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點,別摔倒了!快過來,喝口涼茶之後再玩吧!”沈嫿朝着玩的正歡的阿肆與阿憶喊道。
“好!”阿肆將球扔給了阿憶,朝着沈嫿跑來,笑道,“阿姐又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沈嫿擦了擦阿肆額上亮晶晶的汗水,笑道:“小饞貓,什麼都瞞不過你,今兒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芙蓉糕!”
“阿姐最好了,我最喜歡阿姐了!”阿肆歡呼了一聲,拿起糕點就往嘴裡送。
沈嫿倒了一杯涼茶遞給阿憶,說道:“他現在就是個孩子,還要你陪着他一起胡鬧,真是辛苦你了!”
阿憶灌了一口涼茶,笑道:“只要他能夠高興就好!”
柳逸塵雖然千辛萬苦治療阿肆,讓他恢復了本性,不再受到控制,但是心智卻如同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一般,也許,永遠也不會長大了。
“只要孩子的時候是最開心的時候吧,無憂無慮的。阿肆要是能夠就這麼一直無憂無慮下去也好!”沈嫿笑的有些苦澀,“現在能夠看到他這麼活蹦亂跳的,還能夠叫我阿姐,我也就滿足了!”
“阿肆,接着!”四兒扔了一個梨到半空中。
阿肆眼睛一亮,腳下一點,身子瞬間衝了出去,到了半空之中,將梨牢牢地抓住,朝着四兒得意的一笑,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四兒邊走邊笑道:“阿肆這兩日開心多了!”
沈嫿的目光有些不捨的從阿肆身上收回,對四兒說道:“找個時間,安排一下,讓阿肆與柳先生一塊兒出城。阿肆現在狀況還不是特別的穩定,需要師叔再調理一下!”
“我已經在安排這件事情了,通知了言大哥,到時候讓沈夫人與阿肆先匯合,再一道去神醫谷。有沈夫人在一旁照顧,相信你也可以放心了!”四兒說道。
“是啊,只有他們都安全了,我纔可以靜下心來做這裡的事情!”沈嫿說道,“宮裡面的消息傳出來了嗎?”
“計劃一切順利,沈彥已經接到了蕙瑗公主,如你所料,他果然還是防着你的,並沒有帶蕙瑗回我們之前約好的地方,而是自己躲了起來,不過,還好,有如意閣的人盯着,他走不遠!”四兒說道,“沈彥這個人真的不知道能否信任!”
“他的心思的確不好捉摸,他現在做的事情,其實還是爲了蕙瑗而已,不肯讓我見到蕙瑗,是害怕我會對蕙瑗不利吧!”沈嫿說道,“不管如何,吩咐下面的人,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畢竟蕙瑗的手書現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在什麼地方!”
“嗯,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四兒問道,“倒時候我們有蕙瑗的手書就夠了,爲什麼還有辛辛苦苦,冒着危險將蕙瑗救出來呢?”
沈嫿與四兒一道回房間,邊走邊說道:“我現在想做的,是能夠做一切對得起我是沈家的女兒的事情,而不單單只是報仇而已。若是隻是想要報仇的話,我有很多能夠殺了趙默的機會,但是趙默死了之後呢?大陳會陷入內亂,或許還會被周圍的大國侵吞,那不是父親希望看到的事情!皇太孫是唯一的希望,但是先太子身上揹負着亂臣賊子的名聲,要讓皇太孫名正言順的繼位,那麼先太子身上的冤屈一定要洗去,這就是趙默暫時不能夠死去的原因!”
頓了頓,沈嫿繼續說道:“有蕙瑗在手裡的時候,趙默
可以牽制住沈彥,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但是現在蕙瑗不在他的控制之內,那麼事情的發展就會遠遠的超出的他的預料。蕙瑗知道他幾乎所有的事情,那些事情絕對有毀滅他的能力,趙默能不慌嗎?他越是慌,露出的破綻就會越多!”
正在說話的時候,四兒的眸子裡面忽然浮現出一抹厲色,身形一閃,瞬間到了屋頂之上,從上面揪出了一個人,扔到了沈嫿的腳下。
“你是什麼人?受何人指使?鬼鬼祟祟有何目的?”四兒厲聲說道,“不說是吧?我這人最喜歡硬骨頭了,不過我倒是想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手段硬!”
四兒的話剛剛說完,那人立刻求饒道:“女俠饒命,我說,我說就是了!小人是旭王府的侍衛,奉了王爺的命令,讓小人看看章先生在這裡面幹些什麼事情?”
“那我們都幹了些什麼啊?”四兒挑眉問道。
“小人剛剛上了房頂不是就被女俠發現了嘛!小人什麼都不知道!”
那人說完話,四兒舉掌,準備將其擊斃。
“慢着!”沈嫿說道,“我們住在人家府上,若是還傷了他的人的性命,未免太不厚道了,讓他走吧!”
四兒抓着那人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扔了出去,冷喝道:“滾!”
