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斐說完,微笑着看着焦虎,眸子微微的眯起,看不出來情緒。雖然在馬背之上,但是身子微微的前傾,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的氣勢。
“這……”焦虎眉頭一蹙,一時有些猶豫,“我心中姓什麼應該不會跟王爺交代的這麼的詳細吧!”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冷聲一笑:“王爺與你的屬下都是能言善辯之人,只是打仗可不是靠嘴皮子的功夫,這刀刀見血,拳拳見肉的事情,王爺身嬌肉貴的,恐怕還需要好好的適應一下,免得在戰場之上嚇到了,傷了身子,這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放肆!”武陽喝道,“白子珏雖然因爲謀反死有餘辜,但是他在打仗方面的才華是大家承認的,治軍方面也是交口稱讚,但是現在看來,連鬼王戰神之名都沒有聽說過,如此的孤陋寡聞,看來傳說中的白家軍驍勇善戰確實是徒有虛名了!”
“你!”焦虎氣的臉色發青,又笨口拙舌沒法子反駁,煩躁的跺了跺腳,“哼,是不是徒有虛名,幾位去軍營看看之後便知,請!”
話落,焦虎翻身上馬,疾馳離去。
“看來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啊!”黎城傑軀馬上前,與長孫斐並立,看着前方,“早些時候就聽聞白家軍眼高於頂,不可一世,又因爲白家的事情對我們是耿耿於懷,王爺接下來有何打算?”
“大敵當前,自然是以團結爲主!”長孫斐說道,“軍人血性,這個時候若是與北方軍系鬧不合,只會讓大陳有機可趁。有幾人的確效忠於白家,若是平日裡面,本王要佩服他們的義氣,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分不清楚是非對錯,冥頑不靈,不以大局爲重的話,可除之,免得壞了大軍的士氣!”
“這焦虎脾氣急躁,倒是好對付,他不過是個打前陣的,就是爲了給我們一個他們的態度,恐怕背後出謀劃策的還沒有出面。軍人有血性不錯,只是有好有壞,就只怕,如烈馬一般不好收服!攘外必先安內,看來我們還有費一番功夫了!”武陽有些憂慮的說道,“更怕他們會被大陳的人挑撥,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
“這就是陛下派王爺來這裡的原因了之一了!”趙平垣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還會怕他們不成?”
聽完他的話,三人都笑了笑。長孫斐感嘆道:“是啊,我們的顧慮倒是太多了,還不如一個小孩子!也倒是,我們什麼沒有經歷過,還會怕了不成?還是年少好啊,想當年,本王也是這般的熱情似火,無所畏懼,倒是年紀越大,反倒是越回去了!”
長孫斐帶領大軍跟了上去,不一會兒,到了營地。
在轅門外,除了焦虎,還有兩個三十開外的男子,不似焦虎將情緒寫在臉上,這兩人雖然面上帶笑,但是眸子裡面都慢慢都是不屑,沒有好意。
見着長孫斐的身影,這兩人趕緊了迎了上去,抱拳說道:“鬼王可算是來了,歡迎鬼王大駕光臨!”
長孫斐從馬上下來,馬鞭輕輕的拍打着掌心,目光在幾人的面上掃了一眼,嘴角輕微的上揚:“幾位幸苦了
!此次大周與大陳交戰,向來比以往要更爲激烈,後果也是更爲的嚴重,我們許勝不許敗!諸位之前有與大陳交手的經驗,今後也要靠諸位的協助了!本王初來咋到,諸位心中定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只要是能夠有助於幫助贏得這場戰爭的有用的建議,本王一定虛心接受,與大家共同討論,但是若是在背後如長舌婦一般的嚼舌根,擾論軍心者,本王絕不輕饒!諸位可聽得明白?”
“明白!”那兩人趕緊說道,焦虎不情不願的跟着說道:“明白!”
“很好!”長孫斐握着馬鞭負手往營地之內走去,“你們若是明白了,就將本王的話傳下去!還有,你們現在怎麼訓練的,一切暫時都安排原來的計劃,本王若是有新的安排會跟你們說的!”
“是!”
正往裡面走,後面一副將半開玩笑的說道:“鬼王你帶着面具,我們怎麼知道鬼王你身份的真假?”
幾人同時頓住腳步,長孫斐回眸瞧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在懷疑本王是假的?”
“倒不是說懷疑,只是若是鬼王能夠取下面具,讓我看一看,我們也可以放心一些不是嗎?”
“本王從京城一路而來,你說本王是假的,是在說陛下的眼光不行還是在說跟本王一起前來的幾位將軍的眼光不好,走了一路居然連本王的真假都分不清楚?”
“鬼王可別給屬下扣帽子,屬下可沒有這個意思,屬下只不過是小心行事而已!”副將不在意的笑道,“而且聽聞鬼王之所以帶着面具,是因爲相貌俊美,據說比那女子都要俏上幾分,不妨讓我們開開眼界,看看鬼王的相貌是不是如傳說中一般!”
