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安排外出的搜查小分隊都一個接一個地回到了營地,並彙報自己發現的情況。他們的彙報中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但無一例外地都提到了樹木瘋狂生長的事情,有的人甚至擔心大夥們會不會被樹木圍起來以至於困在這裡。不過眼下衆人還爲另一件事情焦慮着,那就是janek他們還沒有回來。
村長見狀又派了幾個人沿着janek一行人離去的方向尋找,大概半個小時後出去找的人都回來了,但janek他們還是沒回來。
“村長叔叔,我爸爸他們還沒有回來嗎?”小女孩揪了揪村長的衣服,然後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着村長。
村長看了一眼小女孩,沒有說話。他望着之前janek一行人離去的方向,那裡依舊只有空曠的一片,未曾出現營地裡的人們所等待着的人影。
“他們......還是沒有回來,但他們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村長略微低了一下頭,然後回答小女孩:“你爸爸是一名優秀的獵人,而且出去時也帶着槍,哪會那麼容易就栽跟頭呢?”
“就是嘛,你爸爸的槍法一向很準,他不會讓我們母女倆擔心的。”女獵人走了過來,蹲下身子看着小女孩,然後柔和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夕陽的霞光逐漸從天際消逝,那條營地裡的人們不斷看着的方向出現了四個黑點,隨着黑點的不斷靠近,人們也逐漸看清了黑點是什麼——那四個黑點不是別的東西,正是janek他們。
“你們終於回來了哈,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們嗎?”村長走上前,緩緩地深呼吸後開口了:“看到你們沒事我就安心了,以前別再這樣了,知道不?”
“你們在外面遇到了什麼?爲什麼會怎麼晚回來?”女獵人給男獵人擦了擦他頭上的汗,然後抓住了他的兩個肩膀:“我們可擔心死你們了,要知道以前,除非是什麼很艱難漫長的狩獵,不然你不會這麼晚回來的。”
“說來話長,我遲點再跟你說怎麼回事,”男獵人把女獵人抓着直接肩膀的手放下來,然後輕輕地掙脫開女兒對自己的擁抱:“我和janek現在有事情要跟村長說,你們先繼續去休息吧。”
營地裡的人給那兩位村民騰了位子,坐了一會之後大夥們就像無事發生一般,開始閒聊起來。但janek和男獵人在村長的帳篷裡愁眉不展,絮絮叨叨地跟村長說着搜查時遇到的事情。
“這麼說來,你們在那裡遇到了疑似變異過的野狗和一些奇怪的人類屍體?”村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說道:“以及在地上劃出來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圖案,包括明顯的樹木瘋長。但其他的搜查小分隊也遇到了兩個事情。”
“嗯?那個圖案其他人也遇到了?”那村長您對此有什麼看法?”janek問道。
“關於這個我也不清楚什麼,現在只知道那種圖案是‘人’在地上劃出來的。不過這個‘人’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而是一些頭上長着樹枝的蒼白色皮膚的類人生物,貌似懂得使用很簡單的工具。”村長頓了頓自己的嗓子,然後繼續說道:“我們姑且稱其爲野人,我們的搜查小分隊目擊了這些野人用長木棍在地上劃那些圖案,但爲了搜查隊的隱蔽行事,我們沒有與之進行進一步的接觸,所以我們不清楚這些野人爲什麼這麼做。”
“沒想到還有類人生物專門弄那些圖案,這是有些奇怪,”男獵人聽了村長的話之後問道:“那麼狗和人類屍體的呢?其他人有遇到嗎?”
“這種狗我們或許可以先稱之爲‘大狗’,其他抽查隊也遇到了這些大狗,但遠沒有你們遇到的那麼多,”村長想了想後說道,然後喝了口水:“至於人類屍體的話......目前有一個很大膽的搜查隊成員用一個投石證明了,那種白色的會蠕動的人類屍體等於是另類的白色毒蘑菇。”
三個人又討論了一陣子,最後達成了在這裡的每一天都得小心的共識。
經過一番休整後,營地裡大多數人都回去睡覺了,但還有幾個人充當守衛巡視着營地,其中就包括男獵人。當月亮正掛在蒼穹之上時,很多守衛都感到倦意,開始更換守衛,但男獵人沒有。他半倚在營地的一個護欄旁邊,腦中一直在想着出去搜查時遇到的事情,作爲獵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地方不安全。
隨着夜晚的不斷流逝,守衛已經更換了幾波,男獵人雖感疲倦但仍然半睡半醒。他只更換了一次守衛,然後只睡了一會就又起來繼續巡視了。
夜色已深,四周都顯得靜悄悄的,男獵人巡視幾圈後依舊沒發覺異樣。但在下一輪守衛更換時,他看到了一些東西。
那是在營地外面的一雙黯淡的眼睛,在夜幕之中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黯淡的目光卻顯出一種兇狠的眼神,男獵人覺得這應該是那些大狗的眼睛。
男獵人沒有去叫醒其他人,而是默默地拿起了一把手槍,然後躡手躡腳地靠着營地的護欄去認真觀察那雙眼睛。
眼睛的主人的確是大狗,而且也不知一隻。在營地的附近還有幾雙這樣的眼睛,在仔細瞧瞧的話可以看到遠一點的地方有更多的眼睛,它們正在悄悄地包圍營地。
男獵人小聲地招呼了幾個守衛過來,向他們指明瞭那些大狗企圖包圍營地的事情,並讓大夥們無聲無息地做好準備。
許多人都拿起武器準備即將到來的敵人,而四周依然是靜悄悄的。男獵人盯準了一雙離得比較近的鬼鬼祟祟的眼睛,然後用力地擲出了一把乾草叉,只見乾草叉正中並刺穿了一隻大狗的頭部,它慘叫幾聲後就倒地死去了。大狗們見自己已經暴露,就不再躲藏,直接往營地裡衝了進來。
幾支獵槍一齊射擊,將衝向前排的一波大狗打成了篩子。在獵槍們的重新裝填彈藥的空隙中,有人用手槍和來福交替開火進行掩護,但由於槍械有限的原因,更多人則是用近戰武器直接肉搏殺傷大狗。在營地的一片廝殺中,人們只是或多或少地受了些傷,但大狗的傷亡更加大,隨着人們的努力反抗,局勢明顯往人這邊傾斜了。
然而隨着幾聲嘶吼,一批新的大狗又衝了進來。人們立刻被逼回了營地內部,大狗們很得意得嚎叫了起來。
“嚐嚐雞尾酒吧, 該 死 的怪物們,”營地裡突然飛出了三瓶燃燒平,隨後怪物內立即升起了三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回頭一看原來是村長和兩位村民臨時製作了燃燒平來解圍。着了火的大狗頃刻間被燒死,當場就開始亂了陣腳。
人們見此情形立即反擊,迅速地對大狗們進行反擊。大狗們先前就被打的所剩無幾,經不住這番折騰,很快就被營地裡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解決掉了。
營地的危機告一段落,人們這才發現晨光開始顯現於地平線,他們差不多是反擊到了天亮。許多人都擡頭看向天空,注視着不久後就會到來的黎明,臉上浮現着滿心的喜悅。
黎明到來了,但隱約夾雜着一些血色。陽光開始照射大地的時候,彷彿整個沼澤都處於一陣帶有不明聲響的強烈白光中。
不管發生了什麼,現在不還是天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