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半夜驚魂

阿郎笑了道:“傻瓜,你看我像是把人綁在柱子上的人嗎?——好了,你現在是我的女人,只要你聽話,我就會好好待你。別胡思亂想了,讓我抱一下你。”

女人知道已經是他的人了,順從地偎在他的懷裡,阿郎覺得自己又硬了……

下半夜的時候,阿郎突然醒了,外面的松枝火把早就滅了,所以漆黑一片。他看了看睡在身邊的朵姬,女人睡熟了,想必很累又很滿足,所以睡得很香,睡夢中都是吐氣如蘭,令人遐想。但阿郎沒有遐想,他感覺外面像是有什麼東西似地,所以穿了衣服,下了牀。

他剛一下牀,就感到眼前亮光一閃,本能的反應使他往旁邊躲閃,那亮光撲了一個空,阿郎說時遲,那時快,立即拔出牀頭自己的青銅劍,狠命地向亮光來源處砍去,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呼,有人倒在地上。

阿郎知道有人刺殺他,大呼道:“來人、拿火把……”

剛纔那一人的慘呼驚醒了熟睡中的朵姬,她慌亂地爬起來,叫道:“大……大酋領,你……你在哪裡呀?”

阿郎過去抱着她,讓她把衣服穿了。這時室內的火把亮起來了,三四名守夜的士兵立即跑了過來,一看牀邊倒着一個人,鮮血滿地,都嚇了一跳,忙拿眼睛看阿郎有沒有事。

那時的法度不是太嚴,要是後來國家建立後發生這樣的事,所有的守衛都要被殺頭的。但阿郎並沒有怪罪這些人,他也知道這個帳篷不是太嚴實,很容易從外面混進風源部落的人,只是他貪圖享樂,一時忘記了防備,也幸好老天有眼,讓阿郎及時醒了過來。

朵姬看了地下那人一眼,“啊”的一聲,驚道:“石方,怎麼是你?你……你這是怎麼啦?”

那個石方臉色灰暗,仰着臉無限愛憐地看着朵姬道:“我……我想救你……”

“救我?”朵姬道,“你救不了我的,這兵荒馬亂的,你爲什麼不跑呢?”

“跑,我往哪兒跑啊?”石方神色痛苦地道,“朵姬,我永遠愛你,死在你的身邊我……我很高興。我早就來了,看見你睡在他的懷裡是那樣幸福,我捨不得下手。朵姬……咱們來生再見了……”說畢,青銅劍又扎向了自己的胸口。

朵姬大呼道:“不要……”石方的劍已插入,氣絕而亡。

朵姬的兩行熱淚順着雪白的臉頰流了下來。

此時瑤瑤大踏步的走來,看到了這種情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立即一巴掌扇在一名守衛的臉上,估計扇得很重,那名守衛嘴裡的血都被扇了出來。

“我說過的,你們要提防着這個石方,你們爲什麼還讓他進來了?”瑤瑤怒道,“都不想活了嗎?”

守衛們都嚇得全身發抖,一人忙道:“對不起,我們有點累,只打了一個盹,想不到這人就進來了……”

“放屁,我殺了你們!”瑤瑤拔出青銅劍,剛要出手,就見阿郎抓住了她的手。

“你們都出去吧!”阿郎道,“好好守衛,再要有這種事,你們都別想活着了。”

衆守衛都跪下,感謝阿郎的不殺之恩,然後就都出去了。

“怎麼會有一個石方?”阿郎看着瑤瑤道,其實通過他們的言語和表情,阿郎也猜出了七八分,但是他搞不懂,瑤瑤爲什麼會瞞着他這件事。

“對不起,阿郎。”瑤瑤道,“我早該告訴你,這個石方是這裡的一個勇士,和朵姬有過婚約的,我本想殺了他,可讓他逃走了。我準備等今晚過後再告訴你,沒想到……”

“瑤瑤,你太自作主張了,這對你很不好!”阿郎不知道自己是怪她還是要愛她,總之他心裡五味雜陳,非常揪心。

“大酋領,我失職了。”瑤瑤說着,青銅劍就向自己的身上刺。

阿郎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她道:“瑤瑤,你想幹什麼?”

