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擒的劇痛,一點點蠶食着狄揚的意志力以及……幽默感。
幾個呼吸,酥酥麻麻的噬齧感侵佔了狄揚的手腕。
終於,承受不住,“三哥!我錯了!我剛剛那是看錯了人。”
這是實話,實到沒有一絲縫隙的實話。
可……“哦?那老四你和我說說,你把你三嫂看作了是誰?”
輕笑出聲,卻硬是將當場的氣壓,拉低。
驟降的氛圍讓一旁搗鼓着徐雄午的幾人也不禁地停止了手上腳上的動作。而原本不停不斷掙扎的徐雄午更是呆到全身僵硬。這個時候,他已然全部清楚自己這是中計了!
容景歡也是好整以暇地看着狄揚,並且又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
狄揚的嘴巴拉成一條直線,痛苦中摻夾着無盡難以掩飾的興奮,“三哥,是徐筱筱!”
旋即,閉上眼,像是說着臨死前的遺言一般,大有一副英勇就義的感覺。
平地驚雷,更是起了一種窒息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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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你這是對我的筱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非分之想呢?”容景歡叩擊着瓷質背面,未言先笑。
見着這笑,容景歡只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在顫抖。
“三嫂!其實……不是……那個,我怎麼可能是對徐筱筱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說完,狄揚還不忘記以一種特別驕傲的眼神,看了一眼徐雄午。
“喏,就是他!”
“三嫂啊!我和你說,就是這個人,他說徐筱筱……嗯,就是那個臭女人,任他殺任他剮,我是因爲自己氣不過了,才一直擔心着徐筱筱!我哪裡是會對那種有着暴力傾向的母老虎,有什麼非分之想啊!”
狄揚嘮嘮叨叨地說完,閻璟睿也終於是放開了他的雙手。
呼~真是疼死他了!
真的是他的三哥嘛,下手,居然是會這麼重。
過分,太過分了。
容景歡挑眉,踩着穩實的步子走到徐雄午的面前,爾後示意赤焰將手帕扯掉。
赤焰,“……”那個,其實景先生,我自己本人也有點兒覺得這一塊手帕很不合適。
但是,當赤焰看見容景歡嫌棄到已經發黑了的臉的時候,千言萬語,全部都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算了,還是自己好好地憋着吧。
終於得了新鮮空氣的徐雄午,怒瞪着一雙眼睛,看着容景歡毫無猶豫地就開始了自己的破口大罵。
“好你個容景歡!好歹我也是你的長輩!你居然是派人來綁我?好大的膽子!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連孝敬長輩都不知道,容景歡,你說說你,還能做出些什麼事情?”
徐雄午活動着自己被綁地手,罵罵咧咧地就想要站起來,衝到容景歡的面前。
真是的。
虧他以爲是自己終於得到了韓王的賞識和重用,前想萬想,他都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容景歡!
好大的排場。
一個箭步,阿福擡手,輕而易舉地攀住徐雄午的肩膀,沉聲道,“徐先生,請您自重。”
阿福這言語並沒有錯誤,而他的動作其實也不過就是爲了制止徐雄午的繼續前進。畢竟,這誰知道徐雄午下一步會不會和他們的景先生髮生什麼肢體碰撞?
這些都是說不定的事情。
可是,這廂,被捧着肩膀的人,可就是一點兒都不樂意了。
不,應該是處在發怒的前夕。
很快,徐雄午果真就是粗紅着一張臉,瞪着兩隻和銅鈴一般的眼睛,“你是個什麼東西?別插嘴,少多事。”
阿福還沒有要發表什麼言論,就被徐雄午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
此時,圍觀着的赤焰捂嘴偷笑。
嘖嘖。讓他來計算一下阿福的心理陰影面積。
不錯不錯,應該是有半個地球那麼大了。
話吼完以後,徐雄午得意洋洋地看着果真不再言語的阿福,嘚瑟地笑出了聲音。
“容景歡,你找的幫手也不怎麼樣嘛!膽子居然那麼小!”
容景歡雙手抱胸,退後,退到了閻璟睿的懷裡。
“三哥。”容景歡回頭,“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很吵鬧?”
“正是。”
語氣微冷,但看着容景歡臉蛋兒的那一雙眼睛卻是意外地柔和。
“夫人不要爲了這種人,勞心費神。這種瑣事,還是交給老四就好。”
窩在一旁,默默地嗑着瓜子的狄揚。
他爲什麼總是這樣的慘烈?
居然躺着也中槍!
狄揚垂頭,看着自己橫躺在沙發上的姿勢,嘆了一口氣,嗯,躺着的姿勢相當地標準。中槍的姿勢也是相當地完美!
他的三哥可真是好口才。
敢情瑣事交給他,他就不會勞心費神了嘛。
這樣想想,還是徐筱筱那隻母老虎對待他不錯一些。畢竟,在他之前幫助徐筱筱這隻母老虎配藥材的時候,徐筱筱可還是會笑眯眯地對他說一句“謝謝”!
哪裡會是像他的三哥這樣子的冷漠無情啊。
不,他的三哥多情。
只是閻三爺的多情從來就沒有使在他狄揚小爺的身上過。
“夫人,爲夫覺得你應該先去歇息。這種沒有溫暖的場面,一切都交給爲夫。”
說着,閻璟睿彎腰在容景歡的眉心上,印下了一記輕吻,“只需要一小會兒,爲夫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完畢,就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