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昊遲遲未歸,他的人已經蠢蠢欲動了。”徐尚遠低低的嘆息一聲。
爭權奪利永遠都離不開戰爭,無論是小的還是大的,總會造成生靈塗炭,百姓無家可歸。
南朝要是內訌,外敵一定會趁機來攻,到時就怕背腹受敵,她一個弱女子又豈能逆轉乾坤?
知道他擔心什麼的鳳月出言安慰:“不用擔心,我會把損失降到最低,哪怕真的是烽火連天,我也要把外敵給趕走。”
只要有她在,誰都別想入侵南朝。
“然後呢?”南朝國力會大不如前,幾十年之後會再次爆發一場戰爭。
“只要能打贏,其它都不是事。”銀子賺不了可以搶,她會讓那些人腸子都悔青。
只有跟在鳳月身邊的人才知道鳳月到底有多卑鄙,凡是跟她打過仗的都不會再想跟她打交道。
那些人敢來犯不過是以爲她死了。
鳳月和徐尚遠在鳳府裡開開心心的聊着天,帝熙在宮裡大開殺戒。
南墨出事,他讓人把他身邊的人全部抓了。
“一幫廢物,殺了。”帝熙大手一揮下了命令。
那不怒自威的模樣讓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出,聽到他這句話,有人撕心裂肺的喊起來:“戰王饒命,小的什麼都不知道。”
“正是什麼都不知道纔要殺了。”帝熙妖冶如花的面容上帶着邪氣。
“奴才什麼都知道。”跟在南墨身邊的太監顫巍巍的開口。
帝熙邪魅一笑:“是嗎?那你說說昨晚的刺客是什麼樣的?”
“對方蒙着臉,看不清楚他長什麼樣,身材有點魁梧,其它就不知道了。”太監如實稟報。
“放了。”帝熙脣角旋起淺淺的笑意,神秘莫測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更深不可測。
那些人果然放了太監,看到有生還的希望,那些人全部都效仿太監的說法。
帝熙魅眸如墨,深不見底:“好吵,全部砍了。”
手起刀落,鮮血流了一地,頓時安靜了下來。血腥味從門口一直飄到宮殿裡,聽着沖天而起的淒厲聲,宮殿裡的太醫打了個寒顫。
帝熙的殘忍嗜血他們早有耳聞,卻沒人見過,今日有幸得見,他們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滿地的屍體讓青天白日裡都多了森森的鬼氣,帝熙自椅子上站了起來:“能治嗎?”
那些太醫全都哆嗦着嘴,一個字都不敢說,在帝熙面前擺弄醫術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治不了嗎?全部拖出去。”帝熙瞧了一眼牀上的南墨。
他讓人動的手他怎會不清楚?南墨根本就是沒救了,就算他的身體無異樣,有生之年他都站不起來了。
“戰王饒命,臣等一定盡力。”太醫摸不透帝熙的想法,只能不斷的磕頭求饒。
“盡力嗎?那就繼續,治不好你們就和皇上一起陪葬好了。”帝熙轉身就走。
大殿裡空蕩蕩了很久以後,太醫纔回過神來。
門外,帝熙譏諷的看着攔着自己的人。
“怎麼,這是打算造反嗎?”鮮少有人敢攔着他,他們出息了嘛。
“想
造反的是你,虧皇上這麼信任你,你現在居然意圖謀反。”帶刀侍衛把身上的劍給拔了出來。
別以爲他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無非是想控制整個皇宮,他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他們護主不力,本王不過是替皇上懲處他們而已。”帝熙很是好心爲他解答疑惑。
和鳳月在一起以後,他的心腸變軟了,換成以前,他是不屑於解釋的,現在嘛,他就讓他們死個明白好了。
“懲處?皇上還未醒,你就把這些人給解決了,誰給你這個權利?”要怎麼處置那是南墨的事情,何時輪到他來管了?
他是什麼身份地位?
“自然是本王自己給自己的了。”帝熙後退一步,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
不用多說,直接太期劍就朝他們砍去。
一陣刀光劍影以後,地上的屍體再次多了一堆,看着那匯成溪流的河水,帝熙勾起了脣角。
“還有誰有異議嗎?”帝熙看着圍過來的人,漫不經心的問道。
誰有異議?又不是想死。
“回戰王,沒有。”
帝熙一甩袖子:“很好,那就該幹嘛就幹嘛去。”
鳳月剛把徐尚遠送走,帝熙就來了。她掃了他一眼,看到他神清氣爽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什麼事了。
“辦妥了?”
“自然是辦妥了。”帝熙把她抱在懷裡,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威脅她了。
鳳月靠在他的懷裡,斜陽把窗戶染紅,照亮鳳月露出來的半邊臉,鳳月眼眸半闔:“明天就是我三姐出嫁的日子了。”
她要早起送嫁呢。
恰好,她還沒見過未來的姐夫呢,總得去看看不是?
