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下的沈嫿等人的是三個相貌清俊的年輕人,見對方有緊張之色,急忙說道:“諸位不要誤會,我等是昊天堡的人,聽說有幾位來自神醫谷的神醫,故此,堡主夫人派我等前來迎接貴客!”
憐兒在不遠處說道:“昨晚上姐姐已經將你們的事情稟報上去了,他們說的是實話,你們可以放心的隨他們離去!”
四兒小聲的說道:“她的話可信!”
沈嫿就不再多疑,朝着三人笑了笑,說道:“勞煩了,請帶路!”
上昊天堡有兩條路,一條是大家熟知的險路,另一條是鮮爲人知的更爲危險的路。大家熟知的路是一條通往昊天堡的小路,此路難行,且大雪封路,一不小心踩空了的話,就有墜落山崖屍骨無存的危險。而另一條路在燕山的背後,懸崖峭壁,連路都沒有。
沈嫿等人被昊天堡的三位後生帶着走到了懸崖下面。四兒擡頭望了一眼,說道:“就是輕功再好,想要爬上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你們確定沒有帶錯路?”
那後生笑了笑說道:“姑娘稍安勿躁!”說着就上前以一種頻率扯着垂下來的一根繩子,然後說道:“諸位稍等片刻!”
就在等待的時候,又有三個後生帶着赫連南一行人走了過來。
接待沈嫿的後生向他們解釋道:“這一位是我們夫人的故人,幾位不介意一起上去吧?”
沈嫿搖頭說道:“不介意,我們認識的!”
那後生喜道:“如此就最好不過了!”
四兒朝着赫連南走去,問道:“你們三個女的,帶着一個道士一個和尚,上山的肯定不是爲了比武招親。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是堡主夫人的故人,千里迢迢的趕來,難道是來吃喜酒的?”
“你不要胡說了!”赫連南難得溫柔的說道,“我不問你們一行男男女女的目的,你也不要問我的!”
“好了,好了!”四兒做了一個舉手投降的姿勢,“我不問就是了,反正我遲早都能夠知道!”
“哼!”赫連南轉過頭不去理她。
既然人家已經讓等着了,沈嫿也不好意思問到底在等什麼。只見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隻木籠子一樣的東西從半空之中緩緩的降落了下來。等到完全停穩之後,那後生打開了木籠子的門,對幾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沈嫿等人還是進入了木籠子裡面,直到所有人都進來,後生管好了門,又拉了拉繩子之後,方纔對衆人說道:“諸位可能會覺得很奇怪,但是這是最快速最安全到達昊天堡的方法了!”
沒一會兒,只見這木籠子自己動了起來,往半空中升了起來,並且越來越快,越來越高。
沈嫿感嘆道:“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機關,真應該帶子珮前來感受一下的!”
眼前的景色刷刷的而過,木籠子越升越高,在幾人的眼花繚亂間,約莫過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木籠子總算是停了下來。
有人上前將門打開,將幾人請了出來,不卑不亢的說道:“幾位請隨我前來!”
沈嫿將周圍的景色打量了一眼之後,才隨着此人離開。之間他們現在就在懸崖邊上,還有未消融的冰雪。懸崖下面雲霧繚繞,
看不到底,而那個精妙的機關就挨着懸崖而建。
幾人隨着那位昊天堡的人走了好一會兒,方纔來到了一座堡壘前方。這昊天堡果然不愧其聞名天下的名聲,果然巍巍氣勢,雄偉大氣,讓人歎爲觀止。
大門是打開的,這位昊天堡的人只是將幾人引到了門外,進了門,又有新的人前來引路。
這昊天堡雖然是建在山上,但是其佔地面積卻不小,衆人被人帶着左彎右拐的走了好一會兒,方纔來到了主廳。
引路之人彎腰請幾人進去,說道:“諸位裡面請,我家夫人正在裡面等着諸位!”
幾人入了大廳,果見着主位之上坐着一個端莊的婦人,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卻貴氣十足,氣勢十足,向來應該就是昊天堡的堡主夫人了!
“赫連南見過姨母!”赫連南攜着自己侍女與護衛上前去向北堂青青見禮。
“不必客氣,你母親早就寫過信給我了。你母親與我是表姐妹,這裡你就當作是自己的家中就好,昨夜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想來你也受到了驚嚇,先下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北堂青青禮貌而疏離的說道。
“是!”赫連南低眸說道,“我們先告退了,姑母!”
赫連南是個敏感的孩子,對於北堂青青的冷漠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只覺得鼻子一酸,立即轉身離開。
他們一行人離開之後,北堂青青的面上的笑意有微微的擴大,打量了一眼沈嫿幾人,說道:“你們應該就是肆樂所說的來自神醫谷的神醫吧?你們想來也應該是聽到了江湖傳聞而來,實不相瞞,我家夫君的確病了一段時間了,請了不少的大夫看過,但是都沒有什麼起色。這段日子自稱神醫的人也來過不少,有些有這本事,但是也不乏有些江湖騙子。諸位不要介意,畢竟對昊天堡有企圖的人不在少數,我們必須要小心一點!諸位若是能夠醫好我們堡主,無論諸位有什麼要求,我們都會盡力滿足的。但是諸位若是隻是藉此機會到昊天堡一探究竟,估計諸位即便是上來了,也沒有那麼容易下去!”
