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盡腦汁,冥思苦想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
論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哄得景叔心花怒放,既往不咎。
倘若景逸真當要追究罪過,閻三爺必然難逃厄運。
因爲景逸的手裡,掌握了他在認識容景歡以前有過粉色流言的所有女性的信息。
某日景逸就曾和他幽幽地說過:
“閻小子啊,老夫明白。一個英俊瀟灑的多金男人,自然是少不了女人的追隨。只是……老夫根據過來人的眼光,你大可以避而遠之,退避三舍,這個是你自己可以決定的。”
嗯。
過往。
閻璟睿先生便就是以爲對於那些狂蜂浪蝶,不搭理,不互動,不接觸就是最好的回絕。
萬然是沒有想到景逸說言說的退避三舍。
得。
且不說這個可能有些子虛烏有的,畢竟深明大義的景逸應該也不是喜歡重翻舊賬的人。
可……前一句景逸就委委屈屈地指責他和容景歡平時鮮少探望。
這個問題便就是十分嚴重了。
“景叔,雖然小婿十分想來陪伴您。可是您也知道,景景是我現在的重點保護對象,所以……”
後面的話無需多言,在場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兒。
那身爲人精兒中的人精兒,景逸就極度不動聲色地默默讚許閻璟睿的回答。
只是景逸素來對於幾位他所看重的男士,都是採取“高標準、嚴要求”的方式,這不——
哪怕是心裡已經歡喜了,滿意了閻璟睿的回答,依舊是威肅張臉。
“嗯。杜小子,你幫老夫分析分析,閻小子的意思是不是說,以後我們小歡就不是他的重點保護對象了?”
杜皓成恍然被點名,匆匆地斂了心裡想念路含欣的心思,正色道:
“景爺。小杜覺得正是如此。”
閻璟睿:“……”
這可是將三爺氣得要在心裡將杜皓成抽筋剝皮!
小杜?
等一會兒出去,他定然是要在那位路小姐的跟前,好好地說說這稱呼。
“景叔,畢竟景景現在是在孕期,肯定是要比一般時候更上十二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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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璟睿也不提這“一般時候”要上的心思,反正——今天景逸的中心問題壓根兒就不在這兒。
欸。
要說景逸的缺點,那就是永遠也不單刀直入,快刀斬亂麻。
若是換做他……哪裡會有那麼多的煩心事!
“嗯。”
景逸微笑着看着面色豐富的閻璟睿,心裡悠哉悠哉地感慨了一句:
年輕人,還是太沖動。
“閻小子啊,你說說,老夫今日喊你們兩人單獨過來,是有什麼事?”
閻璟睿聞言,使勁按耐住心裡的狂喜。
終於……等到了最關鍵的問題!
要是解決了這檔子事情,他就再也不用擔心,半夜三更的時候,或者是正在與自己親親夫人溫存的時候,被景逸的緊急訊息,打斷。
杜皓成瞧着,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三爺,您也老大不小了,嚴肅點。”
老大不小?
自打閻璟睿正式和容景歡確定關係,他就一點兒都不喜歡別人說他“老”。
因爲他總擔心,自己會由於年齡的關係,與容景歡發生些什麼糟心而又不助興的隔閡。
“嗯。”
閻璟睿發出一聲無足輕重的鼻音,緊接着就是一聲飽含着冷嘲氣息的輕笑:
“是。如果我沒有記錯,杜少的年紀可要老不少!”
呵,比年齡大小。
這位三爺難道就不能好端端地說大小嗎?非得自創用法,老?
“只是可惜,我已婚,杜少你未婚。”
杜皓成一張臉憋得鐵青。
閻璟睿這話顯然已經觸及了他的痛處。他的這一處痛處,正是潰爛發炎的時候,根本就承受不住閻璟睿這般肆意張狂的戳弄。
更遑論,他今日攜了路含欣前來,本就是有意讓景逸幫忙牽線搭橋。
當然,這月老人當然不需要麻煩景逸。
“景爺。您看三爺這腔調,我覺得還是得歷練些。”
“嗯。杜小子所言極是。”
一聲似笑非笑的誇獎,飄在閻璟睿的耳裡,完全就是一陣飄忽。
“景叔。”
“閻小子也就不需要在老夫的面前,故作玄虛。說說看。”
這才讓閻璟睿端正了態度。
只是先說哪個呢?
