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一過,宜海寧空打烊,任丹丹轟走了徐娜和丁玫,帶着景玉上了樓。
景玉的神情很低落,雖然她們說什麼景玉就應什麼,可是任丹丹知道,景玉的心早就不在這兒了。
“餓了嗎,我去給你煮碗方便麪?”任丹丹輕聲問道,其實她是想給景玉做點好的,可奈何她只會煮方便麪。
景玉搖頭,咬着下脣摟住任丹丹,“丹丹,我心裡難受!”
“我知道!”任丹丹也抱住景玉,手輕一下緩一下地拍着景玉的後背。
景玉是姥姥帶大的,這些年她住在景家,沒少看到景老太太對景玉的冷眼與漠視,姥姥是景玉心頭唯一的慰藉了。
“丹丹,我明天想回趟家,去看看姥姥。”景玉哽咽。
“你自己可以嗎,要不要我陪你?”任丹丹不放心。
景玉搖頭,“我可以,我只是去看姥姥,不回家。”
只是看姥姥,不回家!
要多大的傷痛才能笑着說出這句話?
任丹丹心疼,伸長手臂牢牢抱緊景玉。
。。。。。。
第二天,景玉在張紅豔和楚楚上班之前,提前走了。
任丹丹守在宜海寧空,等兩人到了之後,也走了。
月色,任丹丹並不陌生,因爲它除了是一家酒吧外,還是一處高級會所,盛德的好多生意都是在這談攏的。
早上八九點鐘,月色安靜極了,像座沉睡的空城。
任丹丹望着豪華的有些過分的月色,眉心狠狠皺着。
“丹丹?”突然,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 щшш●ttkan●c ○
任丹丹回身,嘴角掛起一抹迷人的笑靨,“李哥!”
“這個點兒,你怎麼在這?”李光問,擡眸向月色裡望了望,又問:“你昨晚睡在這兒了?”
“沒有!”任丹丹搖頭,習慣性地翻了個白眼。
“李哥,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呵,終於有事求我啦,走,進去說!”說着李光指了指大敞的門,率先走了進去。
李光是月色的負責人,任丹丹和李光結識純屬巧合。
李光有個先天不足的智障妹妹,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有一次因爲事情緊急,李光無奈地把妹妹帶到月色,安置在一個僻靜的包房裡。
然後不知怎麼的,妹妹來到了人潮攢動的正廳,遇到了醉酒的客人,對她上下其手。
那時候任丹丹剛學會喝酒沒多久,總是醉醺醺的狀態,見有人被欺負,骨子裡的俠女氣便藉着酒勁兒爆發了。
自那以後,每次任丹丹來月色,只要李光在,二人總會寒暄幾次,當然,每次都是李光主動。
“說吧,找我什麼事?”
一樓正廳的人寥寥數個,二人便直接在正廳坐了。
任丹丹盯着不遠處的T臺,抿了抿脣,終是開口:“李哥,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張紙幣!”
“紙幣?”李光皺眉。
“嗯!”任丹丹點頭,從包包裡拿出一張比例較正常尺寸稍大的紙幣,“就是這個!”
李光接過紙幣,低眉打量,“在這裡丟的嗎?”
“嗯!”
“什麼時候的事?”
“六天前,上個禮拜四。”
“丹丹,我要具體時間。”
“這……”任丹丹犯難了,當時她醉的不省人事,怎麼會知道具體時間?
“李哥,我只知道是晚上,九點以後的事。”
李光嘆氣,有些無奈地把紙幣遞迴給任丹丹,“又喝多了?”
“呃……”任丹丹眨眼,裝傻。
。。。。。。
調了監控,結果大出任丹丹的意外,因爲月色的監控錄像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她們來過的痕跡。
李光趁任丹丹發呆的空檔,偷偷找人把事問清楚了。
因爲上頭另有安排,他年前就被派去做別的事了,今天是重新上崗的第一天。
“丹丹,聽我一句勸,別找了,不就是張過時的紙幣嗎,也沒什麼收藏的價值,沒了就沒了!”
李光好意相勸,如果紙幣是在月色丟的,他掘地三尺也能找出來,可那晚陸園來了幾位少爺,保不齊紙幣就被哪位少爺收了去,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真的找不到了嗎?”任丹丹還心存僥倖,“李哥,當時我朋友就是把它打賞給了某個小哥,拜託,您幫忙問問,這張紙幣真的很重要,不能丟!”
“丹丹,你也知道,月色每天出臺的人多不勝數,況且還有其他家的來這裡串臺,找到的機率很渺茫。”
“你也說了是渺茫,不是沒希望,李哥,你就幫幫忙吧,我好不容易開口求你一次,你忍心拒絕啊?”
說到最後,任丹丹開始撒嬌,說真的,她慌了,如果找不到,景玉該怎麼辦?
“那好吧,我幫你問着點兒,但是先說好了,找不到不許怨我!”
“當然!”任丹丹抱拳,心頭的石頭終於落地。
又坐了一會兒,任丹丹發現掛在牆壁上的壁畫,“李哥,這些畫你能勻我幾個位置嗎?”
“你想幹什麼?”李光的心裡已經開始發毛,這小妮子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求他辦的事沒一件是他力所能及的!
“嘿嘿!”任丹丹捏着放大版的紙幣甜甜一笑,眸中閃着精明的亮光,“把它擴印,然後裱起來,掛在上面怎麼樣?”
李光不言,扭過頭,脊背發寒,他就知道沒好事。
“李哥,你行行好吧,不白掛,這位置我花錢買行嗎?”
根本不是買不買的事,而是他沒有這個權利!
“李哥,你最好了,求你了!”
任丹丹什麼都不知道,依舊自顧自地求着。
“好了,依你!”被煩的不行,李光咬牙應下,“就一個月,多一天都不行!”
“成交!”
離開月色時,任丹丹把事先從銀行取出的十萬塊錢交給李光,“李哥,麻煩您多費點兒心,這錢不多,您千萬別嫌少!”
見狀,李光板臉,一臉怒容,“丹丹,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見哪個哥哥給妹子辦事還收錢的?”
“可……”
“行了,整天起早貪黑掙這兩塊錢容易嗎,快收起來!”
“李哥……”
“你要是再說,剛剛咱倆談的可都不作數了!”
威脅見效,任丹丹不再堅持,揣着沉甸甸地十萬塊離開了月色。
好不容易想用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錢充當一次款婆,可惜,現實不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