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殺我的話就殺吧,不要傷害一些無辜的人,也不要做一些讓人噁心的事。”
她指的是前兩次,他分別派人郵寄死老鼠和死狗的行爲。
張弘文冷哼一聲:“殺你?你很想死嗎?”
他拿出先前對準金璃的搶,擦了擦槍口:“如果你很想死的話,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他將槍口對準了她的腦袋,金璃努力氣定神閒,做着最壞的打算,張弘文現在已經走入火魔,她不要奢望他會對她手下留情。
“聽說人在將死之前,想到的人都是自己最在乎的人,你現在想到的人是誰?”
金璃緘口不語。
“讓我想想,應該是霍千川吧?行,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在地下生活,我很快就會送他去跟你相聚。”
“你要動手就動手,不要說這些危言聳聽的話,霍千川,可不是你能對付的了的。”
呵呵。
張弘文又笑了,他咔嚓一聲扣動扳機,金璃閉上了雙眼。
預料中的子彈沒有穿透她的腦袋,但是預料中的槍聲卻響了,子彈打中的是她上方的位置,屋頂的白粉紛紛飄落而下,像深冬裡的雪花。
張弘文猙獰的面孔突然變得扭曲可怕,他冰冷的手指捏住金璃的下巴,力道大得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字一句的告訴她:“你真以爲我會就這樣打死你嗎?你做夢。這樣讓你死了未免太便宜你,我會慢慢的折磨你,我會讓你經歷這世間最難以承受的痛苦。就像我現在這樣,明明是個男人,卻再也做不了男人的事!”
金璃目視着他眼中的熊熊火焰,這才意識到什麼叫真正的恐懼,跟這一刻他的憤怒相比,之前那些動作真的不算什麼了……
她被張弘文摔倒在地上,張弘文一行人離去,她卻許久都未能起身。
直到霍千川打來電話,她才如夢方醒,甩了甩腦袋,試圖忘記張弘文說的那些狠話,和他恐怖的眼神,可這些恐怖的因素一旦進入腦海,就怎麼也揮之不去。
她渾渾噩噩的走出弄巷203號,回頭望一眼,就好像從地獄裡走了一遭一樣,走到一處人口密集的地方,她打電話給霍千川,他開車過來接她,一見面,他就關切的詢問:“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臉色這麼差?”
金璃隱忍的望着他,她要怎麼跟他說,她剛剛的遭遇?
她越是不說話,霍千川越是擔心,眉頭一蹩:“是張弘文嗎?”
他在今早已經得
知,張弘文回了F市。
“嗯……”
霍千川深吸一口氣:“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金璃搖頭:“沒有,不過他現在很極端。”
“你把經過從頭到尾跟我說一遍。”
她從自己收到短信,再趕到江弄巷,以及張弘文拿着槍對準她腦袋,一五一十的陳述出來,所有的經過她都一字不差的說了,卻獨獨張弘文對她說的那句話她沒有說。
我要讓你承受這世間最難以承受的痛苦。
她沒有跟他說這句話,是因爲不想讓他擔心,這話光是聽在耳朵裡,都讓人憂心萬分。
霍千川按住她肩膀:“聽我說,不用擔心,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他再也騷擾不了你。”
“你要殺人滅口?”
“不是,我有我的方法。”
他沒有說他什麼方法,金璃也沒有問,此後的每一天,她都在忐忑與不安中度過,霍千川曾提起過的一起旅行的話,也早已被她拋之腦後,她不會告訴他,她對任何事提不起興趣的原因,是因爲她擔心張弘文會隨時做出瘋狂的舉動。
霍千川沒有問,卻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她的擔心和顧慮。
十二月中旬的這天,她正在辦公室裡埋頭工作,霍千川突然過來了,她很詫異,自從她離開設計三部後,已經有大半年,霍千川從來不會到辦公室來找她,設計一部的員工們,對於副總的造訪,也顯得頗爲意外。
金璃看到她們紛紛探個頭,朝辦公室這裡望,她費解的問:“你怎麼來了?”
“跟我走。”
霍千川二話不說,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金璃一頭霧水,輕聲問:“去哪呀?”
“待會就知道了。”
出了公司,他將她塞進車裡,然後車子哧一聲駛離地面,十幾分鍾後,竟停在了張弘文以前居住的地方,金璃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十幾輛警車一字排開,四周圍滿了觀望的羣衆,她驚訝的扭頭問:“怎麼回事?”
“待會再跟你說。”
霍千川話剛落音,就看到以張弘文爲首的二十幾名黑幫分子被警察從屋裡押了出來,只是張弘文的臉上並沒有很絕望的表情,相反的冷靜的詭異,他手上被拷了手銬,坦然自若的被警察押着往警車的方向前進。
經過金璃身旁時,他忽爾停下腳步,目光冷冷的掃過來,“以爲這樣就算完了嗎?呵。”他嘲弄的笑一聲,被推着繼續走了。
警車開走了,人
羣也散了,金璃向霍千川投去困惑的眼神。
“沒有我對付不了的人。”
霍千川衝她自信的笑笑,坐進車裡,他如釋重負:“最近因爲這個蒼蠅真讓我鬧心死了,還好現在除掉了,終於可以過上幾天安穩的日子。”
“你鬧心什麼,也沒見你受他什麼影響。”
“我是沒受影響,但你不是受影響了嗎?你是我的枕邊人,你心裡有沒有事,以爲不說我就感覺不到嗎?”
“那你是用的什麼方法?”
“也沒什麼方法,我只不過將他的一些不法勾當曝光給警方而已。”
不法勾當……
金璃若有所思:“是非法販賣軍火嗎?”
“恩。”
“那你把他端了,豈不把秦樹也連累了?”
霍千川驀然單手抵住下巴,一臉探究的打量她:“咦,你怎麼知道我說的不法勾當是指販賣軍火?又怎麼知道秦樹跟他有牽扯?”
金璃自知失言,低下頭目光閃爍的解釋:“我在張弘文那裡,見過他藏匿的軍火,而且秦樹不就是做這一行的嗎?同行之間總會有合作。”
“恩,聽着挺像那麼回事,好了,今天我們除掉了一個心頭大患,晚上怎麼慶祝?”
霍千川輕鬆了,金璃卻並不輕鬆,想到張弘文最後說的那句話,她憂心仲仲:“千川,你不覺得張弘文冷靜的過分嗎?好像被抓對他來說就不是件事。”
“抓也被抓了,不冷靜他還想怎麼樣?他也是講面子的人,不想在你面前顯得狼狽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可是爲什麼我的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你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造成心理壓力過重,沒關係,我已經讓Mark安排好,後天我們就出發去旅行。”
“後天,這麼快?”
金璃詫異的瞪大眼。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就是覺得太突然了,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霍千川哭笑不得:“去旅行你還要做什麼心理準備?你只要把你的人交給我,讓我揣在口袋裡帶走,帶到哪裡是哪裡,在旅行的過程中,忘卻一切不愉快,旅行結束歸來後,一身輕鬆的再也沒有任何煩惱就OK了。”
霍千川說完,掐了掐她白嫩的臉蛋。
二天後,Mark開車送兩人去機場,行李昨晚已經整理好,可去機場的路上,金璃還是不確定的問一句:“我們真的要去旅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