那人如同得了特赦一般,立即飛奔着離開。
“我們在這裡的事情瞞不了趙非太久,特別是阿肆的出現,恐怕已經讓他對我們的身份生疑了!”沈嫿說道,“趙非現在雖然被我們牢牢地套住,但是也保不準其棄車保帥。他現在之所以還沒有行動,只是在我們與趙默之間的衡量罷了。一旦我們露出頹然的劣勢,他會第一個拿了我們去趙默那個邀功的,當然這是一個商人的本性,沒什麼可以指摘的。”
“那我們需要離開這裡嗎?”四兒說道,“若是他真的生出了這樣的心思,我們就是在虎穴之中!”
“當初選擇在旭王府藏身也是爲了躲避風頭,現在阿肆也已經救出來,待將阿肆送出去之後,我們可恢復我們本來的身份了,這章亦生,就這麼消失吧!”沈嫿說道,“眼下,蕙瑗已經出宮了,那麼周明月也該派上用處,找個時候會會她吧!”
皇宮內。
御林軍統領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冷汗不斷的往下冒。
“不見了?找不到?”趙默臉上掛着一絲滲人的冷笑,“你的意思是,公主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不成?”
“是屬下無能,屬下甘願領罪!”
“領罪?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大罪麼?你就是死上一百次又有何用?”趙默按着太陽穴,微微眯着眼睛,卻擋不住冷厲的寒氣。
“找!馬上派人去找!就是翻遍了全京城,也要將公主給朕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你可不是一死就能夠交差的,朕定然誅了你九族!”
“是,屬下馬上去找!”統領擦着額上的汗水,立馬退了出去。
趙默已經維持着原來的姿勢,養心殿內,氣氛壓抑,空氣都似乎比平時稀薄了幾分,宮人們紛紛垂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候一個太監端上來了一杯熱茶,由於十分的緊張,身子哆嗦,在放下茶盞的時候,杯子發出了輕微的碰撞的響聲。
趙默豁然睜開眼睛,目光陰寒,滿是殺氣。
太
監嚇得腿軟,立即跪在了地上,哀求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來人將這個不長眼的奴才拉出去杖斃!”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趙默忽然泛起一絲冷笑,似自言自語一般,卻句句透着刺骨的寒意:“背叛朕?你們居然敢背叛朕?還沒有人能夠背叛朕!朕會將你們一個個的抓回來,朕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他忽然起身,帶着一身的殺氣與怒氣就來到了太后的寢宮。
謙太妃兩人正在與太后說話,見了趙默的模樣,也極有眼色的告退了。
太后知道是蕙瑗的事情事發,雖然事先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這會兒見着趙默的臉色,心中還是忍不住害怕,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這是怎麼了,陛下的臉色這麼難看?”
趙默現在連一點表面的樣子也不裝了,慢慢的坐下,冷笑道:“母后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太后的臉色僵了一下,垂下眸子,不再說話,咬了咬脣,思考着該怎麼跟趙默解釋,正打算勸說兩人畢竟是兄妹的時候,趙默又冷冷的開口說道:“朕今日還願意來母后這裡一趟,就是爲了給母后最後一個機會?蕙瑗去哪兒了?”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讓人將她送出宮門!”太后本來還打算掙扎一番的,但是在趙默的注視下,還是什麼都說了出來。
“不知道?”趙默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懶洋洋的半倚着,又道,“那麼是誰讓母后這麼做的?母后與蕙瑗一向不和怎麼會突然幫她呢?朕換句話說吧,母后的同謀者還有誰?”
“不管如何,蕙瑗都是我的骨肉,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這麼死了!”太后鼓起勇氣擡眸看着趙默,“你們是親兄妹,你們以前的感情那麼好,蕙瑗做錯了什麼事情,你非要將她逼到那般的地步?”
“呵呵!”趙默嘲諷的笑了笑,“你不管蕙瑗已經多少年,怎麼現在卻盡起了母親的職責了?只要她乖乖的聽話,朕原本顧念着兄妹之情,沒打算要她的性命的,只可惜,她是在是不乖,居然敢背叛朕,真現在後悔沒有早點殺了她!”
頓了頓,趙默又冷然道:“朕沒空跟你討論什麼兄妹之情,朕再問最後一遍,宮裡面還有誰是你的同謀者?你那一路人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罷了,御林軍追上去看過,蕙瑗根本就沒有在馬車上!她沒有其他的幫手的話,根本就不可能一個人逃出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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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盯上我了?”
“不錯,不然你以爲爲什麼你能夠那麼順利的見到蕙瑗?朕原本以爲可以將沈彥引出來,沒有想到反倒被算計了!”趙默冷冷的說道,“母后,你我雖然沒有多少母子情分,但是不管如何,朕的性命還是你給的,只要你不生事,朕自然不會虧待你,這後宮也同樣以你爲尊,只是你自己太不知道珍惜了,讓朕實在是失望,那麼也不要怪朕不講情分了!”
“陛下你什麼意思?”太后嚥了一口唾沫,“你想要做什麼?”
“朕能夠對母后如何?”趙默陰測測的笑了笑,“母后這大半輩子都在這後宮中掙扎,盼着父皇能夠多看你一眼,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夠到今日吧?只是這忽然間從雲端又墜入泥中的感覺恐怕也不少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