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莫敵之強勢
上次土匪過後他就想去報仇的,只是夏冬兒攔着沒讓,這次送上門了的,他豈能放過?
“我纔沒怕呢,讓白蓮帶着她們去躲躲,我留下和你一起,我還等着殺幾個土匪給我孩子報仇呢。”
“我也不走,讓嬸子帶着夏彤和春生走。”木白蓮固執的很,說什麼也是不肯跟着老太婆躲山裡去的,老太婆沒法子,夏彤還小,春生是她的命根子,時間緊迫,她也顧不上了,反正家裡有傅容瑄在,冬兒不走也就不走吧,傅容瑄自然會保護好她的。
傅容瑄自然不同意,兩人又是一番爭執,夏冬兒也是個倔脾氣,就是非要留下來,傅容瑄無法子,只得是同意了,好在他知道夏冬兒和木白蓮平時也是跟着練了一些拳腳功夫的,這也多多少少讓他放下些心來,於是答應了只讓夏冬兒和木白蓮留在家裡守着,若是進了土匪就大聲喊,同時讓大寶也在家裡守着,有大寶在,他更放心。
夏李氏見狀乾脆也不走了,她要把家裡的糧食看好了才行,更何況女婿回來了,有女婿在自然是安全多了,一面繼續收拾起東西來,一面又安排了夏彤去尋找春生,這時候還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好。
人都回來了,這就太好了,村長帶着大家紛紛拿上了傢伙站在村口等着,纔剛到村口,就見大隊的人馬正往這邊來,隊伍後面則是揚起了陣陣塵埃,有人心裡暗自慶幸,這也多虧了他們回來的及時,否則村裡還不要和上次一樣了?
年輕的漢子們手裡拿着鐵鍬、鋤頭、木棍什麼的,此時見真有土匪來襲,各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要跟土匪拼命,上次洗劫村莊的仇,正好這次就一起報了。
而此時村裡也還是很亂的,老人、女人都領着孩子往山上跑,村口有男人們擋着,這也給她們贏得了更多的時間。
夏冬兒把家裡能用的上的兵器全都找了出來,像什麼菜刀鐮刀鋤頭鐵鍬的,都放在手邊以防萬一,三人坐在炕邊死死的盯着房門,就等着村裡鬧出動靜後好出來拼命了。
“糟了,彤彤還沒回來,萬一正巧碰上土匪可咋辦?”夏冬兒突然想起夏彤去找春生還沒回來,還是個孩子,遇到這樣的事一定是嚇壞了,這老太婆也真是的,她怎麼不自己出去找她兒子?
“哎呀,彤彤還沒回來呢,這可怎麼好啊?這死孩子,讓她報個信都這麼拖沓,往後還有哪個婆家敢要她?”夏李氏張嘴就沒好話,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想着那不着邊的事。
一旁的木白蓮看不慣了,沉着臉悶哼道:“春生是你的兒子,彤彤就不是你的女兒了?既然這麼稀罕你兒子,你咋自己不去找,偏要讓她去冒險?你這娘當得也太重男輕女了吧?”
“我什麼時候說彤彤不是我閨女了?我什麼時候不管她了?要是我不管她她能長這麼大?”
“那你剛纔就忍心讓她自己去找春生?她才七八歲,還是個孩子呢!”
“我……”夏李氏支吾一聲,卻是說不出什麼來,彤彤是她生的,她怎麼會不關心?就是剛纔太慌亂,她只顧着藏東西了。
夏冬兒呼的一聲站了起來,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有心思吵架?“我去找她,白蓮,你留在這裡,千萬別出來。”
夏冬兒隨手抄起一把鐮刀,就往門外走去,另一隻手卻猛然被木白蓮拉住,她也同樣拿起一把鐮刀,起身就要跟着一起去。
村口,村長領着人擋在了路中央,可面對遠遠而來的強壯悍匪,村民熱血激昂的情緒頓時降了下來,仔細想想,自己也就是個莊家漢,對方卻是打打殺殺多年了的土匪,這兩者間的懸殊太大,自己手裡的棍棒怎麼可能是人家手中真槍刀劍的對手?
傅容瑄看出有的人要退縮,連忙站在了人羣的最前面,喊道:“鄉親們,咱們人多,絕對能守住這個村口的,我們都打起精神來,堅決不能放進去任何一個土匪,想想我們的家裡還有老人孩子,咱們可不能就這麼輕易退縮了啊,男子大漢,要是連自己的村子都看不住,那我們以後還怎麼在自己家人面前擡起頭來?”
