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整合南北軍系,我這些日子忙的是焦頭爛額的,你倒是會忙裡偷閒!”武陽大步流星的走來,遠遠的都能夠聽見他中氣十足的聲音。
“在其位謀其政,這纔是大丈夫所爲,怎生跟我抱怨起來了?”長孫斐笑道,手上擦着自己的長劍,“你若是閒賦在家,看你是享受還是着急!”
“得了,當我沒說!”武陽笑着做到了長孫斐的身邊,“你的身體恢復的如何了?”
“早就好了!”長孫斐擦拭玩自己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劍身發出冷冽的白光,被收入劍鞘之中,“這些日子皇兄的賞賜是沒有斷過,這御醫也是接連着來,弄的外面的人,都以爲本王快命不久矣了!”
“那是你自己沉得住氣,若你恢復以往的本色,在那花船上一站,在漠河游上一圈,這京中只怕會盛傳你鬼王英雄更勝從前啊!”武陽哈哈大笑,“不過,只可惜你鬼王英雄一世,遇着了剋星,現在想來借你膽子,你也不敢看那豔娘一眼吧!你這的一舉一動想來應該都會傳入她的耳中,若是吃了醋,不回來了,你這輩子就得打光棍了!”
長孫斐也不覺得窘迫,眉頭一挑,笑道:“怕老婆不丟人!不過,武大哥在這裡笑我,你有本事,你英雄,你去花船上走上一遭唄!”
“罷了罷了,你我同病相憐,同病相憐!”
說起這個話題,兩個大男人同時嘆了一口氣,都想起了自己懼怕的那人,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見面。
“說正事啊!”武陽收斂了神色,正色道,“陛下的心思我是越發的摸不準了,尤其是他對你的態度。你如今沒了軍職,領個親王頭銜,但是關於軍務,陛下又時時向你詢問,你大多數的建議也被採納了。你如今身子康復了,但是關於關於你在軍中的職位卻遲遲沒有消息!”
“物盡其用有什麼不好的!”長孫斐不怎麼在乎的笑了笑,“皇兄有什麼事情問我,我知道的自然會知無不盡的,這是我做臣子的本分。而關於我的軍職的問題,在我沒了軍權的那一刻,我就不會再踏入軍中了,我已經做好了這樣的覺悟,武大哥你也不必覺得可惜。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一點對原來來說,比建功立業更加的重要!”
“從古至今,沒有那個皇帝是沒有疑心的,陛下將南北軍系整合,化作六路,其中兩路直接歸陛下指揮,這樣做也是爲了避免出現第二個白家吧!”武陽說道,他拍了拍長孫斐的肩膀,“只是你本來該是生活在陽光下的,最後卻要在夜色中行事,此後恐怕也在難見到那個如太陽般耀眼的你了!”
“都一樣是爲了大周的天下,分的那麼清楚做什麼!”長孫斐笑道,“何況,這一輩子還很長呢,誰知道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你現在手上的事情還順利嗎?若是需要什麼協助,只管同我們說就是了,不管是我,黎城傑,還是郡主,都會竭盡所能的!”
“這個我自然是不會客氣的,若是連同生共死的兄弟都信不過的話,我還能夠相信誰?”長孫斐說道,“
暗門情況複雜,盤根錯節,與許多的高管都有牽扯,不過眼下的情況我還是應付得來的。而對方,它若是一輩子不冒頭也就罷了,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是我們收網的時候!”
“齊王也好,白家也罷,具是勢力雄厚,但是最後還是難逃覆滅的命運。只是這一次的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露出來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也不知道最後能夠牽扯出什麼來。”武陽說道,“大陳有什麼消息傳來嗎?”
“何宇田被程儀殺了,蕙瑗公主被幽禁,魏王墜馬身亡!”長孫斐說道,“這些事情看似沒有什麼關聯,但是或許卻是連鎖反應!”
“與她們有關?還是沒有她們的消息嗎?”武陽蹙了蹙眉,又緊接着說道,“若這些事情真的是她們策劃的,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了她們了。”
“我受傷那段時間有消息密切往來與大周與大陳,再加上又在大陳發現了紅衣教的蹤跡,追查之下,算是有了一些眉目了。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線索卻又突然斷了,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們沒有危險,並且趙默也暫時拿她們束手無策!”
“那便好!”武陽說道,“今日是端午,你我兩人都是孤家寡人,不若晚上搭個伴兒,一塊兒去喝酒吧!”
“晚上我得入宮一趟,母后的邀請,我可不敢推辭!”
“太后?近些日子倒是不見太后有什麼動靜!”
