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狄揚把兩隻手插在衣袋子裡,帶着驚奇的口吻說,
“那就太好了,我還沒有見識過別人的房間呢。”
果然,那管事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說道,
“那就讓美人今天見識見識。”
說着就想要拉狄揚的手。
狄揚怎麼可能會讓他拉到,靈巧地就避開,同時間嘴上應答道,
“大爺怎麼這麼心急啊。”
這話聽得在場的阿福還有那個可憐小弟寒毛豎起。
阿福心急,手上已經做好了時刻攻擊那管事的準備,他等着那管事再有什麼越矩的行徑就一定要讓那管事吃點苦頭。
眼下事情也都辦成了,要是讓狄少在他身邊被和煜的人隨隨便便欺負過去,他怎麼向景先生交代。
至於後面他有把握帶着狄少出去。
雖然吧,不得不說狄少真的很想當今熒幕上的奶油小生。
阿福就不曾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
狄揚要是知道阿福的心中所想,準得跳起來。
——小爺豈是外面那種雌雄同體的什麼奶油小生可以相提並論的,他這叫做華夏古典美男的帥氣俊朗,一般人是不會體會的。
他不過就是想要找一些樂子罷了。
他天天被容景歡和閻璟睿雙重摺磨並不輕鬆哇。
所以現在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樂子不去玩當真他是那種只有皮相的傻子麼。
當然不是。
於是就得意洋洋地朝着阿福使眼色。
阿福也是機靈,立馬就明白了狄揚的意思。
狄少要玩一玩當然是好的,只是這個還是要讓景先生知道……
那管事見狄揚這樣識趣兒自然是喜悅的,這滿臉通紅的褶子就可見一斑了。
管事已經急不可待,搓着手就差淌下黏稠的口水,
“嘿嘿,那小倌人就快點吧。”
說得那個叫個急切。
狄揚在心裡默默地唾棄了一番,靈巧地避開管事,
“大爺怎麼不在前面領路呢?萬一我走到別人的房間去可就不太好了。”
那管事,“我這就領這就領,怎麼能夠走錯呢?”
狄揚挑眉偷偷地朝着阿福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阿福……
狄少你這麼玩景先生知道嗎?
管事的房間是在下面的一個樓層。
看着管事的房間的位置和佈置來講的話,管事在和煜的地位不會太低。
狄揚覺得他或許可以趁機給小歡歡撈上一點有用的資料。
嗯,小歡歡一定是會大肆誇獎他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以後或許就需要杜皓成那個殘暴魔鬼了。
杜皓成的手段再多來幾次他會瘋掉的。
那血淋淋的皮肉並不比眼前的管事層層疊疊的肥肉來得賞心悅目。
管事就是晃盪着自己身上鬆弛的贅肉,張合着肥膩的嘴脣,
“小倌人,看大爺我的房間怎麼樣啊,是不是很有感覺啊?”
狄揚,“大爺說是有感覺那怎麼會沒有感覺呢?