“夫人謹慎我們能夠理解,能不能夠醫好堡主的病,我暫時還不敢斷言,若是夫人能夠信得過,不妨先帶我們去看看堡主的病情再說!”沈嫿說道。
北堂青青再一次打量了一下幾人,點頭道:“好,諸位請隨我來!”話落,她便在前面帶路。
四兒小聲的嘀咕道:“她是真的將我們當作江湖騙子了吧?這位夫人倒是冷漠的可以,不知道是天生性格就是這樣還是瞧不起我們!”
北堂青青就帶着沈嫿他們不是往臥室的方向而去,而是來到了一道密室的入口處,見衆人面色疑惑,她解釋道:“不瞞各位,我們堡主的病情十分的奇怪,不喜歡陽光,一見到陽光就渾身不舒服,故此在密室裡面養着!”
北堂青青跟守衛的人點了點頭,門被打開,她先進入地道,沈嫿等人隨後而入。
沿着石階而下,又在密道內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間密室內。密室內佈置十分的簡單,一張書桌,一張牀,但是燈光十分的明亮。書桌前坐着一個男子,正在埋首專心致志的看書。
“堡主!”北堂青青溫柔的喚了一聲。
東方禹擡起頭來,眸子裡面泛起一絲笑意,說道:“你來了?”
“這位便是我跟你提起過的神醫!”北堂青青向他介紹沈嫿。
東方禹起身朝沈嫿走來,她這纔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來,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溫文爾雅,只是卻是異常的消瘦,面色也十分的蒼白。
“幾位爲了我的病情遠道而來,辛苦了!”東方禹朝着衆人打過招呼,又命人搬來了椅子,閒談寒暄了幾句之後,沈嫿就開始爲他把脈。
沈嫿的臉色一直很嚴肅,良久之後才問道:“堡主能否爲我詳細的描述一下病發的時間已經病症!”
“我的病情最開始發現的時候應該是在半年前……”
東方禹發現自己生病的時候,應該是在春末的時候,只是昊天堡一年四季都是冰天雪地,倒是沒有什麼季節之分,只是那個時候正好是雪蓮開花的時候。
雪蓮僅產於燕山,是昊天堡重要的經濟收入,那一日,陽光很好,東方禹如同往年一樣,回去查看一下雪蓮開花的狀況,並且囑咐下人好摘採。
今年的雪蓮依舊十分的豐富,東方禹命人將其中半數都毀去了,既然是稀有之物,若是多了,就不會再稀有了。
約莫快要到中午的時候,他正準備回去,這時候卻發現身上有些癢,原本沒有太在意,但是後來卻越來越癢,讓他不能夠承受,身上也開始長出了紅斑。不久之後他就暈了過去。
後來,東方禹被人送了回去,昏迷了整整一日。期間堡主夫人請了大夫來看,但是卻找不出病因。
第二日,東方禹覺得身上已經好些了,再一次曬到太陽的時候,忽然似發狂了一般,不受控制的咬了自己當時在身邊伺候的兩個下人。
“吸血?”聽了東方禹的描述,沈嫿也覺得頗爲詫異。
“不錯,一曬到太陽之後,我就會雙目赤紅,精神發狂,對鮮血有着不可控制的需要!”東方禹說道,“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是陽光的緣故,直到好幾天之後纔有這樣的懷疑!所以我就搬到了這裡來住,身上果然不癢了,也不發狂了,但是身體卻逐漸的消瘦下來了,現在的狀況更爲的糟糕,即便沒有傷口,肌膚也會隨時冒出血水!”
東方禹說着,就讓下人拿來了一件血衣,說道:“這是我剛剛換下的,一覺醒來就流了那麼多血,總有一日我會因爲血竭而死吧!”
向來這些話東方禹已經同前來看病的大夫說過很多遍了,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但是他身邊的北堂青青卻不由得紅了眼眶,望着沈嫿哀求道:“若是大夫你真的有辦法能夠治好我丈夫的怪病,我什麼都願意答應你!”
沈嫿沉默了一下說道:“堡主的病情十分的奇怪,我前所未見,希望能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真正搞清楚病發的原因,是要清楚了爲何會生病,才能夠從源頭解決問題!”
“這一點答應你!”北堂青青說道,“但是我此前的話已經跟你們說的很明白了,你們可以住在這裡,但是要接受我們的監視,這一點條件能夠答應嗎?你們有任何的需要,下人們都會滿足的!”
“好吧!”沈嫿說道,“堡主的病情,我一定會盡力而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