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和諧】菊秀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在人家住還要交錢的,在你家住,不但不交錢,還有吃有喝,洗點衣服算什麼呀?”
張木青再一看,母親在廚房做早飯呢,母親道:“黃老師就是不錯,非要替我洗衣服,我也攔不住。哎呀,多好的一位老師啊。”
黃【和諧】菊秀邊洗衣服邊說着客套話,張木青看她的小手又是搓又是槌,頭腦中又無端的出現一些似經歷過,又沒有印象的畫面。他實在搞不懂,他和眼前的這個女人曾經發生過什麼?爲什麼在腦中只是零星的殘片?真實的情況究竟是什麼?
吃早飯的時候,張木青問母親到:“媽媽,這劍山最近好像很古怪,有沒有聽人說過什麼嗎?”
母親道:“聽黃老師說,你們昨天去了劍山玩了。那山自古以來就有很多離奇的事,最好少上去瘋鬧。”
張木青道:“這山民間有什麼傳說嗎?”
母親道:“小時候,你常問你爸爸這句話。你爸爸跟你說,這山就是一把劍,是上天鎮壓惡龍的,就是這樣。”
黃【和諧】菊秀奇道:“一把劍?真的這麼神奇啊,我們昨天就看到那把神劍了。”
母親喜道:“什麼,你們看到神劍了,以前老人們說,在劍山上看到神劍凌空飛的人,那是受菩薩保佑的人。你們都是有福之人啊。”
母親又道:“要說起這劍山,還和我們家木青有很大關係呢?”
黃【和諧】菊秀一聽說與張木青有關係就好奇了說:“是嗎,是什麼關係啊?”
母親道:“那一年我懷孕八個月,家裡養得一頭豬跑到劍山上去了。我就一個人上去追,結果到了那大石壁那兒,就肚子痛。我想怕不是要生了吧,在這兒生孩子,沒有人幫助怎麼辦?果然孩子要生了,我就躺在那石人邊的草地上把木青生了下來。要不然他爸爸怎麼給取名木青呢,那是因爲在山林裡生的他。”
黃【和諧】菊秀笑道:“原來你是個早產兒,不怪人們說早產的孩子聰明呢。”
張木青忙道:“你是說,在那山頂最高處的那個石壁嗎?”
母親道:“就是那兒,你上學的時候還在那兒暈過幾次,那裡是你的出生地,老天爺要你不要忘了他。”
黃【和諧】菊秀不禁道:“這就奇怪了,我聽說有暈車的、暈船的、還有暈飛機的,沒聽說過暈出生地的,看來這種事情,你是獨一無二的。”
三人說說笑笑的就吃過了早飯,飯後,張木青和黃【和諧】菊秀還是要到劍山上去。這次他們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帶了幾把防身用的刀具,幾根鐵棍,打火機,手電筒,錘子,還有幾根結實的粗麻繩。張木青把這些東西裝在揹包裡,就和黃【和諧】菊秀再次上山了。
他們沿着舊路從桃樹林的對面的小路上去。
到了山腳,張木青突然站住了道:“黃老師,上了山危機四伏,你可要想好了?“
黃【和諧】菊秀一本正經的道:“笑話,沒有這個心理準備,我還敢來嗎?”
張木青正色道:“你不感覺你是一個很可怕的女人嘛?”
黃【和諧】菊秀陡然愣住了道:“你什麼意思啊?我來查案,找到我丈夫的死因,抓住兇手難道就可怕嗎?”
張木青冷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按照常情,昨天遇到的恐怖景象應該對你產生巨大的影響。可是你呢,居然還敢來,這好像有點反常啊?”
黃【和諧】菊秀閉了閉眼道:“你們查案的是不是看每個人都反常啊?你不也是不怕嗎,憑什麼我就不敢來?”
張木青道:“你和我不一樣,我是男人,又在這裡長大,自然不怕……”
黃【和諧】菊秀道:“說來說去,你是大男子主義。你這些年就知道一個雲貝貝,其實現在很多女人遠勝於男人,你以爲你們這些臭男人是天底下最出色的嗎?”
張木青想不到她會說這麼一通話,實在沒辦法反駁,便道:“還說自己有本事,昨天蟲子一出來,就又是吐又是暈,要不是我這臭男人,現在你就在蟲子的肚子裡了。”
黃【和諧】菊秀也不甘示弱道:“還說我,要沒有我,你就被那把寶劍殺了,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別以爲你有多大本事?”