“是,鄉親們,我們人多,怕他們做什麼?只管跟他們拼了。”下面有人附和,村民的情緒頓時又高漲起來,舉起手裡的傢伙嗷嗷叫着要堅決保衛自己的家園。
轉眼間,土匪就到了跟前,土匪見到村民擋路,勒馬而停,冷笑一聲,“識相的就讓路,俺們不過進去拿些銀錢和糧食,再不讓開俺們可要連你們的命也一起拿了。”
那領頭的人一身粗布長袍,身形很是魁梧,傅容瑄眯了眯眼睛,這人看起來怎麼覺得有幾分眼熟呢?突然,腦中電閃雷鳴般的一晃,他想起來了,這些人就是當年毀他家國的叛賊!
好啊,當年的滅國的仇他未報,今天他們倒是送上門了!他往前大跨一步,一手握弓一手持箭橫檔在土匪面前,“衆位可是吳王部下?”
“嘁——”最前面的土匪驚奇的問道:“你是何人?”
傅容瑄冷哼一聲,這麼說來他說的沒錯嘍?只是當年吳王反叛,一場內亂便讓南楚易主,天下改朝換代爲開元,按理說這吳王助新皇登基有功,不是該論功封賞的嗎?怎麼這會兒又成了開元的叛軍?
或許,這個世界其實並不像夏家村這樣簡單、樸實,各種爾虞我詐的戲碼依舊在不斷地上演,每一個朝代都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叛軍,就如眼前這些,恐吳王反叛的那天起,新皇對他也就有了戒備之心吧?可憐吳王原本文韜武略也有治國之才,只可惜貪心不足蛇吞象,一步走錯便步步錯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家村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傅容瑄擋在路中央低沉的說道。
那領頭的土匪大笑一聲,啐道:“什麼該不該來的,這窮鄉僻壤的還有我們不能搶的村莊?你既知道咱們的來處,定也知道咱們不是好惹的,識相的趕緊讓開,說不定咱們還能給你
們留下一星半點的。”
“就是,識相的趕緊讓開,否則爺爺就踏平了你這夏家村。”土匪頭子身後的一個小土匪附和着,欺負這些刁民最有意思了,他半仰着臉,一副高傲的樣子,只是他話音纔剛落,就見傅容瑄取箭,兩支,同時搭弓,連瞄準都不帶的,咻的一聲,箭離了弦。
傅容瑄不再說話,既然說不動,那也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再看對面的土匪,一個個的都瞪大了眼睛,顯然是都沒有料到對方會先動手,而那小土匪眼看着那箭來勢洶洶衝着自己飛來,卻是連躲閃都來不及了,只聽耳邊‘咻咻’兩聲響過,那兩支箭分別穿過了他腋下,帶着一股強勁的力道,帶着他就向後飛去。
兩支箭,一隊人馬,就在那小土匪向後飛去跌落時,身後的一隊人馬不免都跟着遭了秧,紛紛被連帶的跌落下馬。
好強的力道,衆人不禁驚歎!
土匪頭子疑惑的看着傅容瑄,只見他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擋在路中央,眼眸微微低垂,卻透出了十分撼人威懾力,而那被利箭帶飛的小土匪,雙臂之下長箭穿透他的棉袍緊貼着他的腋下,卻又未曾傷他半分。
小土匪嚇破了膽,低頭看了看露在棉袍之外還在顫動的箭羽,又擡頭看了看傅容瑄,一張臉頓時哭喪起來,“大、大哥……”
……
村口形勢緊張,而村內也是同樣的,棗兒家也是在村東頭的,聽到土匪要進村的消息後,棗兒娘帶着全家老小朝村中心轉移,一打開門,就見春生正堵在自家門口。
“嬸子,把東西給俺,俺替你扛着。”春生腆着臉盯着她身後的棗兒,雙手原本是想接過她手上的幾斤白麪,卻好巧不巧地衝着棗兒的胸口去了,眼看着就要抓上了,卻被棗兒她爹推了出去。
“你個不學好的東西,滾開,滾得越遠越好。”要不是看在夏家成幫過自家的份兒上,他不把這小子腿打折了纔怪。
這些天,天天上他們家蹲哨,還以爲他不知道?指不定這小子又想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就沒被他逮着,不然非揍死他丫的不可。
“叔,看你說的,你咋還罵起人來了?我可是被我娘派來幫忙的,真的。”春生呵呵呵的乾笑幾聲,他那裡是被孃親派來幫忙的,土匪進村他也是剛知道的,就是想趁亂跟棗兒的親近些罷了。
再說,他孃親現在不定在哪裡正着急呢,自己家還沒地兒躲呢,怎麼可能派他去幫別人?
棗兒爹自然是能想的明白,反正自己家現在也的確需要人幫忙,就將自己手裡的一袋子土豆遞到了他手裡,“哼,算你小子還知道學點兒好,把這些拿着,趕緊往山裡躲躲。”
這些土豆這可不是留着吃的,而是用來種的,萬一被土匪糟蹋了,下半年他們這一大家子可就都得去喝西北風了。
春生拎了拎分量,足足四五十斤,滿臉苦瓜,這是要狗日的累死他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