長孫斐的眸子一眯,豁然迸射出一股冷氣:“不知道這位將軍怎麼稱呼?”
“屬下姓蔣!”
“蔣將軍,不知道方纔本王方纔的話聽清楚了沒有?如果沒有,不妨勞煩兩位將軍再同你講一遍!”長孫斐冷冷的說道。
“聽清楚了!”
“既然聽清楚了,你可知罪?”長孫斐的語氣越發的冰涼。
“屬下不知道屬下何罪之有請王爺明示!”
“你不知道,這幾位將軍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不妨問問他們?”長孫斐冷冷的說道。
三人也是疑惑的互相望了一眼,眸子裡面一點得意消失,化作疑慮,焦虎率先說道:“方纔王爺還說讓我們暢所欲言呢,蔣將軍不過是說了幾句玩笑話,王爺就生氣了,這以後要我們如何開口?”
長孫斐冷笑了一聲,對趙平垣說道:“平垣,告訴這位蔣將軍,他錯在什麼地方?”
趙平垣故意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方纔說才說了,誰敢散播謠言的,動搖軍心,絕不輕饒!蔣將軍一來就說我們王爺是假的,這不是動搖軍心是什麼?還是說我們一路都不辨真僞,我們也都有異心還是說我們無能?我們雖然屬於不同的軍系,但是接下來都是要共同抗敵的,蔣將軍這是在赤裸裸的向我們挑釁啊!這是在離間我們與北方軍系的感情!”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再者,他居然口
出狂言,說我們王爺似女子,普通男子尚且無法忍受這等的羞辱,何況我們王爺乃是天皇貴胄,大周的王爺,更是陛下任命的我等的統帥,如此出言不遜,侮辱上司,難道這就是你們白家軍的傳統?非我們王爺要與他計較,只是我們王爺代表着天家的顏面,代表着大周軍人的威信,豈容他放肆!”
“現在知道自己何罪了?”長孫斐問道。
“王爺恕罪,屬下只是口誤,下次再也不敢了!”蔣將軍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挑釁的話會被解讀成如此嚴重的地步,連忙認錯。
“哼,本王剛剛下達命令,若是輕饒了你,以後本王的威信將至於何處?”長孫斐冷冷的說道,“就第一點,你動搖軍心,此罪就該斬!來人將他拖下去砍了!”
周圍白家軍沒敢動,幾位白家軍的將領也是一驚,沒有想到長孫斐居然玩真的。
長孫斐冷冷的看來一眼周圍,從袖子裡面拿出了虎符,喝道:“怎麼?本王的命令在你們這裡行不通了嗎?你們也是打算造反?”
“王爺!”焦虎與另兩人一齊跪下,求情道,“蔣將軍口無遮掩,冒犯了王爺,犯了大錯,念在他是初犯,切以往也立下了不少的戰功,王爺就饒過他這一次吧!”
“幾位將軍都在爲他求情,本王也就給幾位將軍一個面子!”長孫斐冷冷的說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百軍棍,以示警惕,若敢再犯,定斬不饒!還不快執行!”
這時候兩位士兵上前將蔣將軍拉了下去。
“起來吧!”長孫斐說道,“軍令如山的道理,你們既然是白子珏一手調教的,不用本王再教你們吧!”
頓了頓,長孫斐又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閱兵,下午的時候,各將領主帳議事,你們準備一下!”
“是!”
長孫斐等人回了主帳,趙平垣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是抑制不住的興奮:“王爺今日實在是威風,他們本來想要給王爺一個下馬威的,沒有反倒是被王爺殺了威風,眼下,他們定然是要對王爺誇目相看了!”
頓了頓,他又有幾分擔憂的說道:“只是王爺今日一來就責罰了他們的人,不會有什麼影響嗎?”
“傻小子!”武陽笑道,“他們本來就不服我們,今日王爺所做的,不過是爲了立威而已!不過,是軍人還是要靠真章,今日他們嘴上服了,心中必然是不服的,想要他們心服口服,還是要靠真功夫纔可以!”
“武陽!”長孫斐臉色一肅,說道,“將白家軍中白子鈺的心腹全部查出來,並且嚴密監視這些人,一旦有異動,立即來報!”
“是!”
“白家兄弟在軍中的威信很高,且他們之死也與王爺有關,王爺在這裡恐怕會有所不利,還是回我們的營地比較好!”黎城傑勸道。
“若是現在離開,倒叫他們認定本王心中有鬼了!”長孫斐滿不在乎的一笑,“他們若是有這個膽子,只管來找本王就是了!本王倒要瞧瞧,白家兄弟的威信到底有多高,可以叫這些人不顧國家大義,不尊朝廷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