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經過幾天的長途跋涉後終於到達了沼澤,比較幸運的是洪水的水位已經有所下降並相對平緩,他們可以立即開始救援。
但不幸的是,洪水即使下降了水位,可以清晰看到的地方依舊很少,村民們不知道應何從下手。
“大家快看,那邊有個露出了水面一部分的屋子,裡面可能有幸存者”janek指着稍遠處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說道。
村長同意janek的看法,隨後就讓janek和幾個村民搭乘小木船靠近那個地方。
在划船的路上,janek看到的全是洪災過後的狼藉景象--原先的耕地和牲口棚都被盡數淹沒,隨處可見各種破碎的漂浮物。渾濁的水中泡着幾具死屍,有的已經浮上了水面。
janek感到陣陣不適,立即把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其實他看到的那些東西還不算糟糕,因爲更糟糕“更有意思”的還待在水底沒被他看見。
小木船漸漸靠近了之前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果然是一個比較結實的木屋,但只露出屋頂和幾扇已經釘住了的小窗戶。村民們聽出木屋內有點動靜,就向木屋內大喊了幾聲“有人嗎”,但沒人迴應。
一個村民用船槳拍了拍木屋露出水面的一部分牆壁後又喊道:“裡面有人嗎?我們是森林村莊那邊先行組織的救授隊。”話音剛落,木屋內就傳出了迴應聲:“你們是森林村莊那邊的人?我們現在被困在這木屋的閣樓上,因爲閣樓的天窗卡住了一半,所以我們出不來,但你們可以撬開那個天窗進來救我們。”
村民們聞言登上了木屋的屋頂,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天窗,三個人上來拿工具一齊用力把它撬開了。janek往天窗內看了看:閣樓內封閉異常,一扇窗戶也沒有(當然,在面臨洪災時這是好事)。四個人縮在角落裡,旁邊放着僅剩無幾的糧食和淡水,以及一盞被放在另一個角落的油燈。
那四個人被村民們救出閣樓後感徽不已:“謝謝你們救我們出來,遭遇洪水的這些日子真是難受。還好有那盞油燈,單靠天窗沒卡住的那部分所漏進來的光可不行。”
一個村民向那四個沼澤村民提問了:“你們知道這裡村莊的其他區域地勢如何嗎?洪水的淹沒範圍太大,我們又不清楚這地方的情況,所以展開救援時遇到了麻煩。”
“地勢的話西邊和村莊靠近公路的那部分會高一點,但靠近公路的那部分被洪水淹沒得很嚴重,很多人都淹死在了那邊”其中一個沼澤村民想了想後說道
“我們先把這四位村民帶回營地吧,之後的事情再跟村長討論一下,”janek向大夥提議道,“這個地方我們再搜尋幾下,爭取在天黑前取得一些救援進展。”
村民們立即認同了janek的提議,收拾了閣樓裡的僅剩的食物、淡水和那盞油燈後,就打算將那四位村民帶回營地。不過janek在收拾閣樓時發現一個很陰暗的角落裡有一朵被嚼了一口的蘑菇,和之前村長提到的古怪蘑菇很像,只不過是紅色的。
當然,janek也沒多想,看了幾眼那個被嚼過的紅色蘑菇後就在同伴的催促下返回了營地。
“我們明天在這裡再找一找,大概中午的時候就去地勢較高的東邊,”村長聽了回來的幾個村民們提供的信息後宣佈道,“雖然這邊被水淹沒得太廣,但是那四位沼澤村民的成功被救說明這裡應該還有幸存者。所以請大家不要灰心,我們會取得救援進展的。”
村長宣佈完後續的救援安排後就讓村民的繼續忙各自的事了,而janek他們打算休息一會後再繼續當天的救援工作。
“他怎麼了?”janek看到其中一位被救的沼澤村民自打到了營地後就有點發抖。
“他從小就膽子小,估計是被洪災嚇到了。”一位沼澤村民回答道。
“其實大概兩三天前他就有點發抖了,別亂開玩笑。”另一位沼澤村民補充道,並用責怪的眼神盯着之前說話的那位沼澤村民。
“也沒什麼啦,估計過幾天就好了。”janek立刻打圓場,因爲他看到那位發抖的沼澤村民一聲不吭,估計是生氣了。
村民們接着聊了一會後就繼續進行救援工作了,那位沼澤村民發抖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
天色逐漸變暗,夜幕從地平線悄悄地鑽出,沿着冰冷的水面來到了沼澤,撒下夜晚應有的寧靜。
村民們則在營地裡生起了幾團篝火,並圍在篝火旁聊天和享用晚餐。
janek一邊聽着夜晚的蟲鳴聲一邊吃飯,顯得悠哉遊哉。因爲今天傍晚時又救了一對沼澤裡的獵人夫婦及他們的一個女兒,這一家三口自洪災後就躲在一間樹屋裡,當他們被前來救援的村民發現時,他們已經餓了兩天兩夜。
