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月起死回生他還能稍微理解,可是徐尚遠又是怎麼一回事?死了那麼久的人真的能活過來嗎?
還是他們有不死之身?
“鬼。”鳳月毫不遲疑的回答,語氣斬釘截鐵。
耿永筠看着兩人的影子,搖了搖頭:“不,你們是人。”
鬼是沒有影子的。
耿永筠圍着徐尚遠轉了一圈:“你有什麼起死回生的法子?”
告訴他,讓他也試一試。
徐尚遠把剩餘的肉扔到靈獸袋裡,二大爺早就餓得慌擡起頭等着了,看到肉,它想都不想的一口接住,熱辣的肉燙得它噴了口火,站在袋子旁邊的耿永筠就那樣措不及防的淋了個火浴。
頭髮被燒掉大半,剩下的不成樣子捲成一團,身上的衣服被燒成一條一條的,衣不蔽體。
徐尚遠快速的自包袱裡拿出件衣服甩到耿永筠身上:“換一換。”
二大爺自知惹了禍,縮在袋子裡不出來。
它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他站在那,不怪它,真的不怪它。
埋頭吃東西的鳳月聞到那股味道擡起了頭:“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的這句話如同一把刀,直捅耿永筠的心窩,徐尚遠看了半死不活的耿永筠一眼,異常淡定的回道:“沒事。”
有事的是他啊。耿永筠欲哭無淚。
“可是我聞到燒焦味了,你烤了什麼東西嗎?”鳳月蹙眉。
“雞毛被風吹到火裡了。”徐尚遠繼續撒着謊。
鳳月看不出什麼,也不疑有他,繼續埋頭吃東西,可憐的耿永筠,張了張嘴,愣是發不出半個音。
“師妹明日打算先去哪呢?”是先去找藍依依嗎?
“第一門派。”第一門派有威望,扶穩它的位置就能一呼百應,自然是先去那了。
至於能不能碰到藍依依,那就看緣分了,碰不到也沒關係。
“你去打探下消息。”上次她留下那句狠話,應該激起不少的漣漪纔是,或許他們正在商量着要怎麼對付她。
徐尚遠推推耿永筠,把他給推出去,二大爺自袋子裡飛出來,推波助瀾,雙翅一揮,耿永筠就沒了身影。
嗯,這下不用擔心了,主人是不會知道的。
“吃飽了嗎?”鳳月扯住二大爺的羽毛,把它扯了過來,二大爺趕緊變小,縮在她的手心裡。
“吃飽了。”二大爺吐吐舌頭,剛纔那肉真的是燙死它了,差點半條鳥命都沒了。
吃飽以後,鳳月就靠着二大爺睡去,雖說暖和冷對於她來說沒有多大的區別,不過二大爺的羽毛軟啊,比睡在硬邦邦的地面上要好。
躲在二大爺的羽毛裡以後,鳳月就不多會就睡着了。
徐尚遠作爲劍靈是不會餓也不會累了,他現在是劍的一部分,劍是沒有人那麼脆弱的。
第二天早晨耿永筠就回來了,他頭上戴了頂帽子,帽子邊沿還蓋着紗布。
“你這是怎麼了?”鳳月伸手去掀那紗布,耿永筠馬上後退。
鳳月來了興致:“這是變身大姑娘了嗎?”
耿永筠很想發飆,可是看到她無
辜的神色那怒氣怎麼都發不出來,最後只能憋在心裡。
“沒事,被貓抓了下,毀容了。”耿永筠極度鬱悶的說道。
出錢出力也就罷了,還賠上容貌,還有誰比他更倒黴的不?
“毀容了啊,沒關係,師兄那有藥,可以治好你。”鳳月拍拍他的肩膀。
耿永筠嘴角抽搐,算了吧,徐尚遠的藥恐怕只有她能消受得起,他可不敢享用。
“你爲啥一直叫他師兄?”徐尚遠明明不是她師兄,那都是他瞎編的,她不是知道的麼?爲何現在她還是叫他爲師兄?
鳳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本來就是我師兄啊。”
對方已經不是徐門世子,他的名字她還是少喊爲妙,比較安全的只有師兄這一稱呼了。
耿永筠懶得管她的閒事,每次一扯上她就沒好事,要是可以的話他只想從未認識過她。
可是不行,有的事情知道了,開始了就無法脫身了,比如哪怕他不幫鳳月,那些修靈門派也會找上他的麻煩。
如期等死不如先下手爲強,鳳月恐怕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纔會找他的吧?