張木青又指了指她道:“我說不過你,我也不想和女人鬥嘴。不過我問你話,你得老實回答,要不然,查找兇手那是霧裡看花,沒有影兒。”
黃【和諧】菊秀不知道他要問什麼話,只得道:“我看你這人很不老實的,昨天還裝清高不要錢,今天不會後悔了吧,想散手不管了是不是?”
張木青道:“我像是不管事的人嗎?要不是我,你當初就被馬程當兇手槍斃了。現在還在這兒和我鬥嘴嗎?”
黃【和諧】菊秀想起那次被馬程抓的情景,才知道眼前的這人是自己的大恩人,便軟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你不能老是欺負我,我死了丈夫也是很可憐的。”
張木青道:“說起你丈夫的案子,我得問你,你丈夫死了一個月,你怎麼就一點不知道呢?要不是我們警察通知,恐怕你這一輩子都不知道你丈夫死了?你這是一個做妻子的表現嗎?”
黃【和諧】菊秀陡然聽他問起這個,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和痛苦,想說什麼,可頓了一下,又沒說,好像有什麼顧忌似地。
張木青道:“其實你也有隱情是不是?一開始我就很懷疑你,但當你把羅山日記和存摺都交出來時,我就知道你不是兇手。但是什麼原因在一個月中你都不和你丈夫聯繫呢?”
黃【和諧】菊秀的眼睛有點溼潤道:“他走之前我和他吵過一架,我生他氣,很生他的氣,我發誓一輩子都不打電話給他。所以一個月中我都沒和他聯繫,但誰想到,他就被害了呢?”
黃【和諧】菊秀想到了那段揪心的事,眼淚滾下了雪白的臉。
張木青想不到這會勾起她的傷痛,心下也不好意思,便道:“咱們走吧!”
二人沿着昨天的山路一步步向上走,走到昨天打死蜈蚣的地方,發現那蜈蚣屍體已成黑色,散發着惡臭,就像昨日蟲子的臭味。
黃【和諧】菊秀看看四周道:“奇怪,昨天感覺漫山遍野都是蟲子,今天怎麼一個都見不到?”
張木青道:“這不奇怪,昨天那把寶劍出來時,黑氣一散,蟲子就自然沒了。”
黃【和諧】菊秀道:“看來蟲子是在那黑氣裡,只要沒有黑氣就沒有事。”
二人漸漸走到山頂,張木青道:“再往前走,有個大石壁,石壁前有一個裂溝,我們在那兒發現了衣服鞋子,還看見了血跡。如果那天你丈夫到了那裡,十有八九就在那裡遭到兇手襲擊。那裡應該是兇案的第一現場。”
黃【和諧】菊秀道:“聽說,他是四月一日上的山,可四月三日他還回了家,如果那是第一現場,他死了怎麼還會回家呢?”
張木青點頭道:“我說那是兇案發生的第一現場,但並沒有說你丈夫當時就死了啊?”
黃【和諧】菊秀吃驚地道:“你說,那時他沒死?然後又跑回了家是嗎?”
張木青看着她道:“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黃【和諧】菊秀想了一下道:“不會的,他什麼事都和我說,這麼大的事,他怎麼隻字未提?”
張木青道:“他隻字未提,是因爲愛你,不想你受到傷害。他定是在山上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日記裡提到的詛咒不是沒來由的,從我們昨天看到的可怕情景就知道了。”
想到了昨天的情景,黃【和諧】菊秀還是很贊同張木青的觀點,但是她又想到了別的事,忙道:“即使這樣,那八百萬錢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山上還有人給錢給他嗎?”
張木青也喃喃地道:“對呀,那麼多錢又是怎麼來的?”
二人已走到山頂,看到那一方石壁筆直地立在山頂,石壁上爬滿藤蔓和苔蘚,就像是一方綠色的屏風。石壁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石人、石像,這些石人、石像立得久了,大多被土和草木覆蓋,只有露在外面的青褐色頂部才讓人感到這裡有巨大的石人羣。
黃【和諧】菊秀感嘆地道:“這裡的石人真多,怕是比其他地方加起來都多。”
張木青道:“我媽早上說的,我的出生地就是這地方,我一踏入那個石人羣頭就暈。”
黃【和諧】菊秀道:“這也沒什麼稀奇的,像這種石壁,只要是石頭山都會有的。但是你怎麼會暈呢,不會是那石壁產生什麼氣味使你受不了吧?”
張木青搖搖頭道:“不清楚!”
又指着石壁前得一個地方道:“看,這裡有一道裂溝。那血跡就在這裂溝邊的石頭上發現的。”
黃【和諧】菊秀好奇就向裂溝裡看,這一看嚇得“啊”一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