伙!原來是槍啊!難怪這哥們敢耍橫,有大殺技啊!自己的身手是了得,但在槍面前,陳文達還是有些心虛,他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特別在相距這麼短的距離。
所以,陳文達最噁心別人用槍指着他,感覺自己完全在別人的掌控中,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當大梁槍指着他的那一刻,陳文達的憤怒,已經爆到了極點。
“大梁,你這是要整死我嗎?”陳文達若無其事的問道。
“陳
文達,我們無怨無仇,我爲什麼要整死你?整死你,五爺那邊我也過不去,我說過,這一切都是你逼得……”
“呵呵!你整死我吧!我給你留張條,告訴成五,我死在你的槍下非常開心,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陳文達笑了起來。
大梁看着陳文達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整張小臉扭曲了起來,此時,只要陳文達敢輕舉妄動,他鐵定會一槍乾死他。人,一衝動就會失去理智,特別是在強大的對手前面,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讓他草木皆兵。
“你這槍裡有子彈嗎?”陳文達問道。
“你可以試一試。”一槍在手,大梁的底氣頓時硬朗了不少,這句話,幾乎是黑着臉說的。
“這個就不用了……大梁,我可不可以這樣認爲,你拿槍指着我,是不是因爲心虛了?”
“我不想和你說那麼多廢話,林牡丹的事兒和我沒關係,你們要是懷疑我,隨便懷疑……但是,請拿出證據來,如果你們有證據,我自然會承認。”
“證據是警查要乾的事兒,我又不是警查,所以,不要證據。”陳文達笑呵呵的說,他的無賴本質徹底暴露了出來,今天,非弄你不可。
“就算你不要證據,也不能這麼無緣無故的冤枉人。我可是有證據,表明這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陳先生,你是講理的人,我大梁雖說不是什麼好人,但你可不要給我亂扣帽子。”總的來說,大梁不想和陳文達產生摩擦,陳文達的身手他知道,一旦摩擦起來,吃虧的肯定是他,所以話語中,時不時透露出無辜和示弱的語氣。
陳文達心裡泛起了嘀咕,瞧大梁說的這麼坦蕩,會不會真的不是他綁架的林牡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韓宗明的分析就出了錯誤。
如果韓宗明的分析出了錯誤,那還真就冤枉了大梁。
陳文達審視着大梁,這鳥人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可惜自己沒有讀心術,要不然的話,我讓你在我面前赤果果。
好吧,就算你沒有綁架林牡丹,可是你用槍指了我,一般情況下,用槍指着我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我和你又不熟,你這樣對待我,很顯然,我很生氣,所以,不管你有沒有綁架林牡丹,我覺得這口氣肯定是要出的。
我雖然不是什麼雞腸小肚的人,但這麼誇張的動作,我還是不能容忍的。
“好吧!我相信你,沒有綁架林牡丹……”陳文達說道。
大梁鬆了一口氣,放下槍,道:“陳先生,我和這件事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是五爺的朋友,我怎麼敢騙你……”
“林牡丹的事兒,咱們先不說……有一件事,我要麻煩你一下。”
“陳先生,什麼事?你儘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定會義不容辭。”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這個人對槍這個玩意兒很是不喜歡……特別是別人用槍指着我,我就更不喜歡了……呃!不是不喜歡,是很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