不過嘛……”
狄揚故意拖着音。
管事湊近一步,身上油膩的氣味就撲面而來。
這逼得狄揚下意識朝着後面退了一步,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
“就是這靠牆的鬥櫃太醜了。”
哪裡是醜。
管事的房間是哪裡都難以入眼。
說鬥櫃醜,不過是因爲鬥櫃的每一個抽屜都上了鎖。
如果說管事的房間裡真的有什麼值得一看的資料那一定是在這被鎖着的抽屜裡。
管事瞅了一眼鬥櫃,被肥肉包裹着都快要看不見骨頭的左手在狄揚的手臂上輕輕地滑過,
“小倌人不喜歡啊,那小倌人如果在這裡住下來,我就隨你裝飾……”
狄揚繃着自己被滑過的手,朝着管事皮笑肉不笑,
“哇,原來還可以住在這裡啊,大爺您的權利好厲害哦。”
說完狄揚都要被自己的聲音嘔死了。
不禁地在心裡罵着阿福,
這傢伙怎麼還不過來,他不想玩了。
管事搓手想要領着狄揚往牀上坐下,
“小倌人吶,我這裡的椅子都硬着,小倌人的皮膚這麼細嫩一定坐不慣,不如就在我的牀上坐下。”
同一時間那一雙滴溜滴溜的小眼睛肆無忌憚地在狄揚外露的皮膚上打量。
絲毫不忌諱狄揚已經暗沉的眼睛。
那一雙手突然就這樣伸出來準備去抱住狄揚。
狄揚見這肥膩的管事的行徑愈發地惡劣,一開始的玩性早就死在了渾濁的空氣中。
於是乾脆利落,直接就是一個反手扣住管事,接着又往管事的下巴上一擊。
那管事就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狄揚嗤的一身,“真弱。”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接着就果斷地放開手,管事的身子沒了支撐就直線倒地。
管事摔在地上的時候,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應該是鑰匙沒錯了。
狄揚記得管事在進門的時候特意地往自己的後褲腰上摸了一下。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狄揚踢腳踢開管事礙手礙腳的衣服,果然就見到了別在腰上的鑰匙。
於是就要彎腰去撿。
在狄揚彎腰到一半的時候,管事身上的熏天的臭味就瞬間竄滿了鼻腔。
去他的得來全不費功夫。
明明就是來之不易。
這味道……實在是無法呼吸的痛。
狄揚放棄了拿鑰匙這一項艱鉅的任務。
那就交給姍姍來遲的阿福吧。
算是懲罰。
狄揚美滋滋地想。
姍姍來遲的阿福是真的姍姍來遲。
因爲他正在聽一件要事。
剛纔吧,在狄揚跟着管事去了的時候,阿福就偷偷摸摸地躲過重重的監控,在一個小角落裡給容景歡通風報信。
阿福在這裡是戰戰兢兢,而容景歡卻是樂得開懷。
容景歡一句“讓他玩去吧”驚得阿福都快要抖上三抖。
不過容景歡後面的話倒是讓阿福迴歸正常。
於是阿福就這樣懷揣着敬畏之心聽從着容景歡交待下來的任務。
同時當然是還有同情的情緒。
嗯,是在同情狄揚。
狄少,真的就對不起了。
是景先生讓你要去玩得痛快……其實也是爲你好啊。
畢竟是如了狄少的願。
於是在掛掉電話後阿福就一邊狄揚默哀着一邊慢吞吞地走着。
這是容景歡的吩咐。
讓狄揚多玩一會兒。
當阿福走到管事的房間外已經是管事暈倒以後的四分鐘之後了。
狄揚在這四分鐘可謂是痛苦不堪。
入眼是浮誇的裝飾,入鼻是熏天的氣味。
沒有一處是舒坦的。
所以當狄揚聽見阿福的步子的時候心裡那叫做一個歡呼雀躍。
直接就衝到門口拉開門。
哦,天。
還是小歡歡的人最讓人舒坦了。
阿福是一個模樣俊朗的男子,只是年齡擺在那裡,歲月的積澱使得阿福有着一種穩重踏實的感覺。
簡言之就是常說的老實人的樣子。
狄揚見到老實人快要熱淚盈眶,
激動着聲音道,“阿福,你快來幫幫我。
這東西的鑰匙幫我取下來。”
說着還不忘眨一眨自己過人的纖長的睫毛。
阿福定在那裡,飛快地看了眼倒地的管事,平淡地說,
“我已經通報了景先生,景先生的意思是一切都由狄少你來負責。
所以阿福抱歉,不能幫狄少這個忙。”
狄揚……
“什麼?
你告訴小歡歡了?
你爲什麼要告訴小歡歡?”
阿福無視了狄揚起伏的心情,繼續平淡道,
“我是景先生手下的人,一切聽從景先生安排。狄少你剛纔的行爲並不在景先生的計劃裡。”
好想也是這麼一回事。
狄揚都快忘了自己來這裡也是充當容景歡的手下。
哦,他怎麼就這麼慘。
三哥肯定也知道了。
三哥會不會就任由着小歡歡爲非作歹……
於是狄揚顫抖着說,
“阿福……你尊敬的景先生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