“我失職了,理應受罰。”瑤瑤道。

阿郎奪下她的劍,看了一眼正在撫屍而哭的朵姬,心裡有點複雜,就度了出去,來到不遠的瑤瑤的帳篷裡。

瑤瑤也跟了過來,進了帳篷,就抱住了阿郎。

阿郎道:“我剛纔差點死了,你知道我剛纔在想什麼嗎?”

瑤瑤扒在他的懷裡,眼淚都出來了,道:“阿郎,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

阿郎抱住她道:“瑤瑤,我不怪你,我們做得還不夠周全。我剛纔在想,我應該像你們媧客圖族的大首領一樣,身邊有一個貼身的武士保護着。如果剛纔有這樣的武士站在堂下,就是有十個石方也被發現了。”

瑤瑤一聽喜道:“對,我怎麼沒想到呢,以後我不做統帥了,我做你的武士,我保護你!”

阿郎吻了她一下道:“傻瓜,你是我的細君,難道我和玲玲在牀上做事,會讓你在堂下站着嗎?”

瑤瑤這才感覺自己的想法太荒唐了,只是剛纔情急之中才說出口的,根本沒考慮這麼多。

阿郎吻着瑤瑤的脣,道:“以後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雖然你是爲我好,但像今晚,我要是早知道石方這個人就會提防了,也不會有此一驚的。”

瑤瑤已經被他吻得身體有反應了,只得“哼哼”了幾聲。阿郎將她抱到牀上道:“下半夜我就在你這兒了,保不準那裡還會出現第二個石方的。”

瑤瑤噗嗤笑了道:“你真會找藉口,哪會有第二個石方,你是對那個小美人不感興趣了嗎?”

阿郎道:“我現在想你了。”

……

天亮的時候,阿郎決定迴歸,他先命夢長夫帶一隊人坐上最好的戰馬回去報信,自己則帶着大隊人馬漸漸地撤離風源部落的土城。那時候部落交戰,戰勝的一方還沒有留下人來統治戰敗的部落,只是擄掠財物和奴隸。戰敗的部落要麼四散流離,要麼重新推舉出大首領繼續在原來的土地上生存,但也有的會搬離原來的地域。總之在國家沒有誕生之前,戰爭處於無序狀態,部落的管理也是無序狀態。但是那時的有識之士已經逐步認識到了,部落和部落之間可以組成部落聯盟,以對付那些更爲強大的部落了。

阿郎沒有掠奪風源部落老百姓的財產和人,只是將哈利朗家族的人都作爲奴隸帶走了,朵姬雖然是哈利朗的女兒,但現在成了阿郎的女人,就不一樣了,她可以和瑤瑤並排騎着馬,跟在阿郎的後面。朵姬似乎對自己的身份很滿意,雖然看到自己的父母親人被繩子綁縛着跟在軍隊後面,有時看着也很揪心,但想到一場戰爭下來,他們都沒有死,心下還是很釋然的。

巫哈坐在馬上,看着阿郎道:“風源部落沒有了,你不會對媧客圖族動手了吧?”

阿郎淡淡地說:“你覺得我會這麼做嗎?”

巫哈搖搖頭道:“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做!”

“爲什麼?”阿郎道,“現在羽陟死了,媧客圖族力量大大縮小,而我們巢郎族的力量在壯大,這正是對付你們媧客圖族的時候啊。”

巫哈哈哈笑道:“大酋領,現在你們的實力怎樣,別人不清楚,我巫哈可是看得清清的。沒有我們媧客圖族,像對付風源部落,你們是萬萬不能的,媧客圖族可不比風源部落啊。”

阿郎豈有不知這其中的厲害之處,可如今媧客圖族大祭師死在了巢郎族,這個仇恨一旦媧客圖族知道了,勢必釀成大的戰爭,如果巢郎族不主動出擊,也就只有被動挨打了。巫哈此語想必是在試探阿郎的下一步動態。

阿郎冷哼道:“我們巢郎族是新崛起的部族,氣勢正盛。別看你們媧客圖族稱雄幾百年,現在也是末日黃花,沒什麼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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