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惟音萬萬沒想到,墨妄塵居然敢在白天大搖大擺出現。
倒吸口氣看屋外無人,夏惟音急忙把他拉進房中關緊房門。
“你又跑來幹什麼?府上已經夠亂了。”
“你說我來幹什麼?”墨妄塵反問,表情裡揉着幾許煩躁,“轉眼就找不到你,我還以爲你被誰帶走了,整整找了三四個時辰。”
“找我?”夏惟音皺眉,困惑不解。
看她全然不知道發生過什麼的模樣,墨妄塵微怒變成無奈,揉了揉額角低低嘆息。
“果然,你什麼都不記得。”
夏惟音稍作思索,恍然大悟:“在方家,是你救了我?”
“還算你有些良心,沒把恩人趕出家門。”
看着墨妄塵漫不經心神情,不知爲什麼,夏惟音竟感到一絲失望。
有着那樣溫柔眼神的人,怎麼會是他?白瞎她一瞬間的感動了。
就算一千萬個不甘願,要承認的確是墨妄塵救了她,她仍不認爲,那分溫柔是爲她而生的。
“胡思亂想什麼呢?”墨妄塵十分敏感,眉梢一挑,語氣不善,“別在肚子裡詆譭我,我聽得到。下次你再犯蠢遭遇危險,我完全可以袖手旁觀。”
夏惟音一個白眼瞪過去,心裡不爽,卻無言以對。
的確是她犯蠢,纔會中了唐氏和夏婉畫的惡毒奸計。
鬆口氣懶懶坐下,夏惟音瞄向墨妄塵:“所猜沒錯的話,你還在監視我,是麼?”
“是。”墨妄塵回答得果斷乾脆,沒有半點被發現後的羞愧之意。
“隨你吧,當你不存在就好,多個免費護衛也不錯。”
墨妄塵一聲嗤笑,不明所
以。
過了半晌,見墨妄塵還沒有走的意思,夏惟音慢慢擰起眉頭:“這是安平侯府,你不該出現在這裡,尤其是大白天。”
淡淡嗯了一聲,墨妄塵微微低頭,墨色眼眸對準夏惟音。
“把你從馬車裡帶走的人是誰?怎麼隻字不提?”
咯噔,夏惟音手一顫,茶杯掉在桌面上。
“沒什麼可提的,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馬車的主人。”捋過耳邊碎髮藉以掩飾一瞬的失神,夏惟音故作不經意道。
不過,墨妄塵顯然不信她的話。
“在一品樓幫你的人,你可認識?”
夏惟音避開他視線。
“不認識。”
“真的?”墨妄塵勾住夏惟音下頜,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沉沉道,“看着我說話。說實話。”
墨妄塵的動作放肆霸道,這讓夏惟音特別厭惡,一皺眉,一扭頭,躲開溫軟指尖的同時,一拳橫掃向他腰間。
毫不意外,墨妄塵輕而易舉地將她手腕擒住。
夏惟音沒有掙扎……她知道,掙扎也沒用,墨妄塵比她強太多。
“找你的這幾個時辰裡,我問過一品樓看門小廝。他們說,當日一擲千金爲你解圍的人,恰好也乘着一輛馬車,描述的細節與藏起你那輛一致。所以,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瞞着你又如何?”夏惟音冷笑,“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事事向你彙報?在我眼裡,你不過是個跟蹤狂而已。”
墨妄塵愣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跟蹤狂一詞含義。
夏惟音趁機甩開他手掌,起身躲到角落,眼眸裡的光芒冷而鋒利,像是提防着敵人的豹子。
“我
與你是什麼關係,我想你不會希望我明說出來。”墨妄塵坐到剛纔夏惟音坐的位置,端起她的茶杯,微垂眉眼,“我說過,我所做的事絕非對你不利,沒必要如此排斥我。”
“對於無法交付信任的人,我只有排斥。”
夏惟音閃身湊近,搶過茶杯用力丟在地上,摔個粉碎。
而後,她擡起頭,目光幽冷。
“別妄圖用那件事威脅我,也別把我當成失身給誰,就要對誰唯唯諾諾的女人。墨妄塵,大概你還沒弄明白,你僅僅是個湊巧在身邊,被我拉來解毒的男人。想束縛我的心,永遠別想做到。”
一字一句,清晰堅定。
墨妄塵看着她,沉默許久後才低嘆開口。
“我從沒想過要束縛你,只是……”話說半句,墨妄塵卻又擺擺手打斷,“罷了,不說這些,早晚你會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那就走開,別來煩我。”夏惟音毫不客氣冷道。
墨妄塵搖頭:“你先告訴我,帶走你的人究竟是誰,這很重要。我不想見你再一次陷入危險。”
對於墨妄塵死纏爛打的功夫,夏惟音束手無策,只得無奈坦白。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他只告訴我,他姓蕭,祖籍蘭河,名字叫君眠。”
“蕭君眠?”墨妄塵目光一閃,沉聲道,“他特地強調,自己是蘭河人?”
夏惟音一頭莫名,輕輕點頭。
“原來如此,難怪他會出手幫你。”墨妄塵深吸口氣,清俊面龐露出一抹古怪表情。
看情況,墨妄塵肯定認識蕭君眠。
夏惟音正想詢問蕭君眠身份,屋外忽然一陣腳步聲漸近,有人匆匆推門而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