“那早點休息吧。”帝熙帶着她躺到了牀上。
鳳月戳戳他:“回你那去。”
她現在一身的藥味,自己都嫌棄自己。還有她身上的溫度太低了,怕凍壞他。
“你捨得趕我走嗎?”帝熙神色哀怨。
那張邪魅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這樣的表情,鳳月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下,像是要確認下自己不是在做夢。
“你作甚?”帝熙把鳳月的爪子拿開。
她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居然敢在他的臉上動手。
“阿熙還是快點走吧,我睡覺了。”鳳月翻個身背對着他。
他實在是太溫暖了,讓她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受傷過一次了,她萬萬不能再貪戀。
愛情啊,總是容易衝昏人的頭腦。
帝熙主動貼過去:“月兒是在擔心什麼嗎?”
每當他覺得要靠近她心裡的時候,她又會把他推開,他開始搞不懂她在想什麼。他從未像對待她一樣對待過別人,也沒有追女子的經驗。
“困了。”鳳月閉上眼睛。
見她不想說的樣子,帝熙不再逼問,卻也不曾離開。只要他一直守着,她總能明白的。
第二天一大早影一就來把鳳月給叫醒,由於昨天睡得早,鳳月難得的沒有賴牀。
帝熙不知何時離開了,最近他走得很早,似乎是在忙什麼事。
鳳月有點羞愧,
她從未問過帝熙生意那邊出了什麼事,好像不夠關心他,人家好歹救過她好幾次,她這般冷血好像不太好。
“阿熙今天會來嗎?”鳳月問白束。
“這個不知道,但是隻要四小姐一句話,爺一定會到的。”只要她開口,帝熙什麼都會依她。
“我只是隨口問問。”生怕他去稟報帝熙,鳳月趕緊解釋。
可惜已經晚了,事關鳳月想帝熙這樣的事情,探子馬上去報告給帝熙。
帝熙很是開心,賞賜了他一堆銀票和寶貝,開開心心的去找鳳月了。
其他人羨慕的看着那人,雖然去看着四小姐是件麻煩的事情,但是回報高啊。
爺已經很久沒像今日這麼開心過了。
帝熙還沒來,徐尚遠倒是來了,看到他,鳳月有點驚奇:“阿遠怎會這麼早?”
又不是她出嫁,他不用特意走一趟的,派人隨便送點東西來就好了。
“來看看月兒。”今日人多,他怕有人會找她的麻煩,聽說她上次又被南墨給抓走了。
鳳月吃完兩個糕點以後再也吃不下了,擺擺手讓影五撤掉,擦乾淨手以後站了起來:“我要到三姐那去一趟。”
好歹是姐妹,在她出閣之前要見一見的。
“我跟你一起去。”徐尚遠下意識的扶着她。
鳳月掀了掀脣角:“阿遠,我可以自己走。”
敢情他一大早過來就是給她當丫鬟的。
徐尚遠自動屏蔽掉鳳月的抗議,鳳月無奈,只能由着他。
鳳月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衣裙,寬大的袖子,高腰的設計,把她的好身材展露無遺,輕盈的料子,拖地的裙襬,她一動,裙襬搖曳,如翻涌的海浪,絢爛迷人。
徐尚遠依舊一襲白衣,脣角噙着三分笑意,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宛若白蓮般高不可攀,給人一種遙不可及之感。
當徐尚遠和鳳月一起出現時,所有人趕緊行禮。
“不必多禮。”徐尚遠手臂輕擡,衆人很是識趣的讓出一條道路。
徐尚遠在門邊站住了腳步,女孩家的閨房他進去不太好。鳳月放開他的手,自己走了進去。
影三和影四趕緊自徐尚遠的身後站出來,緊跟着鳳月進去。
踏進門裡,喜娘和丫鬟正在忙碌,鳳琴滿臉淚痕,萬般的不情願,一點新嫁娘的喜悅都沒有。
也是,嫁給一個傻子,換了誰,誰都開心不起來。
“你們都出去。”鳳月掃了在場的人一眼。
“是。”屋子裡的人福了福身,把空間讓給了姐妹二人。
鳳月很是優雅的坐在了鳳琴的牀邊:“三姐看起來不開心啊。”
她要是開心得起來纔怪呢。
“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做的手腳是不是?”鳳琴一臉的憤恨。
鳳月擺弄起自己的頭髮:“是或者不是,重要嗎?”
重要的是她要出嫁了,她最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才能讓自己過的更好。
侯府不比鳳府,家大業不大,她嫁的還是個傻子,估計他爹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記得。她嫁過去的日子可是比鳳莉還難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