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初夏的風微涼,從半開的窗戶拂進,捲起米白色的帷幔窗簾,洋洋灑灑,有如美人輕搖曼舞。
神寒是被一陣呻《吟》聲驚醒的,略帶着痛苦的**聲,一聲一聲如破碎的靈魂啜泣聲傳進他的耳膜。
他唰地睜開雙眸,眼底清明一片,啪的扭開牀頭燈翻坐而起,一手就去撈背對着他蜷縮成一團的秋楠。
他翻過她的身子,只見她雙目緊閉,臉色發白,額頭上泌滿如珍珠般大的汗珠,紅脣被她緊咬着,而她的雙手,卻是捂着肚子,痛苦呻《吟》着。
“楠楠,楠楠。”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小聲呼喚着。
秋楠緩緩睜開雙眸,看着在眼前放大的焦急的俊臉,嘴一扁,秀眉緊皺:“痛。”
“哪裡痛?”神寒邊問邊抓向牀頭的手機,神情急切。
“肚子,嗯。”秋楠被肚子的一陣劇烈的絞痛給刺激得更痛苦了。
神寒一手摸向她的肚子,一手抓着手機,聽着耳邊那緩慢的嘟聲,冷冽地罵:“再不接電話就丟你去大西洋。”
“擾人清夢,不得好死。你不知道嗎?”電話那頭終於接通了,傳來一個明顯被吵醒的沙啞男聲。
“馬上給我滾過來,十分鐘之內不到,非洲的專機等着你。”神寒開口就大吼,吼完後,不容他回答,咔的就掛了機。
聽到那一聲雷轟,許修遠的睡蟲頓時跑得九霄雲外去了,一骨碌地從牀上彈起,赤着身子走向衣櫥,一邊嘀咕着:“這人的脾氣是越來越差了。”
趕到秋苑的時候,大宅裡已是燈火通明,在墨黑的夜空下如同明珠一般,亮如白晝。
準是某人的寶貝又有問題了,許修遠喃喃自語,從車上拿過醫藥箱,一步並兩步地向大門走去。
大門外,秋苑的管家張伯已等候在門外,眼見許修遠的身影出現,連忙迎了上來,顫巍巍地道:“許醫生你終於來了,快上去吧,先生在大發脾氣呢。”
“那妮子一有事,他幾時不發脾氣?”許修遠嗤了一聲,卻也腳步不停地走上旋轉樓梯,直奔秋楠所在的房間去,看樣子,是熟門熟路了。
神寒正幫秋楠揉着肚子,一見許修遠出現,立即扔了一個枕頭過去吼道:“你有沒更遲點?”
“砸吧,砸死我吧。”許修遠張開雙手,一副無賴樣子,走到牀前,放下藥箱口不對心地道:“砸死我,一了白了,我也好早登極樂,不用再受你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