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戴軒宇又一次被牀頭的電子鬧鐘叫醒,之前發生的一切變得像是一場夢,只有桌上的面具驗證這這一切是現實。戴軒宇像往常一樣熟練的整理起揹包,拿起一口早餐便出門上學了,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換上了新的滑雪服。雖然昨天晚上回家被抓了包,不過還是用去打工這種理由給騙了過去,雖然免不了一頓你這個年齡就得好好學習的嘮叨,但好歹是沒有暴露。自從昨晚從螳螂妖手下逃走之後,自己的窗戶上就乾淨了許多,原本趴在上面的那隻大蝙蝠也不見了蹤影。

戴軒宇行走在去學校的路上,之前那個被樹壓壞的地鐵站也還在施工,看來不久後就能被修好。雖然和平時走的路是一樣的,但仔細觀察會發現街上多了很多奇怪的面孔,自己現在才意識到,原來這座城市裡藏了這麼多妖。之前的自己彷彿被蒙上了雙眼一般,而現在世界原本的面貌被展現在了他的眼前。這次戴軒宇選擇了騎共享單車,畢竟上次地鐵裡的場景太過血腥,以至於短時間內自己再也不想進地鐵了,而且騎車還可以避免將無辜的路人拖下水,除了速度會慢一點以外無疑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雖然經歷了一些坎坷,但還是在早讀之前到達了學校。戴軒宇來到了教室,就像其他地方的高三教室一樣,每個桌上都擺滿的書本和試卷,牆上掛着紅色的標語,後面的黑板寫着高考倒計時。戴軒宇一進門便被傳來了異樣的目光,雖然一直有人說同學間的友情是最深的沒有利益存在,但其實都是謊言,就算是一個四十人的班級裡也充滿了歧視與偏見。戴軒宇只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去理睬那些目光。不出戴軒宇所料自己的桌上已經鋪滿了週五留下的卷子,雖然自己已經在家做過一遍,但是還是得趕緊補上,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背後勒住了戴軒宇。

“帶魚,聽說你被綁架了!”勒住他的人正是他的發小,帶魚則是自己的外號。而戴軒宇在這時纔想起什麼:完了,忘了問陸暑到底給他編了什麼理由了。這時也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學湊過來,戴軒宇只得把自己被變色龍追殺的事情加點“藝術加工”給糊弄過去,直到老師進教室才把他從同學們的追問中解救出來。接下來便是尋常往復的一天,老師在講臺指着寫滿字的黑板,講着試卷上的題目,有目標的人認真的坐着筆記,沒目標的人拿着手機打着遊戲。而戴軒宇呢?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標,只是機械似的學習做筆記,雖然也是學習但離那些學霸還是差的遠,終於時間來到了中午。

吃完午飯後,戴軒宇不出所料的被叫到了辦公室,雖然大致能猜到老師叫自己的目的,但當他到達辦公室時,裡面的場景還是讓他大吃一驚。沒想到陸暑真的找來了警察,並正在和班主任交談,班主任見到自己以後預料中的教導沒有出現,反而是誇獎自己見義勇爲做得好。戴軒宇站在幫手門口,等待着老師與那位警察的協商,之後也不出所料的被老師叫去送送警察,可是沒有比這更好的提問機會了。

“請問,您是陸暑叫來的嗎?”戴軒宇略帶怯懦的詢問對方,生怕自己猜錯了。而對方聽到陸暑的名字後只是點頭示意不再多言。戴軒宇懸着的心也放下了。

之後便是下午,雖然自己跟警察出去的場景還是引起了一段風波,但還是被老師壓了下去,看來哪位警察同志跟老師說了什麼。之後便是和上午一樣的流程,時間來到了放學,和往常一樣的踏上了回家的道路,雖然被髮小邀請一起坐地鐵回去,但被自己拒絕了,畢竟他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騎着共享單車回到了家,立刻回屋開始做題,比起上課時來說現在的自己可是積極多了,因爲之後要去繼續熟悉自己的工作。

