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紙鳶,紅木會心一笑。能寫出這樣句子的人定是不尋常,不知自己是否有這個運氣可以見見此人,不過現在,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將紙鳶置於桌上,看着已近日暮,紅木便出門向寧字號走去,她要和雲華一起出去逛一下,最近這涼城可謂是百花盛開。
她對於花說不上熱愛,卻很是願意欣賞,卻不是看一朵,而是一片。
若真要選一種她喜歡的花,便是梔子花吧。不嬌豔,不爭芳,只有那清雅的花香,可瀰漫在紅木的身邊。古有人云:
樹恰人來短,花將雪樣年。
孤姿妍外淨,幽馥暑中寒。
有朵篸瓶子,無風忽鼻端。
如何山谷老,只爲賦山礬。
“雲華,”紅木在門外說道。
溫雲華推開了門,看見紅木,便明白她的想法,好像,他們的思維是連貫的一般。
“我們是吃了飯再出去,還是出去吃?”溫雲華邊關上門邊道。
“出去再說吧。”紅木說罷,便向樓下走去。
街上的確很熱鬧,紅木和溫雲華卻是很安靜地走着。
不時紅木會說一句話,溫雲華會答一句。
他們兩個都是不愛說話的人,走在一起倒是絕了。
紅木忽而看見一家名叫“尋常詩閣”的地方,心中突然想到那首詩,便對着溫雲華說道:“進去看看。”
一進這地方,便感到有花香和墨香混合的味道,很是好聞。而今正是熱鬧的時候,這地方也到有些人。紅木四周看了看,只見牆上掛着一首詩: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雨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當紅木唸完這首詩,自覺口中十分清爽,禁忍不住回頭對着溫雲華說:“雲華,你看。”
溫雲華微笑地看着紅木,“嗯,確是好詩。”
紅木也對着溫雲華笑了,卻看見一旁出來了一位男子,此人渾身一種說不出的飄然,一身白衣,對着紅木和溫雲華微微頷首,便有禮地微笑道:“在下楞伽,看姑娘似乎別有一般熟悉感,故冒昧打擾。”
紅木也回以一笑,“公子客氣了,不知這牆上詩可出自公子之手?”
楞伽點頭,道:“不錯。姑娘覺得如何?”
紅木沒有絲毫驚訝地回道:“全詩尚好,可這開篇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便已是絕筆,後文倒顯不出這第一句韻味悠長了。”
“哈哈,姑娘好見識,請坐!”楞伽一副晚遇知音的模樣,對着紅木爽朗一笑,不再拘泥於禮節,一揮袖便坐了下來。
紅木看着面前這人,不再和自己客氣,也大方地坐下。
一旁的溫雲華雖不是很高興,但想到紅木是欣賞此人才情,便沒有多說什麼,隨着他們一起坐下。
“姑娘不是涼城人士吧。”楞伽說道。
“還叫什麼姑娘,我叫紅木,這是我……”紅木說着,竟不知如何介紹溫雲華了。
“是我生死之交。”紅木說完,看着溫雲華也笑了。
溫雲華聽到這句“生死之交”,內心不禁有些觸動,有些他也不知道的情愫。
楞伽當然不會在意麪前二人是什麼身份,只道:“今日有場花會,二位可有興趣?”
“我們正是準備去呢。”紅木笑道。
不知爲何,面對這樣給自己好感覺的人,紅木也是很平靜地對待。
三人一路便出了尋常詩閣,往花會走去。一路上,楞伽也是和紅木相談甚歡。
(注:本文所出現的任何在歷史上確有其名的人物,事物,事件,都屬於作者天馬行空,與史實無關,請不要究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