“以前皇兄,母后,我,白家,黎家,趙家,軍政勢力互相攀枝錯節,只是隨着白家倒臺之後,我與黎家也盡歸於皇兄,這大周還有誰能夠與皇兄爭鋒的?母后不是看不清楚形勢之人,雖然靠着七公主與黎家扯上了關係,但是以她現在的勢力根本沒有辦法在左右朝政了。要麼從此以後完全退居幕後,要麼拉攏修復與我的關係,看來,母后並不是十分的甘心啊!”
大陳。
因着是端午的緣故,錦妃得了恩典,可回家與家人團聚。
她原本只是這家中最受寵愛的小女兒,而如今年邁的父母見到自己還需要行禮,錦妃心中也是一陣酸楚。本來打算與家人吃一頓熱熱鬧鬧的飯,只是親人們卻是拘謹萬分,生怕出了差錯,叫她原來的興致也半分都沒有剩下了。
味同嚼蠟的吃了飯,與親人們寒暄聊了幾句,錦妃越發的孤寂,沒有想到與父母都生疏起來了,藉口累了,便要回房休息。
“宮中的生活還習慣嗎?”程儀跟在錦妃的身後關心的問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願意入宮,最後還是將我送進了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如今卻又問我過得好不好,那麼你覺得呢?”錦妃冷笑道。
“你如今已經是貴妃了!”
“貴妃?那又如何?”錦妃嘲諷的笑了笑,“不過只是一個身份而已!你知道我心中最是厭惡誰的,又怎麼可能因爲一個身份而高興起來!”
“我知道你小的時候被沈家的人救過,也欽佩沈嫿的風華,只是這人都死了幾年了,你也該放下了,難道你要因爲一個死人,記恨皇上一輩子,你被忘了,
皇上現在是你的丈夫!”程儀怒道,“我話就到這裡了,這路是你自己的,還得你自己走下去!”
“哼,你將陛下當成妹夫,人家可未必將你當成大舅子!”錦妃冷笑了一聲,“我聽素心提起過,你剿滅了一個叫赤蓮的殺手組織是吧,但是兄妹一場,我要提醒的是,赤蓮是陛下的。希望你早作打算,不要連累了家人就是了!”
“什麼?”程儀臉色一變,“此話當真?”
“我何須騙你?我想過了,大錯已經鑄成,你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不若藉此機會,卸甲歸田,或許還能有個善終!”錦妃勸道。
“不可能!我九死一生方纔有今日的成就!”程儀不甘心的說道,“要我放棄現在的一切是絕對不可能的!不知者不罪,我或許還有向陛下解釋,請求陛下原諒的機會!”
錦妃嘆息着搖了搖頭:“大哥,你不要爲了建功立業,一心直往高處爬,最後卻丟掉了我們程家數代忠良的名聲,你好自爲之吧!”
錦妃與程儀分開之後,便回了自己還未出嫁的時候的閨房,想起與親人的生疏,想起父母的誠惶誠恐,想起大哥的冥頑不靈,心中更是煩悶,將下人全部大打發了出去,一個人坐在了窗邊嘆氣。
忽然一個黑影落在了她的眼睛,頓時一驚,忙道:“快進來,別讓人看見了!”待那人跳入屋內,她又朝着窗戶外面看了幾眼,將窗戶關上了。
“陛下到處在緝拿你,你怎麼那麼大的膽子,到這裡來!”錦妃壓低聲音激動的說道。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彥,他微微蹙眉,說道:“我很小心,沒有人看到我,絕不會連累你的!”
“我難道是怕被你連累?”錦妃眸子一沉,冷淡的說道。
“我打聽到你今日省親,所以專程前來找你,是有事情求你幫忙的!”沈彥深深的看着錦妃說道。
頓了頓,他張了張嘴,擔憂的問道:“公主現在怎麼樣了?”
“太后與她解開了誤會,眼下有太后的照顧,可暫時不用爲她擔心!”錦妃說道,“你來就是爲了打聽蕙瑗的安危?”
“當然不止!”沈彥說道,“早在我們決定做哪些事情的時候,就知道是回不了頭的,也做了萬全的準備,我知道她可能會吃些苦頭,但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只是我想要的不是她安全而已,而是希望能夠將她救出去,所以需要你的幫忙,當然我也絕不會強人所難的,只是若是你還記着多年前我救過你,就爲我保守這個秘密!”
錦妃走到了梳妝桌前面坐下,淡然的笑了笑,說道:“你既然開口了,我就沒有拒絕的道理。本來爲了沈嫿姐姐的緣故,我是不應該幫助蕙瑗的,不過,她現在自己都是行屍走肉,也算得了報應了。這一次算我幫你,算是還了你的人情,在不連累我家人的前提下,說吧,要做怎麼做?”
“你需要做的事情不難,只是需要特別的謹慎,若是不小心被人發現了,就是被脅迫的,不會連累到你的家人的!”沈彥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