大抵也是要讓重頭戲好好休養,不如就讓沒多少重要的事,暫且先幫忙預熱一二。
閻璟睿發言前,還是免不了嘚瑟地看了杜皓成一眼。
那是在說:
看吧!爺的份量在景叔的心目中,更重些。
杜皓成自然是對於閻璟睿毫不在意。
只是杜皓成沒有想到,自己後來居然會因爲閻璟睿的話,對這位驕傲的孔雀先生,閻三爺,產生了全新的認知。
“景叔。這其一,頭等大事自然是與荒郊爲伍的和煜。”
“我同景景有曾刻意接近過和煜的韓依人。嗯……”
閻璟睿沉思,難掩眼中深層的嫌惡。
其實在商場的時候,那家有着一位欲是要攀龍附鳳登高枝的導購的店面裡,他和容景歡就看見了韓依人的蹤跡。
傍了位油頭大耳戴金鍊的闊綽男士,嬌哼哼地對展示架上的衣服,指手劃腳。
沒聽見韓依人咄咄逼人的苛責,沒看見韓依人一臉怨毒的神色,不知道的人還要錯以爲韓依人是有多少的時尚見地。
結果——
跟那指着一瓶未開封的純淨水包裝瓶上污點,卻硬生生地要說是水裡污質的刁蠻顧客,沒有什麼兩樣。
他與景景,隔着遠距離,粗粗地掠過一眼,就不願意看第二眼。
好在店內隔斷做得不錯,免去了他們暴露身影的可能。
“俗不可耐,污穢不堪。”
憋了一會兒,閻璟睿完全將自己的嫌惡顯露無疑。
“哦?那麼糟糕啊?”
景逸感慨一身,又是擡頭,手支下巴。
“那老夫倒是怪異,閻小子當時這……俗不可耐,污穢不堪的女人湊在你的身邊,想要釣三爺這尊凱子的時候,你怎麼就不避而遠之?”
閻璟睿被嗆……他早該知道景逸是會拎出這件事情。
這樣上趕子湊在他的面前,妄想要搏出位的女人實在太多。他素來都是將那些人當作是空氣,不搭理,不刻意。
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這韓依人與容景歡之間的糾葛,準得是直接轟出這俗不可耐的女人。
可是當韓依人在他的身邊開始當一隻煩人的蒼蠅的時候,他還未曾見到容景歡。
等他後來知道了,又被景逸命令着要在暗處細細觀察,不可輕舉妄動。
“景叔。”
閻璟睿快速地琢磨了一下,用盡他最高效的水平,在腦子裡率先遣詞造句:
“小婿覺得,處理那種麻煩,應該是保持緘默最爲妥當。”
“嗯,也是一種可靠的辦法。”
景逸見好就褒,卻察閻璟睿面露喜色,瞬間敗下剛起的興致與欣慰,“但是冷處理並非永遠都是最好的選擇。”
“對於閻小子你口中的‘污穢不堪’的角色,眼不見爲淨,難道不是一種更好的辦法嗎?”
閻璟睿沉思,緊隨景逸的思維,“景叔所言極是,是小婿太過稚嫩。”
“稚嫩倒不盡然,就是太狂了一些。”
被道出事實現象的閻璟睿,摸摸鼻尖,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
罷了,罷了。
在景叔的面前要裝什麼氣場強大。
在景叔的面前就該演出氣場微茫的現象。
不。
若是閻璟睿真當一直如此,景逸只會表示不動聲色的嫌棄,而不是時不時地讚許。
“閻小子倒是說說第二?”
閻璟睿收斂心思,緩緩開口,“第二,人生大事,喜事爲樂。”
在一旁充當暫時的聽衆的杜皓成,舒展的眉向上一挑:
他還真不知,自己居然會有與閻三爺不謀而合的時候。
對極了。
人生大事,喜事爲樂。
------題外話------
有些雜亂,隨意看看就好。
嗚最稚嫩的人該是我這個蠢作者。
每天擠出喝茶的時間爬幾個字(╯﹏╰)啊!我的鬥志趕緊甦醒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