但不管怎麼說,人已經救回來了。看着這對獵人夫婦和大夥們談笑風生,janek心裡也高興。不過之前那位有點發抖的沼澤村民大嚼蘑菇乾的聲音讓他有點反感,不由得使他納悶這人爲啥那麼愛吃蘑菇。
吃完晚飯後村民們都圍坐在篝火旁,聽獵人夫婦講打獵的各種奇聞逸事,連一向見多識廣的村長都聽得入了迷。
不過janek對打獵的故事不怎麼感興趣,就坐到了一旁看着沼澤的水面發呆,但一會兒後他發現那個獵人夫婦的小女孩也在對着沼澤發呆。
“你好,這位小女孩,爲什麼你也在發呆呢?”janek關切地問道。
“叔叔,我在想着那種魚的事,”小女孩從發呆中回過神來,一臉天真地看着janek,“在我們獲救的前一天,我就看到樹屋外面有一條游過去了。”
聽到這,janek就想起了小女孩在船上就跟他說起的事:當時janek他們剛把這一家三口從樹屋裡帶到木船上來時,小女孩就一聲不吭地對着沼澤發呆。janek向其詢問了幾句,小女孩才說出其中的緣故。
“我聽爸爸的幾個朋友們說,沼澤裡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墨綠墨綠的魚,很喜歡賴在水裡的屍體上,之前我爸爸捕到的一頭鹿就是被它們拖走了。”小女孩對着janek說道。
“真奇怪,這種魚我也沒聽說過,不過我們這幾天也沒在附近看見它們,想必那種怪魚游到其他地方去了吧。”janek安慰小女孩道。
“可我還看到過那種怪魚粘到了一個水裡的死人身上,那個死人居然就會動了,然後像一頭鱷魚似的遊了幾下鑽到了水底。”小女孩很擔心地說道。
“沒那回事吧......”
“是真的,而且我昨天還看到有一條遊過樹屋呢!”
“其實要我說的話......”
“好了,你們以爲我捨不得那頭鹿嗎?那種魚是搶了我的鹿,但那種魚粘在死人身上就能讓死人‘重新動起來’的事情完全是子虛烏有!”男獵人立馬打斷了janek和小女孩的談話。
此時janek盯着小女孩那雙真誠的雙眼,又想了想小女孩之前說的話,覺得她不像在說謊,但他也認爲那種怪魚的存在很荒誕不經。
不過janek還是哄了哄小女孩,讓她稍微放心一點。當天夜晚村民們也睡得很香,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第二天村民們起了個大早,精神抖擻的打算去地勢高點的地方,但沼澤也給他們開了個玩笑。
“什麼鬼,好端端的咋就起霧了?”村民們望着沼澤裡的漫天大霧,有如被潑了一盆冷水,而且諷刺的是沼澤的水位還下降了一點。
村長面對大霧也發了愁,只好延遲救援計劃,讓村民們留在營地裡看管物資。
但沼澤的水位一下降,就露出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營地邊緣的不遠處有一團紅色的古怪蘑菇微微露出了水面,同時還發出一陣陣噁心的蠕動聲。
本來這團紅色的古怪蘑菇隱匿於大霧之中不易被村民們察覺,但那位有點發抖的沼澤村民暴露了它的位置。
“你衝去積水處幹什麼?現在大霧天氣不能出去!”一位村民拉住了那位有點發抖的沼澤村民。
“你不覺得那個紅色的蘑菇很好吃嗎?拿昨晚那些蘑菇幹充數真是噁心死我了。”那位沼澤村民目光呆滯,嘴裡往外流着唾液。
拉住他的村民這才發現那團紅色的古怪蘑菇,看着蘑菇如腫瘤般噁心地蠕動,不禁罵道:“本來以爲你這樣子夠噁心了,但現在那團蘑菇更加噁心,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結果那位沼澤村民一聽就大發雷霆,立馬就和拉住他的村民打了起來。
這麼一鬧可把營地裡的人都招來了,janek看二人正扭打在一起,立馬招呼幾個村民過去想制伏那位沼澤村民。但那位沼澤村民也不傻,見勢頭不對就給了那個村民的小腹一拳,然後拼命往那團紅色的古怪蘑菇跑去。
不過腳底生風的沼澤村民在跑到那團紅色古怪蘑菇所在地的時候沒看到水裡有什麼東西拌了他一下,使他正對着那團蘑菇摔了一跤,蘑菇竟然就因此直接炸出一大團毒液與粘稠的孢子。
那位沼澤村民立馬清醒了過來,讓他看到了在水裡拌他的東西--一條像是蝌蚪的墨綠色怪魚。
“爸爸,那東西就是我說的怪魚,那種搶了你鹿的怪魚!”小女孩焦急地向男獵人說道。
“該 死的,這怪魚偏偏那麼小一個,開槍只會誤傷那人。”男獵人抱怨道,一把拿過一柄乾草叉就衝了過去。
蘑菇的毒液和孢子明顯會大幅降低人體機能--那位沼澤村民面色鐵青,行動遲緩,只能被墨綠色怪魚摁在水裡任意宰割。男獵人一叉下去沒叉中怪魚的要害,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在血水騰涌中拖走了那個沼澤村民。
營地裡的人們大眼瞪小眼,都不敢相信剛纔發生的事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