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幾個袋子,身姿頎長,筆直地站在門外,如同是一尊佛像。
緊抿的脣,繃直的臉,發冷的眼,一個個全都是在迸發着無盡無邊的寒氣。倘若不是三爺那目長深邃的眼,倒真的有幾分地獄羅剎的形象,佛中惡鬼,專食人之血肉。
但三爺的面容是他的加分項,還是那種幾十幾十的加分項。
若是讓旁人見了去,頂多也就是以爲這是一個心情不太愉快的神佛之人吧。
三爺自認爲一聲神佛之人,他定是不敢當。因爲他閻璟睿不僅自私,還心眼兒小,眼睛裡向來都容不得沙子,哪裡是會和慈悲爲懷的神佛扯上了關係。
暴怒的因子在閻璟睿的眸底一點點地醞釀,但卻又是被隱忍的薄紗遮掩了下去。
隔着一堵牆,牆外有黑臉三爺,牆內有黑臉三爺那笑靨如花的夫人。
嗬——
“臭兜兜,誰給他的熊心豹子膽。”
閻璟睿咬牙切齒,目光落到手裡提着的袋子,心底的氣,便就是不打一處招來。
裹挾着一身的味,推門而入。
咣噹。
一面小鏡子從容景歡的手裡脫落在地,一地的碎片。
頭頂的光射到鏡子上,又好像是隱隱約約地投在了三爺的眼睛裡。
至少,此時此刻,在兜兜看來,閻璟睿先生全身都是散發着一種名爲恐怖的東西。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會讓人渾身上下都痠軟無力的東西。
“嘿,三哥,你過來了呀。”
容景歡並沒有因爲閻璟睿未先敲門感到什麼不快,相反地是樂呵呵,笑眯眯地看着閻璟睿。
此時,三爺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兜兜的身上。
小小的身子全靠一條毯子包裹着。從毯子隱隱約約勾勒出來的形狀,閻璟睿就是可以肯定,他的臭兜兜裡面絕對是沒有穿一條衣服。
也是事實了。
光溜溜的,如同是一條泥鰍一樣的兜兜,一邊努力地拽着自己的小毯子,一邊扭着小屁股小腰使勁地朝着閻璟睿看去,擡頭,帶着些小奶音,“哥哥,你是不是幫我把衣服買來啦!”
興奮中帶着即將解脫的輕鬆感。
不發言語。
閻璟睿走到容景歡的身後,一把撩起容景歡的頭髮,一抱胳膊,就強行將容景歡的上半身緊靠着他的腹部。
“兜兜,你要買衣服,讓我夫人開口,幹什麼?”
兜兜扯住自己的胸口,扭捏一下,“因爲我和歡歡不分你我啊!”
“我……我都在歡歡的浴室裡洗澡了,爲什麼還要分得那麼清楚呀。”
“你……哥哥你,好小氣!”
末了,兜兜很肯定地擡高了自己的聲音,語出肯定。黑亮的眼睛盯住閻璟睿,其中灼熱的視線一點兒都不退讓。
被殘忍地戳中了自己的心思的閻璟睿,“……”
好小子,牙尖嘴利,不得了,出息了。
覆手蒙上了容景歡的眼睛,又將自己的景景往懷裡帶了帶,似乎還不過癮,甩下手裡的袋子,乾脆就將容景歡打橫抱起來。
“呀,三哥!”
容景歡始料未及,一聲嬌呵,雙手卻還是自發地環住了閻璟睿的脖子。
意識到自家夫人的小動作,閻璟睿便就是特別愉悅地勾起脣角。好,特別好,他的景景還是依賴他的。
“夫人,等等再寵你,現在爲夫來解決些小事情。”
閻璟睿低頭,額頭與容景歡相抵,說話間,噴灑出來的熱氣盡數落在了容景歡的臉上。熱熱的,癢癢的,容景歡心裡的羞澀更加地深了。
於是,環着閻璟睿胳膊的手,越發地纏得緊了,嗡嗡道,“三哥,兜兜還在這裡呢。”
“臭小子?沒事,皮糙肉厚,結實又強壯。”
無所謂的話語像一把斧頭砸在兜兜的頭頂,咣噹,疼。
聽到這話,容景歡就只能夠一個勁兒地把自己的腦袋往閻璟睿的懷裡,鑽。
“三哥,這是你的親弟弟!”
閻璟睿做出了一副沉吟的樣子,半晌,清冽的聲音響起,“嗯,親弟弟就該更親地對待。”
“只是夫人,你都沒有爲爲夫添置過小可愛,怎麼可以讓兜兜這個臭小子凌駕於我之上呢?”話鋒一轉,閻璟睿一邊抱着容景歡,一邊氣定神閒地往外面走。
走到一處書房,纔將容景歡放在了軟榻上。
“夫人,你等等,爲夫先去收拾兜兜。”
嘴貼着耳朵,慢悠悠地開口,一點點地將自己的氣息呼在容景歡的耳側。
容景歡看着閻璟睿急促離去的背影,擡起指腹摸上自己的耳垂。真是奇怪,她居然是覺得自己的耳朵一陣痠軟,不,就連她的鼻息之間也是一陣痠軟。
嘖,這不是醋味嘛。
再說兜兜那。
再次踏進自己景景的閨房,閻璟睿卻是裹挾了一層寒冰,繃着臉,聲音冷到機械,“兜兜,來,哥哥幫你穿衣服。”
兜兜一臉惶恐,看着閻璟睿手裡搖晃着的那條兒童小可愛,連着毯子抱住自己的身子骨,一點點地挪到後面。後脊背貼上一寸柔軟,悄悄咪咪地一看,哇,居然是歡歡的枕頭。
臉上的喜悅都還沒有收下去,柔軟瞬間消失。
循着一陣風看去,嗯,那隻柔軟的枕頭就在閻璟睿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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