夜晚降臨,戴軒宇已經提前做好了所有的功課和試卷。因爲之前已經拿打工做幌子了,所有這次可以不再躲躲藏藏,吃完晚飯以後直接準備好東西推門而出。雖然聽起來母親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戴軒宇已經衝到樓下奔着約定地點走去。這次戴軒宇是準時到達,而葉鱗已經提前站在那裡了,奇怪的是哪位肖張沒有在。葉鱗看見了戴軒宇,並在不遠處跟他打了個招呼,雖然戴軒宇還是有些不適,並且之前八哥留下的話也讓他心生疑慮,但是還是禮貌的在不遠處迴應了對方。

“今天就我們兩人嗎?肖張先生沒來了?”戴軒宇在離着葉鱗稍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和對方保持着距離。葉鱗也看出了戴軒宇的反映,沒做過多的動作並主動的又拉遠了一些。

“肖張似乎家裡有事,白天我去了但是沒有人在家,而且打他電話也沒有接。雖然很抱歉,但是今天你可能得自己去負責一路了,要是你覺得不行的話就回家吧,我來全部做完...”

“不,我要做。”還沒等葉鱗說完,戴軒宇便給出了他的回答。葉鱗顯然沒有料到對方這麼果斷,反而是高興的笑了起來。

“那好吧,這次你就往南走吧,完事在這裡匯合,有什麼問題電話聯繫。”葉鱗注意着二人的距離,直接將記錄的表格扔給了戴軒宇。戴軒宇慌忙接下甚至差點摔倒,在一看對方已經出發了,只留下一個背影。戴軒宇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向南走去開始了自己第一次獨自記錄。如果只是記錄和提問有昨晚經驗的戴軒宇並不是很頭疼,現在的問題是戴軒宇有些不識路。昨天有葉鱗帶着還好,而現在自己找路實在太過費事,基本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了找路上。

“好的,謝謝配合。”戴軒宇很標準的又完成了一戶調查,看着名單上的人名一個個減少,自己的成就感也倍增。正當戴軒宇準備前往下一家時,一雙黑色的手突然從後面襲來。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他剛想掙扎就被突襲者制止了。

“噓!小聲點!”戴軒宇仔細一聽,對方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自己停止掙扎後對方也放開了自己。戴軒宇立刻轉身,原來偷襲自己的正是今天沒來的肖張,跟昨天相比肖張看起來更加慌亂,也更加憔悴,正當戴軒宇想要詢問對方目的時對方直接堵住了他的嘴讓他不再發聲。這時一陣腳步聲襲來,肖張和被捂住嘴的戴軒宇向聲音的源頭望去,那腳步的聲音正是葉鱗,而和之前不同的是,它的身上沾滿了血跡,而手上似乎拿着一條胳膊,眼神裡充滿血色。戴軒宇立刻被嚇得動彈不得,肖張也帶着戴軒宇離開了現場。

二人躲在了不遠處的街道上,雖然已經脫離險境但是戴軒宇還是沒有從應激反應中恢復過來,喘着粗氣。不知爲何肖張還是一副緊張的表情,還時不時望向四周,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監視着他。

“那是...怎麼回事?”戴軒宇尋找着肖張,而對方似乎被着突然的一問嚇了一跳,看起來有些奇怪。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在想什麼,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肖張纔給出答覆。

“據我聽說啊...,那隻蜥蜴...以前因爲暴走殺過人!估、估計它又發狂了,你得理他遠點。”肖張說話一頓一頓的,聽起來很不自然,但這不影響戴軒宇對葉鱗產生偏見。但是看了看手中未完成的表格,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完成它。

“你趕緊走...我、我幫你做完調查。”肖張看着戴軒宇好像還想完成表格,一把將表格奪了過來催促着他趕緊回家。戴軒宇雖有不願,但對比葉鱗的恐懼,還是讓他放棄了完成表格的想法,坐上了回家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