這個女人一向聰明。
“修靈門派現在已經炸開了鍋了。”現在各門派都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滅了她,一派支持主動求和。
試問天下之人誰人不識鳳月這個名字?誰人聽到不聞風色變?惹上她絕對沒好事。
可她再強都是個女人,不是躲了那麼多年了嗎?實在不行就先從她在意的人下手。
“你這段時間最好小心點。”尤其是提醒身邊的人,晚上睡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被殺了都不知道。
“哦。”鳳月甚是不在意。
耿永筠見不得她那樣:“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好像她不是正經回答一樣。
“你不是我身邊的人麼?”他都知道了還湊過來,那其他不知道的更不用說了。
耿永筠皮笑肉不笑:“呵呵呵,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有事聯繫,不,有事沒事都不要聯繫了。”
在他兩腳抹油就要溜的時候,鳳月手快的拉住他:“慢着。”
他是做殺手生意的,還是殺手的頭目,居然如此貪生怕死,丟不丟人?
“大小姐,姑奶奶,我跟你近日無仇,往日無冤,你就放小的一條生路行不行?”耿永筠都快哭出來了。
就知道遇到這位姑奶奶定沒好事,可他不想這麼快的去死啊,他還沒娶妻,還沒享受呢。
什麼事會讓他如此害怕?
“你是打探到什麼了嗎?”鳳月起了疑心,以前的他就算害怕也從未像今日這般,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
“你還是去第一門派看看吧。”耿永筠甩手離開。
凝望着他的背影,鳳月久久不動,徐尚遠站在她的身旁,手虛握着她的肩膀:“不用擔心,沒事的。”
鳳月眸底掠過煞氣,他們要是敢對藍依依做些什麼她定不會放過他們。
鳳月和徐尚遠趕到時,在大門口迎接兩人的是滿地的屍體,血跡灑在門上,陽光一照,發出暗紅色的光。
幾條野狗和幾隻烏鴉在啃食地上的屍體,見到兩人也不離開,野狗還對鳳月呲了呲牙,像是警告她不要來搶它們的食物。
徐尚遠回到神器裡,鳳月把神器背在背上,清影搖曳,越過野狗到了門內。
門內的屍體愈發的多,盆栽和碎石遍地,無聲的訴說着這裡不久前剛經歷了場大戰。鳳月小心翼翼的往裡走,避免踩到屍體。
聞到空氣裡的血腥味,她的血液開始翻滾,心裡似有什麼聲音在叫囂。
毒物,最喜的就是血液,她現在渾身是毒,這一幕恰好激發了她體內的暴戾和嗜血分子。
兩道人影從裡面飛出,跌倒在她腳邊,那兩人沒心思去瞧她,而是驚恐的看着裡面。
一幫黑衣黑臉的人從裡面竄出,氣息陰寒,哪怕是鳳月感覺到那些氣息心裡都有點膽顫。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她都不曾害怕過,可是這些東西讓她害怕了。
“魔族。”二大爺自靈獸袋裡鑽出了頭,它聞到了魔的味道。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讓地上的兩人回了頭,看到那白髮白裙的女子,臉上皆是一喜:“月?”
忽又不知想到了什麼,趕緊催促她:“你趕緊走,快。”
二大爺整個飛出來,盤旋在鳳月的頭頂,神之一族,對於魔族向來敏感,也是天生對抗魔族的。
不用鳳月吩咐,二大爺就搓火球,翅膀一揮,無數的火球朝黑衣人飛出去,黑衣人化爲灰燼消失。
“咦?”二大爺飛上前,衝散灰燼。
不是人!鳳月腦海裡冒出這三個字,隨即被自己的智商給蠢到,二大爺都說了對方是魔族,又哪是人?
可哪怕是魔也應該有屍體,如今被火一燒就散,莫非他們沒有軀殼?
不知爲何,鳳月想起第二門派裡的那個上古遺陣,只有在那感受過魔氣,此事定和那脫離不了關係。
“主人,那魔族有怪異。”二大爺飛回袋子裡,只露出一顆腦袋。
鳳月拍拍它的頭,表示她知道的。
一縷白煙自鳳月背後飄出,落地時化爲徐尚遠,藍依依和周信看着他,驚訝的睜大眼。
還來不及說話,一羣人就拿着刀劍從裡面衝出來。
“你們果然和妖女勾結。”爲首一人說道。
哪怕他變了身材,哪怕她依然看不清他的臉,可對方的聲音她還是聽得出來的,是以前和趙涵一起污衊周信的一個弟子。
是趙涵的師弟來着。
真不愧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趙涵不在了,他剛好接了趙涵的班是嗎?
“主人,他們身上有魔氣,要小心。”二大爺傳音給鳳月。
看來那些魔物和這幫人脫離不了關係的,做事不擇手段,目的達到就好了,這點鳳月是贊同的。
成者爲王敗者爲寇嘛,亙古不變的道理,只是他們就沒想過爲別人做嫁衣這事麼?
魔物一旦復活,他們覺得還有他們的活路麼?
真是愚蠢得要命。
“明明是你們顛倒是非,黑白不分。”藍依依憤恨的看着他們。
(本章完)